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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的判断有些失误啊，准确来说应该是谬以千里。”
空荡的房间里，楚烨靠在床上，捏着下巴一个人喃喃自语。
“我之前判断新书买断价最多千字50，黑龙兄弟，要不要那么爆炸？千字一万这种史无前例的价格都搞出来了，你这是毫不留情地在打我的脸啊！”
楚烨深刻认识到，自己的眼光还停留几年前刚入行的时候，错误低估了网文进入IP时代之后，网站编辑们的魄力。
自从《甄嬛传》、《寻龙诀》、《琅琊榜》等小说改编的影视作品火了之后，网文便进入了IP时代，资本市场对于小说版权的数量需求是爆炸性增长。
但是业界大神就那么点数量，一本几百万字的小说至少写两年，粉丝多、质量高的IP屈指可数，产出速度太慢，无法满足资本市场的旺盛需求。
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管你是不是新人，只要新书的质量过硬，有大火的希望，网站就敢给你一个你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价格！
无论如何，先把优质IP抓在手里再说。
“发达了，我感觉我要上天了！”楚烨捧着手机仰天长笑，宣泄着激动的情绪。
千字一万，四百万字就是四千万，瞬间叼丝逆袭变土豪，哪怕他只会去选择千字一千的纯电子版权买断，也禁不住为这个价格而高兴。
那是一种自己的付出得到认可之后的强烈满足感。
“价格我很满意。”楚烨发出回复，目光隐隐有些迷醉。
仿佛已经看到在不远的将来，自己晚上搂着美人躺在钱堆里碎觉，白天品着香槟在豪华游艇上看风景。
正式出门前必须先在100平米的衣帽间发会呆，然后进入600平米的车库里发下愁，最后只能无奈地带上三辆跑车一起走。
前面是兰博基尼开路，中间柯尼塞格是座驾，后面还有一辆布加迪威航屁颠屁颠跟着。
下车的时候周围一圈保镖死命搭人墙，外面是人山人海的粉丝在疯狂大叫，甚至有人因为激动而昏厥。
有钱有名，就是这么糜烂，就是这么任性！
唉，人生，好像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没必要这么激动，你知道，这仅仅是起了个开头而已，离马运那些顶级收割者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程轩冒了出来，语气依旧是那么的轻描淡写。
“等你到了马运那种程度，就会明白金钱只不过是数字而已。”
楚烨点头，其实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虽然初次了解到它的功能之后，便已经畅想过未来，但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信仰值，变成真金白银的票子之后，他才真正从现实意义上认识到了它的巨大价值。
就算他心态再变，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是事实，有些情绪，是控制不住的。
佛家有言：只有拿起过，才能最终放下。
只有真正攀上过巅峰，才真正有资格一览众山小。
否则谈何心如止水？
那些虚假的经历，终究无法取代真实的感受。
在看到楚烨发出回复之后，王志茂同样激动，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吼道：“yes！看来这笔交易没悬念了！”
他立即回复：既然价格没问题，还请加我的QQ，我们这边明早就把合同拟好发过来。
然而左等右等，王志茂在QQ里面刷新了无数次，却始终没有看到对方的好友申请，而他加过去的QQ也始终没有回音。
却是楚烨光顾着YY了，完全忘记此刻还有个人在等待他的回复。
王志茂急了，心再次悬了起来，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那就是……其他网站在看到龙空论坛那个帖子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楚烨的稿子，然后看完给出了更加恐怖的价格！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王志茂拍着脑袋暗骂自己煞-笔，还没拿下对方就想着先造势，这下悲剧了吧？
“不行，这本神书千万不能被其他网站抢走，刘总会杀了我的！”
王志茂冷汗都冒出来了，果断再次给楚烨发邮件，一股脑丢出刘总给的保底买断、免渠道分成等优惠政策，同时还私自加了许多福利以及推广方面的承诺。
这种时候还管他底线不底线，先把人挖到再谈其他！
另外一边，楚烨口干舌燥，起床倒了杯82年的农夫山泉压压惊，这才拿起手机查看多出来的两条邮件。
“噗！”
楚烨一口农夫山泉狂喷而出，不明白对方这是抽的什么风，居然一口气加了那么多优惠条件，这是担心自己赚得不够多么？
还是说，现在的资本都变得良心了，肯为作者着想了？
电子版权买断虽然还是千字一千，但是改为保底买断，这意味着只要销售额超过这个价，就会自动转为分成。
另外，分成比例为四比一，还免渠道分成。
还有推广资源：客户端长期置顶文字推荐，每月一次全渠道限时免费推广，而且限免带来的损失由掌上阅读承担！
