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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一个。”苗儿由衷高兴张博的做法。
“有没有男医生,应该有男护理?″张博尴尬地问。
“干什么,有什么事?”苗儿看着他苍白的脸有点红色,问。
“我想小便,有没有便盆?”张博没办法,干脆说明。
“给你己经准备好,男人用的,在床下,我给你拿。”苗儿有点脸红,又有点羞涩。
“你给我拿上来,就可以出去。”张博说,他想出了一个主意,自以为很高明。
“你仰躺着能小便?〞苗儿有的愠色。
“我一侧身就可以。”张博坚持说。
“好,我拿给你。”苗儿从床下端上便盆,张博左手接住,右手点滴没法动。
“…,你把我摇肩一点。”张博努力实行自己的办法。
苗儿将自动床摇高了上身,张博试图将便盆塞进被子不面,但,一动身,全身剧痛,小便就要决堤而出。
苗儿此时走了出去,很快和一位女护士走了进来,由于身痛,张博没有敢在动,见他们进来,知道要献丑了。
女护士一身高挑,一身素白,大口罩捂得严严实实,戴着个近视镜,走到张博跟前,夺过便盆,一手撑开被子,慢慢将张博转动,邦他把小便排了。张博又疼,又紧张,脸上额上出了汗。
苗儿看到了张博痛楚的样子,眼睛里有泪要流,她走上前去,夺过便盆端了出去。女护士眼睛里莞尔一笑,给他盖好被子,转身走出去。
“谢谢。”张博恢复了原状,他见苗儿进来,因为给自己端尿表示歉意。
苗儿没搭理他,走到窗前去看槐花,有点怒气冲冲。但没表现出来。因为她想不通,护士给你排便行,同为女人,我为什么就不行。给自己还是有隔阂。有界线。
“明天,你回去,让李易或吴青来一个。”张博又想了一个办法。
“行啦,你就把我当男人用不就行了,心理不健康,想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苗儿回过头来,十分不满的说。
“没有,…只是更方便一些。”张博有点支吾。
“李易上班还要复习,我给他报的是临床主治。”苗儿很不理解仍说,吳青在矿山上承包大切。他能有时间来侍候你。”苗儿很不理解很不理解。
“可你必竞是女人。”张博说,很固执。
“那个护士是男的,她难道不是女的,说白了,人不就那回事。那点事。”苗儿尽管害羞,还是开始要泼了。
“随你怎么说,我看你以后嫁不嫁人,要是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张博懂得人言可畏。
“只要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再说。我干医生不是一天,我见得多喽,人类的鼻祖,它是最美的东西,它创造了世界,西腊神话和万能的主创造人类都是骗人。只有它,为人类繁衍生息做出了页献。别说女人要敬仰万分,你们男人也要尊重自己,它美丽,它英姿挺拔…。”苗儿的脾气一旦发起来。自尊心一旦被伤着,那边是怒火冲天的,乖乖,真历害。那真叫一个绝,说得张博哑口无言,这种审美方式,还是头一回听说。很有创造性,很独树一帜,很哲学,竞出自苗儿之口。
“行了,哥哥佩服,我饿了老妹,去给我买碗粥来。”张博从不和苗儿斗嘴,让着她点,再说,她还是领导。算个层次。
苗儿希望张博火起来,火起来才有意思,跑着的兔子才好猎。
“不行,喝粥营养少,我回家取鸡汤、鸡肉,小米粥。你画家姐姐亲自给你做好。”苗儿冲张博一个鬼脸就要往走。她象老天爷一样,晴的快,阴的快。
门开了,苗青和保姆杜妈走了进来。
“小博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姐姐一夜都没睡,你要是出了大问题,姐姐会心痛死的。”苗青走到张博面前,握住张博的左手,眼睛都湿润了。
“姐,我,我没事,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就及早地睡醒过来。”张博嘴甜了许多。
“姐一天送你三餐,另外还给你说件高兴的事。先吃饭。”苗青擦了擦眼泪说。苗儿过来给他取掉鼻蚀,不在供氧。
杜妈打开食盒,把饭菜摆好,那是一张床桌,张博坐起后刚好,也可以随意滑动,专供床上的病人就餐,张博又被摇成坐位,用左手以勺代筷。张博饿了,他需要补充空空的胃馕,两碗粥,一碗鸡汤,加一小碗蘑菇炖鸡。杜妈给他擦了嘴,端水漱了口,收了碗筷放进食盒,然后退到一边去。
“还是有人待候好。”张博又说:“还是有个姐姐好。”
“我觉得还是有个弟弟好,就知道你这么懂事,小时候就想把你带进城来。”苗青高兴的说,她又坐在张博身边,给张博擦了脸上的汗水。她那双曾经美丽过的眼睛,有所退化,但还不丑。依析看到当年的风彩。白晰的面孔和手上长满了星星点点的老年斑。
