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黄金眼end

李思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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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束追光,俆妙君手中捧着托盘登台亮相,盘中便是她和杨昭为了这次节目特意准备的宝贝——一串佛珠。

    现场只有少数很熟悉昭明君的人才认出了俆妙君,其中就有章伟和陈姓评委,两人立即看向杨昭,主持人请俆妙君自我介绍,大家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昭明君的妻子。

    俆妙君带来的宝贝是一串奇楠沉香佛珠,共有佛珠十二粒,其中六粒表面雕刻着“佛祖问松”的典故,另外六粒则都刻着一句梵文,二者间隔地串起,香从木出,时而浓郁时而淡薄。

    “这串佛珠来自于北盛末年嘉宁宗时期,我的估价是三千万。”

    此话一出,满场震惊,除了两位专家淡定地扶了扶眼镜,连评委都呆了那么一秒,如果真值这个价,那算是本场节目里价值最高的一件古物了。

    各位评委依次上台,章伟心事重重地跟去了,他深深地看了俆妙君一眼,对方却假装不认识他似得,表现得十分冷淡。章伟心中一酸,那些想被遗忘的记忆又被翻出来,心道不知她怎么看我呢?想必杨昭一定说了我许多坏话吧,否则她怎么这样对我?

    杨昭因避嫌这一轮只能坐在台下,而几位评委在观察过佛珠后均神情古怪,只有章伟面色平静,在他眼中,这串佛珠的每一颗珠子都散发着浅蓝色微光,说明它距今约有一千三百年左右,正是北盛末年时期。

    等到评委们都在题板上写好答案,就听他们迫不及待讨论起来。

    “我都不知道俆小姐是不是在跟我们闹着玩,这珠子假得不能再假了!”年轻的评委翻了个白眼:“送分题吧这是。”

    俆妙君笑而不语,另一位评委道:“确实破绽太明显了,不过我还是讲讲吧,现场观众可能有不明白的。这串佛珠论材料的确有一千多年历史,论价值或许也值三千万,但绝不可能来自北盛末年的,或者说,有一半的珠子不可能是北盛末年的。”

    “为什么呢?”主持人追问。

    “因为上头的梵文是一种伪体,这种伪体梵文是南盛初年才传入我国的。”另一位评委接口道。“孝叶圣僧于南盛初年随嘉高宗入主中原,成为南盛朝护国寺第一代方丈,这种伪体梵文就是他的发明,据说他曾发过誓,一旦入世再不使用梵文。”

    现场观众恍然大悟,伪体梵文的典故他们大多知道,只是不认得罢了。既然如此,这串佛珠必然不是北盛末年的了,那时孝叶圣僧还没到中原呢。

    “不可能!”

    一声突兀地否定自评委席传来,大家闻声望去,只见章伟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摔了手中的笔。他的异能怎么可能出错?!这十二颗珠子的颜色明明一模一样!从年份判断分明就是北盛末年!

    章伟禁不住心底地惶恐,如果那些评委解释的都是真的,那么这道题答错的就只有他一人,大家一定会发现他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懂,再加上之前几次尴尬地沉默,一定会被怀疑的!

    随后出示答案时,果然只有章伟一个人回答错误,面对评委和观众不可置信的眼神,章伟甚至不敢解释,他经不起一点质问,只会多说多错。

    他气息紊乱,恶狠狠地瞪向杨昭,一定是这个人故意害他!他又再一次怀疑,杨昭难道猜到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才会用这串佛珠来试他?!

    有评委语气尖刻地说:“难怪章先生不参与我们的讨论,原来都是靠懵的,或者比我们提前知道答案?该不会有透视眼吧。”

    他本意是怀疑节目组操作违规,谁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章伟竟然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他道:“你放屁!”

    那位评委给吓了跳,不等他反应,杨昭又冷冷添了句:“可不是么。”见章伟急得双眼赤红,他伸手在自己的眼尾处点了点,微微一笑。

    外人只道昭明君在笑话章伟看走眼了,只有章伟脸色刷地惨白,颈背上全是冷汗,连双腿都在轻微发抖。

    他知道了!

    他果然知道!

    或许,比他自己知道得还要多……

    章伟猜得没错,杨昭的确知道得更多一些,他和俆妙君就是利用了章伟异能的漏洞——对于时间差在十年以内的物件,都无法用颜色/区分。这一点,章伟一年后才能发现,但读过玉简的帝后,某些方面比逆天之子还要逆天。

    那天节目播出后反响很大,网上质疑声不绝,甚至突然出现很多爆料的。

    有人说这个章伟以前和他们是一个快递公司的,做同事也三四年了,从没听说过他对古董有研究,记得他学历还是高中吧,一直都在社会上闯荡没有机会进修,大半年前出了次车祸就失踪了,连离职手续都没办理,搞得经理发了很大的火,结果再见面人家就成《十二仕女图》的藏家了,又上了国家台的节目,他们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呢。

    又有人说这个章伟半年前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到缅甸去赌石,很快赚了上亿的身家,还成了缅甸某个军方大佬的技术顾问,但奇怪的是,章伟赌石的正确率很高,但他对赌石文化可以说一窍不通,就像他上节目一样,每次都能猜对答案,但对古董常识却很缺乏。

