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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子轩非常心疼钟若寻的聪明,有时候一个人如果活得太通透,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那你又为什么信我呢?”颜子轩知道,接下来钟若寻要面对的事情,就是他自己都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这丫头竟好像没事人一样。
“因为我心系王爷,我相信王爷也一样。”钟若寻认真地凝视着颜子轩的眼睛,满含深情地说。
她终于承认他在她的心里,是有位置的了。
还来不及高兴,今歌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王爷,王妃,宫里又来人了。”
颜子轩抿着嘴一笑,将钟若寻散落下来的发顺道耳后,才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钟若寻紧紧牵住颜子轩身侧的那只手,回答道:“王爷,若寻不怕。”
前来宣旨的太监,是皇帝颜司明身边最得力的。但是他在看到颜子轩和钟若寻两个人携手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还是不得不佩服齐王的淡定,不愧是久经沙场的!
在老太监宣完旨之后,颜子轩便牵着钟若寻的手,随她一同进宫面圣。皇帝的意思就是让钟若寻一定要进宫,好好解释解释颜子绯的事。
自从颜子绯出事之后,皇帝便一直在皇后的宫中陪着她。此时颜子轩和钟若寻两个已经跪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皇后双目浮肿,大概是哭了一整夜了,脸上的皮肤失去了光泽,此时正无力地倒在颜司明的怀里,头发凌乱不堪。
突然看到钟若寻的脸,皇后已经疯狂地冲了上去,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人直接拖到了李瑾的跟前,道:“就是这个贱人,就是她,是她杀了我的孩子。”
颜子轩早在皇后动手的时候,已经跟在了钟若寻的身边,将她的身体一直托着,保证皇后鲁莽的动作不会真的伤害到她。
“皇后,请放手。”皇后的话音刚落,颜子轩便大声呵斥道。
“你吼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国之母?”皇后还没有从丧子的悲痛中走出来,现在又被颜子轩这么呵斥,当然是要借题发挥了。
“儿臣不敢。”颜子轩还是拱手道。
可是皇后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手里依旧紧紧抓着钟若寻的头发,对已经吓到跪在地上的李瑾道:“本宫现在就命令你,将这个害死我孩子的贱人,凌迟处斩。”
没有皇帝的允许,李瑾当然不能动手,满脸都是冷汗地看了看一旁的颜子轩。
“父皇,儿臣希望彻查此事,不能让子绯死不瞑目,也不能让有心人利用,借此破坏我们皇家的和睦。”
颜子轩见皇后依旧不依不挠的,转身来到皇帝的跟前跪下,状似痛心地说道。
颜司明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头,虽然很想让凶手绳之于法,但是颜子轩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是钟若寻真的是被冤枉的,那颜子轩和钟锦良更不可能会安安分分的。到时候这两个人要是和起来闹,他也会拿他们没有办法的。
“皇后,你先冷静一下,在事情还不明朗的时候,先不要自己先下定论。”颜司明的眉毛轻轻一皱,冷着声道。
皇后一听,转身来到皇帝的跟前,声泪俱下地道:“还有什么好查的,绯儿昨儿个独自倚阁人出去找的就是这个贱人,现在他已经……已经……”皇后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伏在颜司明的怀里,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颜司明赶紧宽慰道:“你先不要激动,这么哭下去,要是身子垮了,该怎么办啊?”皇后跟了他这么些年,为他生儿育女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他们的小儿子还惨死在宫外,颜司明的心也非常痛苦,只能由着她哭泣,软着声在她的参百年安慰。
好半晌,皇后才抬起那张斑驳的脸,道:“皇上,您是绯儿的父皇,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啊。”
“好、好,朕当然会为了我们的绯儿做主。”皇帝亲自将皇后从地上扶了起来,在他身边的位子上坐下,“可是轩儿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不妨先听听,昨天绯儿去见了若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见事已至此,自然不能再驳了皇帝的面子,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便一直靠在颜司明的身上。
见皇后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颜司明才转头对跪在地上的那对小夫妻道:“轩儿,你先让若寻说说,昨天她究竟有没有见过绯儿。”
颜子轩早在皇后放开钟若寻的时候,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深怕皇后再次发难。这是听皇帝这么说,才对身边的钟若寻微微地点点头,用唇语告诉她:“别害怕,有我在。”
钟若寻点点头,朝上位的两个人磕了个头,才道:“昨天我确实见过小殿下。”
皇后一听钟若寻见过颜子绯,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抓住颜司明的衣袖,哭着道:“皇上您看,她都自己承认了。”
“你先安静下来,听听她怎么说。”皇帝当然不是草包。
在皇帝的示意下,钟若寻继续开始说出昨天她和颜子绯之间发生的一切,可是当说到颜子绯找她的目的时,她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那样子在皇后等人的眼里,更像是畏罪。
“怎么了?绯儿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怎么不敢往下说了,是不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不敢说的?”
面对皇后的咄咄逼人,钟若寻看了身边的颜子轩一眼,才道:“小殿下找到我,是、是想教训教训我,报当日在宫里的仇。”
乍听之下,众人都有点哭笑不得,颜子绯果然还是个不成材的货。身为一个男子汉,竟然小肚鸡肠地去找一个女孩子报仇?幸好此时在场的人,都是自己人,李瑾的嘴巴一向都很紧,要不然传了出去,岂不是让皇家的颜面扫地了吗?
“你胡说,我的绯儿怎么可能会这么做?”皇后护子心切,第一个站出来维护颜子绯最后的颜面。孩子都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还让他背人随便污蔑?这个钟若寻,真的是他上辈子的仇敌,颜子绯三番两次的,都是栽在她的手里。
“我、我没有胡说,请皇上明鉴。”钟若寻低着头,并不畏惧皇后的控诉,反而继续道:“当时我们两个就在齐王府不远出的巷子里纠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