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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据本王所知,颜儿自幼无父。你这般认亲,实在唐突,会让颜儿惶恐不安的。”慕凌苍轻勾着薄唇,似笑非笑的替夜颜说着话。
“伏戾王此话差矣!”蓝文鹤也不怒,一边把玩着桌上的空酒樽,一边含笑的盯着夜颜,“夜宫主与我们父皇是何关系,我们兄弟二人再清楚不过。即便最后证实夜颜并非我们父皇的骨肉,那也无妨,蓝某对夜颜一见如故,多认个妹妹也不损伤什么。”
“呵呵……”门外突然传来轻笑声,“老二,你这脸皮可真是让为兄佩服。”
随着嘲讽的轻笑声,帘子再一次被掀开,蓝文濠一袭紫色长袍优雅的走了进来。
蓝文濠刚刚还含笑的眸光瞬间一厉,如凌厉的刀剑出鞘直射他而去,“皇兄,说我之前可得把嘴擦干净!”
蓝文濠玉盘般的脸上虽不见怒色,但言语却没一丝退让,“想让我说好听的,那也得你要点脸才行。”
蓝文鹤咬紧了一侧后牙,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我至少光明正大的认妹妹,不像某人,做出一副走投无路的样子博取别人同情,一步步跟人套近,等俘虏住人心之后再为所欲为。比起我的光明磊落,某人就不觉得自己的算计太过卑劣无耻吗?”
蓝文濠眸子瞬冷,“你觉得这样的污蔑有意思?”
眼前的两兄弟,不但脸一样,就唇枪舌剑的气势都互不承让。
夜颜看得头掉黑线,实在忍无可忍,“要不要给你们搭个戏台让你们吵个够?”
换做以前,谁要跟她称兄道弟,她巴不得呢。多一个哥们,就多一个依仗,工作生活都能多一点方便。
可现在,面前两个男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是她这身体的亲哥,可她不但高兴不起来,还想找块转头把他俩拍飞出去!
能不能让她多点舒心的日子?
被她嘲讽打断,唇枪舌剑的两个男人立马停下,同时朝她看来。
她抬手朝蓝文濠一指,“一会儿我要跟凌苍去买货,你赶紧给我回去守门!就沈姐一个在忙,要是需要人手怎么办?”
语毕,她又指向对面蓝袍身影,“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凉快去,别往我跟前凑,我们不熟!”
也不管他俩是何表情,她拉着身旁的慕凌苍起了身,然后眼都没侧的往外走去,边走边对慕凌苍道,“凌苍,调百来个侍卫跟着,别让人来打扰我们过二人世界!”
“好。”慕凌苍被她牵着,脚步也跟随者她的脚步。路过蓝文濠身边时,他眉梢微微一挑,“记得回去把门看好,别放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去。”
“……”蓝文濠脸色又黑又臭。
等他们一走,身后立马传来冷笑声,“堂堂的太子给人当看门狗,真是稀罕之事,闻所未闻啊!”
他转身,绯红的唇角勾起一丝轻蔑,“有些人想进那道门还进不了,岂不是连狗都不如?再说了,身为长兄的我保护自己的妹子也是天经地义,流传出去别人也只会夸我这个兄长疼爱妹妹,不像有些人,想认亲,连个好脸都得不到。”
蓝文鹤猛的从垫子上起身,眸底卷着凌厉的光,不甘示弱的哼道,“别以为你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从今日起,我陪你在此等着,只要我先见到了夜芸,一样酸我赢!”
语毕,他愤袖一甩,快速的冲向了门外。
看着他如风般消失在走廊尽头,蓝文濠抬起下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
马车里——
看着蓝袍身影消失,夜颜揉着额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凌苍,要不我找个山洞藏身去?等他们这些人都走了再回来?”
“胡言乱语!”她话一出,慕凌苍立马冷了脸。
“那要不怎么办?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连自己亲哥哥都敢下手,何况我呢。”夜颜哭脸望着他。
如果说几个月前她认为自己是被老天坑了,给了她一个一无是处的身体,让她走投无路。那此刻她已经完完全全被老天打败了,而且败得连苦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倒了。
诸葛家的事可以搁在一旁不管,要怎么对付诸葛昌明,皇上自有主张。
但她刚摆脱那样一个复杂的家庭关系,刚摆脱诸葛颜的假名,这还没过上安宁的日子呢,结果一连冒出两个兄长。
她可以肯定,要不是有肚子里孩子的爹给她撑着,她绝对能被这两个从天而降的兄长劈成瓣然后被瓜分得连骨肉都不剩。
“在你娘没出现之前,蓝文鹤不敢动你,你安心便是。”慕凌苍搂着她,低声安慰道。
“瞧他们两兄弟那样子,我娘要是出来,估计更乱套。”夜颜撇着嘴,一点都不看好将来的事。咬了咬唇,她突然提议,“要不你给荣国皇帝写封信吧,拜托他把他两个儿子召回去。我还要生孩子呢,他俩要是因为我娘在我身边乱蹦跶,你说我还能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吗?”
