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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昨夜的酒喝得确实有些多,睁开眼只觉得头昏脑涨,连带着四肢也隐隐泛酸,君天姒望着帐顶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趟在床上宿醉方醒。
一旁传来奶气十足却略带鄙夷的声音道,“六哥常说,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因不喝酒的人喝了酒的结果是很丢人的!”
“……”君天姒鼓了一张包子脸。
费劲儿的坐起身,果然看到一旁齐刷刷站了三只小圆球,无奈的捂住半张脸,君天姒道,“大清早的,你们三只站在这是要做什么?!”
“我们是来找十二哥的!”
君天姒抬起食指揉了下额角,“哦?小圆球,那你来我这做什么?”
“本……”一身粉嫩的小圆球竟然出奇的扭捏了两下,“本殿下……是来看看你……”
君天姒顿了下,“真瞧不出,你倒是……蛮仗义的嘛!”继而又感慨道,“你是担心我?其实等你长大就知道了,这醉酒也没什么……”
小圆球已经红着一张小脸将下半句话继续道,“和曲先生的后续如何的!”
“……”
君天姒按在额角的手指僵了僵,又僵了僵,半晌,她才道,“你说……和谁的后续?什么后续!”
小圆球顶着一张小红脸愤然道,“就是昨天啊!简直比话本子里的故事还要精彩呢!”似乎怕她赖账似的,又补充道,“就是昨天你喝醉了酒埋着头哭怎么也劝不住,后来曲先生来了,你还是哭,曲先生就脱了衣服抱着你哭……”
“停!”
君天姒绿了一张脸,口齿都有些不清道,“你、你、你个小球胡说什么!什么什么哭来哭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圆球怔了下,转过头耸了耸肩向一旁的两只道,“六哥说的果然对,醉了酒的人对前一夜的丢人行为都是不会承认的!”
“……”这话貌似很有道理,君天姒一时间无言以对!
忍着头疼,她挑拣了几个重点,十分艰难的分析道,“你是说……昨天,是曲先生……”顿一顿,思虑前因后果,君天姒决定直接忽略过程道,“送我回来的?”想了想,又觉得根据小圆球的话来说,只有这种可能了,瞬间觉得真的很丢人,捂了脸道,“那样……一定很麻烦他吧?”
“不麻烦。”门外响起低沉的嗓音,舒缓至极。
君天姒怔了一下,从指缝间看到闵竺凡端着白净的瓷碗缓步而来。
“如何?”闵竺凡在一旁坐下,伸出空闲的手将她的手从脸上拉下来道,“头疼得厉害吗?”
“不疼。”君天姒急忙摇头,可一晃头又立马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这叫不疼?”闵竺凡从鼻尖哼了声,将碗递给她,却终究叹了口气柔声道,“放了冰糖,味道应该还不错。”
君天姒乖乖接了碗,埋头喝了一口惊讶道,“味道确实不错啊。”
大概天下吃货对“味道不错”四个字都有着特殊的执着,一旁最小的一只闻言立马奶声奶气道,“公主,如懿也想喝。”
任谁被这么一求也会失了神,君天姒条件反射的将药碗递了一半过去才反应过来什么,扭头向闵竺凡补救道,“额……其实我的头也没那么疼,要不……这碗就给了小公主吧?”
坐在一旁的闵竺凡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你试试?”
“……”君天姒二话不说将药一股脑喝了!
修长的手指探上她的额头,闵竺凡皱着的眉又深了些,“昨夜太过胡闹了,到底是感了风寒。”
君天姒只觉得额头被他温凉手指触摸过的地方越发的烫,头脑不甚清晰,尴尬的抬起一只手自顾自的覆了下额头道,“风寒?有吗?”
叹了口气,闵竺凡顺手接过药碗,墨色浓郁的眼眸里是她看不清的氤氲,他忽然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压着她的头轻轻向前抵上他的额,近得让人心跳骤停的距离下,闵竺凡的声音低沉入耳,他道,“有。”
君天姒只怔了一下,便觉得脑中轰然一下,慌乱中听到旁里三只小球的吸气声,额头熨帖过舒服的温凉感,她听到闵竺凡压得低低的声音温柔道,“安心修养,很快,就会结束了。”
接下来的三天,君天姒病得昏昏沉沉,虽然都在墨聊居,却没有见过闵竺凡一面。
偶尔忍不住,有聚集起来的小婢子们八卦,“虽说都是住在墨聊居的,但这两位的待遇比起来,根本就是千差万别,曲先生心里记挂着哪位,傻子都能瞧得出来!”
