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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文树的动作急切的甚至有些粗鲁,压着陆清离,灵活的舌尖疯狂的袭卷过她唇齿口腔的每一寸,将所有的血腥气尽数吞进自己的口中。悫鹉琻浪
“唔。”陆清离承受着沐文树的疯狂与粗鲁,全身发软,十指死死的拽紧沐文树的衣襟,身子却忍不住软下去。
沐文树手移下去,搂住陆清离的腰身,不让她掉下去,缓缓将唇移开,让陆清离呼吸,温柔的吻着陆清离脸上冰凉的泪痕。
“滋~”汽车轮胎在覆盖着一层薄雪的地面上紧急刹车,打滑的声音都没能将两人分开。
陆清离的眼泪不停的涌出来,还没来得及滚落,便尽数被沐文树收去。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攀着沐文树的肩膀强行将沐文树和陆清离拉开,沐文树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狠狠的甩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在地上。
“啪”一声,这响亮的耳光声,直接将沐文树震在原地。
陆清离脸上立时起了个红肿的巴掌印,连五根指头的痕迹都看的清清楚楚,她眼中的还没来得及掉下来的眼泪被这一巴掌直接震落。陆清离捂着红肿的侧脸,忽略了口腔中瞬间弥漫的血腥味,不敢置信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席慕尧。
席慕尧亦是被自己这一巴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当他看到陆清离和沐文树不知廉耻的拥吻在大街上,他便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来不及思考便已出手。
席慕尧恐慌的看着陆清离,想要伸手去看她捂着的侧脸,“对……”
席慕尧的话才刚刚冒出口,便被冲上来的沐文树狠狠的一拳砸在脖颈。
席慕尧直接跪在地上,膝盖骨磕在冰冷坚硬的柏油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昨天沐文树错失良机,才被席慕尧占了上风,这次他突然出手,直接将席慕尧脸朝底的按在地上,一腿压在席慕尧的脖间,将席慕尧的双手反剪,使劲拧着席慕尧的胳膊。
沐文树赤红着双眸,他竟然让陆清离在自己的面前被人伤害。这个想法单曲循环一样在沐文树的脑中不断反复,力量也被激发出来,硬是打的席慕尧毫无反手之力。
陆清离眼眶中含着泪,面无表情的看着扭打在地上的两个男人,脚下不断的往后推着,脑中一片空白。
席慕尧带来的司机看着自己的老板占了下风,连忙下车来帮忙拉架。
只是被彻底激怒了的沐文树此刻发狂一般,哪是冷静的下来的?
司机费了好大得劲,在拉架的过程挨了几拳,才将沐文树从席慕尧的身上拽下来。
席慕尧得以解脱,立马挣扎着站起来,不依不饶的冲过来,与沐文树厮打。
席慕尧刚才被沐文树按在地上打,身上早已带着伤,此时在沐文树的身上也讨不了好。只是倒也没怎么受伤。司机在两人中间为他挡着沐文树的拳头。
不知哪位路人报了警,附近是高档别墅区,里面全是有权有势的人或者有钱人,所以警力充足。民警来的很快,直接将两人请进派出所里。
两人被分开时,不约而同的环视着四周,寻找着陆清离的踪迹,却无一例外的失望了。
司机很有眼力见的闭嘴没有说话,陆清离早在两人打起来的时候,便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民警问话,席慕尧避而不答,坐在座椅上安静的等着。沐文树只说两人说话不对头,所以一时冲动才动起手来,直接隐瞒了陆清离的存在。
司机作为劝架者,目睹了全部过程,也开车到了派出所。民警向他了解情况,司机吭吭哧哧,语无伦次的说不清楚。
席慕尧可是他的老板,他怎么能对民警说,是她的老板先动的手,因为另一个男人跟自己的老板娘,市长千金在大街上做有伤风化的事情,所以两个人才打起来,而引起打斗的主角却在一开始就离开了。
司机赶紧给张秘书打了电话。
到派出所的却是张秘书和林落两个人。
张秘书要去保释席慕尧,却被林落拦了下来,“你先等等,等我把另一位保释出来,你再去捞他。”
林落跟着民警进去,交了保释金。
当沐文树被民警领了出来,除了唇角青了一块,其他地方都还好,衣服也还算完整。
林落松下一颗心来,舒了口气,上前整了整沐文树的衣领,“你们怎么一见面就打啊?”
