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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莫二丫止了哭,抽噎着抬头看着莫大丫的双眼,认真问道。
“当然是真的,阿姐怎么会骗二丫?”看莫二丫满脸泪痕,莫大丫随便披了件衣服下床,去院里给二丫打点水洗脸。
刚提了水准备进屋,莫大丫就隐约听到正门有动静。
院子里黑不溜秋的啥也看不清,翠子阿姐躺在地上盖着白布的场景一下子在莫大丫脑子里闪过,夜风阵阵,阴冷刺骨,莫大丫不由打了个激灵,给吓出一身冷汗。
“二丫,二丫。”莫大丫也顾不得提水,慌忙进了屋,把妹妹叫下床,“你和我出去听听,门口好像有动静。”
莫二丫跳下床,摸索过床头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抹了一把脸,跟着莫大丫就出了屋子。
“好像真的有声音,”莫二丫仔细听了会说道,“好像有人敲门。”
俩姐妹心里都有点犯怵,毕竟这大晚上的,白天又刚死过人。
“要不我们去叫阿爹阿娘吧。”莫二丫紧张道。
莫大丫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壮起胆子问道:“是谁?”
“呜……是我,翠子。大丫姐,开门啊。”
莫二丫一听是翠子,赶紧就和莫大丫开了门,一看,翠子哭得稀里哗啦,身上就裹着一层里衣,正蹲在她家门口,浑身冻得冰凉。
“你咋在这儿啊翠子?快进屋。”莫大丫摸了摸翠子的手,和冰渣子一样冻人得慌。
把翠子带进俩人住的屋子,莫大丫把院里的水拎进来给翠子擦了脸,又让她上了床盖上被子,翠子才缓过来一会。
“翠子,你是不是想你阿姐了?”莫二丫问。
翠子看了看莫大丫,又看了看莫二丫,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捂着脸,翠子抽抽搭搭地说:“我想见阿姐最后一面,可我阿娘不让,还把我关了起来。等村长他们走了,阿娘也不许阿爹哭了。还说,就算阿姐没出嫁,也不能把阿姐埋进祖坟,她不想以后再地下还能看见阿姐。我哭,阿娘就打我,说我再哭就打死我。”
莫大丫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翠子,俩姐妹陪翠子说了一宿的话,第二天一早和莫老二、莫老二媳妇说过,连劝带拉把翠子送回了家。
走到半路,正好遇着一早发现闺女不见了,着急忙慌出来找翠子的翠子爹娘。
“翠子!”翠子阿娘见着翠子,一把把翠子搂进怀里,抱着就哭了出来:“你这丫头去哪儿了,把阿娘吓死了,还以为你夜里被坏人偷走了!”
翠子阿爹不认识莫大丫,却认得经常和翠子玩的莫二丫,于是向莫二丫问道:“二丫,我家翠子是被你找着的不?”
莫大丫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翠子阿爹赶忙道谢,还要请莫大丫和莫二丫去上家吃过早饭再走。
翠子阿娘平复下心情,脸色又变成了那天莫大丫曾看见的凶神恶煞的模样。
她冲着莫大丫和莫二丫点了点头,语气冷淡地说了声谢谢,也没理翠子阿爹,抱着翠子转身就走。
翠子阿爹尴尬地冲她俩笑笑,也跟着媳妇儿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