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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妇人走后,锦枫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根蜡烛,点燃后放在桌子上,将妇人拿来的蜡烛吹灭。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些为好!”锦枫解释道。
“嗯。”纪余弦打开窗子,站在那,看着夜里寂静的山村,烛火将他欣长的身影拉的细长。
“对了,少夫人,今天那肉怎么回事?”锦枫问道。
闻言纪余弦也微微侧头看向苏九。
苏九正在打量屋子,闻声回头,淡声道,“那不是猪肉!”
“不是猪肉?”锦枫皱眉,疑惑道,“不是猪肉是什么肉?”
苏九眼珠一转,移开目光,耸肩道,“我也不知道!”
其实,她是知道的,那个味道她一辈子不会忘。
刚进伏龙帮的时候,她只是个乞丐孩子,有一天看到帮里的几个头目正在烤肉,她闻着那香味馋的口水直流,不由自主的凑过去,其中一人扯下一块肉递给她。她欣喜若狂,刚咬了一口,就见火上烤着的肉露出人的脚趾。他们烤的是人的大腿。
她跑到一旁吐的翻江倒海,那几个人嚼着肉哈哈大笑。
她对这种香味简直永生难忘。
但是现在她不能说,这一家似乎并不只是吃人肉那么简单,整个村子似乎都透着无法说的诡异,现在告诉锦枫,他们未必安奈的住,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她要看看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不知道?”锦枫惊愕的反问。
苏九回眸挑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问题吗?”
锦枫,“……”
不知道为啥让他们吃?不知道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纪余弦看着少女眸含轻笑,转头对着锦枫道,“好了,回去休息吧。”
锦枫点了点头告退,“我们就在隔壁,会留人轮流守夜,公子这边若是有事敲墙就是!”
木门吱呀一声关上,锦枫的身影自窗前走过去了隔壁。
苏九打了个哈欠也准备上床睡觉。
“洗脚!”男人突然回头道。
苏九已经倒在床上,皱着眉头道,“今天能不能不洗了?”
纪余弦看着她歪倒在床上懒洋洋的模样心头滑过一抹柔软,亲自拿了木盆,倒了热水放在床下,伸手去脱她的鞋袜。
苏九猛的坐了起来,讷讷道,“我自己来!”
她可不习惯让人伺候。
况且她还是有求于纪大公子,他不摆架子让自己伺候她就烧高香了。
苏九没有任何扭捏羞涩的除了鞋袜,脚泡在水盆里,浑身舒爽,只觉这一天赶路的疲惫都消失殆尽。
纪余弦幽眸滑过少女白皙玲珑的双脚,眸底流光闪烁,方要启口,目光一掠窗外,走过去伸手将帘帐拉上。
“怎么了?”苏九抬头。
几乎是同时,她已经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对着纪余弦微一挑眉,双脚出来,然后端着洗脚水慢慢靠窗子。
纪余弦一掀帘子,苏九抬手将水泼了出去。
两人配合默契,水泼出去,就听外面,“啊”的一声,有人似摔倒在地上,随后哭哭啼啼的跑了。
是村长家的那个痴儿少爷,半夜来偷看苏九。
苏九眸子浅眯,和纪余弦对视一眼,却都未多言,大概都觉得的这户人家十分诡异。
没有条件洗澡,纪余弦也只洗了脚后,上床休息。
床帐放下,两人并躺下才发现的这床极窄,只是普通人家的单人床榻,和纪府的根本没法想比。
苏九睡在里面,半个身子紧紧贴着墙壁,纪余弦还有半个手臂在外面悬着。
山中冬夜极是安静,刚刚戌时,天已经黑透,整个山村静下来,偶尔深山中传来一两声动物的低鸣,引的村子里的狗一阵狂吠,半晌,又渐渐恢复清寂。
桌案上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炉子里的碳也渐渐熄灭,房间里越发冷的如冰窖。
