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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出租车在一座高档小区的门口停下。
一下车,李星河就被眼前的一座巨大的石门吸引了目光。
“紫苑阁”。
只见三个烫金大字刻在石门的正中央,看上去非常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里要多少钱一平啊?”李星河忍不住好奇问陈浮生。
“两万吧。”陈浮生有点不太确定的回答。
“哦,还不错。我还以为你是住别墅的呢,看来赌神也没什么了不起,也是住小区的。”
李星河假装随意的调侃了一句,没想到陈浮生白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科普道:“小区里也可以有别墅的。”
“······”
“别墅才两万啊?”
“别墅六万,两万是单元楼。”
“······”
李星河吃了瘪,但很快又动了歪心思,因为他知道陈浮生是孤儿也没有结婚,于是继续问道:
“对了,那你死了之后房子是给谁继承了?”
陈浮生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幽幽的开口:“你就别惦记了,这套房子现在应该归银行了。”
就像是先前登不上支付宝一样,李星河立马就变得非常的失望。
两人一边朝着小区里走去,一边聊着天:
“你死之前欠了很多钱吗?”
陈浮生摇摇头,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种问题。
等两人走到岗亭的时候,一名三十多岁的保安正站在门口执勤。
李星河原本还担心会进不去,毕竟他没有门禁卡。
可等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没想到只是看了保安一眼,人家就乖乖的把门禁给打开了。
简直是形同虚设一样。
“看样子,只不要不是穿的衣服太离谱,所谓的高档小区也是很容易混进去的嘛。”
李星河又开始调侃。
他却不知道,一直到昨天为止,紫苑阁的安保都还是很严密的,闲杂人等还真就不能随意进出。
只不过从昨晚开始情况才出现了变化。
先是一群纹身大汉强闯岗亭,和保安们闹得不可开交,几乎都到了要动手的地步。
接着又来了几辆豪车,后面跟着一溜的货车,上面清一色载满了各种花圈和挽联。
保安们当时就懵逼了。
这特么是高档小区,竟然有人在这里设置灵堂?
就在他们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物业经理一个电话打进来,通知说小区里一位业主过世了。
一问是谁,经理回答是陈浮生。
好嘛!
保安们当场麻利的放行了所有的人和车。
要问为什么。
混混好拦,富商怎么拦?那些本地的官员领导又要怎么拦?
索性,保安队长下令这几天紫苑阁不设防了,谁爱来吊唁都可以,不拦着,别闹事就行。
当然这些李星河都不知道,他自从卖掉自己的房子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出入过高档的地方了,对安保没什么概念。
两人顺着小区里的沥青路面朝前走,一路上尽是修剪整齐的绿植和漂亮的路灯。
李星河走着走着就开始有点恍惚起来,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房子。
在前面带路的陈浮生回头看到李星河的异常,就问他:
“你以前也是住小区房的?”
李星河回答:“嗯,我的老家在外地。以前我住的地方也不错,不过没你这里好,我们那里只要一万三一平。”
显然,这几句话有几分要强的意思。
陈浮生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沿着大路继续朝前走去。
两人在小区里走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离开满是高层住宅的区域之后又转进了一片花园。
又走了半分钟,离开花园,一片别墅区才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我家在那里。”陈浮生指着远处的一栋房子说道。
李星河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被那栋房子的外观给吸引了。
三层高的别墅,灰白色的围墙,巨大的玻璃窗。
看起来很···高档。
李星河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很喜欢。
可转念一想,这不是废话嘛,一千几百万的别墅,谁会不喜欢啊?
“走吧!”
陈浮生继续在前面带路。
以前陈浮生回家都是从地下车库坐电梯到别墅区的中央,其实很少在小区里走动。
如今再回来,没想到却是阴阳两隔的局面。
别看他现在一脸淡然,其实这会儿心里也七上八下。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两人都隐隐的听到了一阵诵经念佛的声音。
当然是录音的那种,请和尚回家念经这种事情委实太过离谱,正常人干不出来。
等离的再近一些,李星河的鼻子里甚至闻到了一股香烛独有的气味。
“你的丧事是谁操办的?看起来有模有样啊!”李星河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
陈浮生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很严肃,严肃中又透着忐忑。
他生前有很多朋友,有酒肉的,也有过命的。
他预想过这些朋友会帮忙料理他的后事,却无法肯定具体会是谁在主持这件事。
他甚至不知道等下自己会看到谁。
李星河见陈浮生有些胆怯的样子,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决定打破这份沉默,直接越过陈浮生朝着眼前的别墅走了过去。
等进了围墙之后,李星河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了。
一对黑白挽联高贴在别墅大门的两侧,围墙里一溜排开来几十个花圈花篮。
在某一个角落里,甚至还摆着一堆纸扎的别墅和轿车。
四五张桌子在院子里依次摆开,十几二十个各色各样的人正分别凑在一起在打牌。
李星河晃晃脑袋,差点误以为自己进入了一间赌场里。
“有客到!”
一个小孩子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飞快的在围墙入口处住站定,对着李星河就喊了一嗓子。
迎客声吓了李星河一跳。
卧槽!要不要搞得这么正式啊!
李星河尴尬的朝小孩笑笑,然后带着谨慎往别墅里走。
短短的十几米距离,不下七八双眼睛盯着他。
因为他是生面孔,这里没一个人认识他。
一张桌子后边,一个正在计算着什么的中年人叫住了李星河。
“小兄弟,你是来吊唁生哥的吗?”
李星河点点头。
他家里曾经是开酒楼的,每天迎来送往几百人,倒也不至于被眼前的热闹给吓住。
“这里都是来吊唁生哥的,麻烦你先过来登记一下。”
中年人说完对着桌上的一张名帖指了指,表示这是流程。
其实就是示意礼金请交到这里。
可李星河却露出一个笑容,说道:“稍后吧,我先进去上柱香。”
然后直接就越过桌子进入了灵堂。
想要他交礼金,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别说他交不起,就是有钱,他又怎么可能愿意交!
要知道陈浮生这会儿还跟在他身后求他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