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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林宛娴和程季过去的时候孩子们早就到了,一见到两人就嘻嘻哈哈的迎了上来。
“姐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说话的是朵朵。
林宛娴笑:“怎么会!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是吗?”
“是!”朵朵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甜甜的笑,又说:“我妈妈也过来了。”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林宛娴一眼就看到了。
还是跟昨天一样,程季陪着孩子们玩游戏,林宛娴跟朵朵妈坐在不远处看着,然后开始了孕妇之间的闲聊。
“你这肚子有好几个月了吧?”朵朵妈问。
林宛娴点头说:“嗯!四个多月了。你呢?听朵朵说快生了?”
朵朵妈摸着肚子笑了一下:“就这几天了。”
林宛娴能从她的脸上看到对于小生命的期待,再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当妈妈……是什么感觉?”她问。
朵朵妈放眼去追寻朵朵的身影,沉默片刻,才回答林宛娴:“很复杂,还没出生的时候,最多的就是期待。出生之后会觉得很幸福,慢慢的又会开始觉得烦。”
“烦?”
“不听话的时候。”朵朵妈解释。
“但是,幸福的感觉还是多过一切的吧!”林宛娴说。
“是啊!”朵朵妈说:“有了孩子,你就会发现你的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身处何地,心里总是会有一份牵挂。”
玩了一下午林宛娴有些累,晚上早早的就睡了,半夜迷迷糊糊忽然听见了一阵吵闹声,她打开灯看了下时间才十一点多。
开门走了出去,正好老板娘小陶上来了,林宛娴就问她:“老板娘,发生什么事了吗?外面怎么这么吵?”
小陶说:“是隔壁诊所,有人在生孩子。”
“生孩子在诊所?”林宛娴讶异。
“是啊!”小陶说:“这附近又没有大医院,只有一个小诊所,而且就算有大医院也没几个人能拿出那么多钱来,所以这片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诊所生的。”
林宛娴担忧:“可是,诊所安全吗……”
小陶笑笑:“有个诊所就不错了,以前女人生孩子不都是在家吗?而且一个接一个的生,也没见出什么问题啊!”
两人正讨论着,突然传来了一阵嚎啕大哭,林宛娴和小陶对视一眼,皆是一怔。
程季听到林宛娴说话的声音,也出来了,“怎么了?”
林宛娴说:“你听!”
撕心裂肺的哭声此起彼伏,有大人的,有小孩的。小陶突然眉头一紧,说:“好像出什么事情了,我下去看看。”
“我们也去看看吧!”林宛娴看向程季。
然而,程季却说:“别去了,还是好好在房间呆着吧!”
听这哭声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那种场面并不适合孕妇,迷信一点的说法就是会沾染晦气。
回到房间,林宛娴一直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渐渐睡去,然后六点多就醒过来了。
楼下,小陶正在扫地,见林宛娴和程季一起下来了,就道了声:“早!”
“早!”林宛娴忍不住问:“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小陶停下手里的动作,表情有些僵硬,朝外面看了一眼才走到林宛娴身边小声的跟她说:“孕妇难产,死掉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宛娴和程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孩子呢?”林宛娴问。
小陶说:“不幸中的万幸,孩子活下来了。”
林宛娴蹙眉,突然又问道:“是不是朵朵的妈妈?”
下午好像听说就在这两天就要生宝宝,而且朵朵还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说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以后一定都会好好照顾他的。
小陶抿着嘴点点头,“是啊!这孩子也是可怜,爸爸在她妈妈刚怀孕的时候就出意外走了,现在妈妈又难产死掉了,昨晚都哭的都快断气了。”
林宛娴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难过:“那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爷爷奶奶都活着的,还有个没出嫁姑姑。”小陶说。
中午吃完饭,林宛娴想去看看朵朵,征得程季同意后就请小陶带着他们过去了。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片悲凉的气息给包裹其中。
林宛娴停下了脚步,忽然觉得有些小小的不适,程季扶着她问:“没事吧?”
她闭着眼睛进行了一下深呼吸,顺了顺气说:“没事!”
程季不放心:“要不,还是别进去了吧!”
小陶知道林宛娴也是个孕妇,便也建议道:“是啊,不舒服的话还是别进去的好。你们先回去,我进去看看好了。”
“没事的,我没事。”林宛娴说。
三人一起走进屋里,朵朵的奶奶一见小陶来了又立马放声大哭起来,小陶只得先安慰她。林宛娴在床边发现了朵朵,她正在照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小妹妹。
“朵朵。”林宛娴坐过去看了床上的婴儿一眼。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朵朵抬头见是林宛娴,两行眼泪又流了下来:“姐姐,我的妈妈没了。”
林宛娴鼻子一酸,眼睛里的泪水也开始打转,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这么点儿大的孩子,只能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试图给她一些温暖。
在那儿呆了一会儿,三人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小陶透露:“其实朵朵妈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她体质太差了,生产的时候会有风险,建议把孩子流掉。”
林宛娴的脑袋突然轰隆一声,就像炸开了一个炮仗。
小陶继续说:“不过归根结底是自己的骨肉,有谁舍得放弃呢!就抱着侥幸心理给留下来了,没想到还是……”
回到民宿后,林宛娴因为小陶的话坐立不安,而程季更是被吓得不轻,因为这情况跟林宛娴简直太像了。
他在房间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去隔壁找林宛娴了。
听到敲门声林宛娴知道是他,于是喊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