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他是谁?

余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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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端坐堂上的男子,正喝着茶,似乎并没有听出白总管话里的意思,抬首望了旁边垂首低头的一个白面无须的男子一眼,既不说走,也不说留的,继续品茶。

    低垂着头也能看到主子的颜色,这是伺候人已经伺候成了精了。

    男子仍然垂着头,躬身从怀里掏出一沓东西,看也不看的抽了两张,往前两步,傲慢的伸手递给旁边等回话的白总管。

    银票,天宝庄的实打实的一千两一张的银票,没有说要怎么样,直接就给了大笔的银子,这是表明态度,无论这位大爷想怎样,逍遥境都必须接着,接的住最好,接不住,那也必须接,接砸了趟子那就付出相应的代价。

    银票白晃晃的摆在眼前,白总管望了望,仿若看见大大的烫手山芋,闪着晃瞎人眼的光。

    他压了压心里翻起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的往前,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稳稳的接过了银票,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他退的很慢,慢的连眼角都没有扫一下柳如烟。

    那就是将她丢出去,不管她死活的意思了。

    惨白着脸,柳如烟疆直着如死物一般。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是让人都下去然后就这样直接的奔了床上而去,还是细嚼慢咽的调戏她一番才开始正餐?

    倒是伺候的丫头、婆子们机灵,大概也是见惯了风月,谁也不曾将这再当回事。

    院子里管事的大丫头上前几步轻松的问道,“官人是要喝酒听曲,还是沐浴更衣?”

    这就是问,您老这是要快餐还是慢餐的意思,而且还问的委婉动听,仿若只是寻常伺候一般。

    坐着的男人仍是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上的茶盏放在了小几上,弹了弹无尘的衣袖。

    伺候的成了人精的白面无须男子拖着嗓子开了口,“先沐浴,贵子,你跟着她们下去,看着伺候。”

    一个矮小的藏在人堆里看不见的瘦弱小厮,轻手慢脚的倒退着走了几步,恭谨地站到了门外。

    男人摆了摆手。

    面白无须的男子领会的弯腰行了礼,转身对着门里门外满满的人,吩咐道,“都下去吧。”

    于是周边的人就像退潮的水一样,一下没了踪迹。

    柳如烟不知道怎样才好,她已经无法应对。她虽然聪慧,可是毕竟只是一个未见过外男的闺阁女儿,就算她现在想以死保住清白,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她除了僵硬的站着,别无它法。

    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座上的男子终是先开了口,“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勉强于你,只是今夜我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过夜的。”

    这是什么话?不勉强,可又要过夜,这是留宿但却可以不碰她的意思吗?柳如烟似乎又慢慢有了一点力气。

    这是上位者的气势,我绝不会勉强,那样的得到会让高高在上的人丢了颜面,危难一个妓女,他还做不出来。可是他又绝不会放过,因为放过,就显得无能。一句话,说道最后只有几个字,投怀送抱即可。

    柳如烟并没有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她心里有一股小小的庆幸与欢喜,终于将她失去的感官又唤了回来。她微微动了动脚尖,慢慢卑微的曲了曲膝,行了奴婢才会行的礼。

    那一句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勉强于你的话,将两人的地位直接一锤定了音。

    柳如烟已经开始卑微的讨好这个男人,只希望他能兑现他施舍的那句话。她存着侥幸的希望能逃过一劫。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白面无须的男人躬身走了进来,回禀道,“爷,沐汤已经备好。”没有多余的话,一切都似乎早成了惯列,男子长身玉立的站了起来,跟着上前卑躬屈膝的侍从迈去了侧面的净房。

    陆陆续续的人进了柳如烟的卧房,利落的将床上的帐幔被褥彻底的换了一遍,又将房中的各类枕靠,茶盏也换了一遍,甚至放在四周的蜡烛也全撤换成了琉璃灯盏。

    柳如烟就这样站在那里不动不移的看着,心里惊涛骇浪,开始的惧怕过去,她慢慢的看明白,这个男人绝不是普通的人,有那个王公贵族逛窑子还带这些莫名的家物什。

    这个替换是因为嫌弃。嫌弃这整个西京最有名的窑子里的物件不好。

    逍遥境,这可是深居深宅的贵妇小姐们都会妒忌的窑子,谁不知道,逍遥境是一个养花娘比养贵女还精细的地方,那里花娘的闺阁可比贵女们的还要好。

    替换的物件朴拙大器,气韵沉淀。这么一换,柳如烟的闺阁一瞬从琳琅富贵变成了书香沉稳。

    谁在窑子里过个夜还穷讲究这些?

    谁来窑子不是看花娘,享受着*一刻值千金的红鸾春帐,而是非要舒坦的将闺房变成自己平日作息的模样?

    柳如烟心思细腻,聪慧,虽然不曾出过闺门,可这简单的道理,却不是不明白,如今回了神,看了个分明,心里也开始思量起来。

    这般年纪的人,除了秦氏皇族中的子弟,不会有人再有这样的排场,可秦氏年前的那轮夺位血洗之后,还有几个这般年纪的男子?

    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除了还有一个六皇子浪荡的混在京城,也只有当今圣人,圣人,柳如烟如苍蝇咽进了喉咙,哽咽的忍不住的想吐。

    她急忙用手捂住了嘴,急退几步,快速的坐到了一边的矮榻上,泛白的手指紧紧的抓住榻沿,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了出来,狰狞的恐怖。

    这个猜测是不是真的,她急速的动着心思,该如何办?血海的深仇,如今尽然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将仇人送到了她的面前,想到有机会亲手将刀子捅进那人的心窝,她莫名的兴奋起来。

    血液开始翻涌,她原本惨白瘦弱的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润,粉粉的颜色,让那娇颜又美上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