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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薛岐渊叫程一笙去他办公室。
程一笙进办公室的时候,薛岐渊的电视里播的,正是有关她的新闻。随着郑彦廷大骂程珠珠一事的发生,程一笙此次绯闻事件真是愈演愈烈,到达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高峰,目前真没有一件事,能盖过她的风头。
薛岐渊见她进来,用遥控器关掉电视,沉了声气,伸出手说:“先坐!”
程一笙知道这是有话要说了,规矩地坐到他的对面。
薛岐渊看向她说:“最近有关你的新闻太多了,尽管目前的趋势是好的,但已经接近饱和!”
程一笙明白,一件事情发展的时间太长,难免会给人疲劳的感觉,在信息飞速发展的时代,新闻也是要不断更新的,虽然她的事件升级,对她有利,但这新闻火热度,已经到达了高度,是时候该降温了。这算是一个规律,不管你有多红,也要遵循这个规律。
每一行都有其发展的规律,你能玩转这些规律,你在这行就是翘楚,你硬要跟这规律对着来,不信服,那最后的下场,通常很惨。
程一笙在这行多年,自然明白薛岐渊这话的意思,她点头,对他的话没有异议,承认地说道:“薛台,我明白了,最近我会专注于工作!”
薛岐渊沉吟了一下,说道:“自从你跟殷权结婚后,各种麻烦事就不断。就算你是规规矩矩的,可有时候绯闻多了,大家也会认为你是一个生活不检点的人,三人成虎的道理你应该明白。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完全是为了你的职业发展考虑。”
这话尽管让程一笙稍稍有点不舒服,可她又说不出什么,毕竟她和殷权结婚后,是比以前的麻烦事儿要多,有些事情,她防不胜防,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只能谨慎再谨慎了。她何尝不明白薛岐渊说这话的意思,就算她为人再正,如果总传她和这个有事,她和那个有事,就算是澄清了,时间一长,未免都会给人留下一种她花边新闻太多的感觉!好像她就是这样的人。
薛岐渊见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并没露出反感的表情,就知道她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他继续说道:“这个时候,需要重新树立起你稳重睿智的形象,上次你的一位嘉宾,是位老学者,还记得吧,那次访谈效果出奇的好,也让观众对你的认识,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上。现在这位学者刚刚在国际上获了一个奖,我尝试着去请她,没想到她居然同意再做一次访谈节目。要知道现在多少权威节目去请她,她都没有答应,这是让我出乎意料的,也是你的一个机会,你一定要把握好!”
程一笙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问他:“您说的是那位张老师?”
对于那次的成功采访,程一笙自然记忆犹新,一方面是节目的成功,另一方面她为弄懂那些专业性的东西,将专业术语让大家简单易懂,着实下了不少功夫。最近张老师在国际上获奖,可谓轰动了全国,程一笙关注着她,可并没有要重新把她请来的想法。因为现在张学者和以前也大不相同了,不是自己这个偏娱乐节目能请动的人物。从张老师获奖到现在,还没有上过一个节目,她真不认为,自己的节目可以请到她。
不得不说,如果再成功地做一期这样的节目,她的形象,将再一次令大家刮目相看!
薛岐渊看到她的表情,微微露出笑意,说道:“当然!”他就知道,她会惊讶的。
程一笙突然笑了,那惊讶的脸上,顿时洋溢着令人愉悦的笑,好似百花瞬间盛放,令薛岐渊看怔了去,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妥,硬生生地将目光移开了。
“谢谢、谢谢薛台,我真是没有想到!”这声谢,是发自肺腑的。
程一笙,算是个简单的人,她不喜欢时时刻刻记较着过去的不快,现在薛岐渊单纯地帮她,她也单纯而真诚的道谢。可能就是因为她的这份大气,不斤斤计较,所以才让男人无法忘记。
不斤斤计较的女人,真是太少了。
尤其是结婚后,上些年纪的妇女,揪住一点错就叨个没完,真是让人抓狂。
“好了,不用谢!”薛岐渊抬腕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下班吧!”