“姐,你不是说有高兴的事情告诉我吗?"张博提醒道,还没忘记刚才苗青说过的话。
“是件高兴的事。”苗青笑着说。
“奶奶,别系扣子,快说嘛!″苗儿有点急需知道。
“有位出版家说,你的书出版后销量会很好,从商业到艺术都是大笔之作,从写赤脚到乡医转型,是我国卫生事业上的一个里程碑,会在文坛上,引起一个不小的震动。”苗青告诉张博。
“会不会是看您老的面子才这样说。”张博提出一个问题。
“姐姐不会那么笨,姐姐匿名投稿,练一练文学界俗气的眼神,没想到,文学界能者比比皆是,到处有光芒四射的太阳。后来,我才亮明我的身份,说明事情的缘尾。”苗青不亦乐乎。
“以什么方式出版?”张博问。
“有个出版社的社长会来找我面谈,到时。给你引荐一下。”苗青说,她抚摸着张博的手。
苗儿扑朔迷离的眼睛全神贯注的望着奶奶,脑子里杂七麻八的在想:该不会是爱上我哥哥了吧,那不就成了我们情敌。
“苗儿。怎么啦?”张博看她走神。问。
“哟!"苗儿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恶意的笑着说:“奶奶,如果那时你年轻二十岁,会不会给我哥谈恋爱。”
“这个问题问的好。”苗青认真的说:“肯定会的,如果那时姐弟俩都二十岁,我们会在那槐飘香的季节,游山玩水,憧憬未来,我绘画。他写作,诗画同理,相互观摩,我渴了,他去给我舀山泉水喝。我饿了,他去给我烧红薯吃,甜甜的,象烧透的红薯心一样甜,然后,在去大殿的卧佛爷面前,跪着许愿。共同走完这一生。”
苗儿被震撼了,她没想到奶奶还会有如此的爱,但没有言表。张博也被震动,但回避了,将这个激动的念头压在心底。
“姐姐写书也不外行,有感情的人就灵感。有联想。”张博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那是老人心里火一样的爆发,多少年没有倾诉的机会,她想念着心中的那个男孩,想念着那块甜甜的红薯。
“姐姐老了。没有了这奢望,习惯了独处,习惯了一人看院中槐花的日子,以前的苦日子过去了,现在应该知足了,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会十全十美,总有一些无奈和遗憾。”苗青对人生的价值观念是实际的,也是富有哲理的,一个画家的眼睛里,从实物才能引伸艺术。
“奶奶,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成了我的情敌。"苗儿恢复了活泼的天性。
“也不害羞,这么大姑娘,一点念蓄都没有。谁瞧得上你,成天疯疯癫癫的。”奶奶疼爱的责怪。
“就是,没点正形。不过,从当了院长,形象好多了,人人都赞同,又会团结革命同志,都被她指挥得团团转,敢于改革,敢于创新,没有不敢的事。″张博说,就差点没说刚才对“鼻祖”的审美观点,当然,也己包括进去。
苗儿知道张博那张嘴历害,用眼语暗示他不要瞎说。求了,打住。
“这本书怎么发表,姐姐多费心,我意在唤醒医众,唤醒民众,唤醒有关沉睡麻木的人们。从医疗这个角度为点,去展现社会。”张博写书及书的内容。
“写的时候不要怕,要敢写,把真实的东西医术化,触到社会的深处,痛处,让人们走向美好。引导民众奋勇前进。"苗青字字如金,但还有那个时代的烙印,那个时代的词汇,特殊岁月的影子。
“我也这样想,我走村串户,都是到社会的最底层,我们农民那里,他们弱势,从文化到法律,从经济到前途,所以我写了这本书。谢谢姐姐的鼓励。"张博说谢,是真心的谢啊!
“你看,窗外槐树的嫩枝上。″苗青放下张博的手,走到窗前,伸手触到了几枚槐叶,还帶着湿润:“这叶子多绿呀,象春天到来的代表,又是走进夏天的代表,它这意思说:我的花儿快开了,香着呢!″
“是的,它在春夏在展示它的美,到秋天会展示它的果实,那清香去火的槐米。″张博说,也被姐姐引动了美感。
杜妈站在门后一动不动,提着那个食盒一直笑丝的。门开了,护士走了进来.
“诸位,都离开吧,我们对病人要检查,留一人陪护就行。”护士甜甜的说,只闻声音,不见其面,还是那个帮助小便的护士,因为她戴付近视镜。
苗青回到床前对张博说:“人们只欣赏它的花,却忘记品尝它的米,炒了特香,入药用。”
“姐姐什么明白。"张博夸耀说。
“姐姐还明白…"苗青神秘的一笑,说:“当心小鸟把米给吃了!″
张博一愣,笑了。
苗青也笑了:“杜妈,咱们走,这里不用咱陪护。”
苗儿生气了,直想跺脚,可又不能在护士面前失掉矜持,恨恨的在心里骂:“奶奶,坏蛋阶级一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