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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太迟了。”手微微用力,张舒曼捏断了最后一个杀手的脖子。回头看到匆匆赶来的唐武跟徐子成,浅笑着耸了耸肩。
见习惯了血腥,看着满地的尸,张舒曼习以为常的连眼皮都不见眨一下。让顺利解决了领首侏儒男的王世英又是一惊,再想到张舒曼杀老黑头时那利落的手法。王世英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望着张舒曼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好奇。
这么长时间的暗中窥视,王世英可以肯定,这满身大秘密的女人。本质还是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惹到她,一般而言不会下狠手要人命。甚至,大多数都是呆在药铺里给人看诊治病,医仙的名号在王世英眼中看来,也是实至名归。
“谢谢。”
见王世英也解决完了最难缠的侏儒,想着一开始王世英救了她一次,张舒曼认真的道了声谢。
“不客气,应该的。这些杀手盟的人越来越猖狂了,光天化日之化,竟敢在街上行凶。”作为太子的伴读,王世英本身也是有官位的在任官员。正义使然,哪怕不是熟人,看到大街之上有人遇害也会出手相助。
“杀手盟的人?”
徐子成与唐武听到王世英的陈述,心情陡然一沉。
没有想到沉寂了一段时间,以为之前的事算是揭过了。没有想到原来是潜伏起来,伺机而动。又或者顾及着家里护卫众多,加上还有唐武跟徐子成在,所在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动手。今天正巧曼曼一个出来,便趁机动手。
想到杀手盟的狠辣,一击不成,必定还会再派人来截杀。想着曼曼随时可能遇到危险,唐武跟徐子成担忧的蹙起了眉头。
“没事,凭他们还伤不了我,我更担心的是,这些杀手会不会对家里动手。”捕捉到大家眼中的担忧,张舒曼摇了摇头,道出心里的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王大人,张大夫这些刺客是怎么回事?”
官差匆匆的赶来,看到一地惨死的尸体,皆是吓了一跳。李捕头看到王世英跟张舒曼脸上又是一惊,没有想到两人看着跟仙人似无害的人物,居然面不改色的当街杀了这么多人。
若只是王大人动手就算了,可是连同看着柔弱无害的张大夫,都有一手骇人的手段,着实让李捕头刮目相看。
看着这些人几乎统一的黑色衣行衣,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潜伏闹事的刺客,想着两人身份都不凡。一个是太子伴读,权力中心的大人物,一个则是汪镇的名医。受深百姓爱戴,若是出了事李捕头可以想象他头上的这顶官帽也算做到尽头了。
恭敬的冲王世英行了个礼,李捕头谨慎的询问。半句不敢质问,为何当街杀人之事。
“没事,事情都解决了,这些都是杀手盟的杀手。李捕头负责将尸体处理了,近日加强巡查,免得再让这些杀手在镇上作乱。张小姐作为杀手盟的刺杀对象,虽然身手不错,但平日还是谨慎为上。杀手盟的人,一旦锁定了目标,不会轻易的放手。”
点点头,王世英打起了官腔,不客气的命令李捕头收拾手尾。目光移向张舒曼,忍不住好心的提醒了句。
当瞅见张舒曼脸上并没有半点的惧意,仅是对家人的担心。王世英眼底闪过一抹佩服,再想到张舒曼杀人时的利落,并无一丝弱者的表现。加上身上神秘莫测的手段,王世英相信就算独自遇上这些杀手,恐怕也能应付自如。
“什么,这些人是杀手盟的杀手?”