沐文树抿着唇,冷着一双眸子,躲开林落的手,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林落对他的抗拒也不在意,只伸手在他的西装下摆掸了掸,那里的颜色比其他的地方颜色要深,想是打斗中不小心沾了雪,室内温度高,直接化成水濡湿了沐文树的西装。“行了,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还得等着另一位出来呢。”
沐文树一言不发的随着林落出了审讯室,径自离去。陆清离不知所踪,他不能在这里耽误。
林落这才拍拍手,去找张秘书,让张秘书将席慕尧保释出来。
当席慕尧被领出来的时候,林落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席慕尧竟然比沐文树要惨得多,且不说这脸上比沐文树多了一块青紫,一套手工西装,正面竟然沾满污迹,还有磨损的地方。走路也微微瘸着,深一脚浅一脚的。
席慕尧铁青着一张脸,斜了林落一眼,问着身边的张秘书,“她怎么来了?”
还不待张秘书回答,林落便上前去挽席慕尧的胳膊。“昨天扭伤了脚,抹了药今天已经不痛了。所以想去你公司道谢,顺便请你吃饭,结果正好碰到张秘书从电梯里走出来,我便跟着他一起来了!”
林落一碰到席慕尧的胳膊,席慕尧便痛的倒吸一口气,用手拨开林落。
林落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了?伤到胳膊了?”
席慕尧抓着自己的右臂,硬声道:“没有。”
他大步的往前走,林落追着在他身边问道:“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去!”席慕尧态度冷硬,因为步子加快加大,更加显得步履蹒跚。
林落心中暗笑,这男人就是爱面子,被人打得再疼,也拉不下脸去医院。她倒是好奇,明明席慕尧比沐文树的体力要强,战斗值也高,怎么会伤的比沐文树还重?席慕尧身边可还带着一个司机呢!
将车钥匙扔给张秘书,林落跟在席慕尧的身后上了席慕尧的车。
席慕尧正揉着自己脸上青紫的地方,看到林落上车,蹙起眉头,开口道:“你上来做什么?”
林落挑眉,看着席慕尧的眼里并没有太强烈的抗拒,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来的时候太急,没开车!有车不蹭,我去打的么?出租车哪有这车坐着舒服?”
林落舒舒服服的靠在后座椅背上,用无辜天真的眼神看着席慕尧,席慕尧没再开口赶她下去。
车子行驶到半路,林叶嫣突然叫司机停车,司机见席慕尧没有反对,便将车子停在路边。
林叶嫣一手按在车门把手上,回头看着席慕尧,说道:“这块儿可不好打车,我脚还没好,走路时间长了还是会痛的受不了,你不要趁我下车,把我丢在路边好不好!我马上就回来!”
席慕尧没有说话,林落便伸手想要去抓他的胳膊,却在半途中突然改道抓住席慕尧的西装下摆,撒娇道:“你可千万不能扔下我!好不好?”
林落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趋势。席慕尧无奈只好点点头,“赶紧的!我没多大耐心,五分钟之内回不来,我就把你扔到这儿。”
“好!我很快的!”林落欣喜的点头,飞快的在席慕尧的侧脸上吻了一下,在席慕尧再次开口之前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席慕尧看着林叶嫣跑去的方向竟是一家药店,林落穿着一双平底长靴,跑得太快,也许是脚疼,步履有些不稳,却没有减弱林落的速度。
席慕尧垂下眸子,靠在后座椅上,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关节,关节摩擦,嘎嘎的响。
不一会儿,林叶嫣便打开车门重新坐了进来。她指着自己手里的药袋,解释道:“我脚疼,去买了点药,顺便买了紫药水和膏药。昨天在医院看着医生给我检查,学了几招,你让我试试,看我学会了没?”
林叶嫣拿着药出了药店,看到席慕尧的车还安安静静的等在原地,便知道自己让席慕尧起了兴趣。
她不知道是自己性情大变吸引了席慕尧,还是席慕尧相信了昨天她对他说的故事。
那件事林落没有撒谎。只是她不确定席慕尧会不会想起那件事。毕竟时隔六年,而她对他来说可能不过是一个落魄可怜的陌生人。
林落半跪在座椅上,用棉签沾了紫药水去擦席慕尧的脸时,席慕尧微微躲了一下,便不再动弹。林落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伤口,凑过去不时的用嘴轻轻吹着减轻席慕尧的痛苦。
处理完脸上的伤口,陆清离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扔掉手中的棉签,“还有胳膊上的?也给我看看。药店的人说这个膏药对跌打损伤很管用的!”
