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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七樱的校服太过扎眼,而自己还背着书包,一看就是一副逃学的模样,为了避免麻烦,柳子矜先抽空回了趟家。
一打开门,就听到妹妹暖暖糯糯的声音:“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我。”
“啊!哥,怎么是你?你生病了?”
柳子矜看了过去,自己妹妹穿着一件兜帽衫,踩着拖鞋就走了出来。
“没有,我待会有点事,所以请假了。”
“嚯嚯~”柳婠婠眉头一挑,兴高采烈的说,“我知道!你是翘课去见女朋友了!”
柳子矜拍了下柳婠婠的头,笑道:“是又怎么样?”
“呜哇!哥哥学坏了!”
“那你帮不帮你哥啊?”
“当然帮啦”柳婠婠歪头一笑,食指抵着嘴角道,“书包和校服就先放在我房间吧,等你回来的时候打电话叫我,我给你送出去。”
“嗯。”
“不过在那之前,哥哥你得先去洗个澡,换件好看的衣服,要不然太难看了!”
“好好,听你的。”
“这才对嘛,下次我再帮你去选衣服。”
“嗯。”
柳子矜再次出发时,已经穿上了妹妹选好的衣服,吹了一个帅气的发型,接着登上了去往中山公园的公交车。靠在窗边,看着两旁树之后的湖面,他又无法抑制的想到了那个问题:“一年究竟有多少车会冲进湖里?”
不小心冲进各种湖里的大小车已经是千湖市的一方名胜了,虽然他自己坐的车还没有冲进湖里过,可他见过不少车冲进湖里的模样。
就这么看着窗外流逝的景色发着呆,不一会儿就到了中山公园。
自从被退学以后,柳子矜总是来中山公园。在公园里没有人会在意他,行人或是散着步,或是坐在椅子上歇息,或者摇着蒲扇说着话,又或是去游玩公园里少许的一些游乐设施。而柳子矜则总是来到广场边,看着聚在一起讨食吃的鸽子。
他也不去喂,就这么坐在远些的长椅上,看着或在树上或在地下聚集的鸽子们,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单单看着,他就觉得心情平静。
而广场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俊逸的中年男人,他脸上带着笑,正惬意着剥着橘子,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柳子矜走到他旁边说道:“叔叔,我的人生现在陷入了迷茫之中,我在这周围转了一圈,就觉得你与我最投缘,你能和我谈谈吗?”
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边剥着橘子一边道:“这是什么新的诈骗手段吗?还是说你要找我***可你既不是女高中生,又不是可爱的男孩子啊。”
“叔叔,我是认真的。”
“叫哥哥!”
“好,大哥,你是同意了?”
“就让哥哥好好教你一些人生经验吧。”
“好。”
柳子矜一屁股坐了下来,男人颇为意外的挑起了眉,顺手把剥的整整齐齐的橘子皮放在长凳上,开始一点点抽起了橘络。
“如你所见,我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十六岁高中生。照理说,我这个年纪的男生要么是享受青春,要么是好好上课,最大的烦恼应该也就是隔壁班的女生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还挺会总结啊……”
“可我平淡的人生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坎,简单说,我被退学了。”
“理由呢?我看你不向那种学校无法容忍的蠢货啊。”
“班上的某些人要排挤,栽赃陷害某个女生,这件事被我发现后我打抱不平,最后被他们反泼脏水,最终退了学。”
“现在的孩子不得了……”
“是的,非常的不得了。不仅如此,他们还利用自己家庭那边的影响力,将我被退学的理由广而告之,现在没一个学校愿意收留我。”
“还真是困境……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
“是的,说实话,我烦恼的要哭了。”
“别逗了。”男人将一块干干净净的橘子递给了柳子矜,“看你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没有一个烦恼的样子,你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对吧。”
“是啊。”
“确实随便找个陌生人倾诉比对朋友倾诉容易的多。我理解你为什么找我了。”
“是吗?”柳子矜微微一笑,“可我还有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你看这公园里,有的是来散步的老人,来约会的情侣,带着孩子来玩的妈妈,来散心的成年人和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而你却每个都不是。”
“你怎么可以肯定我不是?”
