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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当空,白白的云彩落下丝丝细雨。山林里寂寞无声,死一般地沉静。
悲情感天动地,白云为之哭泣,树木花草静默战栗。这都没有用,既阻止不了悲惨之事发生,又惩罚不了害人元凶。
车夫领着铁蛋四处寻找刘氏婉玉,在半山腰上见到了。铁蛋扑到母亲尸体上又哭又喊,令人心痛。
人死不能复生,车夫一边安慰孩子,一边用枯叶泥土把刘氏掩埋起来,然后送铁蛋回家去,没想到遇见了夜无痕。
夜无痕跟随车夫和铁蛋来到刘婉玉坟前,一阵心痛流下泪水。铁蛋又哭起来,车夫也跟着落泪,好一会儿才止住悲声。车夫要去照看车辆,先行下山等候。
夜无痕看着掩埋的枯叶泥土,有些不放心,风吹雨打,不消几日尸首就会露出来,可怜的刘氏会暴尸荒野,必须重新掩埋。
他心里满是悲愤和伤痛,忘记了等待救治的杜小云,立刻动起手来。他扒开枯叶泥土,刘氏婉玉露出来,见她浑身都是血迹,更觉伤痛,泪水又流下来。
铁蛋又见到死去的母亲,哭得更甚。
夜无痕为刘氏擦去脸上的血迹,苍白的容貌依然俊俏,令人怜爱。他摇了摇头,哀叹一声流下泪水,为刘氏惨死心痛不已。
起风了,枝叶花草随之而动,沙沙的响声带来阵阵躁动。
忽然,夜无痕想到霞云草和玉石花,心里升起一线希望:“听忠义说,这两种仙草能起死回生,她身子没有僵硬,说不定还能救活呢。”
他急忙取出来,看到难得的仙草才想起杜小云,又犹豫了。小云妹妹中毒不治,堪堪将亡,正等着自己回去救命呢。
他一声哀叹,心中作难:“怎么办呀?还救不救这位大嫂呀?”面对两个要救的人,他只能选择一个,非常为难,更加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看了看哭叫的铁蛋,非常心痛,不由得想起自己孤独凄苦的童年,不堪回首,哀叹不已。小小的孩子失去亲娘,太可怜了,能不救嘛,如果小云妹妹知晓,也一定会让他救刘氏婉玉。
他思之再三,不再犹豫,决定先救刘氏再说。
夜无痕看着忠义给的仙草,自言自语:“传说这两种仙草能起死回生,忠义的父亲也有了应验,但不知对重伤而亡的刘氏有没有作用。不管了,还是尽快救治吧,行与不行就看她的造化了。唉,就是太少了,要是能救治两个人该多好呀。”
他把仙草放在大石头的窝里捣碎,用坑里的水浸泡后,让铁蛋含到嘴里喂给母亲。
骄阳如火,山林里热气升腾,不但禽兽怕热不再出行,连虫儿也都躲避禁声。风已经悄悄地离去,林木正默默地酣睡,花草不动已入梦中,都在享受甜美的宁静。
痛苦的人儿感受不到这份宁静,正焦急地等待,等待无望的奇迹发生……
夜无痕擦了擦流淌的汗水,眉头紧锁看着已死的刘氏,祈盼奇迹真能发生。
他想起生死不明的杜小云,焦急烦躁,坐立不安,在来回走动。两种仙草已经没有了,他只能另想办法,或者寻找霞云草和玉石花,或者寻求百草神。如果心愿难成,双双落空,小云妹妹就会死于非命。
为了小云,也是为了心中的公主,他无论如何都要努力下去,寻找百草神和仙草的决心不能放弃,但愿能有神灵相助,让妹妹重获新生。
骄阳如火,山林寂静,花草树木一动不动,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寂静带给人们安逸和轻松,有时也令人心烦难宁。
忽然,铁蛋喊起来:“我娘喘气啦!我娘喘气啦!叔叔,我娘活啦!我娘活啦!”
