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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箭的人似乎此时才发现苏九,立刻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她,问道,“你是什么人?”
不是大炮的声音!
苏九皱了皱眉,心头一阵失望,随即又急声问道,“你怎么会在山上?认识胡大炮吗?”
对面黑影有片刻的沉默,才在苏九紧张的呼吸下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我们将军?”
这一刹那,苏九心几乎跳出来,猛然上前一步,“你是大梁兵,大炮现在在哪?”
那人却立刻后退,手中弓箭对准苏九,冷声道,“退后!”
看来这人的确是胡大炮的手下,他们在山上多日,警惕性极高,山下又都是那也兵,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苏九刚要解释,就听身后长欢和阿树几人已经蹿过来,喊道,
“老大,出了什么事?”
苏九忙道,“有大炮的消息了!”
“啊?”几人都是一惊,阿树焦急问道,“大炮在哪儿?”
苏九看向远处的那道黑影。
那人依旧没放下弓箭,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人。
苏九道,“我们是大炮的亲人,是来救他的,大炮在哪儿?”
那士兵依旧不能放下戒心,“没确定身份之前,我不能带你们去见将军!”
“他娘的!”阿树唾骂了一声,上前一步喝道,“我们是胡大炮的兄弟,为何不能见他?你再不说,老子一拳打死你!”
士兵将弓箭指向阿树,“前几日有那也兵装成大梁人上山,我们差点上当,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相信你们!”
苏九见此人稳重镇定,心思缜密不像是普通士兵,一把拉住欲上前的阿树,沉声道,“我们的确是大炮的亲人,我叫苏九,你可以去见大炮,就说伏龙帮的兄弟们来了,他定会来见我们!”
对面的人听了微微一惊,“伏龙帮?你们是伏龙帮的人!”
“不然呢!”阿树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那士兵显然听大炮提过伏龙帮,立刻放下弓箭,恭敬道,“果真是将军的朋友,多有得罪,实非得已,请各位见谅!”
苏九道,“没事儿,大炮在哪儿,快带我们去见他!”
“好,众位跟我来!”那人招了一下手,纵身向着山坳深处奔去
苏九几人顿时跟上去。
离的近了才发现那士兵身形高瘦,面容沉稳,身形矫健,飞快的越过荆棘山石,一路身轻如燕。
苏九问道,“大炮他好不好?”
士兵踌躇了一下才道,“不太好,将军受了重伤,在山上没有伤药包扎,一直在恶化!幸好你们来了!”
苏九几人胸口沉下去,脚下飞快,恨不得立刻见到胡大炮。
几人在黑暗中奔走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那士兵才停下,左右看了看,带着苏九几人从一石缝中穿过,隐隐见前面似是一山洞,火光照亮了洞口,里面人影绰绰。
苏九一个箭步奔上去,直接冲进山洞内,突然出现的火光让她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有片刻的模糊,她却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嘶声喊道,“大炮!”
胡大炮噌的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苏九,颤声道,“大、当家!”
几乎是同时阿树和长欢都奔进了山洞,看到胡大炮的瞬间,一直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火光下,胡大炮脸色苍白,撑着石壁艰难的想要起身,突然闷哼一声,捂着肩膀又坐了回去。
苏九长欢阿树三人已到了跟前,千言万语,此刻无法出口,只红着眼睛在胡大炮身上打量,激动且兴奋!
还好!
他们没来晚!
虽然胡大炮蓬头垢面,浑身狼狈,但还留着命等着他们!
这就够了!
“大当家、阿树、长欢!”胡大炮哽着嗓音,低哑的念着他们的名字。
如今山上山下是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不过,跟在他身边的一千人只还剩三个,他重伤不愈,以为这一次自己必然会被困死在这山峰上,可是苏九他们来了,他的兄弟们来了!
从千里外的盛京,来了北疆,来了驼峰岭,来到他面前!
生命的最后,唯有他们不会放弃他!
九尺高的男人第一次热泪滚下,心中澎湃,激动难言。
被上万敌军围攻的时候他不曾退缩,受了重伤的时候他不曾惧怕,面对死亡的时候心里也一片平静,唯有此时,热血翻滚,化成他最不齿的泪流下来。
只为他的亲人!
唯一还跟在胡大炮身边的三个士兵和跟进来的魏覃赵雄几人看着终于团聚的四人,也忍不住跟着高兴。
“你的伤怎么样?”苏九目光落在胡大炮胸口血迹斑斑的军袍上,皱眉问道。
胡大炮想说没事,因为方才起身的扯动,一阵剧痛传来,额上冷汗凛凛,霎时说不出来。
方才带苏九几人来的那士兵上前担忧道,“将军这伤已经有十日,没有伤药一直在溃烂,再耽搁一两日,将军性命危险!”