苏九手臂贴着山石的墙壁,冰冷的感觉透过来,渗入骨髓,似针扎似的麻痛。
苏九困的厉害,又觉得难受,半睡半醒间翻了个身,面向外面。
纪余弦大概也觉得悬着手臂难忍,侧身向里。
两人相对而眠,近在咫尺,呼吸相闻,男人身上淡淡清冽的水莲香随着他的呼吸喷在脸上,苏九睡意渐无,只觉这样近的距离让她十分不适。
身体微微一动,刚要转身朝向里侧,男人的手臂突然伸过来按住她的肩膀,半抱的姿势困住她。
暖意从男人身上传过来,让人异常的贪恋,苏九闭着眼睛,不在乱动,呼吸渐渐平稳进入梦乡。
纪余弦睁开眼睛,只见微弱的烛火下,少女蜷着身子,长睫若丹青小扇在她白皙如玉的面孔上落下淡淡暗影,额前的碎发落再来,拂过她挺翘的鼻尖,越发添了几分安静。
她手臂冰凉,纪余弦不由的靠近一些,将她整个人纳在怀中,呵护的姿势抱着她。
此刻的亲近没有刻意的挑拨和动情的旖旎,只是两个人在寒夜中互相拥抱温暖,或者还有一丝丝不曾发觉的心疼。
夜渐深,案上的烛火熄灭,周围一片漆黑如墨。
刚到子时,纪余弦突然惊醒,见苏九已经起身,脱了白日里的衣裙,穿着暗色的紧身衣,身形纤细匀称。
“你要去哪儿?”男人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慵懒而性感。
苏九正背对着他束发,闻声回身,低声道,“这户人家有问题,我现在要去看看!”
窗外不知何时有了月色,清亮如洗,朦胧的光影透过来,少女的面容模糊,只一双眸子极为清澈。
纪余弦长眸轻转,低低笑道,“夫人走了,谁保护为夫?”
苏九四下一看,找了一块石头放在床上,“听着动静,要是有人来,就用这石头砸对面的墙,锦枫他们一定会很快过来。我去去就回!”
过子时,该来的就要来了,但在这之前,她还是很好奇这家人到底隐藏了什么。
说罢,苏九将一块黑布蒙在脸上,只露出眼睛,打开门,轻步闪身而出。
纪余弦缓缓起身,看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微微皱眉。
出了门后,苏九纵身上了屋顶,身手矫捷,灵动如猫,伏在屋顶上,想先去探后院。
借着月色,苏九看到后院比前院还大,格局几乎一样,四间正房,左右各有厢房,西厢房后有一小门通向院外。
一片漆黑中,最靠东的屋子里有微弱的亮光。
已经三更天,什么人还没睡?
苏九刚要纵身过去查看,就听吱呀一声门响,一黑色的身影从西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似端着什么东西,出了门往东走。
苏九立刻伏下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
男子端着碗,进了有亮光的那间屋子,等他进去,苏九飞掠追上去,无声的落在后院的房顶上,顺着屋檐倒挂在窗子上方。
然而离的远,根本听不到屋子里说什么。
苏九眼睛一转,见木窗上方有一个防雨的台子,只是极窄,只有一个孩子的宽度。
苏九翻身而下,前胸紧紧的贴着墙壁,侧身正好落在那台子上。
头微微往前一探,舌头舔开窗纸,眼睛凑上去,见屋子里有两个人。
屋子里的布置也几乎和前院一样,一张古旧的床,一张斑驳的桌案,此时床上躺着一个老妇人,半倚在床榻上,前面男人挡着,看不清面容,只闻到里面有熟悉的血腥味散发出来。
男人将碗端过去,喊道,“娘,该喝药了!”
妇人伸出树皮一样的手臂来,端过碗,嘶哑的问道,“怎么还不动手?”
男人道,“快了,过了子时就动手!”
说完,男人走到一边给炉子加碳,苏九此时也看清了床上妇人的脸,顿时一惊,竟然是白日里给他们指路的那个妇人!
原来那老妇人是村长家里的人,看样子还是男人的长辈。
她手里端着粗瓷碗,里面是黑乎乎的东西,一股腐臭的血腥味正是从那碗里散发出来的。
妇人喝下去后,将碗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缓缓躺下去,闭上眼睛道,
“回去准备准备吧,那几个护卫应该是会武功的,别失了手!”
“放心吧,娘,给他们点的蜡烛是参了迷魂散的,这会儿早睡的不省人事了!”
