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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我听斯文·赫定这么一说,心里灵机一动,正要说点什么时,旁边却传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哟,毛爷果然是信守诺言的人,这就来了啊!”
那怪里怪气的声音还在空中飘荡,一群五大三粗,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混道上的人,光着膀子,走了过来。 ()
咦,这帮家伙认识毛疯子?
我抬头瞄了他们一眼,随即疑惑地看向身边的毛疯子。
“李东北,同行人,在东三省很吃香,找活儿就靠一个字:炸!”毛疯子尴尬地笑了一下,道。
“啊,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
不过,我对于这种没文化,靠光膀露腚,斗狠斗勇的人,向来没好脾气,正想找个茬给他上点眼药水时,这个李东北身边并行的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也不是说这个人长得有多特别,而是他穿的服饰很怪异,与我在沙漠地下世界看见的’金’部落也点相似,不过区别很大,且这个人脸上也没有那种护符或图腾。
这人谁呀,身上的气息怎么这样怪,嗯,还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呢?
蓦然想起那个死胖子,也就是袁清影要我注意的那个胖子,在毛疯子那窝点时,还讹去我几百大洋,此两人身上的气息倒有几分相似。
现在想想,以袁清影的身份,能值得她提醒注意的人,似乎只有同等量组织的人或有份量的人才会被她放在眼内,比如蚩教。
莫非那个死胖子会是蚩教的人?而眼前站在李东北身边的怪异人有着死胖子相似的气息,也可能是蚩教的人?
也不晓得当初叫欧阳晓晴查那个死胖子查得怎么样,若是能确定这一点就太好了。
假设这人真是蚩教的人,先前的那个神秘阴阳师肯定就隐匿在附近,真是这样的话,这次无论如何,定要把他的底裤翻出来不可。
我在心里想着,而这个时候,又有几波人凑了上来,似乎都是冲着毛疯子来的。
“毛爷,不知你刚才和这位番佬在谈什么呢?我李某人可否听听?”李东北朝周围扫了一眼,完全把我这个主角忽略,盯着毛疯子,率先开腔问道。
不过,这厮脑残,一开口就把两方人马得罪了。
“李东北,他娘的你算哪根葱,我毛爷跟谁谈什么,还得跟你汇报不成?”毛疯子整个人冷了下来,随时都处于爆发的边缘地带。
该来的人还没到齐,我也不想此时节外生枝,于是按捺着毛疯子,高声地对在场的人喊道:“各位,路途遥远,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这双手还没沾点地气,现在没必要搞得跟火药桶一样,各按其是就行,我和毛爷在这里立个棍,不偏不倚,哪位日后走了红,可记得我们俩就行!”
这些人目的各异,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都是害怕我们会选择站到某一方上。不过,他们也是太弱智了点,只要我站到任意一方,其他方为了利益,肯定会联合到一起,群起而攻之。
我可没那么傻,先声明我们不偏不正,自会按照早前所说的进行,这样,任何一方都不可对我们意图不轨,还得小心地供着我们,可不能让我们有点意外。
“既然这位爷都趟开路子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李东北看着毛疯子,继续道:“过堂的酒水我们已经备上,这份子可靠谱?”
嗯?毛疯子这货假公济私,居然在散布消息时对各方敲竹杠,收好处?
我彻底怔住了,不过随之一想,若不是这样,这疯子就不叫疯子了,于是我回过神后,很不屑地对这个黑头子道:“看过武侠小说没?”
“什么意思?”李东北一怔,傻傻地问道。
“一看你的表情,就知你平时不沾书,也难怪问这么蠢的问题……”我很是鄙视地‘切’了声,继续道:“群雄夺宝,各凭本事,我们卖的只是消息,至于真假,自己去体会,各位都是‘翻堂寻斗支锅下斗’的能手,不会连真假都辨出来吧?”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个道理都不懂?马叉的,又没人逼你来。
李东北听罢,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愣没在憋出句话来。
我也懒得再理会,对各方逐一打招呼后,忽突发奇想地提议,既然大家都这么齐,今晚举行个篝火晚会如何?
呃,其实我还有一句没有说,要不然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众人甚是怪怪地看着我,打哈哈地笑着便离开:开什么国际玩笑,本就是敌对与竞争关系,还得坐到一起把酒言欢?
贪婪,是人之本性,在巨大利益面前,谁不想独占,何况是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亡命之徒呢?根本就不懂得分享的众亡命徒,别看现在似相安无事,可一旦迷失古城出现,说不定马上就火拼起来。既然如此,何必现在先自找心塞呢?
斯文·郝定临走前,经过我身边时,突然低声地对我说:“夏,你我都知道真正的沙漠迷城并非被发现的楼兰古城,也不是十三国埋葬在黄沙下的都城……你我联手,发掘出迷城,公布于世,将是名流千古的事,何必……”
这厮要干啥,还要推翻自己祖父辈的发现不成?我是彻底愣了一下,不过’项庄舞剑’的把戏,难道他不知中国可是祖宗级的?于是我打断了他,说盖棺定论的事,还去操那心干啥,我又不是史学家,非得拨乱反正不可。
楼兰古城号称沙漠’迷失之城’,不过那只是世人所知的古城,真正的迷失之城另有所指,其现在还埋在黄沙之下,却不是世人皆知的。
斯文·郝定见我不鸟他,嘀咕说了句什么,便继续离开。
那和李东北一起的怪异人在斯文·郝定前脚刚走,便后脚来得我面前,嘀咕着道:“要找真正的迷失城,捱过这两晚再说。”
言罢,这怪异人便自顾地与李东北一起离开。
什么意思?
我怔怔地发愣起来,直到众人各自散开,毛疯子捅了捅我,才醒悟过来。
“毛疯子,你说……”我心中似有所悟,可又不知如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