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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玉书?居然是封玉书?
晏欢面上闪过一丝狰狞,望江楼背后的势力倚仗居然会是封玉书?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了,想不到封玉书那等纨绔子弟,竟也会投资酒楼。看来是晏欢将他想得太过无脑了。
“小姐,要如何做?”阿烈在一旁低声询问。
晏欢听得封玉书这一名字,面露古怪,嘴角染起一抹恶意,整个人看起来有三分诡异“既然知道幕后黑手是谁,那便也不用着急了。杨获不是想一把火烧了解意楼么,我便也让他尝尝这滋味好了。”
这样邪肆的模样把一旁的朗玉都看痴了,朗玉一动不动地看着晏欢,眼眸里都带了一丝辉光,仿佛天下地上只有她才是朗玉眼中的那抹亮色。
晏欢将视线转向朗玉“你可知道那杨获平素里与人可有结怨?”
朗玉细细思量,这杨获虽然阴险卑鄙,但浸淫商场多年很是圆滑,人前也是做足了派头挑不出把柄。这结怨嘛…
朗玉忽地想起什么事,原是那日朗玉去给杨获回禀事情,突然听得二楼雅间有人争吵,朗玉听得那声音似是封玉书的声音,朗玉便上去一瞧。
见与封玉书争执的是一贵公子装扮的人,两人似是为了女子挣扎,那公子口出狂言叫骂封玉书仗势欺人,惹得封玉书大动肝火,两人几欲争打在一处,被杨获急急拉开。听那人自述,似是礼部尚书之子。
晏欢灵光一转,听这话封玉书与那礼部尚书之子积怨颇深啊。
还是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绯色的纠纷,事关了男人的尊严,听起来也是格外有趣。
封玉书啊封玉书,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了。
晏欢拿定了主意,决心要送封玉书一份大礼。
不过眼前还有一个麻烦要解决。这朗玉,功夫如此了得,为人又极其善变,该如何解决才是呢?
思索片刻,晏欢悠悠开口。
“至于你嘛”晏欢上下打量着朗玉“绑架我上山又使了那投毒构陷的勾当,实在是罪大恶极,我若前去报官,你说会如何?”
朗玉面带紧张,小心翼翼地看着晏欢,生怕晏欢一不开心真将他绑了送去官府。
真是要命,秦家那帮人现在都还在对他围追堵截,疯了似了要逼他交出他们的小主人,官府更是出了赏金要悬赏他的人头,真被捉了去,哪里还有命活。
朗玉无限悲凉,又听得晏欢话锋一转“送你报官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这解意楼恰巧缺一个跑堂的,你便留在这里干活赎罪吧。莫要跟我耍花招,你知道后果的。”
听得朗玉一阵狂喜,他的娘子果然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
压制下想抱住晏欢狂欢的冲动,朗玉低垂下眉眼,恭顺的道“我的命掌握在你手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晏欢满意地点头,又想起什么似,出言警告道“还有,不准再叫我娘子,再让我听见,我非得割了你的舌头不是。”
不能叫娘子?朗玉着实不甘,那叫什么?
叫掌柜的。晏欢敲了敲朗玉的脑袋。
齐思最近很是不顺心,宠爱的小妾被封玉书抢走不说,那封玉书还仗着自己是皇后侄子的身份仗势欺人,派人将醉酒的他拖到暗巷毒打一顿。
第二日醒来全身赤条的躺在大街之上,被过往的百姓群嘲个遍,叫他颜面尽失。父亲又以他丢人现眼为由,将他好生教训一番更是将他禁足在家。
齐思原也不是好东西,整日不学无术,欺男霸女,仗着一个尚书的爹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眼下遇到封玉书这个死对头,又被去吃羞辱,叫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齐思恨恨地饮着酒,在心里将封玉书大卸八块。
小厮进门为齐思送饭,低低地喊了一声公子爷,被齐思揣倒在地。
齐思醉意朦胧,起身就往门外走,却被小厮拦住,小厮道“公子爷,老爷叫您在房里闭门思过,没有老爷的命令哪里也不许去。”
齐思他爹齐敏是朝廷堂堂的礼部尚书,儿子被封玉书如此欺辱,却畏惧着封氏的身份不敢作对,齐思眼里早没了这个懦弱无能的爹,借着酒劲,壮起了胆。
“滚,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拦我。否拿那个老不死的压我,小爷我才不怕呢。”齐思张狂地道,又一脚将小厮踹倒在地。
小厮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思摇头晃脑地走出门去。心道坏了,公子这般醉酒出去了可还了得,可老爷进宫了,这可如何事好?