妇人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微微点头,“那个姑娘模样不错,别弄死了,留着给我孙子当媳妇!”
“就怕又像上次一样,闹的太厉害,还差点伤了春儿。”男人蹲在炉子边上,皱眉道。
“还不都是你们蠢,下的迷药分量不够,让她半途醒了。”
“是,这一次儿子肯定让春儿把这媳妇娶了。”
“嗯,不听话就捆起来打,一直打服了为止。”
“我知道了,您早点歇着吧,我还要去给春儿弄吃的。”男人起来道。
“去吧!”老妇人闭上眼睛。
男人吹熄了蜡烛,转身出了屋子。
苏九紧紧贴着墙壁,见男人出来后又回了方才出来时的西屋。
等男人进去后,苏九飞身跟上去。
西屋里黑着灯,苏九伏在窗外,却半晌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男人若是回来,难道直接睡了?
不是说过了子时还要动手?
苏九好奇的用手指抿开窗纸,借着月光往里面看。
西屋一张床,一个女人用的妆台,一个木头柜子,两把椅子,却一个人都没有。
她明明看到那男人进了屋子。
苏九大眼珠一转,轻轻推开窗子闪身而入,里面空冷寒寂,炉子里的碳已经熄灭了,没有任何人。
难道有密室?
苏九在屋子里一扫,目光落在那木柜上,走过去,手放在上面缓缓打开,果然,里面出现一条黑漆漆的密道,似是通向地下。
苏九想也未想,抬腿进了密道。
她落脚无声,身若鬼魅,贴着密道的墙壁,缓缓往下走。
走了大概有十几丈,前面隐隐出现亮光,苏九脚步越发的放缓,慢慢靠近。
离的近了,渐渐有说话的声音传过来,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和呻吟声。
密道的尽头有一道门,简陋的门框,连门扇都没有,苏九纵身伏在门框上,从石缝里往里面瞧,待看清密室里的情景,纵是她经历过无数血腥此时也不禁胸口一震,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蔓延上来。
眼前是一个极大的密室,有两个屋子大小,紧靠东墙下放着几个铁笼子,里面似有人,躺着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铁笼子旁放着一个木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人头,这些人头有的已经干瘪,有的还新鲜,只是五官都不全,有的少了鼻子,有的少了嘴巴,像是陈列品一样整齐的摆放着,幽幽烛火下,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木架是一个石台,上面放着木板,木板的一端有个头大的窟窿,此时一人一丝不挂的躺在上面,头正好陷进那个窟窿里,村中手里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很轻易的插进人的后脑,将脑壳撬开,血肉模糊的一团脑子掉在下面的碗里。
男人动作熟练,一看便知已经做过许多次,手里的工具也是特制用来开脑壳的,苏九还未看清怎么回事,脑子已经掉落下来。
木板上的人没了脑子还没死绝,嘴里发出低微的呻吟声。
村长端着碗走到一旁的木床上,上面躺着他家的痴儿少爷。
“春儿,该吃饭了!”
少爷坐起来,痴傻的两眼泛着贪婪的光芒,用勺子几下便将碗里的人脑吃了个干净。
苏九闭了闭眼睛,胃里翻腾的厉害,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吃人肉的恶心感再次涌上来、
村长的女人走到木板前,细细的打量上面的人,笑道,“这人嘴巴生的不错,要不是来了个更好的,我就用他的嘴巴给我儿换上。”
说完她回头兴奋的道,“今天那个公子每一处都长的俊美,可以把整个脸割下来给我儿换上,以后我就不用东拼西凑了!”
苏九听到这话方明白,怪不得她看着那少爷的脸有些奇怪,原来鼻子嘴巴都是从其他人身上割下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拼凑在那痴儿的脸上,竟也看不到痕迹。
“等一会儿下手的时候,告诉他们千万别伤了他的脸,我要给我儿留着!”妇人交代道。
“嗯!”男人随口应了一声,将已经没了脑子的人拖下来,放到另一块案板上,拿了刀开始分解。
那案板因为常年渗血,已经变成黑褐色。
床上的痴儿嚷嚷道,“我要媳妇儿,我要媳妇儿!”
