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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璃冷眼看了身后的密麻的通道一眼,微微勾唇,抬脚走进了里屋,也在她抬脚走进屋里的一刹那,整个前厅又恢复了明亮,利箭与尖刀全无,就像方才这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若非墙上烛台上的蜡烛还在袅娜着烟柱的话。
屋门通向的地方果然是里屋,是百里云鹫的卧房,只是这个卧房像是个镂空的盒子般,位于整个竹楼的正中央,四面环窗亦四面有门,窗外皆是连接成小迷宫的铁桦木屏风,每一个门皆能通向外边,白亮的日光穿过层层屏风到达这间里屋已然有些暗,使得整个里屋的光线看起来显得有些昏暗。
只见四面墙上挂着厚重的墨绿色帷幔,虽是位于层层屏风之中的卧房,却又完完全全有别于所谓的“前厅”摆设,反倒与寻常男子的居室无异,简单大方,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这屋里的所有器具家什都是竹制的,倚南面摆放的小几上还摆放着一盆青绿的文竹,看得出屋子的主人对竹子的偏爱。
而白琉璃最想揪住赏几个耳光的人此刻就躺在倚西面摆放的竹榻上,双目紧闭,右脸苍白,左脸上的血已被擦净,然那本是褐色的烙印此刻却是如血般猩红,似乎他并未醒来过一般,将白琉璃欲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他没有醒?那方才外边的机关是谁人操作?望月,还是听风?还是任何一个想要进到这里屋来的人只要跨进前厅门槛就会自动触发机关?
“百里云鹫。”白琉璃冷冰冰地叫了仍自闭目的百里云鹫一声,挎着肩上的小木箱往竹榻靠近。
此刻白琉璃心情依旧不佳,任是谁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她来到这云王府来只是为了看他死了没死,若是没死,她便替他看看他的情况,以还了他自作多情给她的不痛不痒的人情。
百里云鹫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中,并不知道白琉璃的到来,更不可能听到她唤了他。
白琉璃面色不善地将小木箱搁到床头,在床沿坐下身,伸出右手把上了百里云鹫的脉搏。
罢,先把他弄睁开眼再说其他的,否则什么都没有意义。
可当白琉璃把到百里云鹫的脉象时,她的手蓦地轻轻一颤,继而抬起左手,慢慢移向百里云鹫的左脸。
这——怎会如此?
然,她的指尖还未碰到百里云鹫的脸,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忽然握住了她左手手腕!
白琉璃的指尖还未碰到百里云鹫的脸,百里云鹫竟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以致她下意识反应的第一瞬间就是反握其手腕用力往下翻扭!
装睡?一抹厌恶之感在琉璃眸中一闪而逝,在将被她翻转的百里云鹫的手腕嫌恶地摔回床上的同时站起身往后退开两步,只听“砰”的沉闷声响起,百里云鹫的手腕如脱线的木偶般无力地跌回床上,他的双眼却仍是紧闭着并未睁开,他根本就未有醒来!
白琉璃冷眼看着并未睁眼的百里云鹫,指间里忽的出现了两根银针,针尖泛着银白的光,显得异常尖利,只见白琉璃无所犹豫的将指间银针向百里云鹫的颈项飞去,装睡还是无意识地自我保护,一试便知。
然而这一次,百里云鹫没有再抬起手,那自白琉璃手中飞出的银针半根皆没入了他的侧颈中,让白琉璃不禁微微蹙眉,不是装睡?
白琉璃重新在床沿上坐下,伸手取出了百里云鹫侧颈上的银针,看着他半苍白半如血的脸,眉心未舒反蹙得更紧。
连昏睡中也不安稳地警醒着么?他究竟是过着怎样的日子以致他连昏睡着也对靠近她的人或物反应如此强烈?她明白这种感觉,身为一个人人惧之又恨之的杀手,一年三百六十五夜,并未有哪一夜是真正安安稳稳地入睡的,若是真的入眠,颈上的这颗脑袋或许不知何时便被人取了。
她从没遇见过如他一般的人,深不可测得仿佛一个谜,却又似乎小心得将自己圈锁在这层层机关的牢笼之中。
“百里云鹫。”许是由他想到了前世的自己,白琉璃不知不觉将他的名字轻念了一遍,尔后再一次伸手把上他的脉搏。
并非是出于善心与好感,白琉璃之所以非要前来云王府一探他情况的究竟,除了人情,更多的是出于利益,因为若是失去了百里云鹫这个顶着云王爷头衔“未婚夫”的“帮衬”,于她来说只会百害而无一利,而他若是真的有了性命之忧,她要救他不过是“举手之劳”,既是如此,她为何不这么做。
而且现在可不是百里云鹫能有危险的时候,她还有不解之谜要从他身上寻得答案,她怎能让他在这种时候真正有危险,若非如此,她又何必浪费赤玉来驱他身上的追爱之毒,她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只是……他此刻的脉象,为何竟会如此紊乱,仿佛他身体里的所有气血都正由他的四肢百骸往他的心房涌去,致使他的脉象紊乱又急促,竟显性命垂危之象!
怎么回事,今日在状元府他不是还好好的么,为何情况会突然急转,且听风和望月将他急急带回府,不是为了救治他么,那么大夫在何处?他的情况为何垂危?
白琉璃拧眉松开了百里云鹫的手腕,手本欲收回,却在收回的途中顿了顿,转而两只手一并抬起,伸向了百里云鹫的脸。
便这么,她白皙纤细的双手轻轻碰上了百里云鹫的脸,将掌心轻贴着他的脸颊,这一次,百里云鹫平放在身侧的双手没有再抬起,没有再如方才一般警醒地阻止白琉璃的触碰,只是安静地闭着眼,沉睡着,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梦境不知身旁有人,不知有人正用双手轻抚他的脸膛。
只是,当白琉璃的掌心碰上百里云鹫的双颊时,她的十指轻微地颤了颤,不是因为他左脸起伏的烙印,亦不是因为他右脸润嫩甚比女子的肌肤,而是因为,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半如寒冰半若烈焰。
他苍白的右脸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近乎死人,而他的左脸,灼热得近乎烫手,像是有熊熊烈火在手心燃烧一般,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得到,掌心之下,那条条烙印之中,有血在不断循环流动,且流速极快,就像风中不断跳动的火苗,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