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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输不起了,我不想我在乎的人再栽在梁建芳这个疯女人的手上。”
手慢慢游弋着摸到我的耳垂边,陈图的脸上,浮现一层雾色,他的声音一沉:“如果你成为友漫最大的股东,梁建芳会因为利益的缘故,不管怎么样都不敢贸贸然对你下狠手。伍一,我只有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安心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你别怪我没跟你商量过,就决定把股份转给你。”
我怔滞了数十秒,最终艰涩地吐出一句:“是不是我入职友漫,给你制造了很多麻烦?”
手游弋到我的左脸颊,陈图轻拍着:“傻。没有的事。”
停顿了一下,陈图的话锋一转:“伍一,你把租房的钥匙给我一下,我等会安排人去收拾东西,送过来。”
我也不得不跟着陈图的跳跃:“不用不用,等到周末,我再慢慢收拾就行。反正东西又不多。”
手再一次轻拍我的脸,陈图说:“周末,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狐疑万分:“嗯?”
目光微微转向落地窗处,似乎要与窗外那些郁郁葱葱的大树融合成一片,陈图的语气淡淡:“我可以借着上一次我整合友漫,梁建芳给我投反对票的借口,故作儿子任性生了梁建芳的气,但你暂时还不能跟她撕破脸皮,还是得给她点好脸色。我们复婚了,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周末我们要回去天麓聚餐,顺便在那里住两天。”
我噢了一声,想到哪一出是哪一出似的,冷不丁一句:“陈图,我想问问,为啥别人结婚,都筹备婚礼啊弄酒席啥的,为什么咱们这里,好像就没这回事呢?”
眉头轻轻蹙起,几秒后,陈图的语气更淡了:“我家里,在深圳做旅游业这么多年,不管是陈正那个老头子,还是梁建芳,也包括我吧,结交的人首先不说是不是非富则贵,但这些人基本上都自认为是深圳这座城市里面的佼佼者,举手投足之间自然带着一股傲气,也喜欢带着审视的目光去看人,尽会抬高踩低,我不想因为摆酒席的缘故,让他们围观你,也因为好奇去深挖你的家世,把你当成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我看来,摆婚宴的意义,是要把自己的幸福喜悦分享给别人,而不是把自己的人生喜事,变成虚伪的你来我往,觥筹交错间阿谀奉承的奢华聚餐。”
手指插入我的发际,陈图又说:“等一切尘埃落定,我补你两个蜜月怎么样,我们可以去走走乌苏古道,夏特古道,狼塔,熬太,还可以去伊犁的薰衣草花田走走停停,反正你爱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反正我带上钱,你带上我,怎么样?”
我不禁莞尔:“听着,觉得蛮有意思的。”
陈图把手收了回去,他站起来:“嗯,你把钥匙拿给我,我去安排一下人帮你收拾东西拿过来。你先去休息一会,我晚一点叫外卖上来。”
我也腾一声跟着站起来:“你呢?你要出去吗?”
点头,陈图说:“嗯,我回去漫游国际一趟。好些天没去转转了。”
说完,陈图真的径直走进卧室,他从衣柜里面翻出一套正式一些的衣服,没有任何遮掩,就在我面前换上,他说:“乖乖在家休息。明天股东决议会,情况不太可控,你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需要大量的精力。”
其实,在我花了老大的劲重返友漫之后,我一个人终归是势单力薄,很多事情力不从心,空有筹谋的计划,而实施起来总显无力,我一度迷惘过,像一个无头苍蝇乱撞,现在和陈图算是合伙了,他那一副很装逼很自负的样子,让我觉得蛮心安的,于是我挺愿意把谋划这事交给他来做,我来配合就好了。
更何况,我虽然看不上陈图那半吊子的情商,我对他的智商,倒是没有任何质疑的。
于是,我杵在门沿处:“那你开车注意点。”
把最后一个扣子系上,陈图疾步走过来,他的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额头送过去一些,他在上面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然后说:“我知道。”
偌大的空间,一转眼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靠坐在床头上,我虽然累,却睡意全无,再看看刚刚被陈图随手放在地面上的那个旺仔牛奶铁罐,我一个下意识把它抓了过来,捏在手中一阵,禁不住把它倒过来看日期。
2012年底生产的。
可是即使如此,我依然无法从这个日期里面发现什么端倪。
可是因为它,让我想到吴一迪,确实是让我闹心不已。
发呆了一阵,我还是毫无头绪,只得把它随手放在床头柜边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睡觉。
这期间,陈图确实是帮我喊了外卖上来,我吃了一点,缓了缓劲,又是继续沉睡。
再次醒来,夜幕已经覆盖了这座靡靡浮城,而窗外那些璀璨夺目的灯火在夜色朦胧中摇曳生姿,我有短暂几秒的迷惘,有种醒来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感。
花了半分钟来拯救自己的恍惚,我一推门出去,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的陈图,他的前面堆满了纸箱,他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腰微微弓了一些,不知道在收拾着什么。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干嘛?”