李捕头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刺客,却没有想到是职业杀手。惊骇的倒抽一口凉气,即使是衙差,李捕头也知道这杀手盟的可怕,被盯上的目标少有失手的时候。看着地上一个个惨死的杀手,李捕头心脏顿时快了几拍。
愣怔的看着张舒曼跟王世英,眼底闪过一抹崇拜的亮光。能从这些杀手的手中活下,还能一举奸灭对方,可想而知俩人的身手有多厉害。
身后的几个衙差,听到是杀手盟所为,也是一个个惊骇的抽气不已。眼尖看到这些杀手惨死的样子,更是吓的脸都变色。太残忍了,硬生生的用拳头砸的骨头都粉碎,内脏碎块都吐出来。
其他的也好不到哪去,要么脖子被硬生生的扭断,要么就是脑袋都被砸的凹下大半。露出了森森的白骨,饶是见多了命案的衙差,都看的差点作呕。傻眼的看着张舒曼跟王世英,想着两个都是仙人似的人物,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手段。
当然,若是这些衙差知道,这些死状残忍的杀手,都是出自张舒曼的杰作。恐怕更是惊掉一双双眼珠子,不敢相信这事实,一个女人居然比许多男人还狠辣。
而远处躲起来的百姓,却是亲眼看到了经过,原本敬重的目光。不知间染上了一抹畏惧,又想到张舒曼杀人时的狠辣。不少人想想都直打哆嗦,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曼曼,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去贺记药铺?”不想小媳妇投注太多的目光在不相干的男人身上,唐武将张舒曼拉到跟前。
“自然是得去药铺里。”
料定杀手盟不可能同时派出几路人马劫杀,解决了这些杀手。暂时不可能再有行动,张舒曼心态还真不是般的好。仍可以若无其事的准备回到药铺里,继续给大家看诊。
“曼曼(舒儿),我们陪你一起。”
徐子成跟唐武哪放心的下,坚持要陪同一起。
至于客栈的生意,都让它见鬼去,媳妇都遇上危险了。哪里还管的了这些,再多的银子也换不来小媳妇的平安。再者,唐武可不想表现的机会,全让徐子成给抢了。
“你们,算了,想跟就跟吧。王大哥,若没有什么事,我们先行一步。”
拱手行了个礼,张舒曼客气的道。
“好,那张小姐自己小心。”看着对他虎视眈眈的唐武跟徐子成,本想再说什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点点头,仅是简单的叮嘱了句,便没有再言其他。
“对了曼曼,那王世英怎么这么巧出现?”
大清早的,又正好出手救了小媳妇,让唐武不太相信这只是一出巧合。拉着曼曼快步离开,唐武压低着声音,小声的询问。
徐子成没有再追问,只是竖起了耳朵听着。
“不清楚,不过,我看他最近出现的太频繁,总爱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是他一直在暗中盯着,就是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王世英出现的太过频繁,总爱左敲侧击一些莫名的问题。让张舒曼想不怀疑王世英的动机都难,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对她暂时不会有恶意。至于算计些什么,还不清楚。张舒曼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仿佛身上的秘密被发现了。
只是除了正常的来往,张舒曼可以肯定,并没有在王世英面前露出什么破绽。微抿着唇,张舒曼对王世英的印象说不上好坏。只是觉得这人心思藏的太深,一不小心,被卖了都不知道。
若不是隔着一层小杰的关系,张舒曼巴不得再也不见面。
就在这时,张舒曼突然耳尖的听到王世英小声的低喃,一句是仙是魔。让张舒曼忍不住全身一僵,血液倒流,王世英的这句话。让张舒曼直觉的认定,王世英铁定是发现了她身上的秘密。
想到这个可能,更是让张舒曼心惊胆颤。微眯起了锐利的眼眸,暗暗揣测着,她身上的秘密王世英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怎么知道的。
“舒儿,王世英是朝中太子伴读,是属于智囊的一类。若是可以,舒儿最好与他少些来往为妙。”
作为张舒曼的爱慕者,徐子成自然是不希望张舒曼跟太多的男人走的太近。而王世英这种玩弄权势的男人,徐子成更不乐意看到,就怕张舒曼一个不留神。被王世英给算计了都不知道,还帮着数钱。
想着王世英盯着舒儿时,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复杂,让徐子成想不担心都不行。
不管怎么样,徐子成都不希望张舒曼受到任何伤害。
“太子伴读?”