“嗯!”程一笙站起身,笑着说:“薛台再见!”然后转身翩然离去。
程一笙这次是真的高兴了,她快速收拾了东西,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地下停车场,现在她处在风口浪尖处,电视台门口不知多少记者候着呢,所以最近只能到地下了。
殷权正靠在车边等她,显然是到了一会儿了,程一笙看到他,拎着包一路小跑就过来了,她两眼笑得弯弯,像月牙儿一般。
“老公!”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嗒”亲了一口,也不顾旁边钟石在场,可见她今天的心情,是真够好的。
殷权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就抱住了她的腰,眼看就要引发一场*热吻,程一笙赶紧推他,轻声说:“先上车!”
钟石在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装没看见没听到,可心里却在天人交战,太太说先上车,是要走呢,还是要车震呢?那他要不要上去?他上去了会不会被殷总嫌弃?他是不是得走远些,张望着别有人过来,然后别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可是如果太太说上车,是要回家呢?毕竟太太可从来没搞过这么大胆的事情!一时间钟石不知道怎么办了!
钟石想到了刘志川,想到了非洲,立马抬腿往远处走去。一切以殷总为中心,男人的想法呢,现在肯定是不会放过太太的。
哪知他刚走没两步,身后便传来程一笙的叫声,“钟石你干嘛去?快点开车走啦!”
汗,想错了!钟石赶紧转回身,他要干什么去?在停车场,他能上哪儿?难道跟太太说,找个地儿撒尿去?靠,殷总不把他撕了就怪了!想半天没理由,干脆不解释了,硬着头皮往前走。他看到殷总似笑非笑的表情,脸腾地着了,殷总这是看戏呢,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果真,殷权没打算放过钟石,等钟石上了车,殷权就问程一笙,“你知道他刚才想去哪儿吗?”
“去哪儿?”程一笙不解地问。
殷权但笑不语,钟石清了清嗓子,不自然极了。程一笙还傻傻的问:“钟石,你有事儿吗?”
“呃,没、没事儿!”钟石囧极了。
“有事儿你就说呀,殷权开车回去就好了!”程一笙的语气关心极了。
“真、真没事儿!”钟石快哭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殷权到底看不得自个儿老婆犯傻,这么精明的人,他凑到她耳旁轻声说:“刚才看你那么热情,钟石以为你要跟我先上车车震,所以想避开,明白了?”
程一笙当然明白了,她的脸立刻烧了起来,比钟石那黝黑的皮肤明显多了,她瞪向殷权,手毫不客气地掐向殷权的腿,还狠狠地拧了一把。钟石在前面她也不好说,殷权这死男人,竟然敢戏弄她!
下手太狠了,殷权忍不住嚎了一声,叫道:“谋杀亲夫啊你!”
“真该缝上你这只嘴!”程一笙说罢,还不解恨,低声说:“回家再算账!”
这声音,跟刚才的热情显然判若两人,殷权不由抖了一下,心中无限后悔,要是刚才不惹她,没准她心情那么好,回去成春风一度呢,这下,回去不定是什么惩罚……
殷权开始想着,怎么往回找补了,他叫道:“一笙啊!”
没想到,她根本就不理他。钟石心里大乐,叫你戏弄太太,这下惨了吧!
殷权吃憋,有些尴尬,第一反应,自然是看别人,他抬眼刚好从倒车镜里看到钟石扬起的唇角,阴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钟石,好好地开你的车!”
钟石心里一惊,赶紧把嘴抿起来,放平。老板的笑话可不是好瞧的,指不定人家觉得失了面子,就要把你扔走。钟石觉得自己不能大意,要时刻用刘志川的例子警醒着。
殷权毫不气馁,接着说道:“一笙,看你刚才那么高兴,有什么好事?”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其实今天我也挺高兴!”这完全是在吊她的好奇心。
果真,程一笙转过头问他:“你什么事儿高兴?”
钟石暗叹太太这么容易就原谅老板了?他转念一想,赶紧原谅也好,不然老板心情不好,倒霉的肯定是他。
殷权见自己的办法奏效,赶紧说道:“你先说,我再说!”
程一笙想到她那事儿,心情瞬间好了,她侧过身拉着他的胳膊说:“哎,我下期访谈节目的嘉宾,是以前采访过的张老师!”