慕凌苍沉着俊脸,眸中寒芒阵阵。
夜颜抱着他,故意蹭着他撒娇,“我不管,你要想办法让荣国皇帝把他俩弄回去。”
蓝文鹤她虽然第一次见到,但听他们说起他的野心和手段,她就不想跟这种人过多来往。这座京城她待着本来就诚惶诚恐,现在在加入他们兄弟俩,不仅她烦,还有可能给身边的他招惹麻烦。
她的担心慕凌苍不是不知道,他甚至知道蓝文鹤早晚会出现,只是没想到他出现得这么早。看来,他应该也是心急了,怕蓝文濠跟他们在一起久了,一旦夜芸出现,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拍着她撒娇的身子,他也没过多犹豫,点头应道,“我会派人给荣皇送书信的,但是……”说到这,他浓眉蹙得紧紧的,“就怕他们荣皇也会忍不住来插一脚。”
夜颜一听,额头上又是一溜黑线,“……”
两儿子在这里不算,要是老子也掺合进来,这日子……
还要不要过了?!
不是她不想要个牛逼哄哄的老爹,而是这些人接近她,全都有目的性。哪怕荣国皇帝真是她爹,她也不敢乱认。
认了爹,在身份上她是能出人头地,甚至可以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可除了表面的荣华富贵以外,她还能得到什么?
亲情?
他们蓝家两兄弟斗得这么厉害,抛开对蓝文濠的个人感觉,说他们家人之间彼此很和睦,她压根就不信。她要是加入那个家庭,说不定比在诸葛昌明家更糟糕。
父女情?
这更扯淡了,她连自己爹长何模样都不知道,哪来的父女情?
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别人对她的虎视眈眈。由其是今日见到蓝文鹤之后,她只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是一块美味的大肥肉被人惦记着。
就算荣国皇帝真是她爹,真要认她,谁能保证他这个做爹的能单纯的把她当女儿看,而不是把她当成活生生的药人?
要是他真的可靠,夜芸也不会把她这个女儿寄托在诸葛昌明家里了。
哭丧着脸,她叹气道,“那还是算了吧,我还盼着我娘出现然后帮我们带孩子呢,要是把那皇帝招来,我娘更不会现身了。”
慕凌苍低头,额头蹭着她额头,正色道,“岳母大人如此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也有老的一天,也有累的一天,有些事该她面对的她始终要面对。若是她能尽早把前程往事处理好,对她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坏事。”
夜颜也赞同他说的话,只是无奈的道,“我也看得出来她确实在逃避许多事,但是她那人太有主见了,凭我们根本说服不了她。更何况,我们连她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劝她去处理前程往事?”
慕凌苍轻拍着她,“她早晚会出现的。”
夜颜撇了一下嘴,“算了,还是别提他们了。”她搂住他脖子,突然笑弯了眼,“难得某人愿意把我从笼子里放出来,我应该好好玩才对。”
慕凌苍立马板起脸,“可是觉得我虐待了你?”
夜颜咧嘴,“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见他抬起头手掌,她下意识的捂住屁股,夸张的叫起来,“你这是家暴,家暴是犯法的!”
慕凌苍作势的手掌将在半空中,最后圈住她身子,低头在她红唇上咬了起来。
当然,真咬是不可能的,只是喜欢这样欺负她而她又无力反抗的感觉。
自从再回到他身边后,夜颜发现他的变化出奇得大。
也许是有孩子的原因吧,他在很多时候都显得小心翼翼。房事他们也有的,但都是浅尝辄止而已,没有再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了。
正是这个原因,房事上满足不了他,他就转移到其他举止上了。比如说抱她的时候变多了,亲她的时候也变多了,就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还会陪她玩闹。
换做几个月前,他哪天没给冷脸、哪天不飞刀子眼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肯定喜欢这样的他,两个人私下相处若是还要端着矜持,那还叫爱吗?
