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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卫右军军营里的监狱是临时改造的,原来泰A县衙已经被学生烧了,狱中有监牢四座,每座有五间房子,牢役们只开当中那间的窗户和天窗透气透光,旁边的四间都不开窗。余显来得监牢的时候看见有三四个犯人死掉后的尸体被从墙洞里拉出去,就先问清楚情况。原来每座监牢里面经常关着二百多个犯人每到晚上,牢门落锁,天亮才开,犯人拉屎拉尿全在里面,气味极其难闻。现在还只是初春,一些穷的犯人没有被褥,就在在地上睡觉,哪能不生病?所以深更半夜的时候,有人死了,活人也只得和死人脚靠脚、头靠头地躺着,监房里疾病传染,死的人当然也就多了。
余显最开始自然是走进当中那间的窗户和天窗透气透光的监牢,让余显意外的是整个监牢里只关了一个穿着绸缎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看到余显开始以为他是犯人,可是看到他也没有镣铐或者是军人押送,当看到余显腰上挂的武卫右军军官腰刀是,脸色一白,先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后来倒是平静下来了。余显看到他面部表情很精彩也很是好奇,余显最开始进中间这间监牢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监牢里面应该是空空如野的,毕竟我大清造反的不要太多了,富户们不提前把自己的孩子洗出来,以后就是死路一条。可是眼前这位似乎是认命了。就好奇的问:“你是谁?”
那个中年人也是破罐子破摔的懒洋洋的说:“现在就该上路了?”
余显恍然大悟:合着,他把我当监斩官了。心理憋着笑道:“我不是监斩官,但是你怎么不宰白鸭呢?”
清代劣绅作奸犯科后,经常花钱买人顶替自己坐牢,甚至犯了杀人之罪,只要肯出钱,往往都会有贫苦之人前去抵死,即当地所谓的“宰白鸭”。当然还有更狠的,熟谙官场的老手还在后面。有某姓兄弟二人,犯的把持公仓的大罪,以律当斩立决。判决下来后,管文书的书吏说:“你们给我一千两银子,我有办法让你们不死。”两兄弟大惊,问他有什么办法,书吏说:“这也不难,我另准备一份判决词,原文不用改动,只不过把后面两个没有家属和亲戚的同案从犯的名字来换你们两个,等到案文加封上奏的时候,偷偷地换一下,反正他们死了没人给他们喊冤。”另一个书吏有点担心,说:“这样做,死掉的人固然没什么问题,但万一主审官发现怎么办呢?如果让他们发现,我们就活不成了。”书吏笑道:“这你尽管放心,他要发现的话就得重新上奏请示,重新开判决词,我们这些人固然活不成,但主审官也得一个个罢官走人,对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又没人喊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是不会认真对待的!对他们来说,保住自己的官职比什么都重要,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那位中年人苦笑道:“谁不想活命,可是我犯的是妥妥的死罪,断无活命之理。“
这倒是更加引起了余显的好奇心,这次造反说实话只是玩家鼓动起来的学生游行活动然后趁势诬蔑成的,所以作为明白人的泰安有势力的玩家和npc都只是找了一些穷人或者是没有家属和亲戚的人顶罪,当然也趁机敲诈了那些地主老财一把,这个中年人也不像是穷人啊。
中年人似乎耐心已经用完了,顶了一句:”我是泰A县令,不知道大人怎么救我?“
余显刚想接着说的话被憋回去了,按照封建王朝的法律,县令一般都是守土有责,如果临阵脱逃,弃城而逃的话可是死罪。
余显想了想,听这个泰A县令的口音好像是绍兴口音,绍兴文风炽盛,人才辈出,清代官场有谚语云:“无绍不成衙。”说的是清代衙门中多绍兴籍的幕友和书吏。清代绍兴师爷以处事灵活、练达、圆通,深受各地封疆大吏重用。绍兴师爷擅于深谋远虑,以其聪明才智,效忠幕主,不仅巩固壮大幕主的地位权势,也为削弱中央集权统治、形成地方军阀割据创造了条件。
