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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嘉嘉倒是显得特别的平静,那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的神色里裹藏着一种对岁月人生的豁达和不计较,有微风拂过,吹起来她的鬓发,她伸手捋了一捋然后侧过身来看我,然后问道:“静姝,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对?不对?我该怎么去评判,这根本就没有衡量的标准,站的角度不同结果也自然不一样,于是我只能保持中立,然后尽力地把她父母的想法温婉地转述给她。
我希望她积极,我说:“嘉嘉,不是没有希望的,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好,都快死了的人都能救活,你这点病又算什么!”
她苦苦地扯了扯嘴角,那种笑像是绚日后的花朵,枯萎的落没,凄楚的凋零。她说:“有可能吗?”
“为什么没有可能?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我们都在你身边会一直鼓励你陪伴你。嘉嘉,医院都给你找好了,那边的医生也说了,手术可以接,治疗方案也都会给,只要你去,就有希望!”
“不会的静姝!”嘉嘉摇着头,伸手紧紧地抱住自己,我忍不住地挪了挪身子潜意识地想伸手去抱一抱她,可是脑子里一闪过又还是硬生生地把手缩了回去,我怕这个动作伤到嘉嘉,于是故意完了弯腰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
不过,似乎她的目光始终没在我身上。
嘉嘉说:“我父母生我晚,他们年纪都大了,他们也工作不了几年,就算一直能做下去,一年两个人加起来也就五六万,可你看看我的医药费,虽然我爸爸一直在我面前说没几个钱没几个钱,可是我又何尝不知道,就连我的病房一天都要好几千!静姝”她突然喊了我一声,然后哑声到:“你说,我怎么舍得看他们把身家全都砸在我身上呢?”
她是在为她父母考虑,心疼父母,估计心里是想着反正也治不好了,那又何必去浪费钱呢!可是作为亲人,作为朋友,又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等死,在这一条面临双重选择却每一条都格外血腥的道路上,不管是哪一种想法,都会有一边受伤。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她,因为嘉嘉问我:“静姝,如果换了是你,我只是如果,如果你是我现在的样子,你告诉我,你会怎么样的选择!”
这种问题我从来没去想过,因为太过残忍,所以我只能说:“不知道!”来逃避,因为我压根不想给出答案,我只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不同的情况也要因人而异。
我还是想劝嘉嘉,我说:“你既然那么在乎你爸妈,那么爱他们,那么希望他们过得好,那么你更要积极一点,都还没开始你就选择放弃,你让你爸妈怎么过下去,你是他们人生的期望和骄傲,你不在了,你觉得他们还活的下去吗?”
她眼泪啪啦啪啦的掉,整个背部因为哭泣而猛烈的抽搐起来,我知道嘉嘉在难过,也知道所有的想法也都是卑鄙无那,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有时候有一些坚持要比放弃来的更残忍。
我以为那一次的谈话她会听得进去,却没料到她会选择第二次自杀,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农药,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要来一次。但还是抢救过来了。
嘉嘉醒过来的时候很是虚弱,可是她却还是在哭,她说:“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要救我,我这样或者有多痛苦你们知道吗?
没有会回话,在场的几个人除了流泪就是默不出声。
转院的事就这样被耽搁了,蒋帆也不许我留在医院,他给我了一些钱,我一分没留全给了嘉嘉的爸爸,嘉嘉的爸爸不肯收,他说:“你一个学生那里来这么多钱?”
我自然不会说是蒋帆给的,想了想还是只能撒了个谎,我说:“这是学校给嘉嘉的捐款,老是让我做代表人交到你们手里!”
嘉嘉的父亲相信了,老泪纵横说要我去谢谢学校的领导,我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把另一份心酸自己吞下。
我在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上学的*了,在学校的日子也是过一天混一天,加上嘉嘉的事我真的也算是精疲力竭,而且蒋帆还逼着我去医院做检查。
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就和他解释:“嘉嘉一查出来的时候我就去医院做了检查,我没有被感染你放心!”
