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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丹是与向阳村相隔不远的水潭村人。大学毕业后,正好遇上龙门镇工商所向社会公开招聘工作人员,这跟她的读的专业正好相符,凭着优异的成绩和过硬的专业知识,舒丹在众多的应聘者中脱颖而出,被镇工商所相中。
到镇工商所上班不久,有一次跟随所里领导到扬帆机械厂检查。程一帆当时被这个跟在领导后面话语不多的美丽女孩吸引,一番苦战后,终于抱得美人归,二人去年年底到民政局领了证。
厨房里的活已忙的差不多,舒丹端着一些瓜子和花生走了进来。程一帆抿口茶水道:“你跟一平详细说说,姓赵的王八蛋是如何欺辱我们的?”
舒丹望了望程一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大概是今年六月份期间,镇里调来了一位新镇长,叫赵明理。有一天上午所里突然召开紧急会议,要大家做好准备,下午赵镇长要来检查工作。那天下午在镇领导的陪同下,赵镇长到了所里。汇报工作会议上,赵镇长的目光常在我身上打转……”说到这里舒丹脸红了一下,凭女人的直觉,那时她已经猜到赵镇长估计看上了她。
顿了顿舒丹又道:“大概过了半个月,赵镇长办公室的电话打到了所里,要听取工商所最近的工作进展报告,并点名要我到镇政府向他汇报。”
程一平暗叹口气,工商所虽是县工商局的派出机构,由县工商局直接领导和管理。但镇政府主要负责人要听工商所的汇报工作,工商所也不能拒绝。这种体制管理原本是好的,起到了监督的作用,但也为某些领导借工作之名获取私利满足个人欲望提供了途径。
舒丹又道:”那天我带着所里的工作报告去了镇委大院,到赵明理的办公室后,他没听工作汇报,而是跟我聊起了工作以外的事情。”
“自那以后,赵明理常打电话到所里要我到镇政府像他汇报工作。时间久了所里传出了一些谣言,说我是工商所的‘代所长’,把所长的工作都代做了。更过份的有人背地里说我是赵明理的情人。其实我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舒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程一帆伸出手握住她手掌,紧了紧。舒丹望着他,她知道谣言多多少少的传到了程一帆耳里,但程一帆从没问过她,这一点一直以来她都很感激老公的理解和信任。
心情稍稍平静,舒丹道:“今年八月十五晚,镇政府举办了迎中秋宴会,所长让我代表所里优秀职工和他参加了宴会,宴会上赵明理见到我,就说他‘不胜酒量’让我代他喝,我被轮流向他敬酒的宾客差点灌醉。宴会散后,他提出用他的车送我回家。我拒绝了他的“好意”,打了电话给一帆让他来接我……”
“那晚到家后,想起这些日子的遭遇,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一帆,当即他要去跟赵明理拼命,被我劝阻了下来。第二天,我到所里上班,本以为要被开除的,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赵明理也没再打电话让我到镇政府汇报工作。”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料过了不久,一天下班回到家,一帆说税务所的突然来公司查账。说有人举报,他那厂子存在偷税漏税的行为。一星期后,环保所的也上门,说扬帆机械厂生产时,排出的废水不达标,严重污染龙门水库,导致下游的居民不敢让牲畜饮用,开出了巨额罚单,并要求停业整顿。
“三天后,质检所的也找上了门,说扬帆机械厂最近给卫生院生产的一批卫生医药机械设备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要求停业检查。过了几天消防部门也上门,说扬帆机械厂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要检查,待隐患消除后,方可正常开业。”
“消防部门到机械厂检查的第二天,所长叫我到办公室,说赵镇长刚打电话来,要我到镇政府汇报工作。那天上午我去了他的办公室,赵明理又问起了我最近的生活情况。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张明珠假日酒店的房卡,让我晚上在酒店客房等他。”
那天从赵明理办公室出来,舒丹都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走出龙门镇委镇政府大院的,望着镇委镇政府的大门,像张着血盆的大口,正等着择人而噬。怀着沉重的心情舒丹回了家,望见爱人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模样,躲进卧室里悄悄抹泪。
进卧室拿烟的程一帆发现了她的惊慌表情,在他的追问下,舒丹将上午发生的事告诉了他。经历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程一帆已由当初的愤怒变的冷静。二人商议后,做了一个重要决定。俩人窝在书房一个下午,写了一封长达万字的实名举报信。
当晚夫妻二人去了云化县城,第二天把信投到了县纪委。三天后,县纪委工作人员到了程一帆家中,问了一些相关问题,并要求对他们的问话保密。县纪委工作人员走后,程一帆和舒丹静待着事情的发展,等待赵明理被纪委部门带走调查。
一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赵明理还是在龙门镇镇长的位置上坐着。不同的是,舒丹再没接到赵明理的电话,要她到镇政府汇报工作。相关部门也没在找扬帆机械厂的麻烦。在停业一个月后,又复工了。再后来,程一帆从《江州日报》上看到,云化县纪委书记调走了,调来一个新的纪委书记,好像叫陶勇。
听完程一帆夫妻二人的遭遇,张鹏骂了声:“败类!”,转过头忘着程一平,那模样只要程一平下令,他现在就敢去把赵明理抓了。程一平能理解堂哥的做法,但他不是官场中人,不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据目前的情况看来赵明理在县里或市里的根很深。
原纪委书记被调走已说明了这个问题。他在同保赵明理的人较量中败下阵来,不过从他能毫发无伤的安然撤退来看,他并未彻底的失败。陶勇能‘顺利’接替他的位置,或许就是妥协下的产物。这么看来陶勇在云化的日子并不好过,自己要不要加一把火呢?