至于其他的各种小推荐，更是多得令人发指，这种宣传攻势，简直就是洗脑式轰炸！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本书真的是要上天了！
楚烨当即加上对方QQ，给出肯定的答复，表示选择千字一千的电子版权保底买断，但是提出了一个条件：
“我现在事业方面急缺资金，愿意将前一百万字直接买断给你们，要求是用最快的速度把钱打到我的卡上，最好是在明天之内。”
王志茂正因为对方加上自己QQ而狂喜，却不想对方立刻就抛了个难题给自己。
他有些为难。
还没签约就打钱过去，这风险实在太大了。
这个世界上骗子太多，为了利益什么事都敢干，唯一能信得过的，也只有法律了。
除非——
“你知道，这个要求很难实现，除非你现在就将前一百万字发给我们，你那边立即在掌上阅读开始连载，并且作出申明这本书只在掌上阅读独家首发。”
楚烨当即给出肯定的答复，跑到书房打开电脑，把《超级板砖分身》前一百万字截取出来，发到黑龙的QQ上。
然后又打开掌上阅读的网站，申请作者号，创建书籍，发出第一章，接着按照黑龙的要求，写下一篇申明放到作品相关里面。
“OK，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完了。”楚烨回复。
王志茂检查文档没问题之后，直接用手机打开网站的编辑后台，手动帮《超级板砖分身》通过审核，然后锁定那篇作者申明，终于是长吁了一口气。
这下稳了！
“好，你放心，由于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安排签约编辑联系你，先把签约协议弄好，只要你明天用视频通话拍下快递封装的过程，确认没问题之后，一百万人民币会在两个小时内打到你的卡上。”
楚烨也露出了笑容，回复道：“OK没问题。”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达成协议之后，王志茂当即打电话给公司法律部主管，让他联系“颠覆者”，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份合同弄好，又通知财务部，让他们明天准备好充足的资金，不要在关键时候扯后腿，
做完这一切，王志茂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想了想，他又打电话联系公司外宣部门，让他们做好联系国内各大媒体的准备，以千字一万作为噱头进行宣传。
顺便，他还将结果通知牧浩文，让他在论坛放出消息，通过炒作提升掌上阅读的口碑和知名度。
牧浩文得知结果之后有些惋惜，要是对方选择千字一万的全版权买断那该多好，千字一千的电子版权保底买断虽然也很夸张，但冲击力终究小了许多。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他发表的那篇帖子回帖数已经超过五百，还在持续增涨中。
要知道这是有门槛的论坛，并非什么人都能发帖回复的贴吧，尤其网文江湖板块百分之九十都是作者，短时间内有如此热度已经很夸张了。
牧浩文果断编辑帖子，将最终谈拢的价格和买断方式放上去。
当然，关于分成比例、渠道分成取消以及网站给予的优惠承诺，这些都属于商业机密，不能大肆宣扬。
牧浩文在最后加了一句：相信大家都很好奇这是一部什么样的作品，小编在这里透露一下，这本神书的名字叫做《超级板砖分身》，刚刚已经上传了第一章，下面是作品链接。按照论坛的规矩，打广告是要散财的，小编就散财千楼，每层50龙币，每50楼有大奖。
书名和地址的暴露，瞬间让龙空众激动了，大家纷纷点开链接，想瞻仰一下神书的风采。
如此导致的后果是，《超级板砖分身》刚一发书，便迎来了数千点击量，不弱于老牌大神发新书的盛况。
但是，牧浩文算漏了一点。
《超级板砖分身》的妖异之处需要细细品读才能体现，在网页上难以展现出效果，而且字数少也难以发挥威力。
再则，这些写手听说是新人作品，大多都是抱着怀疑态度去审视，导致催眠效果难以发挥，最终只能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文字和符号，自然是大失所望。
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很快，《超级板砖分身》的书评区就被铺天盖地的吐槽所淹没。
【披着像模像样的书名和简介，没想到竟是败絮其中！】
【这是我今年看过最垃圾的一本小说，没有之一！】
【作者食-屎去吧！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你是猴子从火星请来的逗比吗？】
【这种狗-屎一样的垃圾，也配称之为小说？】
【如果随便将文字和符号堆砌在一起，就能达到千字一万的买断价，我一天之内就能让掌上阅读破产！】
……
此外，论坛里面也出现了很多不和谐的声音，看完书回到根据地的写手们，都有种被耍的感觉，纷纷发帖表示不满。
甚至，有个ID为“青楼黑客”的爆料专业户，潜水多年再次冒了出来，发出一篇长文对掌上阅读此次的炒作进行解析，说的像真的了解内幕似的。
【掌上阅读丧心病狂热捧一本垃圾文为哪般？青楼黑客为你揭晓背后深藏的肮脏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