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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莫妃流产的消息传到东宫。
太子勃然大怒,“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流产了?”
奥鸿紧皱眉头,“听说昨儿个莫妃深夜睡不着,就起身到院子里散步,谁知道突然摔倒了,所以……”
“但是不是已经八个月了吗?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就算是突然摔倒,也只不过是早产了而已,怎么就是流产了?”太子怒不可遏,这样的意外,他从未想过。
奥鸿不懂这些,只有闭嘴。
因为流产,莫妃大出血,所有的大夫对此毫无办法,皆是摇头。
皇后听说此事,立即晕倒过去。
而皇贵妃却觉得诧异,高妃不是早就被赶出宫去了吗?怎么会怀孕了?莫非是杂种?
皇帝也知晓此事,怒不可遏,召见了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妃怎么会怀孕?又怎么会流产了?”
太子这才着急了,原以为莫妃流产了他损失了孩子会伤心,根本没想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他原以为自己隐瞒莫妃有孕之事,等到高妃生产之后再将莫妃接回宫中就好了。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不由担心了。若是复印因此事责怪他,心里有了介意的话,日后会更加难办。
“父皇,莫妃不守妇道,儿臣之事让她出宫一段时间,谁料竟然身怀有孕了。这件事情让皇室蒙羞,这是儿臣的错,请父皇降罪。”太子扑通一声下跪在皇帝的面前。
皇帝心里头甚是复杂,这个儿子他一直没有看好,但是毫无办法,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过好在他知错能改,否则一切都晚了。
“起身吧,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就想办法弥补。莫妃不守妇道,让皇室蒙羞,这件事情你去处理。”
太子松了一口气,好在父皇没有追究,否则他会更加麻烦的。
“是,儿臣明白。”
从上书房出来,太子的脸上挂上了笑容,冲着奥鸿笑,“奥鸿,你马上去处理这件事情,莫妃不守妇道,在出宫归宁时期竟然与他人有染,让皇室蒙羞。但是念在莫妃曾经伺候本宫多年的份上,此事不再追究,莫妃也就随便安葬了吧。”
奥鸿领命而去。
太子则是前往永和宫。
“皇儿,事情怎样处理?”皇后甚是担心,原以为莫妃很快产子,如此一来他们母子的地位也会有所提高,可是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怎能让她不揪心啊?
“母后您放心吧,儿臣已经办妥一切。”太子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宫女的伺候,脸上挂着笑容。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是要急死母后吗?”皇后不满了。
“莫妃不守妇道,竟然趁着出宫归宁勾搭其他男子,令皇室蒙羞,此次意外身亡,乃上天给予的报应。”太子喝了一口茶后,淡淡道。
皇后微楞,而后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眉头紧皱着,“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母后,您可是最清楚父皇为人的,您认为若是父皇知晓莫妃怀孕是我们忧心隐瞒,父皇会轻易原谅我们吗?”太子反问。
皇后沉默了,确实,一旦皇上知晓皇儿忧心隐瞒真相,肯定会龙颜大怒,届时只怕皇儿的太子之位就会危险了。再者,皇上是越来越没耐心,如果莫妃能够顺利诞下男婴,皇上见到也会高兴几分,对于皇儿的隐瞒之罪也会选择轻饶。但是……
“母后,你放心吧,父皇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太子自然了解母后心里的想法以及担心,便安慰道。
皇后叹息一声说,“母后明白,但是皇儿,莫家实力不弱,这件事情上你必须要处理好,否则会很麻烦的。”
太子应了下来,但是却不以为意。不过是小小的莫家而已,当初吃了那么大的亏都没吭声,那是因为胆小。既然是胆小之人,他有何以畏惧?
莫家听闻奥鸿的传话,顿时怒了。
女儿为了太子一直隐忍着,所以他们莫家也就隐忍着。可是如今女儿流产身亡,竟然得到这样的诬陷,莫家怎能不怒?
“皇上早已经知晓高妃不守妇道,有损皇家声誉,所以莫妃是不可能葬于皇陵的,你们好自为之吧。”奥鸿留下话,转身就走了。
莫母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莫父明白了,自己曾经的软弱害了女儿,也害了莫家。
当初女儿无端端被送回来的时候,他就应该为女儿出头了。毕竟那个时候女儿身怀有孕,若是惹得太后娘娘或者是皇上的重视,女儿也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都是因为他的软弱啊!
莫父不禁涕泪交替,痛心万分。
莫高怒了,他想要去找太子算账,但是无奈太子身居宫中,他自然无法闯入。
于是,莫高想到了小正太,便到了太师府。
“你怎么来了?”小正太有些诧异,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有心思找他?