“你知道她吗?”程一笙笑问他。
“刚在国际上获奖的那位张学者?”殷权问她。这件事情不小,他自然知道。
“对呀,就是她!”程一笙喜气洋洋地说。
“她肯来你的节目?”殷权不太相信地问。张学者目前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而她也已经明确向外界表明,不会做节目。她破例来参加的,是一个偏娱乐的访谈节目,这不得不令人深思。他沉默了一下,问她:“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同意参加你的节目?”
程一笙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想唯一的理由只能是上次她参加了我的节目,觉得不错,然后同意再来。”
“我认为,没那么简单!”殷权说道。
节目不错,也不代表着,抛弃那么多专业的节目,来她一个业余的,殷权总觉得,这背后,有更深的目的,这目的如何,他还不知道。他突然问她:“这件事儿是谁跟你说的?”
“薛台啊!”程一笙刚说完,便转头问他:“难道你怀疑薛台有问题?”
“暂时这么怀疑吧!”殷权曾经的经历,让他对于某些事情,有敏锐的直觉。
“难道……要我放弃?”程一笙是真的不太想惹事儿了,她是那种不愿惹事儿,但事儿来了,却不怕事儿的人。
殷权浅笑道:“那倒不必,这个机会太好了,放弃多可惜。我们不必因为猜测的危险,就不去选择好机会!”
“老公,这一桩桩事儿,真不让人省心!”程一笙叹气。
“行了,说点高兴的,你知道我心情为什么好?”殷权可不想看她苦着脸,更主要的是,她高兴了,就忘了刚才的事儿。
“为什么?”她的声音,还是有点闷闷的。
殷权唇一勾,“当然是我那给力的小舅子了,干了咱俩不能干的骂人事儿!”他感慨道:“有的时候当文明人真拘束,还不如个野蛮人过得肆意!”
程一笙被他逗笑了,“你直接说你想去骂人撒泼不就得了!”
“难道你不想?”殷权挑眉问她。
“不想,你去吧,我支持你!”程一笙推他一把。
他哼道:“虚伪!”
“你不虚伪,你快去!记者们估计还等着呢!”程一笙怂恿道。
殷权摸了摸下巴,斟酌道:“不行,我真怕我市井的一面吓着你!”
“没事儿,我心里强大的很,求您,让我看看您市井一面的真容吧!”程一笙做膜拜状。
钟石在前面憋了半天啊,此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那憋许久后,“噗”的一声,极其响亮。
殷权羞愤地怒道:“钟石,好好开你的车!”
钟石郁闷啊,只好翁声说:“殷总,要不你把车子挡板升上来吧,我实在受不了啦!”
程一笙笑得啊,眼泪都快出来了,简直就是花枝乱颤!
殷权此刻再去升车子挡板又觉得太刻意,只好伪沉着地说:“钟石啊,你的耐力,真是越来越差了!看样子,是不是也该特训去了?”
特训的地方,只比非洲差不会比非洲好!钟石一个激灵,立刻坐直身子,用军人的姿态与口吻说道:“殷总,请您看我接下来的表现,绝对不让您失望!”
程一笙笑得已经浑身无力了,太乐了!难道以前殷权跟钟石也是这么搞笑吗?
就这样,充满着欢乐地回了家,唯一痛苦的就是钟石了,一直把人送到家,殷总与殷太太都进门,没再提特训的事儿,钟石这才放下心来,暗叹老虎嘴边果真不能拔毛啊!
回到家,殷权心虚,赶紧要主动去做饭,程一笙忙拦,说道:“老公老公,上次说好了我要伺候好你,还是我来做饭吧!”
殷权身子一抖,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赶紧说:“不不不,你工作一天累了,我来做吧!”
“老公,别跟我争了,快去歇着,你的工作比我的忙!”程一笙说着,换了衣服就冲进厨房。
殷权坐到书房,没心思工作,只在想,不会有问题吧!
