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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言小时候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凌落尘想起小时候少言总是出事，每次虽然有惊无险，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
知道他十岁的时候，一次落水醒过来，整个人都好像变了，搬出了丞相府，远离了京城。
“没错，都是我。”慕容逸没有否认，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做的那些事情，迟早会被凌落尘知道的，与其让他从别人嘴里知道，他更愿意自己告诉他。
凌落尘并没有惊讶，果然是如此，听到慕容逸这样说，凌落尘反而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还会和自己说实话。
“师兄，你生气了吗？”慕容逸是真的害怕最后连凌落尘都不理他了，他已经抛弃了一切，就算是凌少言不是他的儿子，他依然把皇位传给了他……虽然，给他弄了不少的麻烦你，但是他不是也让凌少言过了十五年的安稳日子吗？
凌落尘摇摇头，他现在已经不生气了，生气又用吗？
“师兄……”慕容逸抱着凌落尘的胳膊，认真的看着他，“你若是真的恨我，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想你不和我说话。”
沉默，冷战，没有比这更加可怕的东西了。
凌落尘看着此时的慕容逸，小的时候，他也会这样趴在他面前，在他生气的时候拿出竹条让他打他，那个时候他，怎么会欺负自己的小师弟，只是看他如此可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而已。
“你放心，我不会，不理你。”凌落尘虽然恨过慕容逸，但是，他，毕竟是自己最亲近的师弟。
“真的？”慕容逸惊喜的看着凌落尘，他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对不对？
“恩，”凌落尘将头偏到一侧，通过马车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他们这是要去哪里，“雪儿死的时候，你告诉我她什么都没有说，难道……她没有一点话留给我吗？”
师妹死的时候，他不再，等到他到的时候，已经封棺了。
慕容逸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他，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告诉他实话。
“有，”慕容逸的话让凌落尘一喜，但是因为慕容逸的态度时好时坏，他并未露出特备惊喜的样子。
慕容逸看着凌落尘这副反应，反而放下了心，或许，时间已经改变了他的那颗心，他对凌烟雪并没有那么的执着。
“他让你好好的活着，”慕容逸慢慢的说道，自然不会说真话，“让我……可以放过你。”
慕容逸说完，凌落尘就笑了，放过，他们之间的羁绊，已经再也斩不断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良久，凌落尘才说出一句话。
皇宫之中，凌落尘大权未握，后宫一片乱糟糟的样子，最重要的是，皇帝，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辛苦。
凌少言揉着自己的眉心，看着这一摞摞的东西，难道这些都是要让皇帝自己一个人做，开玩笑呢。
“皇上，龙大人到了。”新提上来的小公公唤作李德新，在凌少言的面前一直战战兢兢的，谁让这为新皇的威名在外呢。
虽然刚登基，但是已经杀了不少的人，让朝廷中的人人心惶惶，在别人面前，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和先皇这样一个昏君相比，更加的让人害怕。
李德新不明白这龙大人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这龙大人自从先皇登基以来，除了前两年回到了京城，就一直镇守在外，他不回来，皇上也不会召唤他回来，但是却手握重兵，为何如今新帝刚登基，他就立刻出现在了京城，事情也太巧了。
龙渊如今已经六十多了，自己的孙子都已经快要长大了，刚年自己帮助慕容逸登基的时候，也不过三十岁吧，没有想到，他竟然成了三朝元老。
新皇帝登基，虽然没有见过这位新帝，但是他的名号他已经听说了不少，人倒是一个果断的人，就是太心狠手辣了。
如今朝廷政局动荡，手握重兵，迟早会惹祸上身，这么多年，他也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是时候带着自己的家人隐退了。
官场，他已经看透了。
凌少言也只是听说过这位大将军，就是没有机会见面，凌少言啪的合上奏折，等待这位传闻中的大将军。
龙渊进到御书房并未抬头，直接下跪，今日，他便可以告别这官场，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了。