徐子成的话让张舒曼又是一惊,声音控制不住的拔高了几个分贝。
一直知道王世英身份应该不简单,只是张舒曼还真没有想到,王世英的后台居然会是未来的国主。太子殿下,皇室中人争夺皇位的残忍,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但现代宫斗的电视里从不稀缺,想也知道这些明争暗夺的危险跟难处。
王世英能混到伴读这个身份,用膝盖想也知道不会是简单人物。
他到底看出了什么,又或者已经在算计着什么?
“怎么了,曼曼有什么不对吗?”
眼尖捕捉到张舒曼脸上的异样,唐武不放心的皱起了眉头。
“舒儿?”徐子成也是担忧的望着张舒曼,瞅见不若平常冷静,显得有些不安,甚至是惊慌的张舒曼。徐子成与唐武默契的相视了一眼,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舒儿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就算是知道王世英是太子伴读,也不该如此慌乱才对。难道除了那些杀手,之前还发生了什么别的?
“没事,只是有些惊讶。”
张舒曼可不敢将心里担心的事说出来,挤出一抹僵硬的浅笑,摇了摇头。
“哦,没事就好。”见曼曼不想说,唐武也不威逼。与徐子成相视了一眼,眼底不动声色的掠过一抹精芒,各自在心里揣测种种可能。
“张丫头今天怎么了,带了两个保镖随同?”看着一左一右警惕护在张舒曼身旁的唐武跟徐子成,贺青山也都认识。暧昧的冲张舒曼眨了眨眼睛,以为又有什么争风吃醋的好戏可瞧,笑着逗趣了句。
还不知晓,半路上发生了意外,更不知道刚刚张舒曼当街杀了人。
“早上发生了点意外,他们放心不下。”张舒曼简要的解释了句,并没有详说其他。
“意外?没事就好,对了封府上派了人来,说是要请你上府给封家三小姐瞧瞧。据说是头痛,应该不是什么大病,早去早回。”
听到意外贺青山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细细的打量了张舒曼一眼。见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贺青山高高挂起的心,这才放心下来。想到了什么,贺青山忙提醒了句。
“哦,封府的三小姐?好,我知道了贺叔,我这就去看看。”
听到封府张舒曼立即便联想到,之前处处为难的封琴音。只是不知道这封家三小姐,是哪位大神,还是说就是封琴音本人。挑了挑眉,不管是谁,既然愿意多付这一百两的出诊费,有银子不赚是傻瓜。
直接就拎了随行的医药箱,张舒曼便直奔封府而去。至于唐武还有徐子成,自然也是随行跟着。
封府的管家接待了张舒曼,看到气势不凡的唐武跟徐子成,管家惊讶了一把。没有想到这医仙不但长的貌美异常,就连随行的两个男子,也是气宇轩昂,一看就知道是人中龙凤。
管家都是人精,看出张舒曼的厉害,态度上更是恭敬了几分。并没有因为张舒曼仅一介女流,而生出小瞧的心思。
“三小姐,张大夫过来了,可以现在进去吗?”管家隔着门,先喊了一声,没有直接就推门而入。
“嗯,进来吧。”屋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张舒曼一听,便知道了这封家三小姐,果然就是封琴音本人。
低头垂皮,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暗暗猜测着,这封琴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真的病了,不惜血本的请她上门看诊。只是听着声音,并不像是病人该有的虚弱。
“张大夫好久不见,咦,看来张小姐真是艳福不浅,到哪都有几个男人陪同跟随。只是,难道你家里的相公不介意吗?”
