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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把我扯到了他的面前。
我吓了一大跳,都没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实际上,从他进来之后,我就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都没能说话,脑袋就已经被他的一只手给紧紧扣住了。
下一秒,他吻上我。
五年后的第一个,带着狠意,带着愤怒,带着粗暴的吻。
我也是在同他凑的这么近的时候,终于发现他眼睛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有一只眼睛的瞳仁周围,有一层浅浅的透明圆环。
这层圆环……应该是隐形眼镜。
他有一只眼睛上面带了隐形眼镜!
这难道不奇怪吗?
就算他的视力好到发指,也不应该只戴一边的隐形眼镜吧?
何况,我记得五年前和他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图书馆里自习的时候,他是戴了眼镜的。
毕竟他当着我的面,对另一个女生摘下了眼镜,并成功惊艳到她,所以我的印象很深刻。
所以他的眼睛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被他吻住的时候,心里想的居然都是这样的问题。
在发懵间,我终于感受到他唇间的温度急剧升高。
原本是冰冷的,然后变得温热,到最后如火一般在烧。
而原本捏着我手腕的手,我感觉到他慢慢移到了我的腰处。
像一条危险而迷人的蛇,将自己的猎物慢慢圈紧,我被他紧紧地箍住,整个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他毫不费力地深入,狠狠与我的缠绕,吸吮。
我想挣脱,奈何力气太小,何况,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至少是一个女人的三到四倍。
他根本就不是在同我接吻,他分明是愤怒,愤怒到了极点,因而对我唇齿间的折磨也到了顶点,甚至表情显露出几分狰狞。
我从他的舌尖感受到他喝过什么酒。
是伏特加,战斗民族的挚爱,傅行曾经和我喝过,说这酒,入口柔滑,口感像水,但其实这酒很危险,因为容易入口,就容易喝多,并且后劲很大。
我觉得自己脸上的血色也同他的一样,在急速地褪下去。
一瞬间,我恍惚想起了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在一个酒吧的房间里,在弥漫着酒味的地方,和南望撞见的。
我不顾一切地想推开他,他直接把我的两只手抬起,搭在了办公室的门后。
门外面同事们都在工作,尤其是孟何,离门的位置还最近。
我想挣脱,狠狠地甩头,终于躲过他的唇,他把自己的外套脱掉,一只手举起来,把我两只手的手腕扣住,另一只手勾住我的下巴,没给我继续逃离的机会。
我真的好怕这道门不够结实,如果门一旦打开,同事们看见我和南望这副模样,就真的怎么也说不清了。
他的身体同我的紧紧贴合在一起,同时,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而我此刻无法动弹,似乎只有等他喊停,我才可能从这样难堪的局面中退出来。
我无法控制地想起从前,他在那棵树下强迫我的事情,而他勾住我下巴的手已经缓缓下移,想要解开我的扣子……
泪水瞬间浸润了我的眼睛。
我吸吸鼻子,低声,狠狠地说:“南望,你如果敢对我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他已经在我的脖间啃咬,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多年没有享受过男欢女爱,他只是吻了吻我的耳朵,还有我的脖颈,我就已经觉得浑身起了一种控制不了的奇异感觉,这感觉太危险,也让我难受。
南望扣着我双手的手垂下来,想要捧住我的脸,我正好放松了双手,立即狠狠地推开他,转过身想打开门,可门把只是扭了一下,手腕像要断了一样,整个人就被他扔到了书柜前的那处空地上。
我重重栽到地上,还来不及喊疼,他已经压在了我身上,沉重感包围了我。
南望盯着我,眼神此刻是满满的迷离,眼睛里充斥了一种绝望和压抑的美。
他的笑容邪肆,手在我的脸上来回摩挲,又是狠狠地吻住我,不等我反应,吻继续下移,而我今天穿的那件蓝紫色小西装外套,被他狠狠往外扯的时候,撕出了一条裂缝。
他的手伸向我里面已经被解开一颗扣子的白色衬衣,我想也不想,两只手使劲扒住他的那只手,然后移到嘴前,用尽吃奶的力气咬住他的手。
我很确定,牙齿穿破了肉。
“……”
他发出一声闷哼,从我的口中抽回自己的手,大拇指处已经鲜血淋漓,还有血不断地滴在了我的胸口。
南望俊美的脸上眉心紧蹙,愤怒中看向我,眼底已经燃起熊熊怒火。
我毫不避让地对视他,想笑,泪水已经从我的脸颊滑下来。
“我不会再让你强暴我一次,我发誓,南望,你别想强迫我,如果你敢这么做,李未央可以不上学,而我也敢和你同归于尽!”