过不多时,一顿饭做好了,不如他做得丰盛,可也不错。两个人过日子,程一笙给殷打下手时间长了,厨艺自然比以前进步很多。
饭菜都摆到桌上,程一笙叫殷权来吃饭,殷权看她笑得如往日一般,实在不像生气的样子,心想难道她忘了车上他调侃她之事?他觉得她可不是记性那么差的人,而且她可绝对是睚眦必报的人。难道她今天太高兴所以不予追究了?这倒是极有可能的,但是他还是小心一些,免得自己倒霉。
于是这么小心着吃过了饭,殷权又殷勤地去洗碗,自觉极了。
洗完碗,他看到她端坐在沙发上,心里咯噔一声。
按理说吧,坐到沙发上的姿势,都是休闲随意的,她一副做节目时的姿势坐沙发上,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啊!殷权忙笑,说道:“老婆,我去书房工作了!”
“等等!”程一笙下巴微抬,颇具女王范儿地指着他,然后点了点对面的沙发,缓声道:“过来,咱们先把账算清!”
果真,他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
殷权赶紧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笑着说:“一笙,你还记着呢?我那不是开玩笑嘛!”
程一笙突然站起身,扑到他身上,坐他腿上气得又打又挠的,声音都是气急败坏的,“你还说开玩笑,我都丢死人了,气死我了你!”
他还以为怎么着呢,他最喜欢跟她发生肢体冲突了,他去抓她那不听话的小手,她的身体灵活,能是他随便抓到的吗?真是想把她给弄服了,也需要点功夫的。程一笙的愈加水平,已经快要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以柔克刚,说的就是她跟殷权。
殷权眼看就要抓住她的手了,结果她一个下腰,一头秀发几乎要扫到地上,那手避开了,这不是主要的,而是她那因下腰而分外高耸的胸,在他面前晃直了眼,程一笙羞愤地捂住自己的胸,瞪着他说:“你看什么看!”
殷权的喉结微动一下,问她:“难道我不能看自己的老婆?”
“没让我打够,你就是不能看!”程一笙叉起腰说。
殷权笑了,“瞧瞧你,努力成这个样子也成不了母夜叉!”
程一笙真是又气又笑,这男人自从婚后,嘴也越来越厉害了。
殷权趁她没注意,突然捉住她的双手,就把她给压到了沙发上。程一笙大怒,“殷权你使诈!快放开我!”
好容易捉住她容易么?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开的,他在她上面轻哄道:“好老婆,别气了行么?”
“不行,还气呢!”程一笙不依不饶地说。
“老婆,等明天,我给你找业内专家,辅助你做节目,总比你自己找资料要专业得多,好不好?”殷权声音更轻更柔,简直就像是唱摇篮曲了。
程一笙听了这话不免感动,声音也软了下来,“好!”
“好了,看样子是不气了,那我们开始吧!”殷权眼底,划过一丝不意察觉的邪笑。
“开始什么?”程一笙还转不过弯来呢。
还用问吗?殷权的唇,已经堵上了程一笙的唇,程一笙这才反应过来,一番缠绵热吻之后,当然这是殷权的缠绵热吻,程一笙一直在挣扎呢,他离开她的唇,她气得大叫:“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你……唔……”
不用问,现在殷权不会给她什么机会逃开的!
低喘声、窸窣声、低吟声,渐入佳境……
就在外面还火火热热地传着程一笙的事情的时候,程一笙与殷权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方式,过着自己甜蜜的小日子。
第二天一早,郑彦廷刚刚出了家门,一群记者便蜂拥而至,很多记者发现啊,与其在程珠珠家门外白等,还不如从这位郑彦廷身上挖出点劲爆的东西来。有的记者昨天没拍到,后悔极了,今天想再找出什么新闻弥补一下。
于是各种问题就都涌了出来。
“郑先生,昨晚程珠珠又找您理论了吗?”
“郑先生,是不是您也打算跟程珠珠一家断绝关系了?”
“郑先生,这次您贸然到程珠珠家大骂,回来程一笙主播有没有说您?”
郑先生……
郑彦廷吓坏了,这些人是怎么找到他家住址的?也太可怕了吧!难道被记者盯上,就没有*了?