封琴音故作热情的冲张舒曼打了声招呼,看着与上次见面大为不同。活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张舒曼,封琴音眼底忍不住闪过一抹妒忌。
乌鸦变凤凰,想不到那黑乎乎的丑丫头,也能有摇身变仙娥的一天。想到王大哥似乎也注意到了,最近常与这贱女人走的近。让封琴音气的想杀人,而张舒曼医术,居然也混出了一个医仙的雅号,更是让封琴音妒恨异常。
眼尖看到陪同在左右的唐武跟徐子成。封琴音眼底闪过一抹惊愕,看清两人的样子,特别是看到徐子成时更是一惊。不说别的,就徐子成一身的穿着,封琴音一眼就看出了不凡。
就这套彩衣访的长袍就价值千两银子,普通的人家哪有资格穿的起。再看唐武,虽然穿着稍差了些,但身上散出的气势,便可弥补这点小小的不足。
若是迷住了王大哥就算了,背地里又勾搭了这么两个俊俏不凡的男人。让封琴音怎么吞的下这口气,嘴角扬着笑,忍不住连讥带讽的质问。
只是让封琴音傻眼的是,张舒曼好像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冲着其中一个男人笑了笑。紧接着对方说的话,更是让封琴音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封小姐,我就是曼曼的相公。”
唐武对封琴音针对的话,自然是听的分明。挑了挑眉,并没有太多的和颜悦色,冷声的道了句。
眼尖看到封琴音瞬间傻住的表情,唐武冲张舒曼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跟张舒曼邀功。
像他这么大度,又体贴媳妇的相公,上哪去找。
“什么,你、你是张小姐的相公,怎么可能?”错愕的望着唐武,封琴音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是说这贱女人嫁的是个老男人,而且还是瘫在床上半残不死的废物。看着唐武英俊不失男人味的脸庞,健硕的身体,哪里看的出有一点残缺的样子。
“他是我的相公,这点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封小姐是请我来看诊的,不是来闲聊,请问封小姐现在方便诊治吗?”
没心理会封琴间眼中的错愕,张舒曼尽职的询问。扫了一眼封琴音的身体,除了有点女儿家的小毛病,头痛症似乎并不存在。那么,张舒曼好奇,封琴音此次请她到府上的目地何在。
总该不会,就是为了指责她不守妇?
“这个不急,若是他是你相公,那么,旁边那位公子是谁?”封琴音还真是不死心,再次不依不饶追问。看着徐子成盯着张舒曼认真的眼神,封琴音打保票,若这其中没有一点暧昧,说了鬼都不信。
“这位是徐堡主,是我的朋友,封小姐问这些有什么指教?”
耐着性子,张舒曼淡淡的扫了一眼神色不明的封琴音。有些闹不明白,这封琴音葫芦里都卖了些什么药。指东问西,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堡主?”
张舒曼随口的回答,让封琴音脸色微变,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甘心情愿护在这贱人身后的男人。身份如此了得,竟是已然当家作主的堡主。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想想更是让封琴音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贱人都是有了相公的残花败柳,凭什么还能吸引这么多优秀的公子。
手中的帕子紧了紧,封琴音垂下眼帘,一抹冷厉的幽光快的令人无法捕捉。
深吸了口气,封琴音试着挤出一抹浅笑,缓和有些僵硬的气氛。作为一个贵族小姐,绝不能在这穷酸丫头面前掉了份,丢了基本礼仪。
“原来是徐堡主,幸会,张大夫真是幸运,居然交到徐堡主这样的人中龙凤为朋友。张大夫,看着你身边也是优秀公子不少,我就干脆明人不说暗话。也不跟张大夫兜圈子,今天找张大夫本意也不是想看病。而是想提醒张大夫一句,离王大哥远一点,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同为女人,张大夫应该明白,女人为了感情可以不顾一切,失去理智。”压低了声音,封琴音浅笑着警告。
嘴角抽了抽,听完封琴音的警告,张舒曼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唇。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封大小姐是搞错对象了。她对王世英是半毛钱的想法都没有,现在就是不用封琴音故意跑来警告,甚至巴不得走的远远的。最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再也没见。
