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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摄政王府。
大树下,桌子椅子排的整整齐齐,桌子上,放着茶水点心,凤倾城倒在椅子上,睡得安稳。
从那日玉芝郡主指使人来摄政王府门口大闹,已经过去三日,凤倾城索性把给几人准备嫁妆的事儿,交给花袭人,自己偷得清闲,窝在这大数下。
闭眼假寐,小憩。
这是君羽裳第一次见凤倾城这般。
洗尽铅华,脂粉未施,安然的靠在椅子上,脚边,是一本她看了几页的书。
君羽裳立在一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或者这会唤醒凤倾城。
正在犹豫间,凤倾城轻轻睁开眸子,冲君羽裳淡淡一笑,“锦王什么时候来的,过来坐!”
君羽裳点头,走过去坐在凤倾城身边,“嫂嫂!”
虽无太多恭敬,却也算得上客气了。
“锦王,这一声嫂嫂,倒让我觉得,肩膀上,责任又重了许多!”凤倾城打趣。
君羽裳失笑,“曾经,本不想这么唤的,如今……”
君羽裳微微摇头,又笑了起来。
过往,仿若如梦。
他还记得,他对君羽裳嘶吼,说是他先看上的,君羽玥不能横刀夺爱。
如今想来,都觉得有些可笑。
那个时候的他便不是君羽玥对手,更别说如今谋算更深,心思更诡秘莫测的君羽玥。
他看不透君羽玥,也看不透面前的女子。
凤倾城挑眉,“都过去了,咱们的债,也算两清了,锦王何须在意?”
当初君羽裳朝她下药,让她落在君羽玥手中。
她后来也对君羽裳下药,让他差点被媚药折磨致死。
想到这,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
君羽裳见凤倾城笑,也腼腆笑了起来。
曾经过往,仇恨,计较,在这瞬间,一笑泯恩仇。
凤倾城抬手,勾了茶壶给君羽裳倒茶,“尝尝看,我特制的凉茶,若是喝的惯,带一些回去,让蓝月和笑儿也尝尝,夏天火气重,多喝清凉解毒,对身体好!”
君羽裳愣。
看着面前的茶杯,久久回不过神来。
以前,凤倾城对他,不是白眼,就是不屑,就算是算计,出手打他,也从来不曾手软过。
更别说,给他面子了。
但,这一刻,她真真正正像了一个嫂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嚣张狂妄,整个人温暖,瞧着恬静舒心。
“怎么了?”凤倾城明知故问。
君羽裳尴尬一笑,“没事!”
端起茶杯,浅口品尝。
冰冰凉凉的,诧异看向凤倾城,“这……”
“放在冰窖里,冰镇过,所以,凉凉的!”
“好喝!”
君羽裳说着,自己勾起茶壶,自己倒了几杯,喝下肚,才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看着凤倾城,忽地开口,“嫂子,曾经多有得罪,还望嫂嫂莫要怪罪!”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你觉得,如果我要怪罪你,你此刻还能安然无恙,坐在这喝茶?”
或许。
因为他和君羽玥一母同胞,她多少宽宏了些。
君羽裳愣。
随即哈哈大笑,“嫂子说的是!”
凤倾城但笑不语,把点心推到君羽裳面前,“尝尝这个,袭人亲手做的,一般人可吃不到!”
君羽裳点头,拿起一块尝了尝,“嗯,真不错!”
在这点心里,他似乎吃到了浓浓的关心,和爱。
或许,在做这点心的时候,花袭人便放了许多爱心进去。
想到这里,君羽裳抬头去看凤倾城,几年的时间,经历那么多,她依旧娇美如花,倾国倾城。
驻颜有术。
“嫂嫂……”
“嗯!”凤倾城应声,自己倒了凉茶,浅浅抿了一口,便放下。
她还怀着孩子,所以,这些冰冷的东西,还是少喝一些。
“以后,我让蓝月多来摄政王府走走,你……”
凤倾城失笑,“想让我教教她,如何霸气些?”