“那个,我还要上班,请大家让一让!”郑彦廷说着就想往外挤。
好容易抓到的人哪里那么容易就放过,又有问题来了,“郑先生,请问您在哪里工作?”
“郑先生,您还没有正式毕业,已经找到工作了吗?”
天啊,简直就是无孔不入,郑彦廷哪里还敢说话?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不上地铁,上班不是要迟到了?
于是他专往那记者们的贵机器上撞,这招的确管用,记者们最怕的就是机器了,所以借此让他很快就闯出一条路,冲了出去,举着话筒的那些记者们在后面追,扛着机器的跟在又后面,一群人颇为壮观,照这么追下去,就算他跑到地铁这群人也要追着去,郑彦廷真的恐惧了,无比后悔昨天的鲁莽行动。他算是明白程一笙为什么不让他去骂程珠珠了,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还好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眼前,他毫不犹豫,跳了上去,还没等他开口,车子疾驶而去!
司机转过头冲他灿烂一笑,“嘿,郑先生,我救了您,您得感谢我吧!”
郑彦廷遍体生寒,怎么人人都认识他了?他笑得极不自然,“谢谢!”
一路上都惊魂未定的,结果到了尊晟,他说:“好了,到了!”
司机笑着说:“大家都猜您在哪儿工作,原来您在殷少的公司啊!”
郑彦廷顿时石化,完了,他又一个秘密公开了。
郑彦廷下了车,还没有消化完这庞大的、足以将他大脑轰乱的信息,一个友好的声音就在身边不远处响起,“嘿,彦廷,来了!”
郑彦廷看去,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副跟自己很熟识的样子,他脑子里不断搜索,这到底是谁啊?他不认识呀!
对于他的茫然,对方一点都不在意,拍着他的肩笑着说:“小老弟,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我是财务部的某某啊,有次吃饭,你就坐我旁边的旁边桌,哦对了,咱俩的菜打得都是一样的。”
郑彦廷这才明白,原来是套近乎的,他刚来公司,还没资格跟财务部打交道,那时候这位同仁认识他是谁啊,还坐隔壁隔壁,就真有那事儿,恐怕对方都不记得。但是人家笑得这么灿烂,郑彦廷也只能笑笑,什么都说不出来。
“嗨,彦廷,好巧!”又一个友好的声音。
郑彦廷看去,是个年轻的男人,大概二十多岁,对方更直接,“喜欢球吗?回头一起打球去。蓝球、足球我都在行!”
套近乎的方式,还真是变着法啊!
郑彦廷只能点头。
对方还佯装刚想起来的样子说:“哦对了,我是物流部的某某某!”
“彦廷~”这回是个女人的声音,这叫一个娇嗲啊,这叫一个春意盎然啊!
郑彦廷浑身泛起鸡皮疙瘩,那女人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他身边,把那小伙子给挤跑了。
郑彦廷一看,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二十多岁的样子,女孩子脸上的妆不算淡,却还符合上班的标准,一身紧窄的短裙十分惹眼,是个时尚的女孩儿。她向他抛着媚眼,娇声说:“彦廷彦廷,你还记得我吗?上回,你还找我借过纸呢!”
这连上学那套借半块橡皮的路数都用上了,旁边那俩齐翻白眼,真够老套的。不过人家是美女,这可是他们男人比不上的。只能感慨投错胎了!
郑彦廷倒是记的,他是曾经找位美女借过纸,只不过美女送他两颗卫生球,纸却没借到,好像就是这位!
郑彦廷还没有说话,又一个叫他的声音响起了,“彦廷!”
这个声音,倒是熟悉的,有点楚楚可怜的意思,曾经郑彦廷听到这个声音就热血沸腾,而现在,他立刻站住了,身子也僵了,表情也木了,大脑瞬间空白了那么一下。
季忧忧还是来了,她能不来吗?只要有一线能够出名的机会,她都不能错过。乔东寒不能想了,他也只能在郑彦廷身上再下功夫,不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刚才她看得明白,郑彦廷在公司很受欢迎,尤其是受女人欢迎,刚才那个风骚的女人不断用胸蹭着他的胳膊,还有她看到周围很多女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郑彦廷,伺机而动。
这一刻,季忧忧后悔极了,从来没有像这样后悔过,如果当初她没有抛弃他,现在在这里风光的、让众女人妒忌的那个人就是她!