胡大炮咬牙笑道,“没那么严重,你别吓唬我们大当家!”
苏九伸手去解胡大炮的衣服,“让我看看!”
胡大炮抬手想阻止,却根本已经抬不起来,只裂了裂嘴,无力的靠在石壁上。
衣服解开,苏九阿树长欢三人顿时脸色一变!
那士兵丝毫没有危言耸听,胡大炮肩膀的伤势比苏九想的还要严重。
那本是箭伤,箭头已经被拔下去,然而伤口丝毫没有愈合,已经腐烂见骨,周围血肉已经变成黑色,流着浓水,看上去触目惊心。
若不是胡大炮平常体魄超出常人,早已经化脓而死了。
就像那士兵所说,再过两日,胡大炮性命危矣!
“狗日的那也兵,待老子下山,一定将他们千刀万剐!”阿树咬牙切齿,一拳垂在山壁上。
胡大炮无力的靠着山壁,肩膀上的疼痛牵扯着浑身的每一根神经,他抬手想将衣服穿上,笑道,“没事,我死不了!这么多天我都熬过来了,你们来了,我更死不了了!”
长欢皱眉道,“我们要尽快下山,大炮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站在他们身后的赵雄也看到了胡大炮的伤口,急忙道,“我这里有伤药,可以暂时给胡将军包扎上!”
苏九仰头,“你身上带着伤药?”
赵雄笑道,“是,咱们做山匪的经常受伤,所以我们身上都带着各种保命的东西!”
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药是一个山里的老大夫给我们的,对刀伤箭伤都有效果,赶紧给胡将军敷上吧!”
苏九一把接过来,顾不上道谢,立刻将盖子打开,欲将伤药倒在胡大炮的伤口上。
“少夫人请慢!”一直站在后面的魏覃突然道了一声。
“何事?”苏九问道。
魏覃道,“我看胡将军的伤口已经腐烂,这样上药没有太大作用,需要用刀将伤口和骨头上的腐肉刮掉,再上药才有效果!”
他话音一落,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所有人都知道魏覃的话没错,可是刮骨的剧痛,胡大炮如今虚弱的身体能不能承受?
苏九紧紧的握着手心的药瓶,看向胡大炮。
胡大炮重重点头,“大当家,我能忍着,来吧!”
说罢捡起身侧一段断木咬在嘴里,苏九看到那断木上有许多咬出来的牙印,定是胡大炮夜里伤口恶化疼痛时咬在嘴里忍耐的。
“好!”苏九点了点头,伸出手,“拿刀来!”
阿树身上就带着匕首,忙取下来递给苏九。
苏九将刀刃在火上烤过,看着胡大炮狰狞的伤口,清声道,“等一下,我会尽快将腐肉剔掉,中途不会停顿,忍耐!”
“是!”胡大炮声音嘶哑。
苏九身后众人身体紧绷,眼睛发直,甚至比苏九还紧张。
刮骨剔肉,不用亲身经历也知道会有多痛苦,连赵雄这些经常见血的汉子也不禁皱眉。
长欢和阿树用力的按住胡大炮的双腿,防止他剧痛之下无意识的挣扎,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砰砰撞击胸口,心要跳出来一般。
苏九紧紧握着匕首,将胡大炮的衣服往下又褪下一些,深吸了口气,将刀尖对着伤口割下去。
“啊!”胡大炮紧咬木棍闷哼一声,额上冷汗滚滚而下。
众人不由的都提起心来。
寂静的山顶,风声呼啸,洞内幽光闪烁,身影重重,苏九用刀子剃在骨头上的声响和胡大炮压抑的闷哼声混在一起,让人心惊胆战。
胡大炮腐烂的血肉粘连在一起,散发出浓烈的腐臭味,若不剔除,只会越烂越深,就算能活下命来,这条手臂也保不住了!
胡大炮死死的咬着牙关,脸色惨白如纸,额上汗如雨下,待刀刮在骨头上,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颤。
阿树和长欢忙紧紧按住大炮,一个个脸色苍白,紧张的看着苏九。
苏九手抖了一下,扫了一眼胡大炮,低声道,“想想南宫碧!”