席慕尧定定的看着林落,林落毫不退缩的回视过去,眼神清澈,仿佛林落就只是想给席慕尧上药这么单纯而已。
席慕尧喉结滚动了一下,开始解自己的西装外套的那一粒扣子。
只是一动,就牵扯到伤处,席慕尧不禁微皱了一下眉头,便立刻舒展开,偏偏那一瞬间几不可查的皱眉被林落看在眼里。
林落伸手过去,去帮他解衬衣的纽扣,“还是我来吧。”
林落微凉的手指触碰在席慕尧炙热的皮肤上,似有若无的缓缓掠过,席慕尧微扬着下巴,任林落解开他衬衣上的第一个纽扣。
在看到席慕尧背上的淤青时,林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强自镇定的沐文树贴着膏药,故作随意的问道:“你怎么跟沐文树那人又打起来了?他出来的时候,我远远的看了一眼,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左脸都肿起来了。”
席慕尧一听沐文树的名字,眼前便浮现他跟陆清离拥吻的场面,席慕尧冷冷的将衬衣从背后拉起来穿好。
林落举着手里的膏药,在席慕尧面前晃了晃,“你干嘛?还没弄完呢!”
席慕尧冷冷的回道:“不必了。今天我还有事,那顿饭改天再说吧。你去哪儿?我叫司机送你去。”
林落将手里的药膏扔进药袋中,提高声音喊道:“停车!”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席慕尧,见他无动于衷,不敢随意停车。“小姐,这不能停车。”
“我叫你停车!你没有听到么?”林落情绪激动,直接探出身去,伸手去抓方向盘。
司机被她这突然的动作惊到,手下的方向盘也打了滑,车子在路上扭了几扭,引起后面的车辆纷纷按起喇叭。
席慕尧一把将林落拽下来,轻斥道:“别闹。”
“谁跟你闹!”林落“啪”的打开席慕尧的手,“我叫你停车!我要下车。”
车子正好行驶到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
林落直接打开车门,站在车外,弯腰俯身对着车里安坐着的席慕尧说道:“席总,您好好养伤。”
车门被狠狠的撞上,连车身都晃了几晃。
席慕尧挪到林落原先的位置上,看着林落性感妖娆的背影,在车流中穿过,走到路边的人行道,大步的离开。
林落走过拐角,余光再也看不到车流中席慕尧的车,脸上的愤怒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神情淡淡的打着电话,对张秘书报上自己的位置,让他直接过来把车还给了林落。
挂断电话,林落紧紧的攒着手中的手机,明明一切都在按计划中的进行,为什么她一定都不觉得开心?
清欢的简阳一大早就开车说出去,说是要去赏雪。秀儿正在厨房洗碗,付慧亚带着眼睛捧着一本书躺在沙发上看。
门铃不停的响,还伴随着几声敲门声,付慧亚推了推滑下来的眼睛,对着在厨房忙活的秀儿喊道:“秀儿,去开门,看看谁来了?”
秀儿应声,在水龙头下洗了洗手,反手在围巾上蹭干,小跑着去开门。
付慧亚摇摇头,将书翻过一页,“谁啊,有门铃还敲门,跟砸门似的。”
秀儿一开门,惊叫一声,连忙请来人进来,“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付慧亚一听秀儿喊小姐,还以为是清欢和简阳出什么事,去而复返。撑起身子,目光越过沙发背往门口一看,竟然是陆清离。
“清离,”付慧亚连忙卸掉眼镜,将书扣在茶几面上,紧张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秀儿,快去电视柜下面拿医药箱!”
清离在自己红肿未消的脸颊上摸了摸,神情凄凄的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秀儿将医药箱摆在茶几上,打开盖子,付慧亚翻了翻医药箱,找出一包三七片,倒出三颗,递给陆清离,“秀儿,快去倒杯温水!”
秀儿连忙接了杯温水,递给陆清离,“小姐,水。”
清离看着手心里的三粒药片,低声道:“这什么药啊?”
“三七片,活血化瘀。”付慧亚指着厨房,“秀儿,再去拿些冰块,用毛巾包着给她敷到脸上!”
秀儿跑来跑去,连忙把冰块包着毛巾递给陆清离。
陆清离按着冰块,敷在脸上,红肿发烫的地方得到缓解,舒服很多。
陆清离轻轻唤了一声,“妈。”然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秀儿。
付慧亚将药箱的盖子扣上,往秀儿的方向推了推,说道:“秀儿,你把药箱收了,回房玩会儿吧。”
秀儿指了指厨房,“我活儿还没干完呢?”
