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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警幻以为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勾结在一起,要害自己的性命,勃然大怒:“该天杀的泼贼!老娘为了你百般谋算,你个无爷业种,直娘皮的昧心贼!竟勾结别人来坏我的性命!”
吃瓜……照镜子群众贾宝玉表示:你谁啊?像个疯婆子似得,走开不要拿我的镜子。
姚三郎其实是惊呆的,刚到这儿他还没来得及出手,林妹妹一个□□就轰过去了,紧跟着就祭起了因果玄幻,他有心插手,又插不进黛玉疾风暴雨般的攻击,只好委委屈屈的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后悔不该带她过来,要是她不来,自己叮咣五四收拾了警幻,扛回去送给她,那比送一枝梅花一块蛋糕有意义多了。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未必抓得住警幻。
黛玉单方面炮火压制了警幻,让她保持了持续僵直状态,她一边操控因果玄幻狂砸警幻,一边思考自己要不要过去近身搏斗?怎么抓住她?封神演义里说过捆仙绳,可我没有。
姚三郎感觉自己呆若木鸡了一会,其实才十几秒的时间,他有心动手,又怕祭起来的法宝跟黛玉的法宝撞在一起,反倒给了警幻可乘之机。平时不是很有默契,也没有演练过一起对敌,很难做到配合的□□无缝,怎么办呢?
只能说话干扰她:“警幻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蠢女人,道爷是什么人你知道吗!道爷的师父是谁你知道吗!敢惹道爷的妹子!”
以及,这两个人都不会说:宝玉是无辜哒~
我们只是用他当引子引诱你上钩——这种话才不会告诉警幻呢。
贾宝玉看不见有隐身咒的黛玉和姚三郎,只看到抢自己镜子的女人在屋中乱挥胳膊,他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看镜子。
镜子里正是阳春三月,绿柳如丝,宝二爷骑着白马,在郊外踏青,遇到一群美丽俏皮的姐姐妹妹,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在山中互掷果子,在河边玩水。
警幻用剑尽力招架,她本不善于战斗,用一柄长剑去抵挡轻盈如云、坚硬如刚、每一击都重若雷霆的因果玄环更不容易。
因果玄环袭向她的面门,警幻举剑去挡,黛玉心念微微一动,玄环只要绕过剑锋,就能继续砸过去。
警幻用剑根本挡不住圆滚滚滴溜溜乱转的因果玄环,只能一边招架一边左躲右闪。
大巧不工,重剑无锋,一只环状法宝的任何一面都可以用来攻击敌人。
警幻一时间都没气力去骂贾宝玉勾结外人来害自己,咬着牙都快哭了:黛玉又在短时间内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这才几天没见?至多半个月吧?这丫头竟然更胜往日,还有天理吗。
姚三郎又道:“什么狗屁神瑛侍者,什么前世今生的缘分全特么放屁,若说因果缘分,那缘分从何而来,因果的尽头便是空,是无,都是你们这帮无事生非的大臭蛋在哪里胡说八道欺骗凡人!你骗的了凡人,骗得了你爷爷我吗!”