狠话说的漂亮,但身下我已经无意识地颤抖,已经无法控制的,决堤的泪水。
“我会跟你同归于尽的……我会,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我无意识地,喃喃地说这句话。
我没有再去看他,此刻对他充满厌恶,而猛地一下子,他就从我的身上起来了。
他快速走到办公桌后的窗边,身形对着窗外,一动不动。
我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起身,在冰凉的地上躺的久了,连身体都冷了,但是此刻更冷的是我的心。
我的白色衬衫,胸前已经滴落了一摊血,看上去触目惊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被人在心口处捅了刀子。
使劲地把小外套穿好,扣子也扣紧了,才勉强看不到里面的血迹,但是小外套肩头处的那个裂缝,却是没办法遮挡的了。
听到我起来的声音,南望回过身,他明显想过来,我立即后退几步瞪着他。
许是酒劲过去了,他现在脸上的戾气没有了,反而布满了忧伤的意味。
他手上的伤口还在淙淙地流着血,我看到血滴不断地从他手上流下来,没有觉得对不起他,但心里面的确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心口的血肉好像被撕开成一片片被人踩到脚下。
“对不起。”薄唇微动,他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
我冷笑,“酒醒了?你发什么疯!”
他抿了下唇,没有回答我的话,从桌上快速抽了十几张纸包裹住自己的手,然后快步经过我,打开门离开了。
他手上流的血,在脚下不停地滴着,滴成了一条窄窄的血路。
“南总,你这是怎么了?!”
我听到孟何惊叫了一声,然后高跟鞋快速远去的声音,心知她是追过去了。
把门关好,我再次坐在了地上。
南望这个神经病,这个喜怒无常的,这个混蛋。
本来是不想哭的,可最后,眼泪再次冒了出来。
我哭了个稀里哗啦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轻轻,我是你孟姐。”
我的双脚在地上躺了会,所以膝盖有点疼。
强撑着站起来,我给她开了门,她进来后先是被我的面无表壳吓了一大跳,再看看我的衣服,又被吓到了。
我反而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把小西装的扣子解开,她看到我胸前的血渍,及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发生什么事请了?我刚刚开车把南总送回去了。”
孟何小心地问我。
我淡淡地扯了下唇,“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免得南望在你心中的高大形象毁于一旦。”
孟何的表情变得特别严肃,“轻轻,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南总真的不是坏人,某种程度上,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了。”
“哦。”
我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强暴女人的男人都应该去死。
尽管他这次未遂,但也足够去阉割他那玩意儿了。
“轻轻,你不会辞职吧?”
孟何看我这个样子,担忧地问我。
我把扣子再次扣好,勾了下唇,凉凉地说:“我也不知道。”
但我现在心里的确有了辞职的念头。
李未央上的幼儿园很好,非常好,她过的也很开心……
但我不能因为这个孩子,一辈子活在南望的掣肘中。
若说这五年我学会什么,可能最有体会的就是为自己而活吧。
换种说法就是自私。
“还有多久下班?”我问她。
“还有一个小时。”孟何看了下手机回答。
“孟姐,麻烦你找清洁工把办公室里面的血迹清理一下。”
我说着准备打开门,孟何在后面紧张地问了一句,“轻轻,你准备这样就走了?”
“谁说我要走了,我出去买套衣服重新换上,别忘了,我们说好了,今天要去给你丈夫捉奸呢。”
回头对她笑了笑,孟何的脸上浮现一抹苍白,但依然坚定地点点头。
“一小时后,我们在停车场见。”
说完,我打开门,看到那些探头探脑的同事们立即把头埋了下去。
我本来想走了,看到林蓓还在偷偷地看着我,眼睛眯起来,站定,对着同事们大声说道:“我和南总闹了些矛盾,所以你们看到他的手上都是血的走了。”
“我们大家最好和平相处,不然要是有了矛盾,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同事们的头埋的更低,连林蓓也不敢再看我。
我笑,尽管笑得悲凉,却依然挺直脊背,昂首阔步地从公司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