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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叶定榕诡异的眼神,俞云言沉默着,他有种直觉,若是自己不解释的话,叶定榕的眼神会更诡异,但是....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啊!
话说叶定榕这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啊啊啊!
这气氛很是有趣,有趣到灵鹤道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很简单,俞云言只是在找这张少爷身上有没有其他问题而已。
叶定榕的心放下来了,若说这俞云言有什么怪异的癖好,那她就该把追风藏起来了,现在想来是不需要啦,咳咳......
俞云言黑着脸继续摸着昏迷着的张少爷的身体,半天也没摸出个什么来。累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反观一旁的灵鹤道长坐在躺椅上,悠闲地端着茶杯,轻吹一口,将杯上茶末吹开,眯着眼乐呵呵的,浑然像是没了骨头的模样,一边摸着下颚乱糟糟的胡须,看上去懒洋洋的。
灵鹤道长身边有一个老实小徒弟,还在为灵鹤道长跑前跑后,到处寻找鸡腿和好酒,累的腿脚打颤,却还是毫无怨言。
叶定榕曾经看不过去,问了一句,谁知这天真小徒弟一仰脸,天真道:“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很好了,教我们学道术,而且我们还有衣服穿有饭吃,对我们这样好,我多做点事是应该的,嗯!”末了还肯定地点了点头.....
叶定榕为这奇怪的画风醉了....后来一想,她家师傅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随意驱使她不是?
转回当下,很快俞云言喊上几个道士一起来找,差不多将这张少爷剥了个精光。在这之前,他们当然已经让叶定榕回避了。
于是,这可怜的睡得无知无觉的张少爷,在睡梦中被几个人给扒光了,看遍了也摸遍了,也不知他在清醒之后会不会悲痛地觉得自己被玷污了青白呢...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暂且不提。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俞云言终于拨开门帘,从房内出来了,留下几名小道士在里面,为那张少爷穿上衣服。
俞云言面色冷凝,叶定榕还来不及问他那张少爷如何,他便直接道:“这张少爷身上有尸香草。”
“尸香草?你确定吗?”灵鹤道长猛然坐起,手上重重一抖,茶杯与茶盖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险些泼了自己一手滚烫的茶水。
叶定榕还有些不明状况,问道:“什么是尸香草?”
“尸香草是生长于尸骨之中的一种草,这东西非常罕见,而且极少有人会去采集它,因为尸香草是一种极为阴损的东西,对人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俞云言忽然顿住了,脸色很不好看。
“但是什么?”叶定榕听俞云言说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不由好奇道。
灵鹤道长忽然道:“这种草,若是被僵尸误食了,便会成瘾!”
“而那身上种了尸香草的张少爷,决计是活不成了的。”俞云言补充道。
尸骨草只会生长于尸骨之上,可如今这张少爷身上却有这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可前几日,追风还吸过这张少爷的血.....
几人的视线缓缓看向追风,脸色惨然。
这货抱着把梅花水墨油纸伞一脸无辜:你们在看什么?
俞云言蹙起眉尖,打量着眼中红光闪烁的追风。
“追风又受什么刺激了吗?为何眼中又冒出红光了?”
叶定榕一惊,不可能啊,追风明明才吃的一盆猪血,不可能会饿的这样快!
叶定榕试探着问道:“追风,你饿了吗?”
追风摇头,可眼中红光湛然。
这日,追风受到了莫大的关注,因为除了叶定榕以外的,几个道士竟然也围着他打量了许久。
追风竟也忽然发现自己的一双眼不知为何红的止不住,呃....怎么说呢,平日里,追风其实可以控制自己眼睛的颜色,让它看上去是个正常的黑色。当然,只是乍一看是黑色的,还带着点微红,顶多...像红眼病什么的==
但是现在,在追风并不饿的状况下,竟然会无缘无故眼中泛起红光,明显已经出现变故了。
叶定榕心中猛跳,伸手掐住了追风的脑袋,一脸严肃问道:“追风你老实说,就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吗?”
追风又一次否认了。
俞云言在一边看了许久,忽然从追风的手中将那把伞扯了出来,没想到竟受到了追风的反对,竟不愿放开。
几人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了这把伞有什么地方不对。
三两下将这把伞的伞面撕下,拆开了之后,几人经研究后,惊觉这伞骨之中竟涂上了尸香草的汁液!
是谁?到底是谁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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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里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幽暗的内室之中,一名女子正呆立在正中央,看身形面容,竟是酒儿?
她的身前有一名男子。
这个男子浑身上下是黑色的衣物,便是手上也覆上了黑色的手套,不露身上半点皮肤,只有露出的一个尖下巴异常白皙。
屋外雨后的天空格外明亮,与室内昏暗的色调是很明显的对比。
“怎么样?伞到了那只僵尸的手里吗?”
“嗯,给他了。”
男子闻言轻笑,抚掌道:“做的很好。”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道:“来,伸出手来,他应该饿了。”
酒儿的脸色一白,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走近他,将雪白的手腕放在了他的面前。
手腕纤细雪白,肤若凝脂,有几根淡蓝色的细血管蜿蜒,美丽极了。
而这只手的主人却在强忍着恐惧,全身上下止不住的战栗。
这个黑衣男子安抚似的摸了摸酒儿的脸,笑道:“不要怕,很快就好了,便只要一口。”
伸手拿起这只脆弱又美丽的手,一黑一白对比的极为美艳,他怜惜似的亲吻了一下。
酒儿手上轻微的一颤,竟止住了恐惧,脸上慢慢由惨白变作了绯红,眼中有微弱的水意荡漾,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娇美羞涩的少女。
她说不清自己什么滋味,仿佛似苦似甜,明明心中已经害怕到了这极点,却会因为这个人的一个动作而心跳加速,这滋味这样甘美,让她情愿为他做一切事情。
黑衣人的唇一触即分,牵着酒儿的手来到了这个房间的墙壁处,却不是来欣赏墙上风雅的风雪图,他单手用力一推,竟将看上去厚重的墙壁推开了个缝隙,整齐地露出了个可供一人进入的缝隙。
原来是个密室吗?
密室并不大,里面存放着的并不是什么绝世珍宝,竟只是一具黑而厚重的棺木?!
显眼的棺木旁边,有人见这二人进来,忙从小圆桌上站起来,行了个奇怪的礼,便一声不响地退至角落。
桌上有一个小巧精致的青铜鼎,正袅袅升起一股白色的轻烟,徐徐飘散在空中。
“弄清楚这东西怎么用吗?”黑衣人忽然道。
角落的那人低着头,毕恭毕敬道:“已经有头绪了,很快便能用上。”
黑衣人点点头,“越快快好。”
“是。”
随后这黑衣人忽然敲了敲棺材的外壁,然后拿起酒儿的手,塞进了棺盖上的一个洞口中。
这时酒儿的脸色一阵发白,却紧咬着唇,并不出声。
忽然酒儿脸上露出个痛楚的表情,浑身猛然一阵震颤,棺木中一阵则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野兽在啃噬吮吸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酒儿仿佛支撑不住似的哭泣了一声,黑衣男子看看酒儿惨白发青的脸色,便复又敲了敲棺材外壁。
棺材内的声音瞬间便停住了,紧接着,酒儿的手便立刻从里面抽了出来。
只见雪白细嫩的手腕之上一片血肉模糊。
酒儿失血过多,离开这个昏暗之地时惨白着脸,步履有些不稳。
宽大衣袖中,手腕处却已完整如初,只留下浅浅的一处红痕。
少女头晕目眩,却强打起精神,一步一步远离了这个被阴影笼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