他一边喊一边闹,像个三岁的孩子撒泼,脸蹭在被子上,嘴巴和鼻子全部都掉了下来。
露出白森森的牙和两个黑漆漆的鼻孔,裸露的皮肤鲜红似血,若地狱魔鬼一般。
苏九看着他的样子,猜测这个少爷应该是被火烧了头,五官化掉,头发也被烧光,长了一层癞疮。
“哎呦,我的宝贝儿!”妇人喊了一声,忙过去把他抱在怀里,解开衣服给他喂奶,“别闹,别闹,等一下抓了那小妮子就给你送过来。”
男人两排牙咬着女人,听了话,立刻龇牙傻傻笑道,“娘真好!”
苏九再也忍耐不下去,眉目间沁着杀气,双手握拳,就要扑身过去。
突然肩膀被按住,苏九吓了一跳,倏然回头,见是锦枫蹲在门框上,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公子让属下来看看,告诉少夫人不要轻举妄动!”
苏九眸子里翻涌的黑潮渐渐平息下去,暗暗点头,起身和锦枫沿着密道返回。
突然,密室里传来一声冷喝,“什么人?”
几乎是同时,苏九和锦枫的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一面石墙从洞顶而落,直直的砸下来,震的整个密室都颤了颤,也彻底将密道封死。
苏九和锦枫对视一眼,知道没有退路了,没有任何慌张,自门框上翻身而落,缓缓出现在密室中。
密室中的村长和妇人都是一惊,“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恶事做尽,老天派小爷收你来了!”苏九冷喝一声,浑身煞气比这充满血腥的密室更摄人心魂,扑身而上,直直向着村长抓去。
男人惶恐后退,见苏九杀气腾腾,心胆俱裂,一把抓起旁边的妇人挡在身前。
妇人大叫一声,举起案板上的刀子向着苏九扎去。
只听“咔嚓”一声骨裂的声响,妇人手腕被踢断,仰头惨叫,肥胖的身子直直向着床上的痴儿砸去。
少爷看着苏九拍手叫好,“真好看,真好看!”
男人退到墙壁下,手指不知按了哪里,身后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锦枫眸子一凛,飞身而起,刚要去抓男人,就见那边妇人不知按了什么机关,一张带刺的巨网正向着苏九罩去。
不再管逃跑的男人,锦枫抓起石台上的木板,用力的向着巨网一挥,手臂一转,木板缠上刺网全部砸在妇人和她儿子身上。
妇人被刺扎的浑身鲜血直流,连身惨叫,却不忘护住身下痴儿。
苏九一脚将木板踢飞,抓起妇人用力的甩在墙壁上,随即飞身而上,一脚踩在她胸口,胸前肋骨尽断,她犹不解恨,双手抓起妇人的双腿,用内力一催,妇人嘶声裂肺的仰头大叫,浑身筋骨寸寸断裂。
苏九一松手,妇人便似一滩肉泥一般瘫软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咽的哀嚎,似被扼住脖子的野猪哼叫。
痴儿听着自己母亲的惨叫声,向着床里缩去,用枕头和被子往苏九身上扔。
锦枫看着如罗刹般的少女,也不禁一怔,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这般狠决。
但用在这一家子人身上,又分外的让人解恨!
苏九弯腰捡起方才妇人被踢掉的刀子,缓步向着床上的痴儿走去。
她目光冷澈,杀气凌然!
“不、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子!”妇人呜咽出声,涕泪横流,瘫软在地上的身体向着床边蹭过来,地上被蹭出来一道长长的血痕,“别杀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床上的痴儿将被子蒙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惶恐畏惧的看着苏九。
苏九闭了闭眼睛,压下胸口翻腾的怒气,回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妇人趴在地上,只脖子还能抬起,一张脸惨白,上面鼻涕口水将粉脂糊成一片,狼狈不堪,慌乱的看着苏九。
“说不说?”
苏九喝了一声,举刀在痴儿身上盖的被子上一划,一道血线飞出,那痴儿不知被刺伤了哪里,大声叫起来。
“说,我说!”妇人大哭出声。
“我们本是玉壶山东面青山镇的人,我们、老爷是员外,家里有千亩良田,生活富足,可是我们却生了一个天生畸形傻子,他十岁那年头扎进灶膛里,整个脸被烧的面目全非。后来、后来、”妇人喘了口气,继续道,“一个道士路过我们家,告诉我们只要吃一千个人的脑子,我们春儿就能变聪明,我们为了躲避世人的嘲笑,搬到深山里来,只要有过路的人,就把他们抓起来,将脑子给我儿子治病,其他的就分了吃肉。”
妇人说到最后声音微弱,喘息道,“别杀我儿,要杀就杀我吧!”
