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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箬出了清风居,一路上心情甚是美妙。
又一百两银子入手,果然是财来挡不住。
前世作为一个出色的赏金猎人,没有一项技能是可以不劳而获的。
她庆幸前世自己有一个好师父,对她严厉教导。
什么东西都涉猎了一些,否则清风居的一百两银子,还真不好拿。
想到前世和师父相处的点滴,秦箬有些黯然神伤。
上一个世界,她最后一次见师父已经是四年前。
那一面之后,师父就不知所踪。
如今连今连自己也魂穿至大盛朝,倘若有一天他回来时发现自己不在了,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秦箬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太和县东边一个热闹的集市上。
此处各种摊位云集,有卖衣物饰品的,有卖美食小吃的,还有各种杂耍表演让人眼花缭乱。
欢声笑语的人群和秦箬此刻的落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秦箬路过一个算命摊位时,一个穿着破旧道袍留着八字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急急起身叫住了秦箬。
“姑娘留步,可否让贫道为你算上一卦?”
秦箬回头打量了一眼满脸堆笑的老道士,无情地抬脚就走。那老道士却不气馁,眼珠子一转快步绕到秦箬面前。
“姑娘,我瞧着你命格奇特,前途必不可量。但道路曲折……”
秦箬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老道士。
要不是她看破了老道士脸上贴的是假胡子,还有那张假面皮,她就真信了。
多亏前世她对于易容面皮略有研究,不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话说,这面具做得还真不赖。
恐怕就是自己前世的师傅看到了,都得夸上几句。
秦箬心道,现在一个算命行业的都这么卷了么?没点行头道具都招揽不来顾客了?
她凉凉地打断了老道士的话:“你接着下来是不是想要说,我得经历诸多磨难,方能修成正果……”
老道士的表情有肉眼可见的僵硬了起来,这场子砸的……这话是叫他接还是不接啊?
他硬着头皮扯了扯嘴角,面不红心不跳,继续信口开河。
“姑娘说笑了,贫道道号清虚道长。自小研习明命理,上知前世,下晓今生。卦算有缘人,姑娘不若坐下,听贫道给你细说……”
秦箬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铜板,准确地掷到了老道士的摊位上。
“不必了,我命从来由我不由天。”秦箬说罢,转身离去。
“哎,姑娘,姑娘……”老道士拉开嗓子大声叫了几声,一急起来声音都破了。
和刚才故意压着嗓子时,老气横秋的声音完全是两个样。
老道士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麻利地收起摊子上的东西,闪身进了边上一间不起眼的茶馆。
陈设淡雅的茶室内,老道士和一个身着青袍的公子隔桌而坐。
此时老道士的眼神, 充满了幽怨和无声的控诉,青袍公子始终悠然自得。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这八字在那公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青袍公子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笑意,从容不迫地端着茶,举手投足之间美得像是一幅画卷。
老道士提起桌子上的茶壶,毫无形象地直接往嘴里灌。
“你急什么?也不怕烫死你?你这装扮太碍眼了,还是换了吧。”
青袍公子按了按眉心,无奈地对老道士说道。
老道士睁大了眼,不满地瞪了一眼青袍公子。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话说你那小徒儿还真是铁公鸡,我费了半天口舌就给了我一个铜板。”
青袍公子的嘴角,那抹笑容更明显了。
“那是你蠢,怪得了谁?”
老道士不服气地反驳道:“好!好!好!是我蠢行了吧?我不留在这碍你眼了。”
老道士说完,风一般快速离开了茶馆的雅间。
青袍公子轻笑着摇了摇头。
一刻钟后老道士去而复返,再进来时变成了一个身着雪色衣袍,约摸二十来岁风流倜傥的公子模样。
青袍公子对他伸出手,微笑着说道:“拿来。”
“什么?”
“那枚铜钱。”
“我说刚说什么来的,你徒儿是个铁公鸡。我收回那句话,人家好歹还拔了一毛。倒是容墨你一毛不拔就算了,还来沾我的毛,你是糖公鸡不成?”
孟凌修嘴里说着埋汰容墨的话,手却很老实从怀里掏出了秦箬扔给他的那枚铜钱,放到容墨的掌心。
“我就弄不懂你们师徒搞的哪一出,就不能直接去见她吗?非得那么迂回?”
容墨捏着那枚小小铜钱神色不明,沉默了良久方吐出一句。
“她自有她的命数和她的路要走,见面么?还不是时候。”
“哎,好吧!好吧!反正你有你的理由,但是下次你能不能给我安排个美男子的身份?我好歹还是云意山庄的庄主,有损我形象……”
“好……”
两人的谈话声渐去,茶馆的雅间逐渐归于平静。
经过老道士那一打岔,秦箬那点惆怅之情已然烟消云散。
瞧着时辰也不算早了,她直奔着钱庄而去。
从杏林堂出来时,她就想好去先去吃茶,等回去时再去钱庄将银子兑出来。
秦箬自然是知道银票更方便携带,但对于有空间的人来说,银票和银钱并没有多大区别。
就是想摸摸八百两银子,哦!不,九百两银子的感觉。
进了钱庄,秦箬才知道无论是银子或是银票兑换成铜钱,居然都要收取税费。
不过那点税费对于现在财大气粗的秦箬来说,压根不值一提。
秦箬在宝通银号将手上的银票,全部兑换成了纹银和部分铜钱 。
离开银庄后她找个偏僻的巷子,就将那些银两一股脑扔进了空间内。
秦箬回到长合村秦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她刚走屋秦老太闻声从灶房出来追了过去。
“咋这个时候才回来?我是去问了村头老杨才知道你进城去了。你忘了上次于捕头来村里说的?那几个流窜犯至今未抓到呢。”
“我知道你是个有大主意的人,那也得当心着些啊。”
“我自有分寸……”
后一步到家的秦子宴,站在院子外听着秦老太和秦箬的对话,心里涌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