这一声有奇异的镇定效果,胡大炮身体平静下来,紧紧闭着双眼。
时间在此时变的格外的漫长,众人呼吸不由自主的放慢,跟着胡大炮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听到“叮咚”一声脆响,才发现苏九已经将匕首放下,极快的在胡大炮身上点了几处穴道止血,将伤药撒在上面。
鲜红的血流出来,众人都长长吁了口气。
长欢立刻将撕下来的中衣递给苏九包扎。
胡大炮嘴里的木棍掉落出来,头往后仰去,冷汗浸透了中衣,急促的喘息。
“好了!”苏九道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向胡大炮的亲兵,“这附近有水吗?去打点水来!”
“是!”那士兵也紧张的脸色发白,听到苏九的话立刻应声,捡起一瓦罐快步出了山洞。
阿树和长欢都出了一身的冷汗,松开胡大炮的腿,坐在地上大口吸气。
赵雄道,“九爷放心,这药治伤极好,胡将军定会好起来的!”
“多谢!”苏九摸了一把额上的细汗,轻笑点头。
“九爷客气!”赵雄嘿嘿一笑。
苏九转头道,“阿树和长欢去带王文宫和其他人过来,这山洞足够大,可以避风休息,另外把咱们打死的那只野猪找回来!”
“是!”阿树和长欢起身。
“我也一起去!”赵雄道了一声,看向魏覃,“魏总护在这里守着胡将军和九爷!”
魏覃颔首,“好,辛苦了!”
几人走后,打水的士兵已经回来,将水罐放在火堆上烧热。
苏九撕了袍角,湿水后给胡大炮擦了擦脸,胡大炮此时已经昏迷过去。
魏覃和另外两个士兵守在洞口的位置,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打水的亲兵名叫潘刚,将这段在山上的情况和苏九大致说了一下。
他们本是去周围城镇巡防的,这哈拉山附近遇到大批的那也兵,在自己的地盘突然遇到外敌,他们当时的震惊可想而知。
胡大炮只带了一千士兵,被那也三万兵马围攻,战况定然极其的惨烈,可是胡大炮还是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让自己的一个亲卫骑马脱围出去给幽州送信。
当时胡大炮身边还有一百多人,不得已上了驼峰岭,之后便一直被困在山上。
这十多日,那也兵时不时便上山围剿,火攻,箭攻,大面积的地毯式搜捕都已经用上。
胡大炮自己也中了箭,却仍旧和那也兵在做游击战,凭借越来越少的人,却杀了那也上千士兵。
然而山上没有食物,没有伤药,又在极寒的情况下,受伤的士兵得不到救治,一个个死去,最终只剩他们四人。
他们已经两日没吃过东西,山上能吃的基本都被吃光了,这头野猪是潘刚守了一天一夜才守到的,没想到竟会遇到苏九他们。
很多地方潘刚都是一带而过,苏九却知道其中的凶险,又无比的庆幸,他们来了!
苏九摸了摸胡大炮的额头,没有发热,还好!
胡大炮拥有强大的求生力,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
水烧开后,苏九倒了一些喂给胡大炮,自己也喝了一点。
她已经一天两夜没吃过任何东西,没喝过一口水了。
捡起地上的匕首,苏九擦干净上面的血迹,插进绑腿内。
很快,阿树和长欢带着众人回来,后面的人抬头那头被她和潘刚射杀的野猪。
众人一进来,顿时将山洞挤的满满当当,但听到已经找到胡将军了,又不禁一阵兴奋。
王文宫是他们当众身体最弱的,爬了一天的山路,又走了那么远到山洞这里,累的不轻,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野猪扔在地上,苏九看着想笑,这哪里是山猪,分明是一只“石猪!”
因为山顶天气寒冷,这里的动物想要适应这种环境,自然都有自己御寒的法子,这野猪平时用身体在一种能分泌树液的松树上蹭,蹭了一身的粘液就去地上打滚,沾了满身的沙石,长久的日积月累,所以这野猪浑身都包裹着一层硬石,既能保暖,还能御敌。
只是今日这野猪碰到的是苏九和潘刚,被一棍子扎了头,还被气势如虹的一箭射穿了他的“盔甲”,才死翘翘了。
十多人将野猪拖到洞外,用了九牛之力才把外面的那一层石头给扒下来,开膛破肚。
这山荒凉,野猪去了石皮以后,其实瘦的可怜,但对他们来说,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吃的已经足够好了。
将野猪肉架在火上烤,不过片刻便有滋滋的油光冒出来,众人围火而坐,一个个不停的咽着唾沫。
浓郁的肉香飘散出来,苏九此时才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
猪肉烤熟,魏覃先切了一块最好的给苏九。
苏九也不推辞,让众人将肉分了,大快朵颐起来。
没有盐,也没有任何调料,二十个人吃的狼吞虎咽,满嘴流油。
苏九留了一块最嫩的肉给大炮,又将骨头留下,其他的全部填了众人的肚子。
大家都累坏了,吃饱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力气冲下山去。
吃完了肉,又捡了些柴回来,留下守夜的人,其他人全部倚着石壁休息。
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山洞里渐渐安静下来,赵雄等人闭上眼睛便打起了呼噜。
长欢拍了拍肩膀,道,“老大,你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吧!”
