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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当天过后只留院查看三天,齐斐便可以带着言和他们新鲜热乎的蛋回家。
家中早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蛋及破壳后的幼崽所需的一切用品,这些也均是由热衷于做居家主虫的乔斯前去办置。虽然作为雌侍嫁给左恩已经多年,安莱在他之后也作为雌君进入家门,他们在婚龄上都比言与齐斐长上许多,但这一对晚辈伴侣的要蛋速度却比他们快上多倍。
乔斯将自己对于幼崽充满喜爱却还迟迟没有幼崽的遗憾全部扑在了这对晚辈的虫蛋上,他尽心尽力替齐斐与言的幼崽挑选着每一项所需物品——上一次让他如此尽心尽力服务的对象是某种意义上也被视为‘幼崽’的齐斐。
他的热情让原本准备享受一下亲自为孩子置办物品的乐趣的新晋双亲有些无奈,但是齐斐和言对于年长雌虫的这那一片热情好心也是十分感激。
哪怕对小虫崽再喜爱,高等虫族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于任一幼崽都如此热心付出,乔斯对于他们的蛋如此上心,正是因为对方真的将齐斐当做了自家晚辈看待。
每一名虫崽在蛋壳内所需的最终成型时间都不一,这与小虫崽在孕育期受到的营养补给和虫崽自身的先天基因优劣相关。先天基因佳,又在孕育期内获得充足营养补给的小虫崽,便会更快的成型并养足力气破壳,来与自己的双亲相见。
在虫崽还未破壳,但在蛋内已经具备思维能力与感知力的时间段内,便是对幼崽进行蛋教的最佳时间。
——蛋教。
齐斐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时不由在心底重复了一遍,与人类通常会进行的胎教不同,高等虫族的早教是从虫蛋时期才开始。假使高等虫族是和人类一般爱进行胎教,而虫崽还在雌父体内便有了思维感知能力……
齐斐试着回忆了一下他们可能带给幼崽的胎教内容,然后他想起了主卧大床主战场数次,客厅沙发副战场数次,窗边他例常读书看资料的宽大靠背椅小战场数次,还有偶尔的其余迷你战场以及产期将近时的开拓工作数次。
……
……
……
在回忆了一遍这些孕期里最常发生‘战况’的战场所属地后,齐斐沉思半晌,感到高等虫族不进行胎教而是进行蛋教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不然简直是带坏孩子……等等。
他忽然想起了高等虫族在不可描述活动上一向毫不遮掩又旺盛的需求,换个角度设想,如果这些正是高等虫族的胎教内容,那么……那么和谐教育从胎教抓起进而导致的全民和谐也十分说得通了。
“……”
“雄主?”
言注意到黑发雄虫的神情有些古怪,关心的出声询问。
“……没什么。”
雄主的脸色很快变回平常一般淡然,这让言不禁觉得刚刚恐怕只是他自己的错觉,他又细心观察了雄虫一会,确认对方再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神情,才放下心。
言想起自己前来找雄主所为的事情来。
“雄主,今天的疏通时间到了。”
他说着,在雄虫放下书本后才爬上大床,跨坐到原本正靠着床背而坐看书的雄虫腿上。
齐斐刚刚从自己关于‘胎教’的和谐回忆中回神,就立即面临了另一项需要他亲身实地和谐的事项。
言在他面前利落脱去沐浴后随意披上的浴袍,精悍的身躯一览无遗。
除去显怀时带来的腹部隆起外,孕期未给雌虫的身材带来太多走形,现在虫蛋已经平安诞下,高等虫族的强悍恢复力让对方的身体很快恢复了原本该有的结实健美。
以膝盖和小腿胫骨为支撑,紧实的大腿朝两侧分开,双手扶在胸前,结实分明的胸肌比诞下虫蛋前显得更胀鼓隆起了些。
——这都是雌虫的哺乳期将至所带来的身体变化。
