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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猛地回过神，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没事，你们慢慢挑。”
王兴安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程浩拉住了。
“王哥，别问了，估计是最近生意不好，老板心情不好吧。”程浩压低声音说道。
老板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叹了口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要是方便的话，还是尽早搬走吧，这小区……”
他欲言又止，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王兴安追问道，直觉告诉他，老板肯定知道些什么。
老板却像是被触动了什么禁忌，猛地摇头，将头深深地埋进缭绕的烟雾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没什么，没什么……”
程浩不耐烦地打断道：“王哥，你别问了，老板估计是最近压力太大，神神叨叨的。咱们赶紧买完东西走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店里四处搜罗起来。这次，他还特意挑了一些可以用来防身的工具：一把沉甸甸的铁锤，一根粗壮的钢管，还有一把寒光闪闪的便携式斧头。
那斧头小巧玲珑，但斧刃锋利无比，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工具。黑色的橡胶手柄上，印着醒目的骷髅头图案，更添几分凶悍之气。
程浩掂量着斧头，自嘲地笑了笑：“这年头，没点防身家伙还真不安心。要是碰上那种疯子，老子就……”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头一看，老板正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斧头，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老板，你没事吧？”程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握紧了斧头。
老板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没、没事。”
见老板目光躲闪，王兴安心中更加确定，这老板绝对知道些什么。他决定套套老板的话。
“老板，您别紧张，我们就是好奇，您说的‘尽早搬走’是什么意思？”王兴安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友善一些，像是随口一问。
老板眼神飘忽，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最终还是落在了程浩手中的斧头上，嘴唇嗫嚅着，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程浩见状，提高了音量，粗声粗气地说道：“王哥，你就别问了，老板估计就是看咱们买这么多东西，觉得咱们是神经病，怕咱们在他店里闹事呢！”
他说着，还故意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斧头，发出“呼呼”的风声。
老板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更加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像是被程浩的举动勾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
王兴安连忙拉住程浩，低声呵斥道：“你小子注意点！别吓着老板！”
他转头看向老板，语气温和地说道：“老板，您别介意，我兄弟就是性子急，说话不过脑子。您要是知道些什么，就和我们说说，我们保证不会乱说出去。”
老板沉默了片刻，像是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庞显得更加憔悴，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无奈和苦涩。
“唉……”老板长叹一声，终于开口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小区里不是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吗？”
王兴安和程浩对视一眼。
“警察在现场……找到了一把斧头，”老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和你们现在手里拿的这把……一模一样。”
他说着，目光紧紧地盯着程浩手中的斧头，仿佛那是一件极其危险的物品。
“什么？！”程浩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斧头差点掉在地上，“老板，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王兴安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追问道：“老板，您确定吗？这斧头……您这里还有吗？”
老板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斧头不是什么稀罕货，很多五金店都有卖。当时警察来调查的时候，我也没敢说实话，怕惹麻烦……”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不过……我后来又想了想，上次那个行李箱……”
老板没有再说下去，但王兴安和程浩都明白他的意思。上次那个行李箱，老板这里也有，也是凶手用来抛尸的工具。巧合太过于多了。
王兴安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几乎可以确定，凶手就在这个小区里！
程浩一路都紧紧地抱着那把斧头，手心里全是汗，斧头的金属杆都被他焐热了。他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似的。
“王哥，你说……老板说的是真的吗？这斧头……真的是凶手用的同款？”程浩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王兴安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说道：“老板说的话，也不一定全是真的。警察应该不会把凶器随便透露给别人知道。不过，老板说的那个行李箱的事，确实很蹊跷……”
程浩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说道：“王哥，要不……咱们还是搬走吧？这小区太邪门了，我真怕哪天……”
他没敢再说下去，但王兴安明白他的意思。程浩胆子小，接二连三的怪事，已经让他心生恐惧，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王兴安拍了拍程浩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咱们不是买了防身的东西吗？再说，警察也在调查，凶手迟早会被抓住的。还有你这斧头也收起来，抱着斧头走在路上，这不是故意吓人么。”
“哦哦，说的也是，太紧张，忘了，你看 我这脑子。”程浩勉强地笑了笑，但眼神中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少。
走进小区大门，王兴安和程浩拎着大包小包，步履蹒跚地朝楼栋走去。上次那个热情的保安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