苏九仰头靠着山壁,低声道,“不用,睡吧!”
将近黎明,狂风呼啸,山夜森冷,寒气逼人,即便燃了两堆火,仍旧不能抵挡呼呼吹进来的冷风。
长欢离苏九更近了些,侧身为她挡住风寒,看着火光下少女精致白净的脸颊,半眯的眸光深邃含笑,突然觉得这山顶寒夜也没那么难熬。
天要亮时,胡大炮皱了皱眉头,缓缓苏醒,眼睛刚一睁开,守在他旁边的苏九立刻惊醒,猛的起身,
“大炮!”
胡大炮睁开眼睛,看着苏九有片刻的迷茫,随即嘿嘿一乐,声音嘶哑道,“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原来大当家真的来了!”
苏九摸了摸他额头,干裂的嘴唇上扬,笑道,“傻子!”
胡大炮嘴咧的更大,傻笑看着苏九。
长欢也醒了过来,凑过来问道,“大炮,觉得怎么样?”
胡大炮轻轻点头,“好多了,没事!”
“饿了吗?等着!”苏九道了一声,起身走到快要熄灭的火堆旁,添了柴将火重新烧起来,找到半个破瓦罐,倒了水放在上面烧开,随即将怀里的两块饼拿出来,撕碎了放在水里,又把给大炮留的肉用匕首切成碎末放在汤里。
长欢看着苏九拿出来的冰,眼中闪过一抹心疼,鼻子发酸,微微扭过头去。
骨汤咕嘟咕嘟沸开,随即香味也飘散出来,胡大炮看着不断的开始吞咽口水。
把瓦罐取下来,晾了一会,苏九端过来,微微将胡大炮扶起,把瓦罐放在胡大炮嘴边。
“大当家先吃!”胡大炮闭着嘴看向苏九。
“我们都吃过了!”苏九对着满地啃过的骨头挑了挑眉。
胡大炮这才张嘴,大口大口的将肉汤喝下去,甚至都来不及咀嚼。
“慢点,别急!”长欢轻笑。
几乎是一口气就将瓦罐里的肉汤喝的见了底,大炮冰冷的身体回暖,只觉浑身都有了力气,笑道,“这是我被困在山上吃过最好的东西了!”
阿树也醒了,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嘿嘿的笑。
苏九查看了一下胡大炮的伤口,又重新换了一次药。
“安爷好不好?”胡大炮看着自己的兄弟,伤口似也不疼了。
“好,本来安爷也要来的,我把他留下了!”苏九道。
胡大炮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大当家,你们是怎么上的山?”
山下如今都是那也兵,他手下人还多的时候,冲了几次都没冲出去,那也兵几万人守着,连鸟都飞不进来。
昨天他看到苏九三人心里激动加上伤口扯的浑身都剧痛,所以才忽略了这个问题。
苏九将他们来到北疆后被赵雄这群山匪打劫,随后遇到魏覃,又巧合的住在了王氏姐弟家里,之后去汩汩河拦截那也兵,再由王文宫带领着自悬崖峭壁隐蔽的路上了山的事全部都说了一遍。
胡大炮听的愣怔不已,笑道,“天下竟还有这样的巧事!”
苏九盘坐在地上,撩起眉梢笑了一声,“是,我也没想到,否则要上山还真要费些功夫!”
“大当家,咱们明日下山?”阿树问道。
苏九用石子滑着地面,思忖一瞬,缓缓摇头,“不,大炮伤口刚动过,现在不能起身,修养一日,咱们从来路上返回!”
“好!”阿树点了点头。
几人说着话,天已经亮了,其他人陆续醒过来,魏覃过来问道,“胡将军好些了吗?”
胡大炮点头笑道,“已经好多了,多谢众位一路护送我们大当家!”