说实话的,张舒曼更担心王世英缠着她不放,想从她身上算计什么。想着王世英的那句自喃,张舒曼现在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未等张舒曼开口说话,耳尖听到封琴音话中的威胁之意,唐武顿时大为不爽。眼刀子狠狠的刮了封琴音一眼,不悦的厉声道:“封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曼曼向来最乖巧懂事,从不惹事生非。就算有些苍蝇飞来,那也是它自己的意愿,关曼曼屁事。我劝封小姐,若是真的那么喜欢王大少爷,何不拿根绳子牢牢的将他栓在家里。”
说话最后,唐武的话变成了讽刺,暗示封琴音自己没能力看着王世英。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当自己是一回事。
看着王世英的态度,谁不知道封琴音跟王世英八字还没一撇,全是她一厢情愿。
徐子成同样也是面色不愉,看着封琴音的目光冷的刺人。
“你,大胆,你休得胡说。”
被唐武不客气的一讥,封琴音的芙蓉脸立时涨成了猪肝色。
“是不是封小姐心里清楚,不是嘴上否认就能抹去的事实。曼曼,我们走吧,这封府看着不错,可惜却不养人。”
看着气的想喷火的封琴音,唐武笑了笑。上前挽住张舒曼的手臂,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当着封琴音的面秀起了恩爱。
想欺负他的小媳妇,也不问问他答应不答应。
在心里冷哼一声,唐武巴不得将封琴音这个做作的女人气的吐血最好。
“舒儿,我们走。”
看着唐武灿烂的笑脸,再看着两人紧紧挽着的手臂。徐子成刺眼的别开了目光,羡慕,却也知道他没有这个资格。
“好。”
反正事先已经交过出诊的费用,有一百两的银子可拿。走了一趟,什么也不用干,这一百两的银子就跟白捡差不多。爽快的点点头,张舒曼不再看封琴音一眼,与唐武还有徐子成扬长而去。
“啊,气死我了,贱人居然敢这样羞辱本小姐。”
咬牙切齿的瞪着门口,封琴音差点气疯了。拿起桌上的古董花瓶,狠狠的砸了出去,怒不可支的咆哮。
脸上狰狞而扭曲,毫无半点大家闺秀应有的端庄矜持。眼中吃人的凶光,更是让人为之胆寒。
此刻的封琴音哪还有一点小姐的模样,简直就是吃人的母老虎,张牙舞爪让身后随行伺候的贴身丫环都吓的哆嗦不已。生怕被迁怒,受鱼池之殃。怯怯的缩到边上,一声不吭,就怕引起封琴音的注意。
“翠儿,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
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封琴音满腔的怒火总算是减弱了不少。紧抿着唇,实在是咽不下今天这口气,封琴音扫了一眼缩在一边的翠儿,冷声追问。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翠儿虽然胆小了些,但这些歪主意却不少。听到主子的询问,立马上前附在封琴音的耳连嘀嘀咕咕。没一会,便说的封琴音转怒为喜,最后甚至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这突如其来诡异的笑容,却让屋外的丫环还有家丁听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一个个深觉,三小姐阴晴不定的性子,是越来越恐怖了。
张舒曼并不知道,她前脚刚离开封府,后脚封琴音便计算着阴招等着张舒曼钻。
回到了贺记药铺,张舒曼一如继往给拿了号的患者诊治。施了几个针灸,非但不感觉疲惫,反而精神奕奕,感觉体内的灵力又有了新的增进。让张舒曼大喜过望,更是卖力的给病人治病。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哭嚎。引得大家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张舒曼也是一惊,遁声瞥去。
“娘啊,你死的好惨啊,这黑心的大夫。什么狗屁医仙,分明是要人命的侩子手,娘不过只是偶尔腹疾,愣是几剂药下去就见了阎王。娘你死的好惨啊,儿要为你讨回公道,绝不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扯开了嗓子,边哭边骂,说的好不凄凉。地上直直的躺着一个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老妇。
大家都以为是医仙医死了病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指指点点。
而拿了号,排队等着就诊的外来病患,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明明听说是救死扶伤,医术妙手回春的医仙。
怎么会医死人?
