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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刚走,隔壁那个六十卖丧事用品的大爷就凑过来找我们聊天。
“小伙子,你们把这店铺租下来了?”
我点点头,道:“对啊,打算给人看看相。”
大爷明显有些不信我会看相,道:“小伙子,你二十不到吧?”
我也刚学了没几天,虽然爷爷对我的相术已经有一定程度的认可,毕竟还有些心虚。
“还没,快了,自小跟爷爷学,爷爷说我已经小成,就让我出来实践实践。”
我随口扯着谎,居然没有丝毫觉得脸红。
大爷还是不信,道:“那你给我看看。”
我仔细看了下大爷的面相,身高大概一米六五,肤色如栗子黄,额有川字纹,左右稍有塌陷,面部皮肤较厚,八字眉,却不压奸门,龟眼,鹿鼻,耳高过眼却不过眉,留有短须,须色黑且亮,手掌大而长。
看相要综合看,细看某一部位很难准。
这位大爷身材不高,看着却很雄厚,走路相对同等身高的人而言步子大,可以看出他是个性子直的人,可站姿却又很讲究,应该是个有经历的人,所以说话虽然直,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肤色栗子黄,主为吉像,面色会变,至少这断时间这位大爷的运气不会差。
命宫有川字纹,说明他事业坦途,可这大爷却在这卖丧事用品。
额为天庭,左右稍有塌陷,说明大爷父母估计已经早逝,而且是被他克死的。
面部皮肤较厚,那是说这大爷对父母孝顺,可惜父母早逝,无行孝之缘。
八字眉,主孤寿,且一生多妻,却无缘终老,衣食足用终生,却膝下无子,且为孤老,有子也是非亲生。
可是这位老者眉不压奸门,奸门又叫妻妾宫,主管个人感情生活。
老人奸门丰实、光亮、无疤痕、无痣,这是有妻,且恩爱的面相。
龟眼,也是主长寿,丰衣足食。
鹿鼻,同样是主长寿,且仁义双全,可生性多疑。
耳过眼却不过眉,证明老人早年应该有受师长恩惠,也不知道老人的师傅是做什么的。
胡须亮且黑,说明老人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与其走路的姿势相对应。
“看出什么了?”大爷见我这么久没说话,开口询问。
我想了想,道:“大爷,您高堂已经不在世了吧!”
老人明显一怔,随后道:“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两老不在也正常。”
“您两位高堂已经走了大概二十年,上下不过三年,且您对二老极为孝顺。”我这个时间是大概推测的,有点赌的意思。
老人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抿嘴点头,承认我说的是对的。
我继续说:“您早年应该有受恩师之惠,使得您日后一路虽然有些磨难,可是在同行里面,却也算是坦途。”
虽然老人命宫说他事业坦途,可这是相对而言的,就好像一个生意人和一个上班族,两个人事业的风险程度就是不一样的,所以坦途是相对同行而言。
“没想到这个你也能看得出来,看来你这小伙子还有点真本事。”老人夸赞我,看来我又说对了。
“我也就是瞎蒙而已。”我可不敢因为别人说句好话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吃这一行饭的最怕自满。
“小伙子,你爷爷是谁?相术界我还认识几个人。”
听老人这口气,似乎在县城一代还有些名气,不过我爷爷也不是看相的啊,我就没见他看过想。
“我爷爷不是相师,他是个阴阳先生。”
“李富贵,你是他孙子?”没想到老人居然知道我爷爷,这让我也有些惊讶。
“您认识我爷爷?”
“算是认识吧,你爷爷呢?”
“去外地了。”
老人指了指我刚租下的铺子,道:“这铺子不干净,本来打算劝你们别租的,你是李富贵的孙子,应该也有几分本事,自己看着办吧!不行的话就搬个地方,以后我这边有合适你的生意,介绍给你。”
这老人听起来有些本事,而且面相来看,在本行业中也确实是有些地位的人,既然他是卖丧事用品的,我爷爷也刚好是阴阳先生,想来给我介绍的也是白事,又或者是看相。
白事我跟爷爷走多了,单独处理一个应该也应付得来,看相的话虽然实践不够,细心些总能看个七七八八。
“那先谢您老了。”越是古老的行业,月讲究以前的一些礼节,要是谁家白事礼节没做到,那就是对阴阳先生的一种不敬,有些脾气大的,转身就走。
老人点点头,道:“没事,看你们刚拿东西过来,我们有时间再说。”
“好,那有时间再跟您聊。”
我跟堂弟进了铺子,把衣服全部拿出来,随便丢到床上。那几本书和量天尺,我不放心放在这里,又背回背上。
“卓越,跟我去买下席子和被毯什么的。”
刚坐下的堂弟又站起身,笑嘻嘻的道:“有啥好处没?”
