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俗话

光之破少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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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鷇来之前见到了安姑,安姑也是几日没见到他了,好不容易瞧见人,一开口竟不是关心他而是替她说话。

    什么‘王爷好不容易有了心仪之人,可别冷落了。’

    又什么‘宁宁姑娘是个好姑娘,怪不得王爷对她一见钟情,英雄救美这事可不像是王爷的作风。’

    还有‘瞧着姑娘也记挂着王爷,日日夜夜盼着呢!’

    李鷇耐心地听安姑滔滔不绝,他但笑不语。

    安姑意识到自己过于唠叨了,放了他去见她。

    临了还特意劝了一句。

    ‘说到底是个小姑娘家,独身一人寄人篱下恐是不安,王爷还是该趁早给个名分,不然小姑娘难免不会胡思乱想。’

    李鷇回想着安姑说的话,他嘴角的弧度如何都压不下来,看得谢长宁一头雾水。

    “你如今也知晓了本王的身份?”

    “......”谢长宁答非所问,“你想我认识的是哪个你?七爷?还是七殿下?”

    李鷇游刃有余地哼声:“你说呢?”

    好狡诈,用问题来回答她回答问题的问题。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他又想到什么,自嘲地笑笑:“算得什么殿下呢......”

    谢长宁不知怎么就想起他的身世来,瞧他这样子好像是知道?

    【知道,当世除了你我外只有三人知,李鷇自己、安姑以及宫中从前侍候苏婕妤的一位宫女。】

    【哦对,不严谨,还有杨卿生和武长风也得了口风。】

    谢长宁走到他面前站定,他投来目光询问何事。

    谢长宁问道:“你把我买回来就只是白养着我?”

    她想见他的主要目的是四毛,但怪不好意思开口的。

    谢长宁迂回战术,信誓旦旦道:“就没有想让我做的事吗?什么可以,你可以提。”

    “哦?什么都可以啊?”

    李鷇拉长尾音,温润的嗓音如清泉润过溪涧,只是听着都是一种享受。

    “嗯。”

    李鷇沉吟着:“那......会唱曲儿吗?”

    “......”谢长宁抿着唇,“可以学。”

    李鷇被逗笑:“那跳舞呢?”

    “可以一起学?”

    李鷇偏过头低笑,她刚刚大言不惭的模样实在好笑。

    “怎么你出身藏花楼,这曲儿不会唱,舞也不会跳,难道真就被本王说中了?除了容貌一无是处?”

    只是他问的这两个她刚巧不会嘛。

    谢长宁蹙眉不满地回视着他。

    像只气鼓鼓的河豚,取悦了李鷇。

    他正襟危坐,认真起来:“说说看,那你会什么呢?”

    “会......”她深思熟虑后一本正经说,“能让男人在床笫间快活的事。”

    【哇哦,这是我能听的吗?】

    小海棠出乎意料,李鷇眼角微抽,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她的话。

    她是在......暗示他?

    不,已经算明示了吧?

    难道事情不是他想得那样?沈南欢明明看起来对她情根深种,怎么她......成婚了却能和随便一个其他男人说这种话的?

    沉默良久,李鷇道了一句啼笑皆非的话:“你会的东西倒是非同寻常。”

    谢长宁理所当然:“毕竟我出身藏花楼?”

    【藏(he)花(huan)楼(gong)】

    【也算专业对口。】

    拿他刚刚说的话噎他,李鷇失笑:“日后你不再是藏花楼的人了,学点好的?”

    他这么一说,谢长宁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件事来。

    “你等等!”

    留下句话,她转身去了里间,在枕边翻找出一物,她快步回来,在他好奇的注视下将手中东西往前一递。

    手心是一个青色的香囊,小巧精致绣着白色梨花的纹样,虽然不算是贵重但很好看。

    看得出来绣得很用心。

    “给本王的?”李鷇意外。

    谢长宁点头,往前递了递:“不可以不要,我这两天和安姑姑学着绣的,你不喜欢的话可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扔了。”

    【你学《寒冰针》就是用来绣花的???】

    她这两天寒冰针练得勤,闲着无事她就和安姑在一起,一来二去跟着绣起了花,别说,她这针法还真不赖。

    只不过这香囊是练手绣着玩的,现在正好被她送做人情了。

    李鷇当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和其中原委,听着她这有些霸道的话,一时间心情很微妙,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很开心。

    他接过了香囊捏在手中把玩,似乎能够闻到与院子里梨花同源的香气。

    他从小虽然不受宠,但毕竟是皇子,锦衣玉食,从来没缺过什么,往日来随身挂着的也是玉石之类的饰品。

    这种东西未曾有人送他,且还是个女子亲自绣给他的。

    李鷇倒听过一些民间流传的闲话,女子绣香囊荷包给男子,似乎算作定情信物?

    李鷇望着掌心的小玩意儿一时间思绪发散,谢长宁唤他。

    “七爷,你应该听说过一句俗话......”

    李鷇握紧香囊抬眼看去,她一脸期待,他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句俗话。

    他顺着她的话就说了下去:“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毕竟她编排的故事中,他是救了她来着?

    ???

    谢长宁一愣,被他这句说得猝不及防。

    哪儿跟哪儿啊?

    瞧她怔住,傻乎乎的样子有点可爱,李鷇恍然:“啊......不是这句啊?”

    他语气透着丝丝难以辨清真假的失落。

    谢长宁坦诚地摇头:“不是,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哦——”

    李鷇顿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些其他意味,变得不怎么清白了。

    她无事献殷勤,那可不就是非奸即盗吗?

    小海棠都忍不住了。

    【宁宁,你这句‘非奸即盗’问题更大!】

    谢长宁经小海棠这么一提点,明白了李鷇误会了什么,她脸上飘起红晕。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对,我也是有那个意思的,但现在不是那个意思......”

    她窘迫的无地自容,李鷇笑得开怀。

    被他发现了,捉弄她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谢长宁更局促了。

    李鷇眉眼含笑,轻轻点头:“所以呢?你是有事求本王?”

    他是故意的啊......

    谢长宁讨好地问:“我可不可以用香囊换一样东西?”

    李鷇瞧了眼手里的香囊,轻飘飘地说:“一万两姑娘亲手绣的香囊看来也不便宜呀,你要换什么呢?”

    “你府上的一头灰色小毛驴。”

    “......”李鷇眉头一跳,嘴角的笑僵住。

    他府上向来没什么毛驴,但驴这种东西他听下人提过。

    那日清晨,看门小厮来请示他的时候曾说过......

    ‘王爷,门外有个牵驴的男子找来,自称是沈南欢,想求见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