夜无痕又惊又喜,急忙过去看望,刘婉玉果然活过来,随之松了口气。
奇迹!真是奇迹呀!他心里的寒冰终于消融,犹如在沐浴明媚的阳光,吹拂着和煦的春风,身心无比轻松。
他擦了擦泪水,又是一声感叹:“这仙草真是宝贝呀!可惜太少了,太少了……”自语间,他望着远方,在默默地祈盼,也有了焦虑的神情。
刘氏婉玉睁开眼睛看到铁蛋,一把抱住不再松开。她忘情地说:“我的孩子,可想死娘了,想死娘了……”说话间,她失声痛哭。
铁蛋搂抱着娘的脖子不放,泪水不停地流淌,闪动着恐惧的目光。他说:“娘,那坏蛋可凶了,我怕呀!”
“孩子不怕,有娘在呢。”婉玉把铁蛋抱得紧紧的,生怕再失去。
“娘,你已经被那家伙害死了,还埋起来了,是叔叔又把你救活了。”
刘婉玉见夜无痕来到跟前,放开孩子站起来,万分激动,连声道谢。
她没有见过夜无痕,不过早已铭记在心,恩人把铁蛋从黑煞星那里救回来,现在又救了自己一命,无以报答,感激涕零。
夜无痕见母子俩重获团圆,可怜的铁蛋又有了亲娘,流下欣慰的泪水。他一边擦去泪水,一边安慰母子二人。
母子俩意外重逢,刘氏很高兴,过了一会儿,激动的心情才平静下来。猛然间,她想起自己悲惨的遭遇,又大放悲声。
夜无痕不知为何,只能劝慰。
铁蛋扑到母亲怀里不住地哭泣。
刘婉玉一边哭一边说:“我不能活了,不能活了。孩子呀,今后,你就和爹爹一起生活吧,一定不要离开爹爹,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夜无痕愣了一下,劝道:“大嫂,你说什么呢,好好的一个家哪能没有你呀。不要伤心了,灾难已经过去,不要再想这些了。”
婉玉没有理睬,还在哭泣:“相公,我对不起你呀,我不能再苟活于世,孩子全靠你抚养成人了。”
夜无痕见刘氏要寻死,顿时慌了神:“大嫂,你可不能死呀,否则真是家破人亡了。孩子这么小,不能没有你,你就忍心弃他不顾吗?”
“相公,你……你一定要保重,孩子全靠你了,这个家全靠你了……”婉玉已经哭成泪人。
夜无痕见刘氏如此悲伤,已无心活于世上,既紧张又心痛。他很不解,也不知何故,只能劝慰:“大嫂,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母子俩也都安好,为什么还如此悲痛?不要再想这些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往远处想,大哥还等你回去呢。”
婉玉放声大哭:“恩公,你不知道,我……我真的没脸活于世上了,我已被那贼……那贼欺侮了……”她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夜无痕一听,才知刘氏为何如此悲伤,气得大骂:“浑天元圣,你欺侮女人,不得好死!”
刘氏痛哭不止。铁蛋趴在母亲怀里不住地哭叫。
夜无痕擦擦泪水,劝道:“大嫂,这不是你的错,是老贼作孽,你要想开些,一定要想开呀。大哥不能失去你,孩子更需要你,那个家还要靠你来支撑呢。”
婉玉已泣不成声:“我也离不开相公,我更舍不得孩子,舍不得那个家呀,可我……我已经没脸活再活下去了……”
铁蛋在母亲怀里大哭不止:“娘,你不能丢下我呀,我要和你一起去。我要和娘在一起,你不会不要我吧?娘,我要和你在一起呀……”
孩子的话语和哭声,令人揪心地痛,婉玉大放悲声,更加伤痛,把铁蛋紧紧地搂在怀中。
风儿轻轻伤心而去,枝叶沙沙心痛不已,花草摇弋低声悲泣,虫儿伤感不时叹息。这里没有了幽静安祥的气氛,悲愤的情绪感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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