在虫蛋诞下后等待幼崽破壳期间,也是雌虫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哺乳期而进行前期准备的时期。为了保证幼崽破壳后能顺畅从雌父这里汲取到初生体时所必须的甘甜乳/汁,这准备期内必须每日认真做好对哺乳所将使用部位的按摩与疏导,帮助其内充盈的乳/汁顺畅流动,疏通汁水将会流经的小孔。
这项工作既可以靠雌虫自己兼辅助工具完成,也可以由雄虫帮助雌虫一同完成。
哺乳期的即将到来也使得雌虫胸前部位比平常敏感许多,一些放在平日里微不足道的碰触刺激,在这期间也会变得难以忍耐,因而这个时期的雌虫,也比平时更易招到他们的雄主的疼爱。
言维持着供雄虫下手的最佳姿势,感到脸微微发烫。
明明他的雄主还什么也没做,只是被对方用目光静静在胸膛上打量,便开始觉得那视线有如实质,像雄主的手已经碰触到自己。这让他顿时感到本就饱涨的位置更是一阵发胀,接触到空气而有些半硬的两粒也变得彻底立起来。
他迫切的期望能有什么从上面摩擦一下,或者能揉一揉,但他的雄主还没有动作。
雌虫恪守礼则的保持不动,只将脊背又挺直了些,使胸膛更往前挺了挺。
这样的姿势尽管十分适合雄虫下手,可若要坐的符合姿态标准,在‘疏通’期间雌虫便需一直挺直脊背,身体重量落在膝盖与折叠的双腿上。
对于军部的雌虫来说,短期甚至不短的时期内保持这个动作不动都完全没问题。但齐斐观察了片刻,还是觉得这状态下似乎会让言比较辛苦,他将雌虫拉近一点,示意对方放松双腿,坐随意些。
“雄主……唔!”
雌虫本想出声道刚才那样的姿势才是最方便雄虫动作的姿势,但在他开口前,雄主的手已经覆盖上他一边的胸膛动作起来。
身子猛地大幅度打了个颤,后续的话语再也说不出来。
等到这么一番‘按摩疏导’结束,齐斐的掌心也沾染了些乳/汁的奶香气,言则气喘呼呼,面带几分潮红。
“雄主今日是否需要品尝一下?”
言在喘息片刻后勉力坐直,仍然维持着手扶在胸膛两侧,略微施力朝中间挤压两块肌肉的姿势。
他例行对他的雄主发出了‘饮用’邀请。
部分雄虫对于像回到幼崽时期一般伏在哺乳期的雌性胸前吸/吮十分感兴趣,比起纯生理上的享受,这种行为更能带感他们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特殊感受。
言暗想着他的雄主自幼在地球长大,恐怕也没有过在自己的雌父处接受哺乳的经历,于是他每天疏导按摩后都会对着雄虫发出邀请,
“……不用。”
然而他的雄主也如往常一般害羞的拒绝了他。
言将雄虫每次沉默一下才拒绝的行为诠释为‘雄主有点好奇但是顾虑到毕竟已经是成年虫,雄主平日里又总是成熟稳重,所以对做出这种行为感到害羞’。
齐斐沉默片刻的真实原因为,他实在是觉得身为一只成年雄虫还像幼崽一样趴在‘妻子’胸口吃奶实在是太丧失——而他的伴侣竟然每次都能一本正经的向他提出这个邀请!
平日伴侣生活期间对那处进行情/趣性的撩拨与轻咬都毫无问题,但在‘吃奶’一事上,怎么想都觉得奇怪的齐斐是坚定拒绝的,他坚信自己意志不会在雌虫每日一邀下败退。
……大概。
起码一直到虫蛋出现裂痕,幼崽破蛋而出的那天,齐斐都坚定的守住了这条原则。
虫蛋出现裂痕的那天,正巧是个齐斐和言都在家的休息日。
在带着言和虫蛋回家后没几天,齐斐便发现自家的蛋似乎很喜欢追在自己身后滚,有两次将蛋包裹在柔软织物里放在沙发上,他在一旁看书,等他起身准备去换一本书或者做些别的动作时,蛋便急忙追着他的动作而滚动,差点从沙发上直接滚落下去。
还好他听到了身后的响动,才回身及时接住快要落地的蛋。
沙发前铺有柔软地毯,高等虫族的蛋也不像他曾经所见过的那些蛋类一样脆弱易碎,但齐斐对于蛋的安全问题仍是十分上心,总担心这么一枚活泼好动的蛋追着他滚来滚去,会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小心磕碰到,索性便走到哪儿都不忘一把抄起蛋带上。
——当然,除了去学院。
言向他解释过蛋爱追着他跑的原因,说是幼崽本能追逐雄父的行为所致。
“看来幼崽非常的喜欢您。”言在解释末了补充道。
齐斐轻拍了下本放在一旁与自己之间还隔出一点空间的位置,结果不到两秒又滚过来紧贴着他大腿的虫蛋,“吃醋吗?”