黛玉试图加快因果玄环的速度,整取砸出天罗地网的效果,又在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一眼姚三郎,心说你为什么不动手?在旁边帮我掠阵吗?你这话骂的……真难听,一点都不有趣。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个很强烈的危险感袭上三人心头。
黛玉稍稍收了手,往左右一瞥,看到有一面半透明的大网从四面八方猛地兜过来,她心说不好,这是警幻的帮手把,大网眨眼间就到了面前。
警幻也看到了,以为是对方的帮手,和黛玉对视了一眼,看到她眼中也有点警惕,就放心了,这是第三方势力插手啊。
两人都有心去对付那个大网,又都怕对方偷袭自己。
于是就继续打,只是不约而同的放松了进攻的频率,用余光看着半透明的网。
姚三郎咻的一下蹦到黛玉身边:“别担心,这是师兄的法器。”
这话刚一说完,黛玉就觉得身后有一股强大而柔软的力量推了自己一把,同时脚下一软,腾空而起。
如果她们能从上方鸟瞰这一幕,就看到这张大网原本囊括了整个荣国府,在警幻出现的一瞬间就开始收缩,像掠过水和空气一样的略过所有的土木建筑、金石摆设和每一个毫无灵气的活物。
在她们打斗这段时间终于收缩到碧纱橱的尺寸,越加浓密,越加厚重。
这只大网像一个铺在水盆下方被人忽视的网兜被猛地拎起来一样,又好像一个悄悄伸到下方,忽然抄起三条鱼的渔网。
姚三郎眼疾手快的往前一扑,把黛玉搂在怀里。
黛玉不知所措的低叫:“哎!”她要再一次祭起因果玄环,可是法宝却被大网黏住。
网兜被拎起来,重物都向着中间滚去,一个散仙、一个妖仙、一个修真小萝莉也不例外。
他们仨被兜在半空中,在柔软而韧性十足的网里摔成一团。
黛玉叫到:“这是怎么回事!”不担心个屁!
姚三郎幸福的满面通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宝玉全神贯注的盯着镜面,完全没看到屋中的那个女人消失了。
摔在一起的时候,警幻下意识的举着剑对准黛玉,大网也要黏住这把剑,但警幻发现这网有些奇怪,对于墙壁、柱子甚至是贾宝玉都直接视若无物的透体而过,于是收了真炁,假装就是一把单纯的宝剑。
这就没法子了,宝剑不灌注真炁也是一把宝剑,而因果玄环如果不灌注真炁,就是一个木头圈,虽然用牙咬咬不动,但就是个木头圈。
警幻本要用剑刺向黛玉,可是她被姚三郎抱住了。小小的身子都被挡住了,而那该死的姚三郎又正好挡在自己和黛玉之间,呵呵。
黛玉正要从姚三郎怀里挣脱开,又被他猛的一下推出去,把网兜撑开了。她不明所以。
噗呲!——宝剑穿过姚三郎的后腰,又在肚脐眼的位置扎了出来。
明晃晃、带着血、剑尖不断颤抖。
“啊!!!”
姚三郎抓住剑尖儿,面无表情的用手缠了两圈,使劲一转身,从警幻手中躲过宝剑,龇牙咧嘴的叫了一声:“妹妹,上。”
黛玉心中悲恸也顾不得哭泣悲啼,忽然觉得和姚三郎非常默契,自认为拳脚功夫远胜于警幻这个假仙子,猛地揉身而上,借助这网子回弹之力,一拳打向警幻的面门:“笨蛋!”
一句带着哭腔的笨蛋也不知道是骂谁。
那网子又软又密,还能吸收法力攻击,三个人被网子吊起来既跑不了又站不稳,扶又没地方扶,滚成一团。
姚三郎默默的贴在网子上,给自己止血,默默的往外拔剑,可是剑身被他捏成一卷泡泡糖,剑柄又是在背后不顺手的地方,拔不出来:“妹妹帮我报仇!”
警幻眼前一黑,就只剩下一只眼睛能看见东西。
好家伙,黛玉这一拳好悬没把她眼睛打爆。
黛玉只觉得触感绵软细腻,比平时打的沙袋和木人桩舒服多了,抽空说:“好嫩的脸,宝玉是你儿子还是情郎?你二人臭味相投就该送作堆,好好的牵连我做什么?”
“你!”警幻连忙伸手揪她头发,打算跟她撕一阵子,好家伙,现在的小丫头打人可真狠。
黛玉说完话,扬手攥住警幻纤细白嫩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抓住她的小臂,使劲往下一拽抬膝一顶。
咔嚓一声脆响——硬是抓着警幻手骨的两端,连掰带敲的弄折了。
警幻发出一声凄厉的、惊悚的惨叫:“嗷嗷嗷啊啊!!!!”
身体上的痛苦并非从未体验过,只是那精神上的恐惧,太震惊了。
姚三郎靠在网子上,把剑捋直,得捋直再□□,咽了咽口水:“咕嘟。”
哎呀,上次吃烤羊腿,黛玉也是徒手掰断骨头棒,没掰动,就拿桌角当支点再使劲,咔嚓一声!