锦枫听的脸色铁青,“为了你儿子,就杀那么多人,你们真是禽兽不如!”
妇人嘶声痛哭,目光恶毒,“为什么我的儿子生来就是傻子,为什么他要受那么多苦,还要被人嘲笑。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苏九咬牙看着妇人,突然觉得一刀杀了她太便宜,筋骨尽断的疼,可以让她受更多的折磨。
天道轮回,她该为自己做下的虐得到报应。
锦枫去找出口,苏九转身目光落在那些铁笼子里,竖掌将铁链拍断,问道,“还有没有人活着?”
这些人应该都是过路在这里住宿的,被这变态的一家俘虏困在这里。
里面只有微弱的喘息声,却没人回应,影影绰绰可见里面躺着两个人。
苏九将两个人拽出来,只见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看穿着像是两个书生,
锦枫过来道,“找不到机关打开石门。”
“呵呵呵!”瘫在地上的妇人面容扭曲,嘴里发出喋喋怪笑,“你们也出不去了,就和我们一样在这里等死吧,等你们饿的不行了,照样也会吃人肉,呵呵呵呵!”
苏九不理她,只看向锦枫,“先看看这两个人还有没有救?”
两个昏迷的男子皆已被折磨的瘦骨嶙峋,锦枫拿起一人手腕,手指探了一下脉,缓缓摇头,“太晚了,这两人被关在这里至少已经十日,每日被灌大量的迷药,就算救醒,也会变成傻子了!”
苏九眸子一眯,寒意滑过,手里的刀子向着身后的妇人猛然飞去,妇人大笑的嘴被刺穿,鼻子也被削去半个,顿时痛昏过去。
既然两人已经救不活,苏九也不再纠结,起身和锦枫一起寻找出口。
他们进来时的密道被山石封死,找不到任何开启的机关,只得去找方才男人逃走的石门。
可是找遍了整面石墙都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方才那男人到底动了哪里?
难道这个逃生门是一次性的?用过一次后就会自动封死?
“少夫人不必着急,公子见少夫人不回去,一定回来找的!”锦枫安慰道。
苏九冷哼一声,“你们家公子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还是先担心他吧!”
锦枫默然不语。
满屋子的血腥气,昏暗中带着压抑,苏九转头便见坐在床上的少爷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苏九走过去,问道,“开关在哪儿?你知道,是不是?”
少爷下半个脸几乎已经没了,只有眼睛上的皮肤还算正常,傻傻的看着苏九,缓缓摇头。
苏九脚踩在床上,笑道,“你爹不要你了,他自己跑了,我们一起把他抓回来好不好?”
少爷呲牙傻笑,“好!”
“那你帮我们把门打开!”
少爷点头,抬手在床顶上一阵摩挲,拽住一根绳子用力一拉,那边靠近墙壁的锦枫立刻道,“找到了!”
苏九快步过去,果然见方才还平整的石墙上突然出现一个凸起,锦枫按下去,一道石门缓缓打开。
苏九目光一亮,和锦枫一前一后,闪身进了石门。
身后石门阖上,密道里一片黑暗,一直往上,走了将近半盏茶的功夫,在一口枯井里出来,就在院外的树林里。
两人从井里出来就听到院子里灯火通明,一片喊杀声。
苏九和锦枫目光一冷,纵身向着前院飞掠而去。
跳上墙头,见院子里涌进来很多村名,拿着锄头棍棒和纪余弦的护卫缠斗在一起。
这些村民不会武功,却似疯了一般,举着菜刀、镰刀,面容疯狂扭曲,似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不怕疼,不怕死,倒下一个,后面的继续扑上去,远处似还有更多的村民纷涌而来,里面包括妇人,甚至孩子。
而从密室里逃出来的村长就站在边上指挥
众人攻击。
苏九飞身而上,一脚踢在一个村民手里的镰刀,那镰刀长了眼一般的向着村长飞去,刀尖将他的脑袋穿透,血顺着刀刃一滴滴的落下来。
村长张大了嘴,缓缓转身看向苏九,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锦枫跟上来,苏九回头道,“我去找纪余弦,你带着人杀退这些村民!”