小厮从地上挣扎起身,跑去找管家禀告。
这边齐思从尚书府出来,直直地冲着望江楼而去,他要去找封玉书那个王八犊子算账。
齐思才过了桥,远远望见护城河边的望江楼,当下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封玉书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齐思幻想着封玉书朝他磕头求饶的场景,不禁得意大笑,可脸上笑意还未凝固,便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口鼻都被人堵住,全身被人套进一个麻袋里,扛起就跑。
齐思呜呜呜出声,挣扎得厉害,被猛地敲打了一下,立时没了声响。齐思本是孤身一人,又有夜色作掩,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入夜时分,朗玉从望江楼偏门灵巧进入,轻车熟路地来到酒窖之中。
望江楼的藏酒都是上好的女儿红,酒窖里晕散着馥郁的醇香,叫人轻轻一闻都似醉了一般。
未有任何犹豫,朗玉搬起一坛女儿红,就出了门。
在门外撞见了一个正要前来搬酒的伙计,伙计指着朗玉惊讶大喝“你是谁?”
朗玉皱眉,眼中杀机毕现,抽出袖口的匕首,极快速地朝伙计的脖颈抹去,顿时一道鲜红的痕迹闪现,伙计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脖颈就血流如注,机械地往后倒去,瞬间没了呼吸。
朗玉踢了踢那尸身,见伙计断了气,迅速地从他身边退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情感。
等到了柴房之后,见四下无人,阿烈将酒坛子搬到那门口,直着身子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传来一丝声响,原是阿烈扛着一个麻袋闪身出来。
“都办妥了?”朗玉问,阿烈点点头。
朗玉嘴角扯起一丝劣质的笑着,眉眼都是难掩的兴奋,“那就开始吧。”
说着将手中的一坛女儿红猛地往柴房的门砸去,瞬间碎片四溅,那浓酒溅得到处都是,女儿红的醇香扑鼻而来。
朗玉就着酒香深吸一口,点燃手中的火信子,潇洒一甩手,扔到那门上去。
酒遇火即燃,立时窜起一束巨大的火苗,扑鼻的热浪叫朗玉和阿烈齐齐退后了几步
阿烈将麻袋解开,将齐思放了出来,齐思原是被阿烈打昏了过去,禁闭着双目躺着。
朗玉不禁嗤笑“你把他打昏做什么?这下你说怎么办吧”
阿烈面有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做了。朗玉嘲弄地看了一会才起身上前,在齐思身上的穴道上一点,只见齐思眉头微动,竟一副清醒过来的模样。
阿烈侧目,朗玉这一手法老套得很,像是千锤百炼一般。朗玉由着阿烈打量,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站起身捏着嗓子喊了几声“着火了着火了”而后朝阿烈挑眉,阿烈会意,将齐思放置在地,拾起地上的麻袋便与朗玉一同消失在此处。
柴房里堆放着大量的干柴,房门被烧穿之后,有火引到了干柴之上,立时火光大作,火势铺天盖地地往四处延伸,有滚滚浓烟升起。
有人大喊了一声着火了,望江楼的宾客齐齐一惊。
杨获正在雅间接待着贵客,就见手下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谈话被无礼打断,杨获本想呵斥几声,却听得伙计焦急大喊“不好了老爷!着火了着火了!”
什么!
齐思是被热醒的,此前迷迷糊糊地被人打劫,一时失去了理智。
眼下悠悠转醒,扶着酸痛的脖颈从地上站起,透过醉意的双眼只见眼前火光一片。
齐思被醉意蒙蔽了大脑,一时分不清楚状况,竟控制不住地拍掌叫好道“烧得好烧得好,烧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封玉书,哈哈”
杨获领着一群伙计赶来时,正瞧见了这一幕,杨获面色铁青,命人将齐思五花大绑起来,齐思挣扎着被人拖了下去。
火势蔓延的十分迅速,如今已经烧上了望江楼宾客间,杨获心急如焚命令着伙计赶紧救火,但那点火实在是杯水车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势越窜越高,犹如一条疯狂的火龙,将望江楼张口吞噬。
望江楼起了火势,宾客四散,霎时间尖叫声连连,人们拼尽全力朝外头跑去,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要葬身火海,等火烧到一半时,望江楼已经成了空楼。
护城河边的望江楼,是京城一等一的豪华酒楼。在夜色下显得灯火通明,只不过这亮色,都是高窜的火焰罢了。
不出半时,望江楼已经一片火海,冲天火光将半边天都映成了不吉利的红色,滚滚浓烟直冲天际,惊得周围百姓惊叫连连。
杨获被伙计拉了出来,一张脸被烟熏得发黑了,眼见大势已去,当下颓然跪倒在望江楼前,口中撕心裂肺“完了,一切都完了!啊!我的酒楼我的酒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