今天出来,或许有郁闷的地方,但她的心情总归是开心的。
太子出面狠狠打击了三公主对她男人的念想,而且慕凌苍也说了,太子会帮着皇上将三公主远嫁,也就是说,今后三公主不会再来给他们添堵了。
少了这么一个膈应她的人,她当然开心了。
至于蓝文鹤的出现,还有蓝文濠挡着呢,她只要跟蓝文鹤保持距离,应该能应付得过去。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着,车夫有意让马儿走得很慢,让他们可以好好的欣赏京城繁华的街景。
“美吗?”男人拥着她,替她减少颠簸感,只是不解她为何对着街外景致发呆。
“美。”夜颜回头对他道,“你不知道,我家那边这样的建筑都成了文物,都不住人了,只会拿来做景点供人参观。”
“那你们住何处?”慕凌苍蹙起眉头。对他来讲,房舍不住人,难道住荒郊野外?
“住楼房呀!”他眸中的疑惑让夜颜忍不住失笑,开始为他比划起来,“我家那边的房子都八九十丈高,一栋房子住几百户人。”
“如此之高?!”慕凌苍罕见的惊呼。
夜颜也不怪他反应大,对他来讲,他是绝对想象不出几百千年后的事。就连她在这里生活久了,曾经的过往都快变成一场梦了。
就在她想着该怎么对他描诉未来世界时,慕凌苍突然沉下了眸子,眸光紧紧盯着她,突然问道,“你在那边可有心仪的人?”
夜颜先是一怔,随即‘噗嗤’笑出了声。
肩上的手臂猛然收紧,眼前俊脸也变得黑气沉沉,她赶紧捂嘴,含笑的双眼嗔着他,“你不是听我说过梦话么?那我在梦中有没有喊其他男人的名字?”
慕凌苍脸上的黑沉不减,“姚梅是女的?”
夜颜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那是我同事,就是跟我一起做事的,女的!”
她故意把‘女的’咬得很重。
见他脸上的黑气褪去,她才抱住他脖子,一边笑一边道,“我们那边不兴早婚,我读完书之后就一心想着赚钱,根本没心思去考虑感情问题。”
她理解他的吃醋,她经历的世界他无法想象是怎样一番场景,那他对她曾今的生活,也一样迷惑不知。
她解释,也不是要证明什么,只是想让他安心,别胡思乱想。
醋这种东西,她已经见识过、也体会过了,那真真是能折磨死人的。她可不希望他搞些假想敌出来,好不容易才敞开的心扉,若是因为一个假想敌而使彼此再生隔阂,那也太划不来了。
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变柔和了,她抬起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以后不要问这种傻乎乎的问题,知道吗?跟你在一起,我也是鼓起了很大勇气的。在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要结婚生子,来到天秦国后我更是迷茫,不知道要何去何从。我心里有抱负,有理想,可老天打乱了我的生活,我有劲儿也不知道往哪里使。最开始接近你,那是我一头热,因为我实在想不出逃离困境的办法。至于后来怎么就喜欢上你了,我也不知道。”
说到伤感处,她红了眼眶,但紧接着,她摸到他脸颊,咧嘴笑道,“估计是看你长得好看,呵呵……”
慕凌苍捉着她的手,落在她脸上的眸光闪烁着温柔,“那你愿意看我一辈子吗?”
夜颜突然板起脸,“那你爱我一辈子吗?”
慕凌苍将她的手掌贴在他心口处,漆黑的眼眸中清晰的倒映着她的影子,犹如他的世界里除了她再也装不下其他,“有人说她是我的命。命在心在,命无心无,你舍得让我丧命吗?”
夜颜撇嘴一笑。下一刻抱紧他脖子,将脸埋进他颈窝里,故作不满的在他背后轻捶了一下,“这话已经说过了,下次得换新颖的词!”
以前她故意说她是他的命,不过是为了引起他重视而已,结果这家伙却拿来当表白词,没新颖不说,还故意勾起她的回忆,让她不要忘了自己当初脸皮是有多厚……
搂着她身子,慕凌苍也忍不住在她颈项中轻笑着。
…
他们的马车傍晚才回到魂殿。
夜颜还来不及去整理购买回来的货物,小羿就绷着脸出现在他们房中。
听他告完状,她立马拉长了脸,“太过分了!没让他搭手帮忙就算了,他居然把人家点穴定住?”
小羿直点头,“就是,要不是小的回来及时,五公主还得挨好久才能苏醒。”
夜颜哼道,“给沈姐说一下,今晚别给他送饭,反正他今天吃得够多,那就饿他一晚上!”
小羿这才笑着跑出去传话了。
夜颜转身朝桌边挤了挤眉,“你说我这样罚他,应该没事吧?”