一人半根骨头吃骨髓,超级香呐,食髓知味!当时也是这样的脆响。
黛玉使出了一招她听说过、神往已久但无论跟谁打斗时都没用过的招式——纤纤玉手乌云盖顶般揪着警幻焦香扑鼻的发髻,一边使劲往下压,一边压一边提膝顶她的脸。她经历过的陪练分别是:师父文四姐、师姐们、姚三郎、蚩休师兄,没有一个能用这招打。
黛玉很有节奏的边打边骂:“警幻,若有人问我什么叫有眼无珠,说的就是你!你不认得三郎哥哥的能耐吗?你不识得我林黛玉的性情吗?你居于灌蠢海之中,就该老实本分的修炼,卖弄什么能耐,一副三姑六婆(淫之媒)的模样还敢出来冒充仙子!骗吃骗喝就罢了,竟敢暗害我爹娘!竟敢暗害我师父!竟敢胡乱说什么缘分!”一句一顶。
姚三郎道:“骂得好!我连聘礼都下给岳父岳母了,这妖婆子还敢来抢人!”
好开心,林妹妹没工夫反驳我,我就当她默认啦~
警幻被打的头昏脑涨,一只手剧痛,挣脱不开又无法反击,猛地张开口:“嗷!”
黛玉又提膝去撞她的脸,虽然她膝盖也疼,但还是不想停手。被警幻吭哧一口啃在膝盖上,警幻自己用力低头、黛玉自己按着警幻头发的力气、提膝上顶的力气混在一起,真了不得。
黛玉只觉得好像有一排钉子扎进膝盖里,又疼又酸。
警幻被磕掉了两颗牙,还用残存的牙用力往下咬。
黛玉因为膝盖疼的直哆嗦,使劲揪她的发髻,要把她揪起来。
警幻一口咬定不放松,真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啊,这么多年被人尊称仙子,何时有过这样狼狈丢脸不堪的时候?头发烧焦了,一只眼睛看不见,一只胳膊折了,鼻子嘴哗哗流血。
“我屮艸芔茻!”姚三郎刚把剑捋了个半直,咬着牙反手一使劲就拔了出来,丢到网子上,扑过去一手从颈下捏住警幻的脸,另一只手拎着玉符当板砖用拍她后脑勺:“松口!撒开!要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碧卢师兄端着一碗火锅蘸料,手里还拿着筷子,出现在屋中,低着头:“等一下,等我吃了这个鹌鹑蛋就放无量天尊。”
他惊得把碗都扔了,没想到这三个人打成这样。
林姑娘的裙子洒满了血,膝盖被人咬住,疼的哭出来。而小师弟的道袍上有个血洞,正在抽打警幻让她撒开嘴。
碧卢道人大怒,本来这网子是准备活捉警幻,没想到这网子不认人,把三个身具真炁的人都裹了起来,显然这情况是因为网子能让人的法宝失效,才不得不转为肉搏。他也不管心爱的火锅里的鹌鹑蛋了,随手把一碗加了两勺小米辣的红油蘸料泼到警幻后背上,捏着筷子……
大部分金钟罩和护体真炁的罩门都在谷道,用千年杀即可破之。
碧卢道人犹豫了一刹那,实在没好意思在林姑娘这样娇滴滴纯真无邪的美少女面前,用手指或是筷子对一个女体妖精进行千年杀,这种行为突破他的底线了。
没瞧连最先推广开千年杀这个招式的姚三郎都选择拍板砖嘛,他都不敢丢这个脸。碧卢道人蹲下身,单手抓住警幻的腿,同时用筷子准确无误的捅在她的委中穴上,使劲一顶,使劲一揉。
警幻只是凭借最后的本能咬着黛玉的膝盖,她深深的怨恨着这个给她莫大羞辱的绛珠仙子,明明你是来还泪的,哭够了一死了之,为甚勾搭上一个散仙,为甚以未满十岁的人类少女身体把我打成这样!就算是后脑勺被拍板砖,她都忍着不撒口。
但是,被揉委中穴的剧痛和诡异的酸麻不是人类能忍受的,妖仙也忍受不了。膝盖先是剧痛,随机是一种怪异的酸麻胀痛顺着膝盖爬上大腿,冲入尾椎,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她控制不住的张开口惨叫:“嗷嗷嗷嗷嗷!!”