也就是一句随口说出的玩笑,但是雌虫十分认真的回答了,“不会。”
言想了想道,“我比他更喜欢您。”
“喀嚓。”
细微的碎裂声响,但在场的两位都是听力优异的对象。齐斐和言对视一眼,停止话语,不约而同将目光投落在了正贴在雄虫腿边的虫蛋上。
一条细小的,不仔细看几乎不易察觉的裂缝,划破了原本富有规律的壳壁花纹,出现在蛋壳外壁上。然后又是一声碎响,这一声比之前那声听上去更为清晰明朗一些,那条细小的裂缝也随之更鲜明,并裂缝纵向延伸的同时,细长裂缝左右两侧也出现了枝状裂纹。
齐斐和言几乎是屏息凝神,安静注视着其内小家伙的奋力出生。
在第三声碎裂响声之后,虫蛋顶端侧边的一小片蛋壳终于被顶起,一只白净柔嫩的小爪子伸了出来。这‘柔嫩’的形容仅指那初生体的,还带着些许蛋内保护液的幼崽肌肤柔嫩,那小爪子尖端上伸出的锐利爪刺,则与‘柔嫩’完全搭不上边。
小爪子伸出后左右探了探,像在感知着外界的空气和自己所处的角度。
幼崽在蛋壳内似乎转了个方向,爪刺转动一下,朝向了齐斐这边。然后那小爪子奋力向下一挥——
蛋壳应动作裂开,被高等虫族幼崽时也同样不可忽视的锋利小爪子划成两半!
“¥%&#%!”
刚破壳的小虫崽还不太会说话,只能本能的朝双亲发出些欢喜声音。
十分柔软幼小的一团,身子上还带有从蛋壳内带出的保护液,初生体的雌虫幼崽还没学会要如何收起自己的翅翼和利爪,那同样小巧的骨翅正披在对方的后背上,白嫩肉团上的纹路就是言的虫纹的缩小版。
言去取过沾了温水的毛巾替幼崽擦去身上的保护液,小虫崽扭头在自己雌父的手上蹭了蹭,这换来他的雌父一个温暖的笑。
在身子擦干净后,娇小的一团便又朝向齐斐,小身体努力想爬到雄父的大腿上去。
齐斐小心将这柔软一小团接上大腿,手指轻轻触碰幼崽背后愉快抖动着的骨翅。
“雄主,请当心您的手。”言连忙提醒着。
即使是幼崽看起来毫无威胁力的骨翅,其上的翅刃却和小虫崽刚刚已经展示过的爪刺一样,有着不可小觑的攻击力,常有雄虫在逗弄雌虫幼崽时不慎被幼崽的骨翅划伤,这也间接导致了部分雄虫不喜与自己的雌虫幼崽亲近。
“无妨。”
齐斐注视着幼崽的眼神柔和,指尖小心避开那些锋利处,轻点着幼崽的后背。
小虫崽将脑袋埋到雄父大腿上,满足的蹭蹭,复又抬起脑袋,用幼生体特有的清澈眼睛看着他的雄父。
指尖转移到幼崽的脑袋上,齐斐轻轻摸了摸小虫崽的脑袋,对方实在是还太小,这一切的碰触都只能用指尖进行。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一只雌虫幼崽,也是第一个‘闺女’。
齐斐想着,目光不由落到了言的身上。正注视着他与幼崽相处的雌虫冲他弯起唇角,眼神满足。
于是齐斐忽然想到,眼前的雌虫曾经也是别人家的‘闺女’。
“……”
脑子里刚刚浮现的关于‘闺女’的一系列可爱联想打消,齐斐又摸摸小虫崽的脑袋。
没有关系。
他想着,这世界上并没有哪个父亲会因自己的闺女长大后注定会成为一个女汉子而不爱他。
即使他的‘闺女’连女汉子都不算,还得把女字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