“微臣龙渊参见皇上，皇上圣安。”龙渊跪在地上，龙渊没有开口，并不懂这老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德新是新晋的太监总管，看着这位新帝，着实为龙渊担心，虽然皇上一般不发脾气，但是一旦发脾气，遭殃的人就不会是一个两个的了。
只见凌少言慢慢的走下去，走到龙渊的面前。
龙渊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却可以看到凌少言的龙靴，皇帝不说话，他这个做大臣的也有些担心。
镇守在外，多年不再京城，但是却从未忘记京城中的腥风血雨，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来京城辞官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家人连累，他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不想皇上用功高盖主，手握重兵的借口去伤害自己的家人，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刻敢了过来。
可是如今皇帝是什么意思？龙渊心中没有底。
凌少言倒是真的想过废了龙渊的意思，但是看着他这么主动的过来，他倒是可以考虑其他的方法。
毕竟，自己的人虽然也是好手，但是若论打仗，自然比不上龙家的人。
就算是不想为官，但是从小在龙家耳濡目染，一定也不会是常人一般。
凌少言伸手扶住龙渊的手臂，龙渊惊讶的抬头，当看见凌少言真实的样子的时候，震惊的愣在了原地，他们的皇帝……竟然长的如此……美丽。
不对，虽说京城有传闻说皇帝脾气暴躁，滥杀无辜，但是看见此时的凌少言，龙渊竟然觉得有几分亲切感。
凌少言看着龙渊惊讶的样子，有些可笑：“龙老将军为何这样看着朕？”
“臣该死。”龙渊惊恐的要再次拜下去，凌少言却阻止了他。
“算了，若是该死，早就已经死了，”凌少言说着扶起龙渊，“起来吧，朕有些话要和将军说，你们都下去吧。”
“喳，”李公公带着人下去，不敢有所逗留。
凌少言走到一边坐下，看着战战兢兢的将军，他，有那么可怕吗？
“龙将军坐吧，今天你当我这个皇帝对你发发牢骚，随便聊聊，”凌少言说着为龙渊倒了一杯茶水，“不知龙将军这次到京城所为何事？”
龙渊放下手中的茶水，刚想要跪下，却被凌少言阻止了。
“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动不动下跪，”凌少言请龙渊坐下，自己坐在龙渊的身边，“朕听说将军几十年不入京城，为何现在选择现在？”
“不瞒皇上，微臣这一次，是想要交出兵权，告老还乡的。”龙渊说着拿出虎符，递到凌少言的面前，但是凌少言却没有接的意思，龙渊看着凌少言的态度，继续说道，“当年先皇还在时，曾与臣约定，只要先皇一天在位，我便一天不能辞官，如今他人已不在，臣……臣已年迈，想要带着自己的家人归隐山林，享受天伦之乐。”
“哈哈哈……”凌少言看着桌子上的虎符，哈哈大笑起来，“将军说的倒是轻松，如今你若是离开，我朝之中还有谁可以镇守边境？”
龙渊看着凌少言犀利的眼神，这个皇帝，不简单。
“朝中武将众多，人才济济，皇上一定可以找到代替臣的人的，”龙渊没有说谁可以代替他，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自然不会再干涉朝中的大小适宜。
“是吗？”凌少言对朝中的人了如指掌，不得不说慕容逸这个人私下的手段真的太恶劣了，竟然将朝中的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他，竟然无人可用，不过，还好，龙渊还在。
看他的样子，是厌倦了朝廷的生活，这样的人倒是不错，没有野心。
“既然将军如此说……龙子文如何？”凌少言笑着看着一脸震惊的龙渊，“既然将军没有意见……”
“皇上……”龙渊立刻跪倒在地，“子文生性懦弱，从小身体羸弱，并不适合行军带兵打战，请皇上三思。”
龙子文，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本来就不想再继续留在官场，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想让他继续在京城和人勾心斗角。
伴君如伴虎，就算是皇上再怎么护着，总有一天，这种爱护会消失的。
凌少言没有说话，良久，仿佛是思考了很久，才慢慢的说道：“龙渊，你的儿子若是真的不想要为官，朕自然不会勉强，你何不问问他再来拒绝朕？”
龙渊惊讶，为何皇上会知道这一次子文跟着他来了京城，本来他就在想，以后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才会答应孙儿带他来京城，既然孙儿要来，子文这个当爹自然要跟着。
凌少言的人时刻关注着京城的动态，在这个动荡的时期，所有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京城中来了什么人，走了什么人，这些细节，凌少言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