看这男人哭的一脸的伤心,又瞅着一动,脸色灰白十足像是病死的妇人。好像又真是那么一回事,顿时,不少千里迢迢头脑发热赶来看诊的病人,内心不由的摇摆起来。这年纪轻轻的女大夫,是不是空有虚名,并不是大家传的那么神奇。
想想也是,不少的病人都是寻遍了名医都束手无策,又听到医仙的名号专治奇难杂症。不死心来赶来一试,一个个几乎都心里没底。这么一闹,立时反醒,这么年轻的大夫,难道还真能比的过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大夫。
“大家都过来快快,给评评理,这医仙医死人,得给个说法。不能让我娘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成了枉死鬼,到了阎王那都投不了胎。”
见大家议论起来,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不确定的表情。吴大用更是卖力的演说,眼尖看到从铺里出来,像个仙人似的张舒曼。吴大用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不过又很快的收敛好,再接再厉的哭嚎。
这孝子的戏,演的是惟妙惟肖,那什么捞子的影帝都得靠边站。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外面的响动,贺青山也停下了抓药的动作,探出头不解的询问。
“你是谁,谁指使你在这里闹事的。想陷害曼曼,好歹也先去打听打听,我家媳妇在这里坐诊这么久。听说过谁治出问题,哪个不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就是吊着了一口,也能硬生生的活过来。就你这空口白话的诬陷,忽悠谁呢?告诉你,想诈钱先问问大爷的拳头答不答应。”
一波未平一波又一起,唐武也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的新鲜事。
居然有个傻子,带了个死人,就想跑来陷害曼曼医死了人。小媳妇的医术如何,唐武可是深有体会。
连怀疑的念头都没有,唐武果断的站出来为曼曼说话,直言不讳的讥笑吴大用在做无用之功。
“就是啊,这张大夫坐诊了这么久,我们还从没有听说过出意外的事。个个都说效果立竿见影,特别是针灸,一针下去立马见效。再重的病,都是手到擒拿来,从没有听说有失手的事。”
有了唐武的起头,立马有围观的百姓跟着附议。
“没错,这人准是个骗子,我就喝过张大夫开的药。那效果可神了,我可是得的风湿骨痛,一到阴雨天就反反复复发作。可是现在,早就没事了,走路都有劲,下地干重活都一点事也没有。”
“我也是,我刚刚才让医仙给看了,扎了几针。本来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都是让人扶着才能勉强走路,可是你看看现在。不但走路有劲,跑都没问题,医仙的本事那怎么可能是说假的。”
其中一个刚从药铺里出来的患者,立马也点头附议,将自己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望着张舒曼的眼神,就像是见了神一样,恨不得跪地膜拜。
“是啊,张大夫医仙的名头可不是我们自己吹出来的,而是实打实治好的病人自己帮着传出去。绝症都能医好,以张大夫的医术,这什么小小的腹痛能医死人。看这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就是个托,见不得张大夫生意好,故意来找茬的。”
“就是这个理,张大夫人这么好,还经验免了咱穷的诊费。这样的好人,可不能让人给冤了去。张大夫,要不咱报官,让县令大老爷将他给抓起来。好好的审问审问,看看这人是怎么回事。”
大家你一言一语,越说越激动,都不用张舒曼开口,热情高涨的瞪着吴大用。想上前抓住吴大用,直接扭送进衙门里。
想到这人可能是在陷害医仙,大家纷纷投去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吴大用给生吞生剥了。
不得不说,这百姓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张舒曼的医术真金白银,看过的患者就是最好的喧传。救命的大恩,谁不记在心上。有人想害张舒曼,这些善良的百姓,差点没扑上去跟吴大用拼命。
“我、我确实没有说谎,是张大夫医死我娘。”
面对大家怒目的指责,七嘴八舌的说要将他关牢里,还要用刑拷打。吓的吴大用一阵腿软,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辩解。
心里则吓的半死,若是早知道这医仙这么受大家的爱戴。若是为了那点银子被关进大牢里,还得受刑。打死他也不乐意冒这个险,得了银子,也得有银花才行。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吴大用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越过人群,看到暗中监视的身影,后悔也得咬牙坚持。
“狗屁,死到临头还想嘴硬,当我们是吃素的。信不信,大爷我现在就给你一顿苦头尝尝,打的你连爹都不认。”
唐武看着吴大用躲闪的眼神,立时便肯定,这人是真的有问题。
事发了还想死咬着,让唐武大为不爽。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大用,看到吴大用的怂样,忍无可忍火大的一脚就将吴大用给踹出了几米远。看到吴大用当场摔了个狗吃屎,唐武满意的笑了笑,对这个杰作很是自得。