“我找你有事。”莫高的脸色很难看。
小正太点点头,领着他到了书房,让下人退下之后才说,“什么事,说吧。”
虽然他与莫高有交情,但是他没忘记莫高的姐姐是太子的侧妃,若是让莫高做出选择的话,肯定会选择太子那一头。所以,距离还是需要保持的。
“你不是想让太子下台吗?我们莫家可以帮你。”莫高知道自己若是再不作出选择的话,姐姐的仇这一辈子也别指望报了。
小正太愣住了,一时间没明白莫高话中的意思。随即想到今天早上听到的消息,莫家大小姐流产身亡……莫非与此事有关?
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是小正太还是非常谨慎的,“这件事情我需要考虑一下,你是知道的,你莫家原先站在太子那一头,而且……”
“莫家永远不会站在太子那一边,我莫高要的是太子身败名裂。”莫高阴狠地放话。
小正太有些震惊,不明白莫高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但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不可能直接答应下来,他需要与父亲商量过后才能做出决定。
莫高也明白,这件事情不能强迫。目前来说,他只能依靠太师府来报仇,这样才能让姐姐沉冤得雪。
莫高走后,小正太便找到了父亲,将此事告知父亲。
张太师听了之后,叹息一声,“如今外面传言,莫妃不守妇道,令皇室蒙羞,所以不能回葬皇陵。”
小正太呆住了,此话的意思是……
莫妃蒙冤而亡!
难怪莫高会由此反应而作出这样的选择,原来如此!
“那我们是要接受莫高?”小正太问道。
张太师本想点点头的,但是却也有点不大确定,毕竟目前来说,莫家毕竟与太子还是有所联系的。
“你问问他,看看他怎么做选择吧。”
张太师口中的‘他’,指的是志清,小正太是明白的,于是便点点头,“明白了。”
志清接到小正太的飞鸽传书的时候,嘴角边上便浮现出一丝冷意,太子这是作死的节奏,将身边所有的势力推走。如果他不趁此机会笼络人心,岂不是对不起太子的贡献了?
于是,志清便给小正太回了信,让小正太接受莫非的求和。多一个朋友和多一个敌人的区别还是有的,所以,他宁愿选择多一个朋友。
“王吉,你安排一下,最近再派人走一趟水路,将这些布匹还有粮食送到林镇。”前些天接到玉娘的来信说林镇目前一切安好,而她领导乡亲们种植的水稻长势良好,到了收获季节,肯定是大丰收。但是她身怀六甲,他怎舍得她如此劳累?
其实,他最想的是让她到自己的身边来。每当看到那清秀的字迹的时候,想念就会盈满胸膛,让他无法入睡。可是,在想念越发强烈的时候,责任感就会越发的强烈。他必须要处理完自己身边的麻烦事,才能回到她的身边去。只有这样,他才能给到她安稳的生活。
王正文想了许久,段承宣一直没有音讯过来,所以他多少也明白了,自己到底被放弃了。
于是就找到了志清,“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说吧,若是没我的事儿了,我该回故乡去了。”
志清当然不会让王正文走,需要他的地方还有很多。而陵城城主这个位置,他不屑于要,将来还是还给王正文为好。
“当然需要你的帮忙。”
首先,陵城的政治需要重新开始。
而王正文成了志清的师爷。
其实,对于志清留下王正文,王吉是提过意见的,他认为王正文始终属于段承宣的人,不安全。但是志清的观点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他选择为了王吉,就不会去怀疑。
王吉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志清是主子,主子要做的事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能够听从执行。
而让王吉放心的是,在这段时间里,王正文还算是比较听话的,只做了师爷的本职工作,并未有其他不良表现。
然而,王正文一心想着将陵城放火之人找出来,所以根本没想过要将段嫣儿接回身边。
其实,段承宣也没想过就这样将女儿送回到王正文身边的,因为王正文的表现让他不满意,他正想着用什么法子惩罚他呢。谁料却传来消息,王正文成了志清的师爷,目前在帮志清做事。
霎时间,段承宣慌了神。
莫非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让王正文失望了,所以他才选择投靠肖志清吗?
“嫣儿,立即收拾包袱,回到正文的身边。”无奈,段承宣只有下了命令。
段嫣儿气极了王正文扔下自己走了,现在父亲竟然让她自个儿回到陵城去?这不是落了她的面子吗?父亲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抉择?