慕凌苍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你高兴就好。”
有他纵容,夜颜心里也踏实了。
只是——
翌日早上,她在书房里画图,刚把一张床的框架用碳笔勾勒出来,沈秀兰就匆匆找了过来。
“夜小姐,您让王爷说说蓝太子吧,五公主又没招他惹他,他为何非要那样对五公主呢。”
“出何事了?”夜颜一听,立马感到不妙,赶紧把手里的图画放下。
“夜小姐,是这样的,今早奴婢去叫五公主的门,可是五公主没应声,奴婢以为她还没起,就没进去打扰她。就在方才,奴婢觉得不对劲,就去了五公主房里,没想到五公主跟昨日一样被人点了穴,现在都还动不了呢。”沈秀兰揪心的描诉着经过。
“什么?!”夜颜听得脸色顿黑。
这是谁做的还用问吗!
昨晚她扣了蓝文濠一顿伙食,那家伙绝对是在向她宣泄不满!
可恶!
人家五公主怎么得罪他了?对她不满,大可以冲她来,干嘛要去针对别人?
这家伙,分明就是挑软柿子捏!
“走,沈姐,我们去看看。”
…
到了祁雪房中,小羿已经替她解开了穴道。
看到她,祁雪眼泪汪汪,可又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五公主,是不是蓝太子做的?他何时跑你房里来的?”夜颜坐在床边轻搂着她,一边拍着她安抚,一边又愤恨不已的问道。
“蓝太子他……他半夜偷跑到我房里……我、我都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对我出手……”祁雪哽咽回道。
“这家伙,太可恶了!”夜颜重重的骂道。
偷袭人就算了,关键是他一个大男人大半夜潜入人家姑娘房中,他也不想想这是啥行为!
就算身体没受伤害,这心里也恐慌啊!
拿手绢给祁雪擦着眼泪,她压着火气安慰道,“五公主,你别往心里去,他不是要吓你,只是故意跟我作对而已。回头我会让王爷找他算账的,他不敢再欺负你了。”
“夜小姐……”祁雪担心的摇着头,“还是、还是算了吧……我没事的……你也不要找他麻烦了。”
“你别担心,好好休息就是,其他的事我会处理的。”夜颜拍着她肩,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
她是怕她找过蓝文濠之后,蓝文濠反过来又拿她出气……
就她现在的状况,说话都费力,更别提跟人理论了。慕凌苍也说过,她身子想要痊愈,至少也要养半年。
本来就被人欺负够了,要是再有人欺负她,她不怕才怪。也是这丫头性格好,能忍,换做别人,早拉着他们诉苦了。
这段时间,都是她和沈秀兰一起陪着祁雪。沈秀兰负责起居饮食,她就负责陪祁雪说话。但考虑到祁雪说话久了会胸闷难受,她大都时候都让她休息着。
安抚好了祁雪,她才离开去找蓝文濠。
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最后问侍卫,侍卫说他一早就出去了。
没法,她只能先回书房接着画图。
她离开的那三个月里,慕凌苍也没闲着,让人在南边修盖新房。哪怕她不在,他也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在等她回来。就冲这,她一想起来就心痛和感动。
本来皇上都给他们定好了婚期,是他提出把婚期推后。孩子的到来是他没预料的,尽管婚礼重要,可他又担心婚前婚后事务繁多,一旦哪里疏忽到了就容易给某些人可乘之机。
她还笑开玩笑说拜个堂就可以了,结果他却说,“你就不想你娘看着你出嫁?”
这话一出,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婚,是他求皇上赐下的。在她还没摆脱诸葛昌明和嘉和王时,他就已经在她身上贴了标签。
他名义上是孤儿,她也只有一个娘,他希望夜芸出现,能参与女儿的婚事,也是他对这桩婚事的重视。没有长辈在场祝福,对他们两人来说,多少会有一些遗憾。
其实对她来说,婚礼可以缓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新房布置好,等孩子一出世,他们就可以搬到新房里去了。
她首先就想换一张大床,不要这种四面雕花的样式,上床下床都显得累。她要工匠做张大圆床,然后放卧室中央,以后带着孩子睡觉想怎么滚就怎么滚,光是想想孩子在床上抓爬打滚的场景,她心里就美得冒泡。
要是某个当爹的不喜欢,她就给他整张备用床放墙角,以后她娘俩睡大圆床,他就自己睡角落去……
临到晌午,慕凌苍从宫里回来。
听说她在书房,他连朝服都没换直接找来了书房。
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夜颜到处找的某位太子爷。
见到他出现,她一记鄙视眼过去,“哟,蓝太子半夜当了采花大盗,这大白天也不休息一下呀?”