    还有人爆料,知道昭明君为很么处处针对章伟吗?这人po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章伟衣衫凌乱,脸颊乌青,无力地坐在地上。“那天我们听到叫声,冲过去就见这个章伟压着一个年轻姑娘滚在地上,那姑娘衣衫不整又一直在哭,好像就是昭明君的表妹,章伟这样子都是他揍的。”

    “难怪昭明君一直针对他。”

    ……

    历来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众,只怪章伟之前太张狂,这一倒霉似乎每个圈子都在爆他的料。

    许多观众和评委专家们一样开始怀疑《国宝品鉴》的公正性,开始深扒章伟的背景,一扒才发现章伟这半年多的经历简直如灵异事件一般不可思议。

    来自舆论以及节目组的压力让章伟根本不敢出门,面对穷追猛打的媒体更是烦不胜烦,他知道自己身上疑点颇多,可他完全没办法解释,又担心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是杨昭的引导,想要曝光他的异能,他一出面就会落入对方的陷阱!

    异能一旦被发现会遭遇什么,章伟简直不敢想,每天惊惶不安地等待杨昭什么时候扔下第二双鞋,将他的秘密彻底捅出来。章伟偷偷联系了自己在缅甸的地下势力,一来希望自己有路可退,而来希望能让杨昭永远闭嘴,即便连累俆妙君也在所不惜,尽管这样做风险和牺牲成本太大,可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然而就在他与缅甸的地下势力刚刚接触上时,又有人出来爆料。这次是医院里的护士,表示章伟车祸醒来后疯了似得说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能透视各种没有生命的物体,当时医生以为是他癔症,现在想想,他的种种诡异如果用透视眼来解释那么一切都能说通了。

    这位护士并不是俆妙君他们安排的,他俩没想到章伟能蠢到这地步,玉简上并没有叙述。

    原来那时候章伟的确吓坏了,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直到发现他能够控制才安生下来,他万万没想到,一开始最真实的反应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网上舆论彻底变了方向,大家发现他的变化正是从车祸后开始的,这世上不存在异能之说,却不能阻碍人类的想象力,什么死而复生、灵魂穿越、一夜醒来忽然会讲其它地区的语言等等,都在现实中有过迹象,人们始终认为有些事根本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因此,网民们很自然就接受了异能之说,纷纷推测起章伟的异能属性,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即便许多人心底里并不相信,也不妨碍他们凑热闹。

    章伟的异常终于引得有心人士注意,钱老暗中派人去调查他,将他二十多年的经历了解得清清楚楚。面对厚达三百多页的报告,钱老心生警惕,他并不相信所谓的异能,只怀疑章伟是受了别的势力利用,一切都是针对他、针对钱家的阴谋,才能让他在短短时间内脱胎换骨,并且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面前,因为背后有着一个神秘势力的指点。他想,如果不是章伟自己贪心,如果他不曾得知真相会怎样?他会越来越欣赏这个小伙子,甚至将孙女介绍给他,或许两人能修成正果,到时候章伟也成了他钱家人……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章伟被一群人秘密带走。

    重压之下,他终于不堪重负吐露了自己拥有异能的事实,孰料对方并不相信,还以为章伟戏耍他们,更是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章伟过去只是个普通人,意志力十分薄弱,很快,他就被折磨得神志不清,只会反反复复地说着自己真的能够透视,他可以证明自己没撒谎。神秘组织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将信将疑地带他做了实验,最终结论让所有人震惊,他们将情况如实汇报给钱家,钱家家主思考良久,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章伟被某所实验室的人带走,经过精密仪器地检测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终于证实了异能地存在,他的资料甚至摆在了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案头。

    此后一生,他再没能离开实验室半步……

    这一切杨昭和俆妙君都无从得知,只是章伟被实验室带走那天,他们忽然看见对方身上泛起了金光,随后便感知到玉灵地召唤,再次进入玉中界。

    此时的玉灵通体润泽,青光盈盈,两人对视一眼,心知他们的任务应该完成了。

    果然,玉灵将章伟的命运告诉了他们,两人并不关心对方是被切片还是用来做*研究,只觉得松了口气,又想到现世的家人和生活多少有些不舍,玉灵察觉了二人的心思,告诉他们可以代替原本的杨昭和俆妙君过完一生。

    原身的灵魂在帝后神识附体时均已进入转生台,他们因逆天之子受到牵连,被强行篡改命运,如今借了他们的肉身辅正天道,功德多少能惠泽原身,灵体早已纯净无垢,能保九世福泽。

    “如今肉身无主,你们自可留下,但切记行事谨慎,不可有逆天道。”玉灵威胁道,如若他们有任何违逆天道之举,它会不惜一切力量将他们永世圈禁在玉中界内。

    两人忙不迭地答应了,才解决一个逆天之子,又怎会蠢得去做继承人?只愿平静地过完这一生,陪着父母老去,看着女儿长大。

    他们回到了现世,杨昭依然写着他的小说,从一个网红渐渐发展到现实中书迷无数,甚至三次获得文学类的国际大奖,成为了受人尊重的大师级作家,而俆妙君,在原身的单位兢兢业业工作到退休,大家都知道她的丈夫很有本事,两人几十年来相濡以沫,恩爱非常。

    他们的父母相继离开了,他们的女儿长大了,恋爱了,结婚了,生子了。

    他们这一生没有遗憾。

    六十年后,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满脸皱纹,白发苍苍,在家人和朋友地陪伴中缓缓闭上了眼睛,那些纷杂的过往再也无法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