郑彦廷转过身,向她一步步走了过来,三个跟他套近乎的人也知道这女人跟郑彦廷关系不一般,所以都没打扰,只不过那个妖娆的女人,气得跺脚,却不肯走,在原地等着。
郑彦廷看到了那张曾经令他为之疯狂的脸,比以前瘦了很多,气色也不那么好了。没有了娇嫩健康的皮肤,就好像花要枯萎一般,总之让郑彦廷觉得,她不如以前漂亮。
“有事?”郑彦廷的声音冰冷的让自己害怕。他想过再一次见面的,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彦廷,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吧!”季忧忧努力让自己可怜再可怜,希望他能心软接纳她。
郑彦廷冷笑一声,问她:“你不是有男朋友了?你想脚踩两只船?”
“不,我跟他早就分了,我和你分开后才发现,原来我爱的是你,我一直忘不了你,却不敢来找你。直到昨天、昨天看到电视才知道你还没有女朋友,我才鼓足勇气来找你的。”她说着,已经哭了,好不可怜,她吸着鼻子问:“彦廷,你也忘不了我是吗?”
如果不是郑彦廷知道那个男人是姐夫找来的,他几乎都要相信她的话了。真是太可笑了,明明就是她被骗了,非要说成她留恋自己而把人家甩了。这一刻郑彦廷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太可悲,竟然喜欢上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那失恋的痛,跟着也少了很多。
“季忧忧,你觉得我还会与一个想着算计我、算计程一笙的女人在一起吗?当初你的那番话,让我受到教训,以后果真要擦亮眼睛!”郑彦廷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悸动,好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那唯一抱着的希望,也让他自己给掐灭了。
季忧忧脸更白了,她真恨自己当初没留点后路,把事情给做绝了,现在想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都不好圆,但她向来会狡辩,很快就说道:“那时候我以为我不喜欢你了,想和你分手才故意那么说的。我不是那样想的!”
这下郑彦廷忍不住笑出声,“好了,我再傻也能看出你那时候对我的要求,除了求程一笙进电视台,就是打我姐夫的主意,别再演了,别把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都变成残酷的现实!”
所谓当局者迷,分手后他再看事件事情才发现,季忧忧说是跟他恋爱,其实总在提她的前途,总是想方设法地与程一笙见面,后来就是想和殷权见面。当时他在热恋中没注意,可是等到分手了,旁观者清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居心,有多么的不正。
他甚至讨厌自己,差点给一笙造成困扰,有多么的可恶。
“彦廷,我真的爱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你看看我的心,好不好?”季忧忧这回真是连什么自尊都不要了,只要他能回头,她就不惜一试。
也是啊,当初她认为一无所有的郑彦廷,借着程一笙表弟的身份,已经成为公司女性的热门人物了,毕竟殷权那样的人不是什么人都敢挑战的,郑彦廷作为单身男性,良好的学历背景,又进了尊晟这样的好公司,其实是前途无限的!季忧忧心太高,不代表着别人心也那么高!
郑彦廷严肃地说:“既然当初已经分了手,那就是分了。事实上,我现在也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再说那些,也只能让我恶心罢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不过是自取其辱!”郑彦廷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男人过,这感觉,也真的不错。多亏她又回来一次,否则他心里还对她抱着那么一丝的希望,而现在,全死心了!
“彦廷!”
季忧忧的喊声,并没能阻止郑彦廷转身离去。
妖娆女职员一看机会来了,立刻跑过来挽起他的手臂,娇声道:“彦廷!我们进去!”
她的行为,让很多女人自叹不如,豁不出来注定比人晚一步。
怪不得程珠珠拼了命的要出名,果真出名的好处真多,人人围着你,弃你而去的女人又回来了,还有不少的女人上赶着要和你在一起。可是这并不是郑彦廷想要的,都不是冲着你这个人,而是冲着别的去的,得到了,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负累罢了!
郑彦廷抽出自己的手臂,很绅士地对身边的女人说:“对不起,我们还不熟!”
