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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连太子爷也和他家夫人附和起来,故意来整着她玩,真是个作死的前夫啊。
赫连修眉梢一抖,笑开,“可不是,这闹洞.房的游戏有趣得紧,也可让七弟夫妻二人感情更加相濡以沫不是?”他又瞄了瞄云阳,说,“极乐侯这方面主意多,上次替孤设计的闹洞.房十分有意思,九儿也是鬼精灵的很,不若就让她想想玩法。让大家也好跟着一齐开一开眼见。”
赫连修这一句才让谢芳菲心中顺畅些许,她想阿修还是向着她的,他耍弄赫连钰与谢流光,这是要替她报仇吧。熟不知,他只是为了让赫连钰还以为他对流光有偏见而疏于防范罢了。
“阿钰,这倒是个好点子。我以前经常设计闹洞.房的游戏整人呢。”极乐侯咧开嘴,一排白牙毕露,灿灿地笑着嚷了一声。能玩一把靖王这样的人,就算事后被骂死也是值了啊。
流光狠狠白了一眼极乐侯,这小子是安得什么心思,尽想着整人的把戏。好吧,以前白岩松也是很个老实人,自她回天山后,就把这小子也带坏了。
仍旧是那个熊孩子蹦跳起来,拍着手,声音格外响亮,“好啊,好啊……我也要看靖王爷和靖王妃的闹洞.房。”
顿时,一阵喧哗声劈头盖脸地迎来,一众起哄闹着,“闹洞.房……闹洞.房……”
唯独人群里一个身影漠然着紧紧抿着毫无血丝的唇,死死盯着他心爱的姑娘与他七哥喝完合卺酒后玩洞房,心如针扎,疼得他轻颤。
早在前几日他便到七哥府来要求见一见流光,可七哥连王府大门都没给他开,还让福伯捎给他了句很直接的话,“我怕被人抢了新娘子。”
他只能等到他们成亲之日才能光明正大入得了靖王府,不为别的,只为远远瞧她一眼便已知足。今日一大早,老佛爷与母妃得知他要来这里,便给他留了口信,若他敢在这靖王成婚之日做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她们敢让这“狐.狸.精”死在当场。
想到这里,他心中惨笑,而拳亦捏得死紧。
大家都不曾注意到八王爷的反常,都把目光移向赫连钰,等待着他给个答复。
赫连钰唇角蕴着极为悬深的笑意,他淡淡看向流光,流光也是紧紧盯着他,只要他说一个“不”字,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这靖王已不同往日,如今靖王也是有靖王的威信的。
流光是对赫连钰深信不疑地,像他这种高冷又sao包的个性,是绝对绝对不会答应他们玩什么闹洞房的游戏的。
赫连钰露出如往常一般温润如玉的笑,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爽快地回答,“那便按各位说的办吧。”
妈.蛋的,赫连钰你不答应会死吗?她本来想大骂他一声,然后阻止这场闹剧,怒到嗓子口,又被她的理智给生生打压下去,她的爪子悄悄揪了揪赫连钰的袖子,只得轻声卖笑,“爷,太子爷那伙人心思坏着呢,会玩死我们的。”
赫连钰也冲流光轻柔笑了下,黑眸中眸光闪亮逼人,“爷就乐意。”
他这优哉游哉地一声回得可真舒坦啊,让她心里窝着的这团火差点把他给烧掉。
妈.蛋的,你乐意,是你的事。可老子我不乐意啊,一向都只有老子去耍别人的份,她可没有被人玩耍的癖好啊。
流光紧紧捏握着小拳头,真想破罐子破摔了,然而流光朝门口瞥了一眼,外头那大笑声和掌声,还有这么多人,得为自己保持点淑女形象不是,忍住忍住啊。
流光慢慢转过身,心里苦苦地“嗷嗷”了几声,背着赫连钰,用拳头捶了捶自己发达的胸肌,才硬吞下这口气。
太子与她碍眼的二姐对视一眼,那眼色再说——亲,有好戏看了哦,而后歼诈地一笑,对极乐侯说,“岩松,还不快去准备准备要用的素材器具?好赶紧开始啊。”
“无须准备什么,这屋里现成的不都有么?”极乐侯笑上前一步,踏进门槛里,望着流光笑呵呵地说。
流光无视他那贼兮兮的笑,这货要是敢跟她玩过分的,别被她以后逮到机会,否则,她会弄死他。
云阳瞥了一眼桌上,眉眼一挑,计上心来,拦在极乐侯面前,古灵精怪地说,“九儿倒有个点子,不如白萝卜你先让给本公主呗,下轮你再给七哥七嫂出主意,如何?”