“请你喝水。”说着我已经往外走。
堂弟追了出来,帮我关好里面的玻璃门,卷闸门就没关了,反正等下就回来。
买东西还方便,就在老街和菜市场就能全部买到,垫单、席子、桶、牙刷、毛巾什么的一大堆,最后干脆连锅碗瓢勺都买了,还买了罐煤气,反正也要吃饭,总不能天天吃快餐不是,菜市场就在前面,几步路就到了,买菜也方便。
所有东西卖下来,又花掉一千多。
我有些肉痛,一万块现在就只剩下两千多一点,到时候店铺开业,还得买个桌子、椅子上面的,还得去整一个牌匾,那都得是钱啊。
表弟本来打算在我这呆一晚,可是下午六点多,刚跟我一起吃过饭,骏驰叔就打电话催他回去,他又不能说我租了个店铺,只好败兴而归。
夏天,六点多天色还很亮,如果去朝阳的房子里面还像蒸笼一般,我却感觉这房间里凉飕飕的,还有点冷。
我想起隔壁那老人说这店铺不干净,那应该估计当初横死之人还在这里面。
我虽然经常在白事上走,可真正见过鬼的就只有通常李大军他爸和那天睡觉无缘无故出现的女鬼,真让我去跟鬼都,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的。
我想着要不要去外面租个旅馆,先呆两天,找出解决办法再回来把这房子里的鬼给处理了。
越想越觉得留在这不靠谱,正准备出去找旅馆住就听到有一个声音传来:“你害怕了?”
我听出这声音是白璃,转头一下,白璃还是那套浅绿色的长裙,坐在床上看着我。
我不想在美女面前留面子,故作镇定,把背包挂到衣柜内,顺便拿出《易镜玄要》和量天尺,道:“我怕什么,只是找个地方放背包,正想看看书。”
白璃也不跟我挣,道:“房子里是个男鬼,这鬼有冤,刚死没两年,你把量天尺放身边,他就不敢靠近。”
“你怎么知道他有冤?”冤和怨可不一样,有怨的很有可能只是他自己心里极度不平衡,并不能说明他就有冤。
而有冤就很好理解了,那就是从客观角度上来说,这个人是被人害死的。
“跟他谈了谈。”白璃随口说道。
我倒不觉得白璃能跟鬼说话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在我看来她跟鬼也没太大区别。
“跟他商量商量,让他挪个窝呗,屋子里住个鬼,怪渗人的。”
白璃白了我一眼,道:“冤死的人,如果生了怨气,只要他的怨气没化,很难离开他死的地方。”
我记得爷爷好像跟我说过,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那就这样跟他一直住着?”
“那你可以试试把他收了呀!”
白璃一句话说的我没脾气了,我现在连一个符都不会画,收鬼的法门一个也不懂,怎么收?
我转念又想起我好像跟白璃没说过话,真正的说话就从刚才开始的,怎么跟老熟人一样。
“你是说话一直这么冲呢?还是怎么的?”
白璃沉默了一下,撇撇嘴,道:“我跟了你十几年,每次你犯浑的时候我就忍不住骂你,你不知道而已,估计是习惯了。”
这理由让我无言以对,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骂我的,而且我也不记得我犯过什么浑。
“我以前犯什么浑了?”
白璃歪头想了一会,道:“想不起来了,估计你犯的太多。”
我去,这是什么理由?
“算了,不说这个,你能不能给我想个办法,把屋子里这鬼给整走,或者超度了?跟鬼住一个屋子真的别扭。”
其实我是心里有些怕,换了任何一个人来,估计谁都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你自己想办法,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不会把你怎么着,而且你抱着量天尺睡觉,身上又有火精,随便一个在身边,他想把你怎么着也没那本事。”
量天尺我好呆见识过他的威力,没想到我脖子上的那块红色玉佩也有这么大的威力,看来爷爷给我的东西都还不奈啊。
“好吧!我去看看书。”我虽然相信白璃的话,可还是感觉不太保险,还是要去书上找个法子,看能不能把这鬼的怨气给解了,或者干脆把他给超度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