“父亲,我不去,我要留在您的身边伺候您。”段嫣儿知道怎样的话能打动段承宣,所以就撒娇说道。
段夫人也在一旁劝说,“老爷,嫣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一次还是让正文气的。若是就这么让嫣儿回到正文的身边,也太落了我们丞相府的面子了。正文这么不懂事,该给他一个教训才好啊。”
段嫣儿觉得自家娘亲说得太对了,连连点头,“对啊,娘说得对。”
“你知道什么?妇人之仁。”段承宣骂道,现在哪里是讲面子的时候?要是王正文真的完全投靠了肖志清,他就相当于少了一个帮手。虽然王正文事事得靠他的提携,但是王正文却是一个非常好使的工具,有了王正文的帮忙,很多事情是不需要他操心的。所以,王正文必须要留下来。
“嫣儿,马上去收拾,我让人马上送你回陵城去。”段承宣又说。
段嫣儿知道父亲是认真的,知道自己再怎么无理取闹,再怎么讨好撒娇都没用,立即哇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来人,马上帮小姐收拾好,送她回陵城。”段承宣何尝不想女儿?但是目前只有女儿在王正文的身边,才能够好好地拴住王正文。
“老爷,你明知道嫣儿这次受了委屈,为何还要让嫣儿回去?”段夫人也生气了,质问道。
“这一次必须要让嫣儿回去,否则嫣儿就会被毁掉。”段承宣怒道。
段夫人微楞,“嫣儿怎么会被毁掉了?”
嫣儿是王正文的夫人,这一次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王正文应该来接嫣儿回去才好,让嫣儿自己回去这才是真正的被毁掉好不好?
“你们这是要逼着王正文休掉嫣儿!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即便王正文看上了青楼的女子,想要给她赎身,那也是王正文有了本事才这么去做。你让嫣儿一直留在娘家,这是想要告诉大家,嫣儿是不需要王正文了,那王正文心里是怎么想?既然你们段家做得这么绝,既然我王正文达不到你们的要求,那我完全可以放你们的女儿自由。这就是嫣儿被休的下场,你明白吗?”
段承宣这话完全是吓唬段夫人,但是段夫人却真的是被吓住了。如果王正文真的送来休书,那么嫣儿的一辈子真的是被毁掉。
但是,她却忘记了,如今的王正文无权无势,只要段承宣稍稍压迫就肯定会言听计从的。她只是担心女儿会受到委屈,只是担心女儿会落得被休的下场。
段夫人不敢再说什么,急急忙忙去安慰女儿,劝说女儿赶紧回到王正文的身边去。
段嫣儿原以为母亲会为她求情的,谁料母亲回头反倒劝说她赶紧回到那个没用的男人身边去,这让她异常伤心。
“嫣儿啊,娘这也是为了你。你想想啊,要是王正文休了你的话,你这一辈子就是被毁了。你爹虽然疼惜你,但是这一辈子你毕竟已经不是段家人了。就算你被休了,回到段家来住,你爹也不会将段家交给你啊,你明白吗?如果王正文能够起来,你爹相信王正文,然后将段家交到了王正文的手中,咱娘俩才算是有希望。”看着女儿那愤恨的表情,段夫人哭得肝肠寸断。
段嫣儿这才明白过来,想了想,才说,“娘,我明白,我这就起程回陵城。”
段夫人哭着将女儿送出宫门,却不晓得自己那一番话让有心人听了去。
王正文看到段嫣儿回来,不禁觉得诧异,但是却没有露出太多喜悦之情。
段嫣儿实在是气恼王正文这样的神情,她回来了,她放下面子回来了,可是他呢?却还是这副鬼模样,让她如何甘心?
“带夫人去休息吧,我要去府衙了。”王正文吩咐下人道。
段嫣儿心底骂了王正文一番,便随着下人回去。但是,渐渐地她发现了,路途不对劲,怎么不是去之前的王府了?
进了屋,段嫣儿才发现原来自己所要居住的地方,竟然是这么小这么破的屋子,顿时怒了,让人将王正文找回来。
王正文听说段嫣儿在闹腾,皱着眉头往回赶。
段嫣儿一看到王正文,大骂道,“王正文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住在这种地方?”
王正文明白,段嫣儿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大小姐,自然住不惯这样的地方,但是他目前只是小小的师爷,怎能住在如今的肖府?
段嫣儿一直闹腾,王正文没法,只能带着她到原来的王府去。
看到王府的门匾已经改为肖府,段嫣儿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如你所见,从前的王府就是现在的肖府,我目前只是肖大人的师爷。”王正文倒是不怕丢脸,直接将实情说了出来。
段嫣儿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哭着骂道,“王正文,你说过这一辈子会好好对我的,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是怎么对我的?你让我过的是什么生活啊?”
王正文没想到段嫣儿会在大街上,在肖府钱大闹起来,不由有些生气,“别闹了,丢不丢人啊?”
正巧,志清出来,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便喊了一声,“王师爷?”
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段嫣儿立即停住了动作,看了过去,顿时呆了呆。
这男人就是肖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