别啊,一轮还不够整她的吗,还有下一轮,流光楚楚可怜地看着云阳,你可是跟我一条船的,你咋半路跳水,游到那些坏人的贼船上去了。
极乐侯耸了耸肩,说,“我是没什么所谓,你得看你七哥同意不同意啊。”
流光又可怜兮兮地去看赫连钰,赫连钰笑意从容,也不出声阻止,沉默便是同意。
云阳授意,从桌上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在手里掂了一掂。
流光那抹从21世纪的灵魂见过一些婚礼,倒是看见过用苹果,无非就是吃,一对新人一起吃,不知云阳是否也想玩这个?
又见云阳转身问大伙,“大家谁身上带匕首什么的了没?借来用一用。”
一听到这声问,哈哈……恐怕这个游戏是玩不起来了,谁来赴靖王的婚宴,还敢带着匕首什么的兵器来?那不是找死么。
可是,出乎人的意料,还真有一个不怕死的,那货就是这高人一等的太子爷——赫连修。
“拿去。”赫连修将袖刀递给云阳。
流光气得差点没背过去,她突的记起上一世赫连修就有爱收藏各式各样精美别致的袖刀的癖好,而且还有随身带袖刀的习惯。
这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前夫啊!
云阳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袖刀,信步走到流光面前,笑米米说,“怀玉嫂嫂,云阳可不欺负你。这玩法很简单,就是你削这个苹果,苹果皮若不断便不受处罚。若是断了,你便……亲七哥……亲上一盏茶的时间,可好?”
看着云阳贼贼的笑,这明摆着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还说不欺负她?流光不觉微微吞了吞口水,虽说她削平果还是有点经验的,可是万一、万一苹果皮要是断了,可是要亲那个男人亲一盏茶的时间啊,妈的……是一盏茶的时间啊,那得从他嘴里吃到多少微生物、细菌、病毒,外加他亲过阿曼等等别的女人的口水啊。
流光的心在滴血、在咆哮啊,有木有?
顿时,周围掌声大作,一齐叫喊,“削平果,削平果……”
趁着大家在呐喊,云阳舔着脸在流光耳边小声嘱咐了一句,“怀玉嫂嫂,可一定要削断啊,可不枉我费尽心思想了这法子,帮你抓住七哥的心,以后莫让那姓秦的如意。”
这小姑娘还真天真,亲一亲他,便能抓住他的心了么?不觉心底,默默叹了一声。
赫连钰瞥见流光那皱眉的神态,好似若是亲了他,是折磨她一般,不觉从鼻腔发出声音,冷冷哼了一声。
听到那阴阳怪气的冷哼声,流光心里轻轻一颤,只好害羞地点点头,拿过云阳手里的大苹果和袖刀。手上感觉拿着千万斤重量的东西,不觉小手在颤抖啊,她低咒一声,握着刀柄的手一紧,豁出去了,削出一条不断的苹果皮来而已,只要小心点,便不会断的。
大家顿时屏住呼吸,眨也不眨眼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流光下刀动手,极其认真地削开苹果,垂下的苹果皮一点点变长。
正当流光的苹果还剩下一小截的时候,流光胸有成竹地想一定能削成一条完整的来的。
她才不要去亲他,说不定以后又要被他鄙视,说她是垂涎他的美色,故意削断苹果皮,只为了亲他那张嘴儿。
忽然,一道常人难以察觉的掌风从身侧扑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咔擦”一声,流光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苹果皮断了。
流光愤怒地抬头,差点气得吐血,却见赫连钰脸上是极其淡定的笑,好似刚刚出掌的人根本不是这个家伙。
妈.的,这个男人实在太坏了,太欺人太甚了。居然连这么一点点面子也不留给她,要她在大庭广众下亲他,以后教她颜面何存啊?
看见流光的苹果皮断了,大家都兴奋地鼓掌跳脚,好像都巴不得她去亲他呢。
她真想大吼一声,要哪个美女可以过来顶她的啊?