“好!”锦枫微一点头,纵身冲向人群。
苏九穿过疯狂的人群,向着西屋急奔而去,屋子里黑着,苏九不知道纪余弦在不在,刚要推门而入,突然一记掌风猛然向着自己袭来。
苏九凌空后翻,双腿对着偷袭的人踢去,那人踉跄后退几步,双手曲指成爪,阴毒的看着苏九。
苏九去是一怔,偷袭自己的人竟然是那个哑巴婆子。
果然,这一家人,不,这一村的人都是恶鬼!
苏九目光冷寒,话不多说,霎时暴起,一拳向着婆子的眉心挥去。
那婆子被苏九的气势所震,惶恐后退,抬手一挥,袖子中无数银针闪着幽蓝的光芒向着苏九全身射来。
苏九冷笑一声,半空中旋身飞转,凌厉的风声狂啸席卷而去,那些银针顿时逆转,幽光闪闪,和狂风一起拍在婆子身上。
那婆子顿时被击飞出去,脸上扎着数根毒针,越发狰狞可怖,拍地而起,疯狂的向着苏九扑来。
苏九伸脚踢在婆子的膝盖上,抓起她的腕骨,“咔嚓”一声折断,远远的扔了出去。
那婆子再次扑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撑地想起身,却起了几次都又趴回去。
苏九走过去,抓起那婆子的衣领,一拳挥下去。
婆子脸色突然一变,眼泪涌出,惶恐摇头,白发散下来,看上去分外可怜。
这婆子的腕骨和膝盖都被苏九踢碎了,想要再害人都不可能,苏九精致的眉目间一片清卓,扔下婆子,转身便走。
然而她转身的霎那,地上的婆子再次暴起,昏黄的眼睛里满是狠毒,袖中刀光一闪,一把弯刀猛然向着苏九后心扎去。
苏九眉头微皱,身形诡异的一转,闪身躲过凌厉的刀尖,一掌拍在婆子的头顶。
婆子保持着刺人的姿势,浑身一震,嘴角鲜血流出,双目渐渐涣散,砰然向后倒去。
这一次,真的再害不了人了!
苏九清冷的双眸中没有半分波动,看也不看那死去的婆子一眼,转身向着屋子里走去。
那婆子埋伏在屋外,希望纪余弦那家伙没事!
开门进去,苏九顿时一怔,外面正在厮杀的热火朝天,纪长公子竟然还在睡觉。
苏九走过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到是睡的着?”
纪余弦坐起身来,抓住苏九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头看着她,一双眸子若皎月流光,浅浅笑道,“夫人武功高强,有夫人在,为夫自然没什么担心的。”
苏九伸出手,“手脏了,公子帮我擦一下吧!”
纪余弦直接抓着苏九的手,黑暗中只觉手上一片黏糊,皱眉道,“什么东西?”
苏九淡声道,“村长家的少爷正在吃人脑,我看着不错,抓了一把带回来想让公子尝尝!”
纪余弦脸色顿时一变,一把将苏九推开。
苏九倒在床上,大笑出声。
纪余弦张开手,借着月色见手上是一片鲜红,这女人不知在哪里蹭了一手血,又蹭在了他手上。
拿出手帕,男人慢条斯理的擦手。
苏九起身走到床前,见外面仍然有村民涌进来,跳窗就要出去,“我去帮锦枫!”
纪余弦拉住她的手,笑道,“夫人要是走了,为夫怎么办?为夫手无寸铁,还需要夫人保护。”
苏九看着外面的厮杀,心痒难耐,但她的任务的确是保护纪余弦。
“行吧,那我守在这里!”苏九耸了耸肩。
纪余弦拉着苏九往床上走,回眸轻笑,“天色还早,不如,我们继续睡吧。”
苏九,“……”
纪长公子,果然非同一般!
