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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百樾教传来急迫的要求,限沈鹤三日内再交出一种剑法,这无疑是给沈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这让沈鹤吃起饭来都乏味了很多,为了给百樾教取剑法,如今江湖中已经留言四起,毕竟正邪不两立,帮助坏人做事,谁会在乎你的苦衷!
根据指示,距离峨眉不远处有个照水山庄,那里有他需要的一种剑法,为了加快不耽误时间,只好驾车行夜路。
刚过剑门关十余里,只听见马车后方传来飞驰而来的马蹄声。在江湖中行走多年的柳红海只是望了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天空已是巫云楚雨,沈鹤有些担忧的望着柳红海,这柳红海却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师傅不用担心,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追杀,一会咱们将马车赶往小道,那被追杀的人一定会选大道逃跑,只要咱们不多管闲事,他们是不会为难我们的。”
雨越下越大,雨声掺杂着马蹄声,踏在泥泞的大道上,发出一种令人心颤的惨烈生。天下之大,这一幕的时间从未停止过!都说刀剑无情人有情,有时候想想真正无情的不是刀剑而是人,刀剑只是无辜。
被追杀的是一个女人,一个虽已中年充满气质的女人。雨水打湿了她的秀发,衣服上沾满了马蹄溅起的淤泥。
身上已有多道伤口,鲜血被雨水冲刷,她拼了命的挥打马鞭,似乎没有什么可以使她停行。从她的眼神中闪烁的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坚定如磐石的执着。这时一只羽箭从她的身后射去,刹那间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沈鹤的马车离她不足十米,那一箭射的太准,直中要害。沈鹤不喜欢打打杀杀,也见不惯打斗,虽然在柳红海看来,能少一事绝不多一事,这才是江湖。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被自己撞到了,绝不见死不救。他奋身跳下马车,轻点小道旁的野草借力飞向身前的女人。
千乘寄瑶听身后追来的马蹄声阵势浩大,随即跳下马车,拿着柳红海送她的挽星剑飞向沈鹤。
幸好沈鹤身法快,追来的杀手其中一个也飞身而来,举刀砍向倒地的女人!沈鹤挥剑挡住,抬腿便是一脚踢中男子手中的大刀,刀被踢飞,身体被手臂的力量带倒落地,摔的一身烂泥。
后面追来的人马将沈鹤与寄瑶团团围住。身受重伤的女人撑着剑缓缓站起,她没有来得及向沈鹤道谢,一柄剑狠狠的向她刺来。沈鹤使出鹤横剑法第四式“落剑无痕”,这一剑看似平常,周围的八个剑客手中的剑纷纷掉落,持剑的手臂被剑气震的如同残废一般没有知觉。
他们此生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剑气,也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可怕的剑法。
“你是誰?为何管我剑阁楼的事!”其中一个男子喝道。
沈鹤一听剑阁楼,顿时想到樊剑落对师傅所作所为,顿时挥剑一转,剑光潋滟,顿时传出阵阵惨叫。
“这一剑是我沈鹤作为见面礼送给你们少主樊剑落的!告诉他,谋害我师父,夺走鹤横剑这两笔账我会一一算清!”
沈鹤大名如今谁人不知?他的剑法已能击退败风三叶和陆一秋,如今提起沈鹤大名,想必也没人不知。
“好,既然你要与我剑阁楼为敌,别怪我们不给你面子!”顿时时间十几个杀手冲向沈鹤。
雨越下越大,不时传来一阵惨叫,沈鹤并没有杀了他们,只是砍掉了那一双双杀人无数的手。每个门派帮派都会养些顶尖的杀手,作为执行内部命令,这些人天上都是杀人的好手,如今遇到沈鹤,今后他们再也不能握剑杀人。砍掉双手,比杀掉他们要痛苦,毕竟他们是靠手混口饭吃,丢了手即是丢了饭碗。
比起活命,一双手算不了什么,进过赌场的都见过,赌输了给不起钱只能拿手抵押。这帮杀手已顾不上命令,纷纷逃跑。
寄瑶扶住受伤的女人,见她身上鲜血不停的溢出,连忙给她点穴止血,此时她已嘴唇泛白,毕竟那一箭射的太深,应该无法救治。
这女人身穿一身绿色,手持长剑虚弱的站立在雨中,眼中已非当初的坚定,让人看出的是柔情,是激动。
她似乎有很多话想对沈鹤说,沈鹤也能感觉得出,便问道:“前辈感觉如何?”
“你真的是沈鹤?”