君羽裳涨红了脸,“不瞒嫂嫂,我对蓝月,是真心的,只是,因为曾经的荒唐,不管谁送来的女子,我都欣喜收下,所以,锦王府内,鱼龙混杂……”
君羽裳能说出这席话来,凤倾城还是有些诧异的。
“羽裳,和我说说你的童年吧……”
君羽裳闻言,脸色霎地惨白,人也惊惶站起身,觉得不妥,瞬间又颓废坐下。
深深吸了一口气,叹了口气。
“嫂嫂,我的童年,不怎么好,嫂嫂不听也罢!”
凤倾城点头,“那便说与蓝月听吧!”
君羽裳摇头,“蓝月未必想听这些!”
“你不说,怎知她不想听呢?”
君羽裳咽了咽唾沫,有些慌乱拿起茶壶,也不倒,就着茶壶嘴,猛灌。
凉茶呛得他直咳嗽。
凤倾城坐在椅子上,看着君羽裳的失措,微微叹息。
君羽玥这个弟弟,过的,其实比起君羽玥,也未必好。说不定,比君羽玥更悲苦。
见君羽裳咳嗽完,凤倾城才说道,“晚上,留在摄政王府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君羽裳点头,“嗯!”
“羽裳……”
“嫂嫂请说!”
“如果真心爱一个人,便为她守身如玉吧,前面做过多少错事,不要紧,咱们要展望未来!”
“那嫂嫂你呢?”
“我什么?”凤倾城反问。
“外面再传,你和齐皇……”
凤倾城失笑,“有一腿,或者狼狈为奸,或者,我们早已经有了奸情,又或者,我腹中孩子,有可能是齐皇的吗?”
君羽裳愣,接不上话。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是,我曾经,真的为这个问题纠结过,也想过不要这个孩子,但是,今天,我想明白了,不管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而我却是他的母亲,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嫂嫂,流言蜚语那么难听,你不在意吗?”
凤倾城失笑,“有多少百姓在传?”
君羽裳愣,“好像没有!”
“对,没有百姓再传,羽裳,你知道为什么吗?”
君羽裳摇头。
“那是因为百姓们聪明,当年的文思公主案还记忆犹新,而且,前几日,摄政王府门口一案,我已经完全树立了威信!”
“而且,百姓要的,只是丰衣足食,安稳,而皇帝是谁,皇太后是谁,他们其实并不在乎!”
君羽裳闻言,诧异。
深思之后,醒悟。
“嫂嫂,羽裳明白了!”
凤倾城笑,“我只能说,这个流言,来的时间,不对,如果它早来半个月,我肯定会因为这个留言奔溃,但是,它来迟了!”
她已经把心态调整过来,何惧流言蜚语。君羽裳要留在摄政王府吃晚饭,立即让人带了信回锦王府给蓝月,蓝月得到消息,笑了起来。
心情大好。
摄政王府晚宴。
饭厅。
人多,吃起饭菜来,那是很热闹的。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追逐着,完全没有人约束他们,只求他们一天的刻苦学习,练武之后,快乐玩耍。
唯一跑到凤倾城身边,“娘,娘……”
凤倾城抱起唯一,“怎么了?”
“娘,姐姐说,你肚子里有一个小弟弟,可是唯一不想要小弟弟,唯一想要小妹妹,娘,你给唯一生一个小妹妹吧!”
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唯一啊,这生弟弟妹妹,娘亲可做不了主,不过娘亲相信,不管是弟弟妹妹,唯一都会对弟弟妹妹很好的,对不对?”
唯一笑,“对,唯一会对弟弟妹妹很好的!”
凤倾城亲了亲唯一胖嘟嘟的小脸,“去洗手,洗脸,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呵呵呵,呵呵……”
满室欢欣。
晚饭后。
凤倾城总是喜欢在摄政王府内走一圈,君羽玥自然陪着娇妻。
两人相携,一边走,一边说着琐事。
“羽玥,你身上的毒?”
“不碍事,我已经派人去请唐门主和唐夫人了!”
凤倾城讶异,“他们要来吗?”