姚三郎连忙抱住黛玉在碧卢师兄打开的口子躲了出去。
警幻四肢着地,两手一屈,后腿一蹬,如同离弦之箭般半瘸不瘸的紧跟在黛玉身后,顺着来不及合拢的口子跑了出去。
黛玉:“我屮艸芔茻!”
姚三郎:“我屮艸芔茻!”
碧卢师兄:“我屮艸芔茻这是个狗啊!”
“呸,你才是狗!”警幻没有追过去咬她,选择了一距离三人很远的地方,紧贴墙角,恶狠狠的盯着这三个人,从喉咙深处发出极具威胁性的咕噜声。她头发焦黑发髻破损,满脸是血,好好的一个‘仙女’,如今三分不像人,七分好象鬼。
磨牙半晌:“不如这样,你们放我走,我发誓此生再不来犯。”
碧卢师兄考虑了一下,转脸说:“云旗,林姑娘,,,对不起我来晚了。”
毕竟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该我开口。
而且我真的早就感应到网子被触动,我是为了抢锅里最后两颗鹌鹑蛋才来晚了……
姚三郎看向怀里的林妹妹,他终于抱到了林妹妹,但是毫无快乐可言,只有心疼。
呜呜呜我是废柴,我要回去找师兄把我打一顿,然后跟蚩休师兄好好学习!
黛玉靠在他怀里,全靠一条腿站着,另一条腿还是剧痛,只能虚点地面站着。
她痛的满脸是汗,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边接过手帕擦脸,一边冷笑道:“警幻,嘤嘤嘤,我问你,你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凡人无利不起早,你在这件事里能得到什么好处?”
一边问,一边默默的接受三郎哥哥用真炁游走于自己的经脉中,到膝盖上逼毒。
警幻沉默了,也不瞪着她,也不死死的咬着牙盯着碧卢道人,而是盯着坐在床边上捧着镜子傻乐的贾宝玉。沉默了片刻,颤抖着抹了把脸上滴滴答答往下流的血,又把手上的血舔干净。
黛玉快要吐了,好恶心啊。
姚三郎啥也不管,低着头专心给她逼毒。
碧卢师兄盯着滚落在地上的鹌鹑蛋,有些惋惜,头一次知道鹌鹑蛋能涮火锅吃,根对手举着筷子在锅里打了半天用法力托上来的鹌鹑蛋,最后两颗鹌鹑蛋,就顺着破她一后背蘸料的一扬手,打在警幻背后,滚落在地上。
现在还没破,你说我要是把它捡起来吹一吹,吃了它,丢人吗?应该是有点丢人。
警幻压着嗓子问:“宝玉跟你们一起算计我?是不是?他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黛玉眼睛一眯,看出来她用情至深,微微笑了:“他没有参与其中,只是被我拿来当诱饵。”
警幻点点头,微微松了口气,脸还对着黛玉,眼睛却对着窗口方向一瞥。
黛玉冷笑道:“你跑了我们找不着你,可是贾宝玉还在这儿,他跑不了,他的玉也跑不了。”
警幻神色微微一变,有些犹豫警惕。
姚三郎后知后觉的问:“你喜欢这小子?”
他往黛玉身后躲了躲,嘀咕道:“变态恋童癖。”
警幻这叫一个气:“你懂什么!贾宝玉原本,原本也是个散仙,终日游玩于山水草木之间,或嬉戏于深谷险涧,一日来到我处,我知其来历,便留于赤霄宫中,号神瑛侍者。”
碧卢师兄很好奇的挑眉:“他什么来历?”