见程一平眉头微蹙,舒丹道:“叔叔,如果为难就算了,大不了我辞去工商所的职务,回家做个家庭主妇!”程一平笑道:“嫂子,赵明理后来有找过你吗?”舒丹脸红了红,看了看程一帆,欲言又止的道:“这……”程一帆道:“没事,说吧!”
舒丹从怀里拿出手机道:“昨晚,赵明理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程一平道:“我可以看看吗?”舒丹脸又红了红,程一帆道:“给一平看吧,我觉得这可以作为扳倒赵明理的一条重要证据。”
舒丹把手机交给程一平,低下头,脸已经红到耳根。打开手机收件箱,只见上面写着,“俏媳妇,你以为你逃脱了吗?你等着,有一天我会让你在我身前自己脱掉衣服,求我品尝你高耸的胸部……”程一平皱皱眉。凭赵明理的精明,不大可能在清醒的情况下发这种短信,这条短信估计是在酒后发的。
程一平道:“嫂子,这手机交给我吧,我留着有用!”舒丹点点头。张鹏插口道:“嫂子,您刚说赵明理曾给你一张房卡,还在吗?”舒丹想了想道:“应该还在,我记得放在书桌的抽屉里。”张鹏道:“那更好了,这也可以当作一件证物。”看了看程一平道:“陶勇好像没回京城过年,要不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下来?”
程一平摆摆手:“过了年我们去拜访他。”舒丹听程一平这么说,松了口气道:“一切拜托叔叔了!”程一平道:“嫂子客气了!”心里却已做了决定,这样的蛀虫必须清除党的队伍。若陶勇无能为力,那自己就向省里反映,老爷子灭这样的蛀虫分分钟的事。
张鹏道:“帆哥,今天你在聚仙酒家请那两个家伙吃饭,为了何事?”程一帆笑道:“舒丹的主意,镇里那帮孙子不是说我厂子这有隐患,那不安全吗?这些天我跑县里,挨个的给环保局,公安消防大队、质监局的主要领导们烧香,请他们到厂子里检查,再请他们到聚仙酒家撮一顿,这帮孙子,吃饱喝足后,都给我开了相关证明。”
程一平笑了笑,笑的有些苦涩。张鹏也听的有些不是滋味,他一直在父亲的庇佑之下生活,从没想到,私营企业生存这么艰难,苦笑道:“李局长呢,我记得他是招商局的。”
程一帆道:“过了年县里打算组织一些企业,弄些新产品到省城参加什么‘机械产业博览会’。我让那老小子给我一个名额,吃饭时他磨磨唧唧的。后来遇到你们,送他上车时,这老小子握着我的手说,私营企业、民营企业也是经济发展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让我好好准备材料,过了年送到招商局,他给我留一个名额。他妈的这老王八!”
大年三十晚,吃了年夜饭后,程一平和张鹏坐在客厅里看春晚,小汐靠在程一平怀里,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小汐已经喜欢上了“宝儿叔叔”。
程一平从母亲那里已经知道,小汐是她收养的一个孩子。今年七月份,学生放暑假的时候,那天文秀丽到镇上摆摊。快到午饭的时候,小姑娘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守在地摊前,问她有什么事她也不说,午饭时间到了文秀丽到店里吃饭,她就在后面跟着。
问她要吃饭吗,她点头。吃饭的时候,听饭店老板说,这小姑娘近两天都在附近转来转去,有路人见其可怜给她一两块钱,可她总摇着头不要,给吃的她就接过。文秀丽猜测这小姑娘有可能是迷路了。当天下午把小姑娘领到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说,近段时间并没有人到所里报人口失踪。
民警给小姑娘拍了照片,备了案。文秀丽从派出所出来时,小姑娘拉着她的衣服不放手。见其可怜,文秀丽和民警商议后,暂时把小姑娘带回家,若她的家人来寻,派出所再通知她。文秀丽花了近一星期的时间才把小姑娘哄得开口说话,才知道小姑娘叫小汐,据她说,她是在上学路上被一个叔叔带出来玩的,坐了两三天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