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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恩枫把顾安晴手机的酒拿走,温声劝道:“来,先放下。”准备帮她把外面的毛衣脱掉,本来晕晕沉沉的顾安晴意识到手里的酒杯被夺走了,恢复了一丝感觉,连忙出声阻拦,“不,不要,我还要喝,康恩枫,我还,还要喝~~”
“听话,不喝了,你已经喝很多了,来,衣服脏了,先把衣服脱掉。”虽然知道顾安晴已经醉得神智不清,听不到他的话了,康恩枫依然温柔而有耐心的劝说着。
经过了小小的周折,康恩枫终于帮顾安晴把毛衣脱掉了,然后看到里面白色衬衫的领口处也被吐上了酒渍,怕她不舒服,犹豫再三,还是把她上面的两个扣子给解开了,然后把领口翻开了些,让被吐湿的部分尽量不接触身体。
康恩枫做完这些,赶紧把旁边顾安晴的外套拿过来穿上,怕她着凉。刚穿完,就发现她口袋里好像是手机在闪。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是慕司?d。
康恩枫一看是他,看看已经不醒人事的顾安晴,不想去接。他接太不合适了。可是那边很有耐心地一直打,又看到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都是他打来的,估计手机调着静音她才一直没有注意吧。慕司?d这么打,别是有什么急事吧?两人吵架了?所以她才来买醉?
吵架倒没什么,关键是别真有什么急事了,康恩枫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喂。”
那边听到是一个男声,怔愣了片刻,然后问:“你是谁?”
康恩枫看了看沙发上的顾安晴,出声解释道:“我是康恩枫,安晴她喝醉了,没办法接电话。”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慕司?d冷漠的声音传来:“她在哪?”
康恩枫如实回答了他们的所在,慕司?d说了句“我二十分钟后到。”就挂断了电话。
康恩枫挂了电话后看顾安晴的口袋有些浅,就把手机放在她的提包里了。然后坐到了顾安晴侧边的单人沙发上。
侧身看着顾安晴半昏睡的容颜,一瞬不瞬地,目光里有带着醉意的放任,以及那满溢的温柔和浓郁的眷恋,仿佛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一缕头发垂到脸上,或许是痒痒的吧,顾安晴不舒服地晃了晃头,嘴里发出一声编不出话语的咕哝,康恩枫闻声笑了笑,有种十分满足的感觉,然后抬手帮她把那缕调皮的头发拨到耳后,动作温柔细腻得似要滴出水来。
顾安晴醉得神智不清,却还是不忘喝酒,嘴里不停念叨着“酒,酒~~”以及康恩枫的名字。不过可能是有些晕了吧,整个人是半昏睡的状态,所以声音并不大,像是呢喃,只有细听才能听到。
屋里的那首单曲循环的遇见,在康恩枫接慕司?d电话时关掉了,很静,所以康恩枫能清楚地听到顾安晴的低语。
不过他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如水的目光里似倾尽了一生的温柔。只在听到她叫他名字的时候,嘴角间或勾起一抹极淡的,但却暖暖的笑。
时间过得真快,快得他都来不及好好看她,都来不及再多看她一眼。他知道,他能放任自己感情的,也只不过是在今晚这一晚罢了,也只不过是在她醉得没有知觉的时候罢了,也只不过是在慕司?d没有赶来的这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罢了……
他看看表,已经一刻钟了,慕司?d应该快来了吧,来接她。又环视了一下房间,看了看桌子上和地上的一堆酒瓶好看的眉毛又皱在了一起。她本就喝了那么多酒,他又跟着喝了许多,这一堆的酒瓶,这满屋的酒气,若是让慕司?d看见了,即使不误会,也会生气和担心吧。
康恩枫扶起顾安晴,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安晴,走了,我们回去。”
昏睡的顾安晴被他这么一拉,有了点知觉,听到他的话,拒绝道:“我不,我不回去,我要喝酒,酒,喝酒,我不,不回去~~”然后便一直断断续续地唤着康恩枫的名字。
康恩枫自是不会再由着她,耐心地一路劝着,把她扶起后,带着她出去等慕司?d。
他们刚走出门,明亮的车灯射过来,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康恩枫下意识地用胳膊去挡,然后又拿开,听到刹车声,再看,车已停在了眼前。然后,慕司?d打开车门走了过来。虽然灯光有些暗,康恩枫还是看到了他明显的极其不好的脸色。不自主地为顾安晴解释道:“她可能心情不好,多喝了些,醉了。”
慕司?d闻言这才看了他一眼,冷冷的,没有什么温度。也没有说话。抬手接过顾安晴。在看到她身上披着的康恩枫的外套时,脸色又冷了一分。依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取下,还给了康恩枫。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然后转身欲走。
由于慕司?d的不答话,康恩枫的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愣怔地拿着自己的外套,看到他们走出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前去:“这是安晴的包。”看着慕司?d接过,意识到顾安晴的毛衣还在自己手上,又赶紧递过去:“还有她的衣服。”
慕司?d看了那衣服一眼,眉头拧了拧,依旧是没有说话的接过。
康恩枫自然是注意到了慕司?d神色的变化,出言解释道:“她喝多了,不小心吐到了上面,我,我才帮她脱掉的。”
慕司?d仍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拿了衣服,继续离开。只是走了两步后,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终于开口,说了两个字“谢谢!”,然后驱车离去。
康恩枫看着离去的车影,脸上现出一抹苦涩的笑。
夜色中极凉的风刮过,冻得人一个瑟缩。即便冷,他也没再把外套穿上,依然望着车消失的地方,笑笑,然后又转身回了里面。
在康恩枫离开后不久,旁边的建筑后面走出一个人来,隐约的灯光中,看不清脸,只是胸前挂着的相机很少明显。只见他走到路边,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坐了进去。片刻后,车启动,方向和慕司?d离开的方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