“嗯?”慕凌苍朝脸黑的好友看去,眸中露出一丝不解。
“哼!”蓝文濠黑着脸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蓝太子,你就不解释一下半夜潜入五公主房中的举动吗?”夜颜没想要放过他,直接把他恶行给暴露出来。
蓝文濠噶然停住脚步。
慕凌苍冷飕飕的盯着他后背,“你去祁雪房中做何?”
蓝文濠转身,对着他们俩突然挑高了眉梢,“蓝某闲来无事,去找五公主说话解解闷而已。怎么,有何不妥吗?”
慕凌苍当即沉下了脸,“胡闹!”
夜颜冷笑,“说话解闷?你把人家定在床上一晚上都不能动,你确定她还能陪你说话解闷?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俩心意相通,都不用嘴说话,全靠腹语交流的?”
蓝文濠哑笑,“真不愧是我妹子,真了解我,这样都被你猜到了。”
夜颜差点吐血,直接飞给他一对白眼,“你能要点脸不?人家怎么说也是伤患,你好意思欺负她?”
蓝文濠哼哼闷笑,不但没见半丝心虚,还扬眉道,“蓝某在你们这里白吃白喝,自知惭愧。从今日起,蓝某决定了,以后呢帮你们多做事,五公主那边你们也不用操心了,蓝某保证一定把她照顾得妥妥当当。”
闻言,不仅夜颜黑了脸,就慕凌苍都忍不住朝他飞射冷眼,“你想做何?”
蓝文濠耸肩,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往外走,“不说了,蓝某做事去了。”
见状,夜颜赶紧起身要追出去,“姓蓝的,你别乱来!”
慕凌苍快手将她捞到怀中,忍不住轻斥,“有何急的?”
夜颜手指着外面,“那你还不快去把那家伙拦下来?这变态,不敢找我茬,就跑去找五公主撒气,你说他过分不?”
慕凌苍俊脸微沉,“由他去便是,要是五公主有何损伤,下半辈子就赖他身上。”
夜颜一听,立马一头黑线,“我说你……那可是你亲妹妹耶!”
都是做人兄长的,怎么没一个做哥哥是靠谱的?
蓝文濠是心比针眼还小,一顿饭都能让他记仇报复。
面前这位做大哥的呢?心比海还大,压根就不管自家妹子会不会被人欺负死。
就蓝文濠那小气劲儿,五公主落他手里,那不得天天当植物人?
“我懒得管你们了!”
跺脚推开她,她走回书桌后面,拿起碳笔准备继续画画。
慕凌苍跟着走了过去,还以为她在画什么稀奇宝物,结果看到纸上圆饼似的东西时,他浓眉不由得蹙紧,“这是何物?”
夜颜头也没抬,“床啊。”
“床?”
“嗯,大圆床。”
“这如何能睡觉?”
“我省略了床头,以后想睡哪个方位就睡哪个方位,主要是考虑到孩子睡觉方便。”
“孩子睡的?那我们睡什么?”
“我跟孩子睡的,你睡旁边小床。等我画好这幅给工匠后,我再帮你单独设计一张。”
“嗯?”慕凌苍脸黑的瞪着她脑门,“你是想挨板子?”
“哼!”夜颜抬头送了他一对白眼,“大不了分你一个位置。”
正在这时,沈秀兰突然跑来门口,焦急不已的道,“启禀王爷,出事了。蓝太子他、他跑五公主房里捣乱去了!”
她这一嗓子,夜颜哪里还坐得住,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厢房去。
慕凌苍也沉着脸跟了上去。
…
厢房里,祁雪一脸惊恐,拉着被子不停的往床里挪动,也不知道扯到哪里的伤,那白皙的额头上不停的冒冷汗。
而床头边,某人端着汤碗,一把白牙笑得璀璨如花,捏着汤勺不停的往祁雪嘴边送,“五公主,来,蓝某喂你。以后你的事都由蓝某负责,你放心便是,吃喝拉撒蓝某都不会亏待你的。”
眼前的男人,美如冠玉、应是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可在祁雪眼中,那惊恐的眼神就似看到了怪物一般。
“我、我不要你照顾!”她牙齿打着颤,艰难的挤出一句拒绝。
“你是怕蓝某照顾不好你么?”男人非但不恼,还放大了唇边的笑容。
“你能不能出去?”祁雪几乎是咬着牙与他说话。
“这可不行。”蓝文濠摇了摇头,收起笑摆出一张认真脸,“蓝某答应了夜小姐的,为弥补昨晚蓝某的冒昧,从今以后负责你的一切。虽然蓝某没服侍过人,但沐浴、更衣这些事蓝某还是能做。”
“你……你别过来……”祁雪瞪大双眼,脸色比失血还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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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被读者骂,然后……哇得哭醒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