妖娆女人以为自己能利用刚才那个女人跟郑彦廷制造机会呢,她听明白了,那女人是前女友。不是有很多男人都喜欢挽着别的女人在前女友面前炫耀吗?怎么郑彦廷不愿意?不过这样的郑彦廷,更让她有征服欲了!
“彦廷!”一个低沉的、略带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
今早“彦廷”二字,真是尊晟公司门口响起的频率最高的两个字了。
不过这回喊他的,是殷权。反正现在郑彦廷也曝光了,殷权没必要再遮着瞒着成全他。更何况他现在要是不理郑彦廷,不定让人们怎么猜测呢!
郑彦廷转过头一看,他立刻走过去喊道:“殷总!”
没有叫“姐夫”,是不想利用这个身份得到什么便利。他其实更喜欢以前那样,他知道以后公司的同事对他,不会那么纯粹了。
“走,进去吧!”殷权抬手,揽过他的肩,带了一下。
可这个动作,足以让人看到殷权对他的态度,以及亲昵的程度。
季忧忧看着郑彦廷走进公司,看他穿着得体的西装,与殷权站在一起,并排向里走,俨然已经融入了那个圈子里,这一刻她竟然觉得郑彦廷那么帅,那么气派。她后悔了、严重的后悔了!
郑彦廷进了大办公室之后,同事立刻凑过来说:“嘿兄弟,不够意思啊,瞒到现在!”他后悔自己来晚了,到的时候殷总已经喊郑彦廷了,否则他就是跟郑彦廷最亲近的人了。
郑彦廷怕同事多心,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这不是想低调点嘛,我也没想利用姐夫的身份怎么样!”
“我看出来了,要不你还能在这儿呆着?”同事友好一笑。这句话,倒是真的。
这个早晨,很精彩,让郑彦廷见识到了出名的诱惑,可是这一切,并没能撼动他决定要走的路。
程一笙到公司没多长时间,便接到了殷权的电话,说是已经给她联系好专家,定在下午见面。程一笙很高兴,这期节目,她一定要尽全力去做。
快到中午的时候,助理小杨推门露头说:“一笙姐,前台说您的同学陆淮宁来了,见吗?”
“他来了?”程一笙有些意外,忙说道:“让他上来吧!”
陆淮宁搞什么,来了还通过前台?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呀。
很快,陆淮宁上来了,有些日子没见的他,还是那副样子,不过看起来比以前更成熟了一些,笔挺的银灰色西装,看起来十分的绅士,金丝眼镜,多了一分儒雅。
“怎么不打我电话,走官方渠道了?”程一笙开玩笑地问。
“看你最近事儿多,怕你不方便!”陆淮宁半开玩笑地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儿?”程一笙问。
陆淮宁抬腕看表,“快中午了,是不是说完就可以赶紧打发我走人了?”
“哟!敢情您还指望我请您吃饭呢?这个点过来,是不是就打算让我出血?”程一笙问。
“你说对了,老同学太不像话,天天忙的都不顾我了,你是不是还记着,你是我公司的代言呢?”陆淮宁质问。
“哦?你的公司要有活动让我参加了?”程一笙问。
“活动不知搞过多少,我哪里敢请您啊,大明星!”陆淮宁哼道,显然不满意。
程一笙清了清嗓子,她的确是没太上心,不由说道:“本来请你吃饭是应该的,不过你看我最近绯闻太多,记者们都盯着呢,我可不想跟同学再传绯闻,那样你也麻烦,要不叫外卖,就在这儿吃,行吗?”
陆淮宁瞥她,“够谨慎的啊!”他下决心似地说:“行,你说了就行,反正今天我是吃定你了!”
原本他是想和她出去吃的,但是她话都给挑明了,他也没办法再坚持,只能退而求其次,不然难道说完事情就走?那可不行!
程一笙叫小杨去打电话让酒楼送来菜,她哪里好意思只叫外卖,怎么也要像样一些。回来后,她亲自给他倒了茶,放他面前,然后自己坐到椅子上问:“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
“当然是好事儿了!”陆淮宁卖关子,神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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