可他还是不依不挠地要我去,然后我就火了,其实也就是纯粹发泄似得爆发,就像是一个被吹到极致大的气球,然后随便拿出一根针轻轻地一碰就破了。
我说:“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冷血,这么无情,满心满肺都只是自己,生怕别人害了你,毁了你,嘉嘉那个样子已经很可怜了,可是那些人又都做了什么?就连医院连接一个手术也不敢,现在你也是,叫我去医院不就是怕我也有吗?怎么,是怕我有了来传染你?”
他面色僵了一僵,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说:“我知道你因为嘉嘉的事最近情绪不太好,所以我也不想怪你!”
“我不是什么情绪不好,我说的就是事实,难道你不承认吗,你们不都是怕死吗?”
“你难道不怕死?”蒋帆突然也冒出了一句,声音有些激进,想来也是被我激到了脾气,我微微讶异低下头不发一言。
他说:“我知道你孩子气有时候也任性一点,但是你不能没脑子,更不能随随便便就往我头上扣一屎盆子,我要是怕啊,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站在你面前和你这样讲话吗?还会和你发生关系吗?我之所以叫你去,只是担心,虽然也知道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关于你的安危我还是会担心!”
“那如果我也有了呢?”
“那我就是豁了命也要救你!”
嘴里要说的话因为他只一句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女人呀,说到底还是个柔情的东西,所以温柔对她的时候她总是会轻易地换成一滩水,你对她强硬的时候她也会幻化成一只刺猬,你碰她一下,她扎你一身。
我败了下来,最终还是像只小猫一样的躲进他怀里,他抱了抱我沉沉地吐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说:“静姝,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别对这个世界抱太大的希望,因为除了你的至亲至爱,这个世界是没有其他人会无私地对你的,你要知道人性本身就是嫉妒自私的,你若寄托太多,将来失望也就会越多,也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尚,很多事你看着生气,但是真正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也许也就会是同一选择了!”
“怎么就同一选择,我要是那些医生就不会拒绝这手术,做医生救死扶伤都是本职,他们这样完全是在玷污了这个职业!”
“你想的太简单了,不在其位不谋其,你毕竟不懂,对这病也不了解,所以你才会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
我不服,忍不住地开始辩解,我说:“我怎么不懂了,他们不就是怕动手术的时候会通过血液来传染吗?”
他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温声道:“你以为这种手术真的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你也不看看这家医院是什么样的医资能力,再说她的肿瘤是长在神经上的,这种手术的难度本省就很大,在加上病人本身情绪就不稳定,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句话就能搞定的,医生在做一个手术之前要考虑的自然很多,当然也确实有很大的一部分愿意是因为嘉嘉是艾滋病!”
“这还不就是*裸的歧视吗,难道艾滋病就不能做手术?”
“这不是歧视,而是事实就是这样,换了你是医生,你告诉我,你敢吗?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做一个甚至没有成功把握的手术你会吗?一边承担精神上的恐惧,一边承受职业上的压力,你告诉我,你会毫不犹豫地去吗?如果一旦手术失败,那么后果又是谁来承担,最重要的还是,在这个小医院里,它本身就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我不知道是不是蒋帆夸大了这样的事,但是听起来却还是觉得有些道理,于是我也安静了下来。
蒋帆也不再说,他只是对我讲在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里最好不要提到别的事,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不希望这样的快乐被扰到!”
好像只要是男人就必会甜言蜜语,可是你也别说,这话在怎么狗血,再怎么恶心,你听到心里去还是觉得甜滋滋的,我也伸手抱了抱他,把脑袋贴到他的胸口,他问我:“能不能听到心脏的跳动!”
我点头,然后模拟着这份节奏,他又问我:“那你听到了什么吗?”
我有些不解,微微抬了抬下巴,我说:“听到什么?”
他笑了笑伸手捧住我的脸低头深深地吻了一下,他说:“你应该听到它说我爱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