警幻恶狠狠又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也不敢反唇相讥,只是挪开眼睛不看他,看着黛玉,一股脑的都说出来:“你二人的缘分是千古未闻的罕事。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仅修成个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则食蜜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海水为汤。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其五内便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
黛玉静静的听她说这些话,也不反驳,也不讥讽,还拦住了想说话的姚三郎。
姚三郎: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警幻喘着粗气说:“恰某一日日这神瑛侍者凡心偶炽,乘此昌明太平朝世,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已在我案前挂了号。我亦曾问及,灌溉之情未偿,趁此倒可了结的。绛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案。这本是你自愿的,我陪你去了结此案。到被你一顿好打!你爹娘命数已尽,都是这姚真人从中作乱,若不然你本该……”
黛玉知道父母的命数也就在近前,只是提起就要暴怒:“放屁!
这一顿胡扯我全然不信,我这样爱吃肉,上辈子怎么回是个草?
更何况岂有以泪还水一说?还他一盆冷水就是了!”
姚三郎很有把握的知道自己暂时不能彻底治好她的腿,拍了拍黛玉的手臂,让她坐在椅子上:“我来。”他抬手一指警幻:“再来打过!”
警幻冷笑一声,站直了身子,全然不似刚才那样狼狈落魄,显然她也在暗中运转真炁恢复体力。又拔出一把剑,斜眼看向碧卢:“你们俩一起上?”
碧卢一摆手:“且慢。”他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鹌鹑蛋。
姚三郎眼中出现了绝望,如果师兄现在把油乎乎的鹌鹑蛋吹了吹扔嘴里吃了,那己方气势全无啊。幸好碧卢师兄只是把鹌鹑蛋捡起来,捏在手里,假装‘华夏好师兄’的说:“云旗,地上有油,小心地滑。”假装怕你踩到鹌鹑蛋跌倒。
警幻拎着剑,姚三郎祭起因果玄环,立刻战成一团。
黛玉端坐在玫瑰椅上,一边祭起因果玄环准备抽冷子偷袭警幻,一边说:“天阳有路你而不走,地狱无门尔自来投!”
啊!三郎哥哥进攻的好慢,明明可以再补一下,他什么又换方位!
不能说不能说,不要干扰他,让他专心打架。
“你岂不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只说我与贾宝玉有缘,怎的不分缘深缘浅,我和三郎哥哥的缘分更深厚。”
姚三郎激动的都快现原形扑过去咬敌人了。
警幻感觉姚三郎的攻击速度并不是太快,只是这人很奇怪的转着圈圈进宫,节奏也不是很紧凑,虽然压着自己打但还能招架:“你闭嘴!”
“警幻呐,你可知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
黛玉森然道:“我现在骂你两句,稍稍解气,好过一会用你的剑砍了你的头。
说起来有趣,我忘了带短刀,幸好你自己带了剑。”
碧卢师兄趁着无人注意他,用贾宝玉的床帐擦了擦鹌鹑蛋,塞嘴里偷偷吃了。
嗯,好吃~啃了一半掉地下的萝卜我都能捡起来继续吃,何况是光溜溜的鹌鹑蛋!
“确实受人点水恩,须当涌泉报。既然有什么‘灌溉之情’,我索性提起宝玉丢到井里,还他一井之水如何?”
碧卢师兄吃完了鹌鹑蛋,心满意足的鼓掌:“说得好!”
警幻崩溃的大叫:“还有没有天理了!”
黛玉本来是忍着怒意,假装冷静的用这些撩拨人心的话攻击她,听了这话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稀里哗啦桌子猛地矮了一截,成了个矮几。
黛玉道:“你寻衅滋事在先,我受了无妄之灾,如今略施薄惩你倒喊起冤屈?你暗害我爹娘的什么不记得举头三尺有神明?为了你一番胡闹,我师父有家难回,我日日提防,还因为你把贾宝玉牵连其中成了现在这个傻子!都是因为你一意孤行!谁管你什么金玉前缘、木石前盟,人生在世,我偏要潇洒肆意!”
