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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病人这才从妇科检查台上面下来,然后狠狠瞪了我一眼,迅速套上裙子,就走出去了。
等那个病人走出去后,医生走到门口将门锁上,然后拉上窗帘,压低声音对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贿赂,你这是在害我。”
我一听医生这话,连忙声泪俱下地解释道:“没有,医生,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请你帮个忙,这个事情非常重要,如果你不帮我们,我们会死的。”
那医生依旧满脸不爽地看了看我,说:“什么死不死的,少拿这些话吓唬我,赶紧说吧,你要我帮你作什么。”
我一听医生这话,知道她被我说动了,于是立马趁热打铁,说:“医生,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前几天,我和我老婆来您这做过检查吗?”
医生不耐烦的看了看我,说:“先生,我每天要检查那么多病人,你们又不是什么特殊病人,我哪记得住你?”
我连忙看着她满脸堆笑道:“没事医生,您记不得我不要紧。其实是这样的,我老婆叫朱文洁,我们一直想生个孩子,可努力了很多次,就是不成功。因为我母亲催得紧,我和我老婆想了想,为了安慰母亲,就给她编了个小谎,说是已经怀孕了,我母亲在乡下,非常关心这件事,所以这次我舅进城,她就让他亲自带我老婆来检查一下,说是要见到了检查单子她才能放心。所以,医生,您看?”
医生认真地听着我吧话说完,我说到这儿,她面无表情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们圆谎?”
我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医生,这事我们只能指望您了,千万不能让我舅知道我老婆没怀孕这件事。”
医生有些疑惑地瞟了我一眼,说:“这就奇了,怀孕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住?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们就算瞒得了一时,如果不尽快怀孕的话,往后还怎么瞒?”
我一听医生这话,立马满脸悲伤地看着医生,说:“医生,您是不知道,我是个独儿子,我爸去世得早,我长这么大都是我妈一把屎一包尿拉扯大的,可我妈就是个封建农村妇女,在她老人家的观念里,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为了督促我们早点生孩子,她见我们迟迟没有动静,甚至对我和我媳妇大发脾气,这一动气,忽然有一天就昏过去了,当时我们带她去医院查了一遍,才发现,老人家原来有心脏病,一直瞒着我们……”
说到这里,我努力挤了挤眼睛,让自己寄出几滴眼泪来。
那医生听着,这个时候神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冷淡了,我知道我已经成功打动了她,所以便接着说。
“医生,你们也许不理解,对我母亲那样的妇女来说,她们勤勤恳恳一辈子,就是为了看见我们家能顺利延后,看见香火不断,就是她们最大的心愿了。”
我说着默默开了一下眼睛,那医生听着我这话,深吸了一口气,鼻子抽了抽,似乎是成功白鹅我感染了。
她冲我点了点头,说:“我懂。那,小伙子,我想问问,你妈妈,多大年纪了,还有多长时间?”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变得和蔼了,就像一个语重心长的长辈对后辈那样。
我抽噎了一下,说:“医生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我媳妇也是瞬间就慌了,我们到现在都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老人家,可她人老了嘛,可能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所以,一定要看见我们生下孩子来,她才能放心。为了完成她这个心愿,我们也很努力,可是,怀孕毕竟是一个概率事件,不是努力就能怀上,所以为了让老人放心,我们没办法,只好骗她了。可是老人嘛心里多少有点不放心,所以这次一定要让我舅舅跟着来,亲耳听到她老人家才能放心下来。”
医生听完我这话,默默点了点头,说:“小伙子,你很孝顺,你这样的人,这个时代,已经不多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哎,医生,要是我孝顺的话,我们就没必要处心积虑去瞒着我母亲了。这事,是我不对,我愧怍人子。”
我说着,便动情地流下了几滴眼泪。
医生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放心,小伙子,我会帮你们的。不过,这事毕竟不能一直瞒着你母亲,你们小夫妻,还是要多加油,以后怀孕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资讯,我给你们做个指导。”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擦了一把眼眶,说:“谢谢医生,谢谢。您是个好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和我媳妇,一定会永远记着的。”
医生摆了摆手,示意我不必多礼,然后说:“你说你媳妇叫啥名字了?”
我连忙说:“叫朱文洁。”
医生又说:“她什么时候来检查?”
我说:“马上就来,最多再过十分钟就该到这儿了。”
医生点了点头,说:“好,这件事我记下了,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的,希望你们以后能成功怀孕。”
我听到她这么说,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将钱掏了出来,递到她的手里,说:“医生,这件事无论如何我得感谢您,所以,这点钱,希望您拿着,也不多,不成敬意。”
医生一听我这话,连忙讲钱朝我推了过来,说:“小伙子,我是做医学的,宗旨是救死扶伤,理论上,我们应该遵循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能冲虚弄假,但你这事情,比较特殊,我也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才答应帮你圆这个谎。要是你非要给我钱,那就把这件单纯的事情搞复杂了。”
我说:“医生,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医生说:“你的想法我理解,但这钱,你赶紧收起来,你要是不收,我要生气了,我生气,就不帮你撒这个谎了。”
我见她说得义正言辞的样子,知道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收我这钱了,所以我这才有些无奈地八千收了起来,然后再三感谢就要离开。
可我刚刚走到门口,一拉开门,立马看见宋睿明扶着朱文洁从走廊一头朝这边慢慢走过来了。
一见此,连忙关上门,我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道:“完了完了,这下没地方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