“嗯,两年多不见盈盈,想来,他们也想女儿了!”
“想女儿,为什么不来看呢?”
“还不是墨涵霸道,不许他们来!”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若是墨涵和盈盈在一起,我倒是乐见其成的!”
“嗯,盈盈这孩子,懂事,大方,得体,这两年下来,娇气不在,的确不错!”
“就不知道,我们墨涵,有没有这个福气了!”凤倾城感叹。
君羽玥拥紧凤倾城,“看缘分吧,孩子们的事儿,不必操心太多,操心多了,他们反而不愿意!”
凤倾城点头,忽地想起苦儿,“对了,听说,苦儿去影卫营了!”
那么小个孩子……
怎么也不问问她的意思。
“是的,去了,那日,她来求我,扑通跪在我面前,我当时都吓了一跳,小小年纪,她哪里来的勇气,但她意志坚决,还不许我告诉你,我便答应了!”
君羽玥说着,又说道,“你放心,那边我已经吩咐下去,不会苛待她,不过,这孩子,心气儿高,肯努力,天资也不错,将来定是一绝世高手!”
“那便好好培养吧!”
两人走到湖心亭。
君羽玥拥着凤倾城坐下,君羽玥犹豫片刻,才说道,“母妃说,她想回来住,你看……”
夏贵妃?
凤倾城微微挑眉,问君羽玥,“你的意思呢?”
君羽玥失笑,“我哪有什么意思,若是依我的意思,就让她留在别院,那里吃穿不愁……”
“她怕是想回来,给我添堵吧!”
“倾城,要不,就让她留在别院,多派几个丫鬟伺候,不管如何,她好歹生我一场!”
最多的,也只有这个情分了。
“别,明儿,我去会会她!”
君羽玥当下反对,“你怀着孩子,她身边那陈嬷嬷,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我不放心!”
“羽玥,与其让她在别院,暗地里使坏,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她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君羽玥仔细一想,倒也觉得凤倾城说的有理。
“倾城,福临公主,说想见你……”
凤倾城挑眉,“她见我做什么?”
“不知道,我已经回绝,不过,她说,你一定会去见她的!”
“她提了什么要求吗?”凤倾城问。
“她想活!”
活?
凤倾城嗤笑。
谈何容易。
站起身,“那便明日去见一见福临公主,后日去见你母妃!”
翌日。
凤倾城在君羽玥的陪同下,去了宗人府大牢。
一走进大牢,四处喊冤声音不绝,一个个都喊着自己冤枉,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徐世峰眉头轻拧,见凤倾城毫无异样,微微错愕。
不过随即想想。
她一个女子,当初敢上金銮殿,坐在君羽玥位置上,垂帘听政,铁血手腕,翻云覆雨,战场上,金戈铁马,杀戮非凡。
这般女子,注定的璀璨夺目的。
听着那些喊冤声,凤倾城淡淡开口,“徐驸马!”
“臣在!”
“你说,如果本宫下令,把他们放了,明年的今天,他们会不会回来?”
“这……”徐世峰不敢打这个堵。
凤倾城却大声开口,“本宫问你们,本宫今日放了你们,不问你们到底犯了什么重罪,放了你们之后,你们是回家,还是去别处,本宫都不过问,今年大年三十夜,你们可愿意回来,接受惩罚?”
牢房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个人,都震惊看向凤倾城。
好久之后,有人跪了下来。
“回皇太后,草民愿意回来!”
他家中有八十老母,当初一时糊涂,做下了恶事。他在这宗人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苦了家中老母。
悔不当初。
有一人跪下之后,其他人也相继跪下,“回皇太后,草民也愿意!”
凤倾城看向君羽玥,“羽玥,你准吗?”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准了!”
这一日,宗人府大牢房门打开,一个个死囚犯从大牢门前走出,重见天日,多少人匍匐在地,痛哭流涕。
刚要迈步走,徐世峰快步追了出来,“你们等等……”
众囚犯心惊,个个回头。
徐世峰微微一叹,“奉皇太后命,一人给你们五两银子,回乡路费!”