侧着仰起脸瞥了我一眼,陈图淡淡说:“刚好我有空,帮你把衣服叠一下,等会放到衣柜去。”
我赶紧的绕到陈图面前,把他手上的那条裙子抢了去,忙不迭说:“不用不用,你起来,我自己动手。”
却又冲箱子里面抽起一条裤子,一边细致地折叠,一边说:“那你拿个椅子过来,一起叠,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一脸黑线:“我自己来,你别动了!你那么贤惠干嘛,怕嫁不出去啊?”
又是轻飘飘睥睨了我一眼,陈图不咸不淡:“是谁规定,男人不能贤惠一点做家务的?”
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眉轻敛:“我之前向你求婚的时候,说得很动听,说我结婚后让着你哄着你,我那些承诺,简直跟闹着玩似的。咱们上一段婚姻里,都是你照顾我比较多,我还挑三拣四的。至于这一段婚姻,我知道你其实内心有所忐忑,却愿意给我机会,我要不能对你更好一些,那是没良心的表现。”
我的心微微一动,舒开:“你那么喜欢叠衣服,那你叠个够吧,我去看看冰箱里面有没有什么材料,我去弄个饭。”
不料,陈图抬起眼帘望我:“我做好了,都在锅里热着。等会我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就可以开饭了。”
卧槽,我简直觉得按照这样下去,我都可以把自己的手手脚脚给剁掉了,毕竟啥事也不用做啊!
忍不住吐槽:“陈图,你这样是不是暗示我,我可以把自己弄废了,断手断脚的让你照顾着?”
咧开嘴,陈图突兀丢给我一个坏笑:“你以为我这是对你好?实话告诉你,我这是腹黑的表现,我就是要对你好,好到无法无天,好到别的男人无法超越,这样我就可以安枕无忧,再也不担心有别的男人能把你抢走。”
那种被他热爱深爱着的感觉,漫上心头,我的眼角都藏不住笑意:“瞎贫嘴。”
站了起来,陈图抱着厚厚一沓衣服,他笑了笑,就径直往卧室那边去了。
他跑了四趟,这期间我要帮忙,他都不让。
磨蹭着,等我们吃完饭洗完澡,时间都过了十点了。
在睡觉之前,陈图细细给我模拟了明天股东决议会上面可能出现的状况,我泰然自若地听着。
终于,在十点彻底迈向十一点时,陈图来了个大总结:“在友漫的业绩一路走高前景大好股价稳定的情况下,忽然发生这么大数额的股权转让,肯定会让友漫的经营有所波动。涉及到利益方面,人人自危,自然会引起骚动和质疑,我会挡在前面,但肯定有人会揪住你不放,会不动声色炮轰你,伍一你只要稳住自己的情绪,不露出慌乱和无措,随意打一下哈哈说一些敷衍的客套话,就算是镇住了全场。至于其他事,交给我就好。”
我点了点头:“放心,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笑了笑,陈图覆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睡吧,明天得早点起来。”
拉过被子之后,我习惯性地伸手过去,帮陈图掖了掖,不料陈图却往离我远一些的地方挪了挪,说:“别靠太近,我怕起冲动。”
我简直醉到不能醒,吐槽:“你丫的没见过女人?”
帮我扯了扯被子,陈图振振有词:“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生理正常的男人。”
踏马哒,我差点忍不住,想要特污地向陈图发出邀请:“说到底,你不就是想滚.床单吗,来啊,不滚个三千回合不让我爽够,我弄死你。”
可是我知道明天有正事要干,还有一堆的妖孽等着我去气,去膈应呢,当务之急还是好好睡觉比较靠谱。
一夜无梦。醒来,我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当然是穿得比往常更职业了一些,又把头发全然扎起来团在后脑勺后,又给自己化了个比平常更为端正一点的妆容,整一个神清气爽。
至于陈图,白衬衣加修身西裤,显得正式而又不呆板,举手投足间,自然有一股凛然的沉稳,看起来就跟言情偶像剧里面那些家财万贯的总裁似的。
但是他一开口就让自己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