姚三郎断喝一声:“收!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地上八道光柱猛地起来,通天彻地直上云霄,他跳出战团袖手旁边,嘿嘿的笑,跑回去得意的邀宠献媚:“林妹妹,看我这阵布置的如何?”
黛玉才知道原来他转着圈的进宫警幻,是围着警幻在她不知不觉间布下阵法。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
她额头有些汗珠,脸上惨白一片,眼圈红着,却嫣然一笑尽显风流:“太好了。”
警幻用剑劈砍光柱,打不动,用头去撞,撞不开。
碧卢师兄从旁边翻出来一盒干果,抓了一把吃着,坐在贾宝玉身边顺手搂着他肩膀,看他镜中所显现的画面:向晚来雨过南轩,见池面红妆零乱。渐轻雷隐隐,雨收云散。但闻荷香十里,新月一钩,此佳景无限。兰汤初浴罢,晚妆残。深院黄昏懒去眠。金缕唱,碧筒劝,向冰山雪槛排佳宴。清世界,几人见?
柳阴中忽噪新蝉,见流萤飞来庭院。听菱歌何处?画船归晚。只见玉绳低度,朱户无声,此景犹堪羡。起来携素手,整云鬟。月照纱厨人未眠。
很奇怪,这样一个不教人学好、满是肮脏污秽之气的镜子里怎么会显示吃吃喝喝的东西呢?
想来是贾宝玉还是一片赤子之心,不懂男女之事,所以看不到不该看的东西。
贾宝玉傻乎乎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碧卢塞给他半把干果,宝玉就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抓着干果往嘴里塞,好像很开心。
姚三郎蹲在地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她膝盖边上,看着被咬破露出一点膝盖的裙子,泪眼汪汪的问:“林妹妹,还疼么?”
黛玉轻轻摇了摇头,轻启樱唇:“好多了,只是微微有点疼。三郎哥哥,你身上还疼吗?”我只是被咬了一口,你可是被剑扎了个对穿,就和羊肉串一样。
姚三郎满不在乎的摇摇头:“没事,只是伤了皮肉,有点疼,但是内脏没受伤。你的膝盖伤的严重吗?膝盖最脆弱,受了伤不好愈合,一会回去请太医给你瞧瞧。”
黛玉连忙摆手:“别呀,那样皇上和皇后就知道了,皇后嫂嫂本来就收了惊吓,甚至羸弱,她若知道我偷偷溜出来打架,还被人咬伤了膝盖,会很担忧的。让我师父看一看就行了。”
姚三郎皱眉:“不是我对文四姐有意见,她的医术和厨艺天差地别,除了会煮姜汤之外,就只有吃饱了睡一觉一招。林妹妹,我粗通医术,尤其善于治疗外伤,我给你看看,行不行。”
这么多年招猫逗狗,我被狗、狼、猫、狐狸、蝎子、蜈蚣等各种成了精的动物咬过,被猴子挠过,被牛角顶过,可以骄傲的说一句,久咬成良医。
黛玉往碧卢师兄的方向瞥了一眼,以眼示意:别在这儿说呀!
警幻还在和光柱笼子做搏斗,根本突破不出来,叫骂道:“姚三郎!你是个出身名门的神仙,如今却和她脚下的一条狗没区别,真丢脸。”
姚三郎笑嘻嘻的明白了黛玉的意思,站起身来:“你且歇着,我去捆住她。”
呸,如果是条狗,我可以在林妹妹怀里打滚,我可以舔她的手和脸,现在我得遵照人间的礼法老老实实的打算上门提亲,现在虽然不想跟她那种‘亲热’,但是拉拉手摸摸脸揉揉头发都不行,凡人不许。
黛玉眉头微蹙:“等一下。”她以手抚胸,眉头微蹙,好似心口疼的西施一样可爱:“我忽然有些难受。”
姚三郎慌忙又蹲下,扣住她的手腕把脉,其实也不是很懂脉象:“疼的严重吗?都是那疯婆子气得你不好,别生气别生气,改天我给你养条狗,就叫警幻。待着没事咱们喂它□□。”
黛玉微微笑了笑,似乎有些喘不过气:“心里很慌。”
虽然我现在难受但你说的也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正在这时,异变突生!