“一会儿再干也不迟,你先回房去吧。”付慧亚催促着,直看到秀儿进了房间,将门关上,她才转过头来看向陆清离,默默的等她开口。
陆清离慢慢的喝着水,直到满满一杯温水被喝完,陆清离将空杯子攒在手心。良久,才缓缓开口,“我要离开席慕尧。”
付慧亚见她语气果断坚决,不似是一时气急了才这样说的。付慧亚轻叹一口气,无奈道:“为什么?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陆清离手上用了力气,将冰块按紧在自己的脸颊上,艰难的开口,“是他打的。”
付慧亚心里被狠狠的揪起,立时就落下泪来,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想要触碰陆清离的脸颊,却又不敢,“怎么打成这样?下手太狠了。”
付慧亚连忙从茶几上抽了几张抽纸,擦去自己的脸上的泪。
“他跟那个女人藕断丝连,昨天在医院被我碰到了。”陆清离垂眸低声说道。
“那席慕尧怎么说?就没有愧疚还是解释什么的?”付慧亚私心里还是不想让陆清离离婚,毕竟对bobo不好,可是陆清离是她的亲生女儿,如今陆清离被打成这样,她怎么忍心见陆清离受罪?
陆清离摇摇头,“他没有看到我。”
付慧亚默然,低声叹息,道:“你要离婚,那bobo怎么办?”
陆清离的眼前闪过沐文树的身影,沐文树的承诺对于带着一个孩子的陆清离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毕竟她对沐文树知根知底,bobo出生的时候还是他陪在陆清离身边照顾她们母子的,“bobo还小,都不认识爸爸是谁。我可以带着bobo再婚……”
付慧亚无言以对,如果真的能找到对他们母子两个一心一意的男人,这样未尝不可,bobo还小,只要新爸爸对他足够好,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便不会对bobo产生什么坏影响。
陆清离突然放下扶着冰块的手,将空杯子放在茶几上,重新叠着毛巾,想要将被皮肤温热的意面叠到里面,叠着叠着,便突然哭了出来。
付慧亚心疼的肝儿都发颤,凑近陆清离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陆清离的后背,安慰道:“别怕,乖,不哭。人的一生总会遇到这样那样,或多或少的坎坷与艰难。没关系的,扛住了想开了,这些过眼云烟一样的东西就会散了。”
付慧亚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些东西,有些事情,一定要到了那个年纪,一定要经历那样的事情,才能看的透彻,恩怨是非都是虚幻,抵不过海阔天空的美好,何必太在意。
爱恨情仇都会化为烟云,功名利禄到头来也是一场虚空。生命的最后什么也带不走,最终拥有的只是一个过程,一种心情而已。努力是为了快乐,为了没有遗憾,不要一味的执着于结果。走好人生,享受这个短暂的过程,淡看世俗纷扰,淡泊贪心妄念,坚强坎坷颠簸,微笑人生。
累了去睡,哭了去醉,黎明到来又是一天新的开始,地球不会因为任何苦难而停止转动,所以,人作为万物灵长也没有任何理由沉沦不起。
陆清离拽紧付慧亚的衣服,狠狠地放声哭出来,只是哭泣,没有一声抱怨,一声倾诉。
都说一份快乐跟别人分享,便成了成倍的快乐,自己的痛苦对别人倾诉,可以有人跟你一起承担痛苦。
这话却是不对。将痛苦告诉别人,不过是减少了自己内心的压抑感,让自己不至于将这事埋在心里,不断发酵,被这坏情绪发酵膨胀出的巨大气体冲破自己的心理防线,但是痛快却不会因此而少上一分。反叫倾听你的亲友们为你而担心焦虑。
宣泄情绪,找人倾听,也需要有侧重点。不能一直发泄自己的坏情绪、不满、抱怨与消极。
消极情绪会和积极情绪一样传染给别人,甚至是以比积极情绪快上成千上万倍的速度迅速蔓延。
“妈,”陆清离抽动着肩膀,边哭便问道:“家里有酒么?”
付慧亚拍着陆清离的肩膀,哽咽着点点头。
陆清离抬起头来,从茶几上抽出几张抽纸,强自笑了笑,“我失控了,我去拿酒,陪我喝几杯吧。”
付慧亚犹豫着,想到自己骨裂的脚踝,还有陆清离红肿的侧脸,却抵不过陆清离眼中的期盼,点点头,“吧台那有我珍藏的红酒,你去拿来吧,我陪你喝。高脚杯在酒柜里。”
陆清离打开一瓶红酒,红色瑰丽冷艳的液体缓缓的倾注到面前的高脚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