“啊,救命,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是想杀人灭口。”
脸上擦出了几道血痕,门牙摇摇晃晃,像要掉落下来痛的吴大用抽气不已。狼狈的站起身,畏惧的望着目露狠戾的唐武。吴大用吓的打了哆嗦,转而往大街方向求助的大喊。
张舒曼没有理会吴大用的呼喊,而是蹲下身,细心的扫视了一眼地上的妇人。立马发现了一个雷人的事实,这妇人根本就不是死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心跳呼吸都还是好好的,至于脸色惨白。
那是因为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就连嘴唇了没有放过,所以才看起来白的吓人。至于为什么这妇人可以躺着一动不动,完全是因为这妇人躺久了,直接睡熟了。
嘴角抽了抽,张舒曼有些被这个事实给雷倒了。
不敢相信,会是谁出的馊主意,居然胆大包天的想到。用一个大活人,在大夫的眼皮子底下扮死人。难道他不知道,只要大夫一把脉什么阴谋阳谋都直接馅了底。还是说,对方小瞧了她的医术,当是玩过家家呢。
看着这吴大用还搞不清状况的大喊大叫,想引起路人的注意。张舒曼额头上划过三道黑线,只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上飞过。
见过脑残的,但还真没有见过这样完全不长脑的驴货。张舒曼真想挖开吴大用的脑子看看,里面藏的是不是一堆的杂草。
“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地上怎么躺着个人,该不会是出人命了?”
随着吴大用的喊叫,不少好事的百姓,纷纷好奇的聚集过来,七嘴八舌的争相议论开来。
“闭嘴,你这头猪再鬼吼鬼叫的,小心大爷废了你。”
唐武脸黑了黑,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跟个女人似的。怕疼不说,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大家哭诉。同为男人,唐武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这人怎么能如此没脸皮,白长了一个空架子的身材。
“再吵,毒哑你。”
徐子成更直接,冷冷的睨了一眼吴大用,认真的道。
“你这是恐吓?”
眼尖瞅见徐子成似想从怀里掏东西,吴大用吓的打了个冷战。生怕对方真的用什么哑药,将他给毒哑了,吓的吴大用急忙双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捕捉到徐子成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更是吓的吴大用差点尿了裤子。
太恐怖了,这男人是什么来头?
打量了一眼徐子成的穿着,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不简单。招惹了这种有背景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了,大家别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说你娘是我医死的。可有证据,身上有带抓药的药方?”不急着立即将地上的妇人叫醒,张舒曼似笑非笑的瞥了吴大用一眼,公事公办的徐徐询问。
听到张舒曼开了口,大家静了下来,好奇的想看看这张大夫打算怎么解决今天这事。
“药、药方?药方不小心丢了,不过我可以肯定,我娘就是在你这瞧病,瞧出了事。张大夫你可不能否认,不然我就到处将你的名声说坏。看这以后,谁还敢上张大夫这看病。”
面对张舒曼的质疑,吴大用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清头绪。按着之前一早就串好的供词,义正言词的道。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戏谑的睨了眼吴大用,张舒曼在心里冷哼。
“是吗?药方丢了,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还留有底。记录着病人何时看诊,何取药,用的都是些什么药。若是你确定你娘是在我这看的病,那么,你可记得你娘是什么时候来看的病?”
温水煮青蛙,张舒曼一点一点的将吴大用逼到无可退路。就是想看看,说到这一步,还能再找出什么绝妙的借口。
“啊,大概是几天前,我、我记的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张大夫给开药看的病。”
面对张舒曼还有大家灼人的目光,吴大用冒了一身的冷汗。硬着头皮不死心的继续编下去,捕捉到张舒曼嘴角淡淡的浅笑,吴大用总觉得像是跳进了陷井里,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连看病的时间都记不清楚了,你到真是个大孝子。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在我这看了诊,看来你是死鸭子嘴硬。不逼到绝路,是绝不会说真话。乡亲们,大家也一定好奇,今天这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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