但愿这些人,大年三十夜,能够回来。
牢房内。
凤倾城,君羽玥相携,往前走。
“羽玥,你信吗,他们会回来的!”
君羽玥笑,“我信!”
鼻子微酸,凤倾城靠在君羽玥肩膀上,“羽玥,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
走到最里面的牢房。
凤倾城便看见了一身脏污飞福临公主,靠在牢房角落,眼眶泛红。
见凤倾城走来,张嘴想要破口大骂,却在瞬间,嗤笑起来。
“曾经,本公主觉得,本公主定会荣华富贵到死,就算死了,我的女儿,亦会荣华富贵一身!”
“也曾自以为是的以为,只要有那救命之恩在,我便可以有恃无恐,肆意妄为,所以,玉芝才会有样学样,学得尖酸刻薄,事事以自己为中心,酿成了大祸!”
凤倾城静静听着。
不语。
她可不相信,福临公主,要见她,只为了说这些后悔的话。
“凤倾城,其实,你小时候,本公主是见过你的,那个时候的你,虽然漂亮,但,善良单纯,脸上总是挂着笑意!”
凤倾城失笑,坐在君羽玥为她搬来的椅子上,才淡淡开口,“人都是会变的!”
“是啊,人都会变的!”
福临公主感慨,又对凤倾城说道,“我想跟你单独谈谈,让君羽玥出去,可好?”
凤倾城挑眉,“好!”
君羽玥看了凤倾城一眼,“万事小心,我就在外面!”
凤倾城点头。
目送君羽玥出去,才对福临公主说道,“说吧!”
福临公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脏污衣裳,才说道,“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凤倾城讥笑,“你想活?”
“是的,我想活,我深信,只要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你一定会让我活的!”
“为什么?”凤倾城问。
“因为,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再无人知道!”福临公主说着,盘腿坐在地上,静静的等待凤倾城的回答。
“那就要看看,你这个秘密,价值多少了?”
“如果,我告诉你,君羽玥的父皇,我那哥哥,还活着,你说,这个秘密,值不值我这一命…”
君羽玥的父皇还活着?凤倾城是不信的。
“这个条件,其实,你和君羽玥说比较好,和我说,是没有用的!”
君羽玥的父皇,她见都没见过,更无感情。再者说了,福临公主,也是自信了。
以为她会相信,随便糊弄几句,便会答应,饶她一命。
不,她不会相信。
福临公主看着凤倾城,“难道你要忤逆孝道……”
凤倾城嗤笑,“孝道?我连凤临安都敢下手,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吗?”
说着,凤倾城站起身,“今日前来,就是单纯的想看看,你有多可怜罢了,我可没有忘记,当我还小的时候,你拿针刺我的事儿呢!”
“你……”福临公主像见鬼一般看着凤倾城。
凤倾城冷冷一笑,“很奇怪,我为什么还记得吧,我或许应该告诉君羽玥,说不定,当初,你那所谓的救命之恩,说不定,就是你的一个阴谋而已!”
“你胡说八道!”福临公主大喝。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不重要,我相信,君羽玥也不在乎,因为,如今的他还好好的活着,倒是你,深陷牢狱,你的女儿,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玉芝郡主,尸体被丢入乱葬岗,你知道吗,三年前,我就想杀了她的,知道为什么没动手吗?”
“因为我深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凤倾城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
福临公主绝望至极,“凤倾城,你会天打雷劈的!”
凤倾城闻言,呵呵张狂一笑,“天打雷劈吗?我是不信的,不过,你会死的很惨,我却是信的!”
迈步,朝外面走去。
立即有狱卒进来,掐住福临公主,灌下了毒酒。
送她一路上黄泉,什么秘密,什么阴谋,都随着她的死,埋入尘埃。
而福临公主,真正想说的秘密,还来不及说。
走出宗人府。
君羽玥扶着凤倾城上了马车。
凤倾城淡笑,“不问,她告诉我什么了吗?”
“不重要!”