“我可以说出一大堆扯淡的分析,可是最终都是两个字,直觉。”
听到这话,男人哈哈大笑道:“那你的直觉可真没错。”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来这里的理由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人,无数的人组成了世间百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无数的情绪,而公园里的人,大部分是快乐而闲适的。我喜欢这样的人类。”
“是不是还有其他理由……?比如说,在这片土地上,只有有一座城,那么这座城里必定会有中山公园,而中山公园也成了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聚集的地方。而你作为这座城市的守护者,难免过段时间就要来看看这里的情况,免得出了什么漏子。”
“哈哈哈,你想象力不错嘛!不过我劝你小说不要看太多,现实可比小说要枯燥无聊许多。”
“是吗?或许我真的小说看太多了也说不定。”
“哦?也就是我,你看上我是因为我像小说中的某个人物咯?”
男人摸着下巴,一脸开心的问道。
“对啊,在那个小说里,有无数奇妙的世界,用魔法的,用斗气的,修仙的,超能力的,五花八门,而这些世界的人力量达到顶峰后就会踏破虚空。可实际上,所有的世界确是在葫芦中,你使用魔法的,可能就去了斗气的世界,你使用斗气,说不定又要修仙了。直到某一天,你终于真正的踏破了虚空,来到了天国,而天国,就是我们这个世界。”
“哦?我们这世界还是天国?”
“当然,科技这玩意比魔法方便多了不是吗?”
“说不定魔法会比科技更方便。”
“或许吧。”柳子矜轻轻一笑,“而那么多至高至强者却不一定都是和平主义者。某天,一个叫莱勒的勇者来到了地球,他被这里的样子给深深吸引了,他喜欢这个世界,可他知道,这个世界,其他世界,总有一天会被人破坏,陷入世界危机。于是他去找了神,这个世界上更高维度的生物,他和神谈判,并且欺骗了神。神同意了他的请求,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建立一个保护着所有世界,培养英雄的学园。”
“哦,我差不多该出现了。”
“嗯,这个学园有九个年级,或者说九个等级,当你毕业以后,你就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路,是留在学校继续读书呢?还是转行当教师呢?亦或者去镇守总是被邪恶入侵的世界呢?当然,你也可以成为一座城市的守护者。学园只会干涉踏破虚空者来作恶,其他的比如穿越者,超能力界,魔法界,修真界,灵能界等等地球原来的势力造成的危机守护者也一概不管,只要当城市快要毁灭时才能出手保护他守护的城市。所以大部分时间来说,守护者的工作就是无所事事的躺在家里,看着报纸打着哈欠。而我们千湖市的守护者,就和你很像。”
“这故事很有意思,可我如果真是那个守护者,你来找我干什么?你难道是什么踏破虚空的怪物,还是说你是那座学园的学生?”
“守护者每年还有一个推荐入学的名额,而我想要那个名额。”
“这就是你找到的出路?我劝你不要再痴心妄想,老老实实继续找学校差不多。若是实在找不到了,再来找哥,我来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总归还是有一些人脉和手段的,虽然做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帮一个有正义感的高中生找个好学校还是可以的。”
柳子矜站起身,鞠躬道谢道:“谢谢你的好意,也谢谢你愿意听我闲聊。我差不多该走了,并且,你也不用为我费心伤神,我还没有被学校退学呢。”
“还……?你之前和我说的故事也是小说里的情节?”
“嗯。”
“也就是说你现在只是一个旷课的青春期小男生。”
“没错。”
“这……也好。”男人轻轻笑了,“还好你没那种经历,要不然,说不定你会对人类失望了,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是啊,谢谢。那我告辞了。”
男人挥了挥手,他望着柳子矜的背影,突然高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在那个故事里我叫什么。”
“我还记得你的自我介绍。”柳子矜回身,轻轻吸了口气,接着摆出一个架势,慢慢道:“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你可以叫我白爷。”
说完,柳子矜又点头示意转身离去了。白爷摸着下巴,慢慢地说:“这不是我前几天刚刚想好的自我介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