有四个人穿墙而入,冲进来快的让人看不清楚他们的穿着打扮,直奔坐在地上哀哀哭泣的警幻,伸手就要拉起她转身跑。
叮!duang!仓啷!啪!
四个声音,四个人在光柱上撞出了不同的声音,摔的人仰马翻。
姚三郎真觉得顾头不顾尾,顾不得问黛玉为何心慌心口疼,要先来应敌,慌忙叫道:“师兄别玩了,帮我照顾好黛玉!”
碧卢师兄捧着干果盒子咻的一下出现在黛玉身边:“嗯。”
这些人一出现,黛玉立刻就不心慌难受了,叫到:“别急,那阵法破得了吗?”
原来是直觉提醒我留住姚三郎,免得解开了光柱让这些人易于得手。
姚三郎听话的顿住脚步:“破不开,说实话,这阵法是我立身立命的根本。别说是几个妖鬼,就算是大师兄来,没有三拳也破不开!”
大师兄的拳头是测试阵法的标准,一拳能破开,等于很差到普通,能抗到第二拳,已经是优秀,能扛住三拳,哦吼吼吼~~那是上佳!
一僧一道和两名武将尴尬的站起来,拍拍屁股:“林姑娘……”
“黛玉,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这么穷追不舍。”
“你要知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长辈口吻。
黛玉一言不发直接祭起因果玄环放大到桌面那么大,狠狠的砸了过去。
法宝真好!上午那只蜘蛛我也想用因果玄环砸的,只是没舍得,嘤,用□□会把嫂嫂吓哭。
只好扔针,哥哥还想看我扔针扎别的虫子……这要怎么演示嘛!
就连姚三郎都吓了一跳:“你不问是谁?”
那两个武将好像是荣国公和宁国公,那俩叫啥来?荣国公贾源、宁国公贾演,两个死鬼不安分守己,还出来祸害人间,砸死算了。虽然他们是黛玉的,的,外曾曾祖父?
黛玉淡定的拍案而起,拿出师丈那种阴森吓人的气质(其实根本模仿不出来,卓哥有那个天赋),阴冷的看着他们(她自己觉得是阴冷,实际上只是气鼓鼓的生气脸):“师丈教导过我,做事要彻底,杀人要及时。警幻必须死,我日后不用跟她相见,你们几个也来受死吗?”
癞头跣足的和尚连忙满脸堆笑,捧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僧真是服了。没想到几年不见林姑娘出落的这般天姿国色,花容月貌,能瞧您一面,老僧福分不浅呐。”
俗话说得好,举拳难打笑脸人,更何况这和尚说的这样好听。于是因果玄环停在道人面前。
跛足蓬头的道人搓了搓手:“我是路过的,林姑娘,我和尊师有一面之缘呢。”
姚三郎觉得他很脸熟,只是仔细看了一眼,就被这道士一脸的渍泥恶心的看不下去,心说我觉得他眼熟,大概是因为我原先也打扮成这样。呕!才知道,原先辣么丑!辣么难看!文四姐是吓得吗?都不提醒我?喔,她提醒过了,经常把我扔河里或是扔水缸里,好吧提醒过了。
黛玉看向这个武将:“尉迟和秦叔宝?”看起来好像门神。
荣国公宁国公暴跳如雷:“我是你祖宗!”
黛玉跟师父逗闷子的时候知道怎么接这话:“我是你大爷!”
“啊啊啊,我真是你祖宗!”
“放屁,我是你亲大爷!”
黛玉说完这话,也觉得脸红,偷眼看姚三郎的反应。
姚三郎捂着嘴:咯咯咯咯~
荣国公气的差点活过来:“我是你曾外祖父。”
宁国公道:“那叫外曾祖父,黛玉,我是你外曾叔祖。”
黛玉翻了个白眼:“我是你舅老爷的大儿子。”
“啊?”*2
姚三郎忍着笑:“还是你大爷!哈哈哈哈哈哈~”
碧卢师兄已经笑得瘫软在椅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