“晚辈正是沈鹤。”
“不愧是沈萧的徒弟,昔日我与你师父见过一面,没想到那也是最后一面,最终还是没能为他沏上一杯茶。今日见到你,也许是天意,是宿命。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这女人的声音十分微弱。
沈鹤已经感觉到这个女人十分坚强,她身上的伤不仅有外伤,还受了很重的内伤。此刻她似乎说话都很吃力
“前辈请说!晚辈谨记在心。”
“昔日江湖传言峨眉掌门绿颜死在你师父掌下,我整整查了十多年,终于有一天,我的行动被剑阁楼尊主发现了,他决议要杀我,他一掌将我打晕,派人将我活埋。谁知我被二小姐救了出来,二小姐替我苦苦求情,尊主这才让我离开,并派了很多门中剑客追杀我。我一边寻找你的消息一边逃,万万没想到在峨眉派竟然又遇到了剑阁楼的人。”
刘红海顿时吃惊的望着她:“你是说绿颜掌门是樊毅龙所杀?”
“是。他的掌法是偷学你师父的掌法而来,因为他曾练功险些走火入魔,所以他的掌印中有五道黑影。”
寄瑶连忙拉住她的手激动万分:“前辈我的母亲千乘芷卉也是他杀的吗?”
“是的。”
寄瑶泪光闪烁,已不知流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他、他为何杀我母亲!我千乘家与他何怨何仇!”
“昔日你母亲与他私下有所交情,他们又占有十大剑中的各一剑。因此他万方百计想得到你母亲的千乘剑法,害死了你父亲。后得知百樾教主已得到千乘剑法,于是他便杀害了你母亲。”
千乘寄瑶哭声更大了,她的哭声有哭父母,有哭自己:“是我害死了母亲,是我害死了母亲啊!”刘若晗连忙上前安慰。
千乘寄瑶突然跪倒在地,郑重的说道:“前辈大恩,晚辈无以为报,若寄瑶能为父母报完仇,寄瑶定当为前辈做牛做马!”柳红海也哭了,因为他知道当年杀害他师傅的凶手。一个人堕落的活着容易,但是没有目标的活着却很难,他便是如此,如今他有了自己的目标,他解开了内心的愁苦。
沈鹤恭敬的看着她道“前辈尊姓大名!”
“我叫...雨露,蒙...山人。”这是她最后一句话,一句让人心痛的话。
没有人知道雨露为了一个曾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付出了这么多,或许是傻,是痴情。但她无悔,在当今天下,活下去的理由有千百种,她只是为爱选择了一条孤单无悔的路,虽然沈萧不曾记得她,但她已经把沈萧当成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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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刘若晗变得深沉,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因为她,沈鹤险些丧命,寄瑶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梅婉婷拿自己的名誉与性命作为代价,换来武当剑法。
就连沈萧的死也令她感到自责,当初若不是为了给自己寻找十大剑法向百樾教换解药,沈鹤不会与师傅分开。想想梅婉婷为了取得武当挽心剑法,不惜装作青楼女子魅惑白羽化,最后丧命。如今她又知道寄瑶母亲的死罪魁祸首还是她,若不是寄瑶违背母亲的规定,将千乘剑法一招传给鹤儿,千乘芷卉也不至于惨招毒手。
若晗开始害怕,她不知这一路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为了她的性命丢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她该如何偿还。或者这一切都被沈鹤承担了,她甚至想放弃,即使生命在短暂,但只要过的心安理得、不愧天地,也比欠的一身人情血债强。
两日后,柳红海决定向沈鹤辞行。
“你去哪儿?”沈萧问道。
“我柳红海今生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恩师柳青子,一个是您。如今已知仇人已知,请师傅原谅我的自私。待报恩师仇后,徒弟愿意一生在师傅左右。
这两人年纪相仿的,但古人有云能者为师,论轻功内功或剑法,柳红海都不如沈鹤。沈鹤刚开始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但如今沈鹤已经视他为朋友、亲人。
沈鹤很担心,倘若柳红海真的独子找樊毅龙报仇,后果不堪设想。且不说樊毅龙的武功有多高,樊氏剑阁楼里高手如云,樊家的地位在武林中算是屈指可数的大家。除鹤横剑外,江湖中最厉害的三柄剑便是出自樊氏剑阁楼,樊家的先人因铸出那三柄剑因此百年来深受江湖中人的敬仰。
“你不是樊毅龙的对手,他的儿子樊剑落被称为“三大公子”之一,剑法虽说在我之下,但内功很是了得。你若这般冒险只是白白送死,听我一言,等我与翁世虎相见后,我们一起去剑阁楼,找那樊家人算账!”
柳红海迟疑了一会,他在想樊剑机关重重,把守十分严格,如果不事先弄清楚那里的一切,可能进去便出不来了。于是他灵机一动:“这样吧,师父你们先在照水山庄附近等翁世虎,我去剑阁楼四次打探一番,等师父到后咱们在会合如何?”
沈鹤知道多说无益,但对柳红海的轻功绝对无话可说,便答应了:“一切小心,如果你敢擅自行动以后就别叫我师傅!”
“多加保重!”柳红海露出不舍的眼神,也许他内心已经有了打算,只是不想连累大家。
柳红海走后不多时,翁世虎带着妹妹翁琳赶来,对于这兄妹的到来,多数是没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