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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有瞧见他抓上白琉璃肩头的那一刻,白琉璃嘴角轻扬起的满意弧度。
而当一抹黑色的人影自密林中慢慢走出时,密林中有细碎的白光陡闪,白琉璃不禁蹙了蹙眉,他那么聪明,没有想得到她的“自投罗网”是有胜算的么,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来了!她不信他不知他们周围的这片密林有多少人正等着将他钩住。
若是知道,又为何要出现在明处?百里云鹫,心里究竟想着些什么?
“鱼儿,上钩了。”曹风看着不慌不忙自密林中慢慢走来的黑色人影,将白琉璃的脖子掐得更用力一分,眼里的冷笑变得有些狰狞。
只见百里云鹫披一领黑色大氅,手上执一把绑缠着黑布条的长剑,头戴风帽,几缕发丝露在风帽外,随风而扬。
飞瀑的声音轰隆隆,林子死寂得只闻飞瀑倾匝的声音,使人根本听不到百里云鹫脚踩着一地的枯枝碎石而发出的咯吱声,又或者说,他的脚步根本就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只当曹风跟在百里云鹫身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人时,掐着白琉璃脖子和肩胛的手不禁轻轻一抖,本是狰狞阴狠的眼中划过一抹异样的情感。
白琉璃在看到与曹风一样的情景时,将眉心蹙得更紧一分,猜不透百里云鹫心中所想,而当她感受到曹风掐着她脖子的手刹那间轻颤时,心下却又即刻了然。
“百里云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究竟是不怕死,还是从未将你身旁的危险放在眼里?”曹风神色阴桀,那自眼中迸射出的狠厉恨不得将百里云鹫碎尸万段才甘心,仿佛他与百里云鹫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只见百里云鹫抬起手中的剑,已剑柄的顶端掀开风帽,风帽之下,是一张红面獠牙的鬼脸面具,只听他的声音轻淡如风,“本王的妻子在这里,就算是龙潭虎穴,本王也得来不是?”
“琉璃,你可是让我好找呢。”百里云鹫像是没有看到曹风眼中的狠厉一般,一边慢慢走上前,一边向一路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的车夫道,“车夫师傅,现下你可将你背上的人放下,然后背起白老太爷,先行带白老太爷离开这莽荒之林如何?”
百里云鹫的一声“妻子”让白琉璃的心突然加快一跳,曹风则是盯着车夫背上的白珍珠将白琉璃的脖子掐得再用力一分。
车夫有片刻的迟疑,终是俯下身将自桐城一路来便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的白珍珠放在百里云鹫脚边,尔后走向同样是在沉睡状态中的老白越。
曹风立刻松开白琉璃的肩胛,刹那后只见他的五指间夹了四叶飞刀,皆对准白琉璃的咽喉,对百里云鹫冷冷道:“你若让他再往前一步试试?”
也就在曹风五指间的飞刀对准白琉璃的咽喉时,百里云鹫手中长剑不知何时也已出鞘,闪着寒芒的剑尖正准确无误分毫也不偏差地对准白珍珠的咽喉,声音依旧淡淡,“你敢动她试试?”
曹风眼睛骤然微眯,捏夹着飞刀的手,手背上青筋暴突,那只差一毫便要划破白琉璃皮肤的飞刀迟迟没有刺入她的咽喉,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百里云鹫则是站着不动,寒风吹起他微乱的长发,在肩上猎猎飞扬。
车夫定下了脚步,目光落在曹风身上。
周围密林里的细碎寒芒齐齐对准百里云鹫。
气氛似乎在一瞬间僵持了,只闻飞瀑声与自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皆是命悬在利刃尖上,只不过一个有意识,一个没意识而已,然就算下一刻自己会血溅三尺,就算她此刻的面色已因呼吸不顺而变得有些红紫,白琉璃的面上依然不见丝毫惶恐,反是浅笑打破了这份僵持,“你这是要出尔反尔么?还是你反悔了?”
曹风默了默,垂下捏夹着飞刀的手,阴冷道:“不,我做出的决定,从未反悔。”
“你们可以带走这个老头,但是我不保证你们一定走得出这莽荒之林。”
“本王说走得出,那必然走得出。”百里云鹫在车夫背起老白越走回他身后时也利落地将手中的弦冰剑合上,与此同时,自他身后掠出两个黑色的身影,向他的背影微微垂首后带着车夫很快地消失在曹风的视线里,只听百里云鹫接着徐徐淡淡道,“这个无需曹公子为我等操心。”
曹风本是阴桀的一双眼在听到百里云鹫一声“曹公子”蓦然睁大,只见百里云鹫以剑鞘底端用力一击白珍珠的肚腹,白珍珠即刻弓起身子痛苦地慢慢睁眼。
百里云鹫看向曹风,淡淡而笑:“漕运都督曹安大人的大公子,没想到你还活着。”
震惊的不仅仅是曹风,便是连白珍珠与白琉璃都是震惊的。
漕运都督曹安的大公子?那个曾经一夜之间被灭门的漕运都督府的大公子?据说那一夜,漕运都督府一场突然的大火几乎将大半个夜空染红,全府上下九十口人,不管是老弱妇孺还是都督曹安本人,都无一幸免于那场大火。
这件惊天血案曾经轰动了整个泽国,然而就是这样的一桩血案到最后竟是成了一桩悬案,至今仍未查得到究竟是何人所为,后来有新上任的都督接任了曹安的位置,渐渐的,百姓便淡忘了这件事。
而本该死在那一场大火中的曹家大公子曹风,竟是没有死并且还好好地活着?
“百里云鹫,你很聪明,我自认敌不过你。”曹风震惊过后将白琉璃的脖子捏紧得能清楚地看到白琉璃面上的绛紫色,笑得愈发阴冷狰狞,“可今时不同往日,今日就算你再聪明,我也要你为曹府八十九条人命偿命!”
白琉璃依旧不惊不慌,却是微微蹙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派从容淡定的百里云鹫,当年曹府的血案是百里云鹫所为?然直觉又告诉她,不可能。
那么这其中的恩怨,又是因何而结?
“曹公子,你也很聪明,只是或许你可以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百里云鹫看着眼神狰狞得几近疯狂的曹风,话中有话,却又不将话说完,而是将出鞘的剑重新抵在白珍珠脖子前,声音渐冷,“曹公子这样身负血海深仇的人,应该很难爱上一个人的,如今曹公子可能是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动了情,却要在此时眼睁睁地看着心中所爱香消玉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