云阳眼珠子乌溜溜的,龇牙咧嘴地笑得十分欢快,“七嫂,苹果皮断了。可要接受惩罚哦,快去亲七哥吧。”
大家的要求声也是一声高过一声。
然而,流光却是极为尴尬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想动。
偶然抬头间,看到人群中唯独一人眼神如不满乌云的天空一般灰败一片,与那喜悦的气氛格格不入。
流光不由地微微沉眉,阿缘,你是傻瓜么?她都已经嫁人了,他何苦逼迫自己留在这里受罪。
忽然,身子被一双手用身后一推,整个身子被撞在铁墙一般的胸膛上,额角有些疼痛,所有思绪被打乱,流光闻到了这人身上独有的清冽温柔的香味,蛊惑魅人,流光不觉心里一紧。
再偏过脸去看,确实是云阳那张笑盈盈的小脸,她搞怪地娇嗔一声,“怀玉嫂嫂,你与七哥已是夫妻了,莫要再羞了,快亲七哥吧,大家都等着呢。”
流光望着某七眸间尽是得意的笑,她知道这厮最喜欢捉弄她,看她出丑,他就欢喜得不得了。
耳边响起云阳爽利的笑声,“快些亲吧,我给你们计着时间,到了一盏茶时间,便喊停。”
流光双手紧紧一握,一咬嘴唇,心眼一横,亲就亲吧,反正亲他一会儿也不会死。
大家都看见流光轻轻踮起脚尖,缓缓阖上双眼,往赫连钰脸上凑去,而他身上的气息和茶酒香萦绕进流光鼻尖,竟让流光生了一丝迷乱,一楞之下,去亲他的动作稍稍停顿下来。
两人已到这般田地,她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她对自己又恼恨起来。
恍惚间,腰上两边都是一痛,已教他的手给狠狠攫住,她惊慌地睁开眼,而他的唇捕捉上了她的唇,带着肆虐惩罚吻咬住她的唇,含入口腔里,折腾一番,再将用力的舌头钻入她的小嘴里,掠夺似的席卷舔弄,仿佛要将她的空气都掠夺掉,让她喘息不停、窒息而死。
登时,周围响起尖叫声。
大家想,这靖王必定是很爱这位新娘子吧,不嫌弃身份,还是娶回王府,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竟然还深深吻了她。
这传出去,又是一段佳话。
在场多少女子,不管是已婚少妇,还是妙龄少女,都用羡慕的眼神望着流光,要是自己夫婿也如靖王这般多好。
然而,只有流光自己知道,他这吻,不是因为他有多爱他,而只是单纯地在惩罚她,惩罚她之前种种恶劣的行为,他要一次性讨要回来,赫连钰就是这样霸道的不容她有一丝不合他心意的男人。
时光被定格住一般,就这么紧紧被他拥在怀里,被他强势地亲吻着。
脑海里又回忆过二人之间发生的一幕幕,不知哪根脆弱的弦被触动到,莫名地想流泪。
赫连钰在亲吻着她时,一直是睁着眼的,瞥见她双美眸里淡淡氤氲而起的水雾,那种隐忍,忍着不让眼泪冲破眼眶的倔强,不知怎的,心里一窒,便不忍心再惩罚她,而放缓了嘴里的动作与速度,缓缓地、柔柔地去吻她。
他的动作温柔后,流光才觉舒服许多,能呼吸到空气,腿脚有些酥软,好似慢慢掉入轻柔的芳草白云间里去了,而一颗心也是“碰碰”跳得飞快,理智又慢慢被吞噬,跌近这人缠.绵的温存里。
赫连修看得这幕,袖下手握得死紧,可这又能怪谁?这要闹洞.房是他极力提议的,这袖刀也是他给的。他突然心中只想,定要将这女子夺回来后,百般索.取。
不知时间是怎么过去的,云阳喊停,流光才被松开,只觉脑子里是缺氧一般的昏沉,而面颊上堆起了浓重的娇羞,眼角都染上淡淡水水的娇红,如樱似霞,霎是好看迷人。
募得,赫连钰又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凑近她的耳旁,唇几乎含抵在她的耳廓上,这一动作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极其*亲密,而他却是发出了极其低沉的声音,“流光,记住你的盖头今日既为本王所揭,你便是我赫连钰的女人。此生,休想再逃。”
流光的心猝然一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他是已经知道她有逃跑的计划了么,她想她近日是掩藏的极好的,只是自己敏感罢了,她强自镇定,微微抬起头来,只见他冷冷盯着她,眸里布满沉重的警告,她突然惊觉他一双眸子比原来更是犀锐、幽深、咄咄逼人。
他还真是一个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男人!
流光敛起柔柔一笑,用只有他听得的声音,“流光谨记教诲。”
说罢,流光抬头望向门外那一群热闹的宾客,不知何时,那里少了一个人。
不禁,流光心里默默一感叹,阿缘终是忍受不住,被他们给气走了。一直以来,他对她的这份恩情,她真是不知如何去还了。
猛的,手背上传来一痛,又听得他压得很低很重的声音,“八弟早已走远了,你还看什么?”