“是啊,我瞧着林姑娘的风寒比乐昌公主轻多了,可曲先生愣是一时一刻都不离的守在林姑娘身边,啧啧……”
君天姒打了个喷嚏,将鼻子揉了揉,靠在铺了软绒毛毡的藤椅上晒太阳,她还记得闵竺凡说的最后一句话。
很快,就会结束了。
结束什么呢?
可能人的身体越是脆弱的时候,意志上就越是薄弱。君天姒虽然病卧了三天,却想通了很多道理。
之前自己一直顽强且固执的选择逃避,虽然这是个保存双方颜面的不二选择,但到底是不甘心的。
而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有了丝不甘心,那再怎么说自己放下了也都是骗人的罢了,没有真真正正的面对过,被拒绝过,就不会彻彻底底的死心。
说到底,她没有问过闵竺凡。
乐昌也好,林水苏也罢,其实都跟她没什么关系,跟她的感情更加没有关系,她要做的只是找到闵竺凡,告诉他。
“你看,有这么多人喜欢你。你说没有?怎么可能,因为在我看来,仿佛全天下的姑娘都喜欢你似的,不过,那也没关系。
你可以喜欢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你喜欢的人。但是,在你喜欢她之前,你先要知道,我也喜欢你。”
那么,那样得到的结果,即使如何,自己也甘心了罢。
君天姒翻了个身,将手臂曲起抵上双眼,遮蔽了暖阳便一下陷入黑暗,她想,谈何容易。
事实证明,君天姒想得丁点不错。
这一日的事情让她知道,什么面对面的解决问题,什么想从此一了百了,断了念想,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世间变化之快,总是能超乎你的预料。
就好比牢狱之祸。
无妄之灾。
足足养了四日,风寒算是彻底除去。太子辛垣则派人来请,说是为贺公主康复,太子准备了一份大礼,请公主前去。
君天姒瞧着满院子滚来滚去的小圆球眯了眯眼,点头同意。
一路跟着带路的小婢女入了偏殿,君天姒瞧见由门口一字排开的带甲侍卫,抬头望见坐在上位一身戎装的辛垣齐,旁边坐着面色苍白低着头以手捂唇的辛垣则,再往旁……是面色沉静没有一丝波澜的闵竺凡。
脚下顿住,君天姒忍不住开了口,“太子确定,这是为本宫准备了份大礼?”
辛垣齐当先冷笑了声,“本宫?好一个本宫!事到如今,还敢冒充大君长公主,给本王拿下!”
两把明晃晃的钢刀顿时架在了君天姒的脖颈上。
辛垣则清咳两声,淡淡道,“皇叔不要动怒,区区一个女子竟敢在我夜沁冒充大君长公主,定然不是一人所为,何不先听一听她的说法。”
辛垣齐沉吟一声道,“既然有太子为你求情,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将你来夜沁的目的,还有什么同党,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我的目的?”君天姒好笑道,“是我硬要来夜沁,还是有些人非要‘请’我来夜沁,摄政王不会忘了吧!”
顿一顿,她若有似无的瞟向闵竺凡,却见他只是低头饮茶,淡薄的雾气腾起,将他的表情隐秘其中,看不清晰。
君天姒移开视线,冷笑道,“至于摄政王说我不是乐昌,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辛垣则虚虚笑了一下,抬眼意味深长道,“这位姑娘,若是没有证据,你觉得我们会冒着得罪大君长公主的风险兵刃相向吗?”
辛垣则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证据,是她太大意了,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可是……忍不住再次望向闵竺凡。
为什么?为什么有闵竺凡在,还是被他们掌握了证据,又或者说,为什么他能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自始至终的无动于衷呢?
注意到她的视线,辛垣齐一字一字道,“要不是曲先生相告,我和殿下还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放佛连空气都凝固,君天姒完全怔在原地。
“看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需要曲某了。”闵竺凡淡淡起身朝门口而去,在和君天姒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听到他说,“林姑娘风寒初愈,曲某有些放心不下,先告辞了。”
一瞬间,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大家都不爱看虐,我一争气改成甜文啦,你萌看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