余显可不相信这位绍兴籍县令手下没有几个绍兴师爷,这位县令跑出去的时候依绍兴人特别讲求包括乡缘、血缘、师缘在内的亲缘关系的习惯,肯定有几个专业性极强的绍兴师爷。
余显脑子一转,就开始琢磨怎么H县令套近乎,相比于余显最开始想的学生党,绍兴师爷们的专业性极强,而且“无绍不成衙”不仅表现为绍兴师爷遍布各地衙门,也表现为很多地方的衙门中书吏多绍兴人,绍兴籍大名士李慈铭在日记中写到这种情况:“吏皆四方游民无籍者充之,而吾越人更多。”此“越人”即绍兴府人。在京师许多衙门中,书吏之职几乎被绍兴人垄断。夏仁虎引《旧京琐记》云:都中书吏,“原贯以浙绍为多”。金安清《水窗春呓》说:“六部胥人皆绍兴籍。”有一首竹枝词也反映了六部书吏多绍兴人的情况:“部办班分未入流,绍兴善为一身谋。得钱卖缺居奇货,门下还将贴写收。”意谓中央各部的书吏分几种班,都是未入流,绍兴籍的书吏最善谋划,并善于弄钱。这里特别提到书吏的绍兴籍贯。清代京师书吏多绍兴人这种情况,是由明代沿续下来的,即源于明万历年间朱赓辅政。清乾嘉时人昭梿在《啸亭续录》中谈到这种情况的源流:“各部署书吏,尽用绍兴人,事由朱赓执政,莫不由彼****,以至于今,未能已也。”朱赓是绍兴府山阴人,他利用职权引用了很多绍兴籍书吏。这些书吏互相牵引,互为党援,形成了“书吏绍兴帮”,或曰“绍兴籍胥帮”。以后余显出门办事也好依靠绍兴师爷们他们互通声气,上下其手,构成网络的方法谋取利益。
至于泰A县令要是推荐给他一个“劣幕”,也就是我大清雍正皇帝曾在一道谕旨中作过这样的评论,他把“劣幕”称为“不肖之徒”,而这些“劣幕”的劣行就是“勾通内外,肆行作弊。黜陟属员,则清浊混淆;申理狱讼,则曲直倒置”。一句话就概括了很多品行低下的师爷在官场上和办案时的典型劣行。其实,“劣幕”在师爷队伍中占了不小的比重,有一个很具代表性的劣幕,就是章介眉。他是晚清时期的师爷,此人正是那种善于左右逢源的势利小人。他曾在ZJ巡抚身边做刑名师爷,正是他在ZJ巡抚的耳边怂恿,力主以先斩后奏的方式处决秋瑾,才使得秋瑾这样一位女中豪杰惨死。他这些劣行很多都是以捞钱聚财、升官为目的的,正体现了他阴险狡诈的性格。可以看出这些师爷都是谋取私利的,又如何能在诉讼中刚正不阿呢?也难怪我们提到“师爷”一词时都会想起那些奸诈小人的形象了。要知道随着“劣幕”的腐化程度越来越深,到了清朝后期,已经变成了毁多誉少,师爷也渐渐成了专做坏事的官员身边的走狗。越到后来,“幕风”越差。据张集馨《道咸宦海见闻录》记载,咸丰年间,旗员出身的陕甘总督乐斌,对公事全不知晓,把奏折文案全部委托给幕友彭沛霖。彭沛霖因此招摇撞骗,官吏趋之若鹜。更奇的是,按察使明绪、兰州道恩麟、候补道和祥及同知章桂文,都与彭沛霖结为兄弟,登堂拜母,俨然一家人。对余显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反正等到庚子事变后,以慈禧为首的清朝政府也高唱“变法”,推行清末“新政”,陆续颁布并实行一些“改革”措施。裁撤了不少衙门与人员和办学堂和出国留学,冲击并削弱了绍兴师爷在清朝政坛的地位和作用。
余显现在唯一阻碍的就是年脩了,也就是绍兴师爷一年的收入,清末各道、府、州、县刑钱的脩金以地方公务的繁简为等差,最高的年脩为1440两,次为960两、720两、560两,最低的为360两。除了脩金以外,有些师爷还能得到幕主及下属衙门的“年节敬”,数目少则几两、几十两,多则成百上千两。
按下心头的想法,余显还是先老老实实地和前泰A县令套交情了,尽管这位县令已经是将死之人,但是在清末这个刽子手都要勒索到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只为减少犯人的苦楚,那些没钱的家庭,往往把自家的财产当光,去贿赂那些人。真碰上那些一点钱都没有的,那就不客气了,往往要按照前面威胁的话的那样来行刑的情况下。余显和泰A县令赌咒发誓了好半天,许诺下一定给他办好后事,不会出现侩子手留下死人的脑袋做抵押,问收尸的家属要钱的事。才从前泰A县令那讨要了一个符合余显要求而且让余显放心的绍兴师爷。只不过这位绍兴师爷实在是有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