流光心跳像是漏了半拍,抿了抿唇,喉咙因为紧张越发干涩,果然如他一般睿智的男子,一切都逃不过他的这双尖锐的眸子。
流光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听得他讽刺的冷笑在她耳边如鼓槌声一般震荡开来,刺得她耳朵生疼,“八弟向来风.流成.性,你以为八弟心中真只有你一个吗?他前几日便与孟家二小姐好上了,今日来这,许是为了与那孟家二小姐幽会呢。”
赫连钰看着她微微僵硬的表情,划过丝丝喜悦来,然后再变成现在的淡然笑容,轻声说,“如果阿缘真与孟家二小姐在一起了,我定是要去道喜的。”要知道,上一世,孟莞便是八王爷的妻。
流光本不想多解释什么,但是为了自己着想,深思之下,还是这样说了。她害怕多生事端。
但是如他疑心这般重的男人,恐怕也不会信她是真心祝福阿缘与孟莞的吧。
果真如此,她手背上的痛加剧,他不信吧。
赫连钰冷傲逼人地凝着她,只是不知为何当她如此亲昵地唤那人“阿缘”时,他就莫名地很想狠狠捏碎她。
果真他也如此压低声音道,“以后只许叫他‘八弟’,‘阿缘’什么的真叫人恶心。”
额……流光冒冷汗,这厮竟为这个在生气?
这夫妻二人绝对是演戏的好手,他们的一举一动在观众眼里,成为了夫妻恩爱之秀。
一时间,大家都不好意思去打扰。
唯独极乐侯一人走过来,眉眼之间一副打趣的神色,他笑看着大家说,“九公主的玩子确实让人大开眼界啊,现在来用下本侯的一个新乐子,已经想了许久了,还未派上用场过,正好靖王成亲,便把这第一次献给靖王了。”
哎哟,听听这话多*,极乐侯也不害臊,什么叫做把第一次献给靖王了,搞得他与赫连钰那啥那啥一样。
接着,他转过身,看向流光与赫连钰,“刚才九儿那是让谢妃你一个人玩,不够过瘾啊。这次得由你们夫妻二人配合着一并玩,你们看我长得这么善良,就知道定不会欺负你们的。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吹蜡烛。”
极乐侯说罢,招来他的一个贴身跟着的小厮,伏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神神叨叨的,不知究竟讲了些什么。
大家也都寻思着这吹蜡烛究竟是怎么个玩法,这乍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新意啊。
流光却在想,这夫妻二人配合着玩的游戏无非是考验夫妻的默契?她不觉偷偷瞄了赫连钰一眼,她与他真是完全没什么默契的,这下可遭殃了。
“岩松,别卖关子,说说看究竟怎么个玩法?”赫连钰一贯温和地轻瞥了极乐侯一眼,他知道这岩松这人看起来憨诚,但也与他那九妹妹一样是个贪玩的人,这花招一定不会如他说的那么简单。
“这玩法嘛,就是将两支蜡烛放在桌上,阿钰与谢妃对面而席,用布蒙着眼睛吹那两支蜡烛,吹灭即可。吹不灭,就罚酒呗。”极乐侯一双桃花眼笑着眯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又笑嘻嘻地说,“阿钰,是不是很简单啊?我想瞎子也能将蜡烛吹灭的。”
流光一听,顿时心里就按捺不住地一个劲地乐啊,这吹蜡烛是简单,但难点就是蒙住眼睛上。
她的那一缕调皮的魂告诉她,在现代的婚礼上,见识过这种玩法,就是不知极乐侯是不是准备用这招这么对付他们?
若是的话,待会赫连钰就倒霉了,一想到这,浑身就像是刚鸡打血一样地振奋,她唇角一扬,瞟了赫连钰一眼,待会她一定会死命地吹,将蜡烛吹灭的。
她一定在临走前报一报今日他这数箭之仇。
赫连钰正巧撞到她那诡异歼诈而胸有成竹的神情,微微敛眉,敢情她是和白岩松串通好的么?不对,岩松也没悄悄传话给她,也说过这是头一次玩这个游戏,她一定是不知道这玩法里的奥妙所在的。
看见侍女将一桌子她扒了几筷子的“残羹饭菜”撤走,流光微微慵懒地斜靠着椅子,用贼溜溜的小眼神看着对面的赫连钰,看得他是一头雾水,两只搭放在腿上的手也是忍不住而得瑟地弹动着。小样,小钰子啊,你不是乐意被玩么,这下老子就狠狠地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