不管是什么,真的都不重要。
在有了凤倾城,有了几个孩子之后,那些伤痛,都在那瞬间,得到了弥补与救赎。
所以,不重要了。
凤倾城笑,窝在君羽玥怀中,“羽玥,不管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只要我还有意识,我一定会守在你身边,爱着你,如你爱我的十分之五!”
君羽玥勾唇,满足,幸福一笑。
从十分之一,到十分之五。
他很满足了。
回到摄政王府。
红袖添香递上一本书,凤倾城接过,打开一看,上面都记载都夏贵妃曾经的一些事情。
不详细,模模糊糊。
“咦……”
红袖添香立即问,“怎么了?”
“这里少了几页!”
凤倾城说着,让红袖添香看仔细。
仔细看过之后,红袖添香点头“的确少了几页!”
“小姐,你说,夏贵妃这些年,去哪里了,为什么摄政王都找不到她?”添香问道。
凤倾城笑,不语。
红袖也问,“而她从何处来,一路总会有些线索的,咱们要不要去查!”
凤倾城仔细想了想,才说道,“暂时不必,君羽玥已经证实了她的身份,咱们又何须多此一举,而且,盈盈那里,多许多东西,让人吃了,跟正常死去的东西一样,饶是验尸,也验不出来!”
若是出了手,她也不会给人验尸的机会。
当然,她一般不会下这么毒的狠手。
“小姐,你这么说,是有道理,只是那夏贵妃,你没见过,着实讨厌的很!”
凤倾城看向添香,“怎么个讨厌法?”
添香咳了一声,尖着嗓子说道,“我说你们这些狗奴才,一个个不长眼是不是,不知道本妃是谁吗,本妃是你们王爷的亲母妃,饶是你们王妃见着本妃,那也得恭恭敬敬给本妃磕头敬茶!”
“去,给本妃煮燕窝,记得,那煮燕窝的水,一定要高山泉水,清晨去取,到摄政王府,太阳还未出来!”
凤倾城见添香表演的活灵活现,嘴角抽了抽,“当初你们就由着她?”
“没有啊,她闹她的,我们才不理会她呢!”添香说着,颇为气愤的是她对墨涵,茉舞,唯一的态度啊。
这些事儿,她可真不敢告诉凤倾城。
不然,以凤倾城护短的性子……
但是,不说,她心里又难受,猫抓似的,
凤倾城瞧着,微微叹息,“有什么话,就说吧,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
添香动了动嘴唇,“小姐,你还是去问唯一吧!”
说完,起身,气愤愤的离去。
凤倾城讶异,看向红袖,红袖呼出几口气,“小姐,这事,我和添香站在同一阵线上,反正,我们不喜欢那老虔婆!”红袖说完,去追添香。
凤倾城错愕。
索性起身,去找唯一。
唯一正在念书,摇头晃脑的,很是可爱。
墨涵茉舞,唐盈盈,君昂,木大木妞,怀扬,怀飞,怀成,也很认真听唯一背书。
文太傅发现了凤倾城,凤倾城微微摇头。
笑笑的看着唯一。
这个孩子,她亏欠最多。
生下来,所有人都宠他,其实,她何尝不宠,但是,那个时候,她得了产后抑郁症,虽不严重,对他,还是有所疏离。
后来,为了君羽玥,她披甲上阵,又把他丢给了花袭人。
如今想来,她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唯一背了书,扭头见凤倾城,欢喜低唤,“娘……”
凤倾城招手,“唯一过来!”
唯一看向文太傅,文太傅点头之后,才跑出书房,抱住凤倾城腿,“娘……”
软软甜甜。
凤倾城笑,抱起唯一,“唯一,娘带你去玩!”
“不跟太傅背书了吗?”
“今天,娘给唯一放过假!”
唯一笑,抱住凤倾城,亲了几下。
呵呵笑了起来。
凤倾城极少在他们上课的时候来,今天却过来,却单独带走了唯一,墨涵,茉舞猜到,一定是有事了。
花园里。
凤倾城喂唯一吃东西,“唯一,那个,你祖母,你见过吗?”
