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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痕看了一眼悬在头顶上的吃人钢刀,无法可想,逃生已经无望,只能接着演戏。他坐起来,嘴里默念“咒语”:“黑煞星,小爷就是死了做鬼,也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他一边默念一边随意舞动两手,很想趁机夺下钢刀反戈一击。他暗自哀叹,知道是痴心妄想,是自取灭亡,不敢轻举妄动。他不能无休止地拖延下去,只得大喊一声:“宝贝,快飞到主人这里来吧!”
黑煞星看着小岛,果然有一个黑点儿正向这里飞来,不由得紧张起来,急忙做好准备,免得措手不及被飞来的宝贝伤害。
奇怪,那个黑点儿转了方向飞到别处去了,他又生疑惑,仔细观瞧,才发现那是一只鸟儿,而且又飞来一只,气得哼了一声。黑煞星不放心,又看看小岛,那里没有异动,也不见有东西飞来。他知道夜无痕是在故弄玄虚,不由得火起,喝问:“小子,你折腾半天,宝贝怎么没有取来呀?我就知道你谎话连篇,在苟延残喘。你不用演戏了,还是爷爷给你来点儿实实在在的吧!”说着,明晃晃的钢刀又动起来。
“等等!小爷已经说过,隔空取物的功法荒废了多年,总要有个恢复的过程,你急什么呀,等一会儿自然能把宝贝取来。”
黑煞星气哼哼地瞪着他:“好吧,爷爷就发发善心,让你再多活一会儿,快些取来吧。”发善心是假,想得到宝贝才是真的。他深知宝贝多么有用,却无处寻求,如果仇人真能取来宝贝,就再好不过了,一定要据为己有。
夜无痕暗自叫苦,妖怪近在眼前,取其性命都难如登天,别说没有宝贝,就是有,那么远也没有能力取来。他叫苦归叫苦,该做的还要继续做,为了残喘一时,这场戏必须演下去,还要冥思苦想逃生之计。
树林里,无风无息很安静,枝叶小草一动不动,不时有鸟儿飞鸣,还有虫儿的叫声。浓浓的绿意中融入了年轻的生命,那把吃人的钢刀却无力消融,与幽雅之情极不和谐,玷污了旖旎的美景。
夜无痕叹息一声,又默默地念着痛骂妖怪的“咒语”,双手随之舞动着。他尽量拖延时间想主意,直到黑煞星不耐烦的时候才不得不喊:“宝贝,你们倒是快来呀!”
黑煞星望着湖心岛,还是没有异动,连只鸟都没有了,也不见有东西飞来。他怒道:“小子,戏演砸了,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好了,骗人的把戏该结束了,还是爷爷帮你收场吧。”说着,那把悬着的钢刀晃动起来。
“等等!这才两次你就着急了,总该让我再试一试吧。”夜无痕还在拖延,在冥思苦想。
黑煞星吐了口气,哼道:“好吧,爷爷就忍耐一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事不过三,你要是再取不来宝贝,爷爷就要动手啦!”
这场“戏”的确演砸了,也是必然的结果,夜无痕心里明镜似的,短暂的生命延续到此已经很不易了,还是没有想出逃生的办法。他绝望了,只能认命,深感揪心的是誓愿未了,辜负了程林两家赋予的使命,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情绪。他默默地哀叹一声,已经没有求生的祈盼,这场“戏”的确到了该收尾的时候。他不甘心就此了结,生命还在,就要接着演下去,以拖待变,或许真能迎来一线生机,于是又故作姿态地舞动着,默默地痛骂着。
黑煞星见他的嘴在没完没了地活动,气哼哼地说:“你这咒语怎么没完没了呀,不要再拖了,快点儿呼唤宝贝吧。”
夜无痕收住手,看了看妖怪,十分不满:“小爷换了咒语,自然要长一些。你打扰我施展神功,又要重新做法,耽误了呼唤,这都怪你。你听好了,小爷施法的时候不要再说话了,否则召唤不来宝贝,就是你的责任。”
黑煞星气得恨恨地瞪了夜无痕一眼,为了寻求宝贝的一线希望,只好忍下这口气,不再说话。他要看看这小子能招来什么样的宝物,即使是一场骗局,也要让仇敌心服口服地死去。
夜无痕又装模作样地重新挥舞双手,暗暗地痛骂,直到黑煞星烦躁不安的时候才喊道:“宝贝,我千呼万唤,你们怎么还不来呀?快些来吧,要快呀!”说完,他不再出声,静待吃人的钢刀落下来。
“地狱”里,气氛恐怖至极,杀气腾腾令人心惊,眼睁睁要血溅荒野,魂灭尸横……
自编自演的“戏”就要收尾了,夜无痕绝望地等待死神降临……
黑煞星见远处的小岛很安静,并没有东西飞来,不但那一线希望破灭了,还被仇人耍戏一番,更加来气,举起钢刀就要伤人害命。
就在这时,响起一声喊喝,令恐怖之地尤为震惊:“妖怪,宝贝到啦!”
黑煞星不由得一愣,听到身后果然有微微的风声,急忙回头观瞧,“啪!”一个东西正打中鼻梁骨,感到一阵酸痛,鼻血立刻流出来。妖怪眉头紧皱擦了一把鼻血,手也染红了。他紧张地巡视着,看见树林边的矮树丛里有人影晃动,愤怒地哼了一声。他认出来,那个人正是要杀又没有来得及杀死的男子,不用说,方才就是那个该死之人在偷袭。
黑煞星大怒,又擦了一把鼻血,起身就要去宰杀偷袭之人。他刚跑两步,忽听背后有了急切的脚步声,立刻想起夜无痕,急忙回身查看,仇人正向湖边跑去。妖怪因一时愤怒忘了夜无痕,给了他逃走的机会。偷袭之人无足轻重,杀死夜无痕才是最重要的,黑煞星决不能放过已经到手的仇人,何况还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仇人。他怒目圆睁骂了一句,只好先丢开偷袭之人,飞身向夜无痕追去。
夜无痕有伤在身,跑动缓慢,又被黑熊精踢倒在地上。他看看还有两丈远的湖水,哀叹一声闭上眼睛,真是命运不济,唯一的生机眼见就要抓住,却被凶神恶煞残酷地阻断了。命,这就是命呀,不认也得认了。有生以来,他的经历十分坎坷,遭遇了无数次艰难险情,一直都不承认是命运所至,也不能承认,否则就没有勇气活下去了。然而,现实太残酷,他不管是不是被命运左右,也不得接受瞬间即到的死亡。
黑煞星骂道:“臭小子,你还想逃跑,做梦去吧,爷爷就是抓不住那家伙,也决不会放过你。小子,爷爷这就一点儿一点儿地吃了你,让你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妖怪,小爷今天栽到你手里,如何处置我都认了。我且问你,还敢让小爷呼唤宝贝吗?”看来,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还在苦苦地挣扎。
黑煞星气得哼了一声:“怎么,你还想耍戏爷爷吗?”
“隔空取物的咒语小爷已经想起来了,一定能把宝贝唤来。你说个痛快话,敢不敢让小爷再呼唤一次?”他已知必死,想用激将法来争得活命的时间。
黑熊精撇了撇嘴,很是不屑,连正眼都不看他:“小子,你已经死在眼前,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就答应你死前的这个要求,也算是送你上路的礼物吧。哼,爷爷早已经看穿你骗人的伎俩,就是吹破了天,也休想逃出爷爷之手!”说归说,他还是希望能获得宝贝,不过也不抱多大希望。
“那好,小爷这就让你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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