后院里,刚睡下的老妇人听到外面出了事,忙穿着衣服起身,开门喊了几声自己的儿子,不见人回应,踩着碎步快步往前院走。
不就是杀几个人,怎么还这么大动静?
老妇人小心打开通往前院的门,看到门外的情景,顿时一惊,今天来的那些护卫,手持长剑,身形矫健,武功极高,砍那些村民就像砍白菜似的。
村民虽多,但此时已经有大半的人倒下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老妇人脸色惨白,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提溜乱转,一下子变看到了院子里倒在血泊中的村长,脑袋上插着一把镰刀,看样子早已死绝多时了!
她浑身一抖,猛的将门关上,哆嗦着双手把门死死插上。
不知道儿媳和孙子怎么样了,老妇人拿了一盏油灯往密道里走,碰到石墙才知这里也出事了,忙又往回走。
家里也不敢呆了,她打开后门,想逃出去。
出了门,就见几个村民拿着铁叉和镰刀正往这边急奔,她刚要呼喊,那些村民却以为她是要逃跑的客人,二话不说,一叉子叉进她胸口,另一个人已经举起镰刀,面目狰狞的对着她脑袋砍下去。
弯月隐入云层,天色漆黑如墨,杀戮弥漫整个山谷。
半个时辰后,锦枫进来禀报,“公子,所有村民都已经被杀,这些人不逃、不退,只得全部杀掉!”
苏九已经重新点了火炉,纪余弦正坐在炉子旁烤手,闻言俊美的面容没有半分变化,只微一点头,“都是些什么人?”
“是这户人家的下人,同他们一起迁徙而来,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五六年,便是靠着杀害过路人为生。”
人脑喂了村长家的傻儿子,肉分了吃,其他的心肺等喂猪,这么多年来,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已经有几百人。
而这些村民也早已经泯灭了人性,真的成了山里的野兽。
那被堵的山路可能就是这些人所为,拦了路后,过路的人只得饶这个村子,便直接丧命于此。
过路的人大多都是长途跋涉远路而来的,失踪后家人也无处可寻,加上没人活着出去过,山中消息闭塞,所以这么多年来,这村子里的秘密竟然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或者他们是村子里的人终于惹了天怒,遇到苏九从这里经过。
苏九听到有这么多人被杀,心里有些沉重,恨这一家人的狠毒,也恨那个害人的道士妖言惑众。
火光闪烁,纪余弦眸光扫过苏九幽暗的眸子,转头对着锦枫吩咐道,“休息片刻,天亮我们就离开!”
“是!”
锦枫应声退下。
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苏九双臂抱膝,下巴放在膝盖上,看着炉火出神。
“怎么,同情那些被害的人?”纪余弦浅笑,抬手将苏九额前滑落下来的碎发理到耳后。
苏九缓缓摇了摇头,心里有些阴郁,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你今天将村长的一家杀了,也算是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了仇,而且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应该高兴才对!”纪余弦抚着苏九的手下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狭长的眸子火光下顾盼生辉,幽幽的看着她。
苏九黑眸一转,轻轻点头。
“好了,这次真的可以去睡觉了!”纪余弦拉着苏九的手往床上走。
因为两人是夫妻,所以也只给他们预备了一床被子,两人躺下,苏九突然想起纪余弦不喜脏污,而自己现在满身的血腥,不由的后退想要远离男人。
纪余弦手突然伸过来,揽上她的腰身往怀里一带,闭着眼睛道,“就这样,抱在一起暖和。”
男人凤眸狭长,面容妖娆俊美,苏九澄澈的眸子里闪过火光,安心的闭上眼睛。
天亮时几人出门,看着满院子的尸体半晌沉默无言。
尸体中有男人,妇人,还有孩子,手里拿着攻击人的武器,即便已经死了,面上表情依旧狰狞如野兽。
这些人,的确早已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没有了人的善良,也不知畏惧和疼痛,早已成为一群嚼着人骨的恶魔!
“长公子,少夫人请先上马车,属下带人处理。”锦枫道。
纪余弦微一点头,拉着苏九的手往院子外走去。
半个时辰后,众人继续上马赶路,苏九撩帘往后看去,见村子里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中恶臭熏天,黑色的烟雾张牙舞爪,似地狱恶鬼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