“祖母?”唯一歪头,看向凤倾城,吞下糕点,“娘,她说,唯一的野种,不是她的孙子,不能喊她祖母!”
凤倾城拿着糕点的手一僵,怒气已经在心头沸腾。
“然后呢?”
“然后?”唯一歪头仔细想了想,“哦,她抢唯一东西吃,还说,这些本来就是她的!”
好,好的很啊。
好一个夏贵妃。
还想回摄政王府来。
真真是痴人做梦。
“唯一,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她坏的很,还让那个陈嬷嬷,摸唯一小小鸟……”
凤倾城一拳拍在石桌上,石桌咔擦而碎。
浑身怒气翻滚。
“娘…?”唯一低唤。
暗想,可是自己说错什么了?
凤倾城干笑,“没事,唯一,没事的!”
真的。
暂时没事。
那个该死的陈嬷嬷。
她一定会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夏贵妃……
君羽玥生母……
凤倾城磨牙切齿,慢慢闭眼,睁开,某内阴狠一片。
“唯一,她还做了什么吗?”
唯一想了想,“她还骂哥哥姐姐是野种,说盈盈姐,君昂哥哥吃白食,娘,吃白食是什么意思?”
凤倾城忽地笑了起来。
这些,都没有人告诉她。
碍于君羽玥,居然把这些事捂得这么严实。“呵呵,唯一啊,没什么意思,你乖乖的去玩吧!”
唯一笑,“娘,唯一去读书,唯一以后要做太傅!”
凤倾城失笑,“好好好,唯一以后做太傅!”
凤倾城把唯一送回文太傅处,去找龙无忧,却得知龙无忧和龙释天出去了。
凤倾城索性去找花袭人。
花袭人正在做衣裳,一见凤倾城,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
凤倾城走进屋子,“倒杯冰水给我,我心里一肚子火!”
花袭人错愕,却还是倒了凉开水递给凤倾城,“怎么了,谁惹你了?”
凤倾城咕噜噜,毫无形象灌下,才看着花袭人说道,“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我?”
花袭人心咯噔一跳,看着凤倾城,“倾城,听我解释……”
凤倾城点头,“好,我听你解释,袭人,我知道,只要我问你,你定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是!”
“那你说,我听着!”
花袭人咽了咽口水,“你听了之后,不能生气,不能发火,也不能失控!”
凤倾城震惊。
难道从唯一那里听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你说吧,我不会失控的!”
花袭人吸了口气,才说道。
“当初,御清远带着摄政王回来,摄政王两鬓斑白,毫无求生意识,我们没有法子,才决定回到京城!”
“只是,回来之后,夏贵妃便回来了摄政王府,一开始几日,她也还好,虽然挑剔了一些,但,还不至于刻薄,只是有一次,不知道为了为什么,把茉舞,墨涵几个孩子训了一顿,府中下人便开始抵触她,做事情有些怠慢!”
“她便越发刻薄起来!”
“那日,派了陈嬷嬷来,说要带唯一过去玩玩!”
“那个时候,摄政王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对着你的画像,府中,朝堂之事样样不管,而夏贵妃又是摄政王母亲,要看孙子,也在情理之中,我也便同意了,一起跟去!”
“夏贵妃却不让我进院子!”
“也不知道她们在屋子里做了些什么,就听见唯一喊了一声,不许摸我小小鸟,然后面色绯红一手抓着裤腰带跑了出来!”
凤倾城握拳。
低头不语。
好半响,凤倾城才狠狠出声,“袭人,我要弄死她,不管她是君羽玥的亲母,亦或者,她根本不是,我都要弄死她!”
“倾城,可她……”
凤倾城咬牙,“我会问问君羽玥的意思,如果君羽玥他阻止我……”
凤倾城说着,站起身,“我去问问君羽玥的意思!”花袭人立即拉住凤倾城,“倾城,别去问,夏贵妃再不是,那也是摄政王的母亲,你去问,要摄政王置于何处,咱们慢慢筹谋,或许,我们可以这样……”
花袭人说着,在凤倾城耳边低语。
凤倾城听了许久,“好,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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