“不用客气,应该的!”魏覃憨厚一笑。
赵雄等人也起身,纷纷过来和胡大炮问好。
胡大炮之前在北疆呆过半年,来了以后又呆了几个月,这些人就算没见过胡大炮也听说过,看着他的目光均是敬慕钦佩。
早晨苏九将昨天留出来的骨头又熬了一大锅汤给众人分了。
吃过饭后,太阳已经升起来,山雾渐渐散去,驼铃峰的轮廓在眼前也呈现出来。
赵雄带着几个人出去打猎,顺便查看一下那也兵的动静。
很快赵雄回来,脸色焦急,“九爷,魏爷,大事不妙,我刚才看到有大批的那也兵向着山上来了!”
“又来了!”潘刚恨恨起身。
突然洞外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赵雄一手下疾步跑进来,大口的喘气道,“不好,那也兵正向着山洞这边围过来!”
胡大炮皱眉,那也兵此时已经上了山,说明昨晚已经动身,而且是直接冲着山洞而来,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
苏九霍然起身,不能再按之前的计划等一日下山,现在就要立刻动身。
“阿树,长欢,抬着大炮,我们马上下山!”苏九冷声吩咐道。
“是!”
阿树和长欢将大炮架在身上,在赵雄和魏覃等人的掩护下,迅速的向着之前下山的路跑去。
出了山洞不远,就听到身后地动山摇的脚步声,似有大队兵马上了山。
看来那也兵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力,这一次全军出动,势要找到大炮。
王文宫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吓的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跌倒在地上。
赵雄和魏覃二话不说,一人一条手臂,架起王文宫往前分奔。
然而那也兵似发现了他们的踪迹,震耳欲聋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胡大炮脸色苍白,微微皱眉,突然道,“不对!”
“啥不对?”阿树问道。
“那也兵突然对咱们的行踪这样了解,不太对头!是昨天的野猪!”胡大炮恍然一声。
苏九护在胡大炮身后,闻言猛然抬头,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胡大炮的意思。
那也兵在山下守了多日,也多次进攻,用了各种办法,却始终也没抓到大炮,所以他们想了这个奸计。
胡大炮在山上呆了十多人,早已弹尽粮绝,那也兵想必也非常清楚,故意逮了一只野猪放上山来,吸引胡大炮的人来抓。
跟着野猪的定然还有那也兵,发现胡大炮等人的踪迹后,下山去禀告,所以那也兵才再次全军上山围攻。
此时想明白了也无济于事,只能逃命。
走了一段,身后的那也兵越来越近,苏九突然停下来!
“少夫人?”魏覃疑惑的回头看过来!
苏九容颜清绝,高束的墨发在风中烈烈飞舞,郑重道,“劳烦魏总护和赵兄将大炮和王文宫送下山去!”
胡大炮倏然转头,“大当家,你要去哪儿?”
魏覃亦是惊的瞪大了眼,隐隐已经明白苏九的意思。
苏九道,“那也兵已经追上来,若是被他们发现下山的路,咱们谁都活不了,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带着大炮下山!”
“我跟着少夫人!”魏覃立刻道。
“我也跟着九爷!”赵雄随即跟着表态,“我安排两个弟兄送王兄弟和胡将军下山,其他的人都跟着九爷一起闯下去!”
胡大炮突然推开阿树和长欢两人,自己站在那,坚韧的双目直直的看着苏九,“大当家,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话吗?伏龙帮的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死一起死,我绝不一人苟活!”
“大炮!”苏九冷喝一声。
“大当家不必说了,你若将我一人丢下,我现在便跳下山摔死!”胡大炮勾着嘴角冷笑。
敌军脚步如雷,似下一刻便出现在眼前,苏九咬了咬牙,看着众人通红坚决的眼神,沉声道,“好,既然大家誓死跟随,我苏九也不再多说!赵兄请安排两人护送王文宫下山,其他人,和我一起冲下山去!”
赵雄立刻点头,回身挑了两个兄弟出来,吩咐道,“务必将王小兄弟安全送回家!”
“大当家!我们要跟着你!”两人急忙道。
“别废话,老子怎么说你们怎么做!赶紧走!”
被挑出来的两人知道情况紧急,皱了皱眉,拱手道,“大当家保重!”,
说罢,搀扶起王文宫迅速的往他们来时的路急奔而去。
剩下的人都看着苏九,等着她吩咐。
苏九道,“咱们先把那也兵引开,然后寻找下山的路,突围出去!”
“是!”众人齐声点头,
等到护送王文宫的人看到不影子了,才向着左方跑去。
阿树跳上一块大石,看到那也兵如黑色的野兽,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气涌上来,手中长刀如林,泛着着森寒的光芒。
他大声喊道,“狗日的那也兵,来啊,树爷爷就在这里,杀了树爷爷,我就给你们当祖宗!”
那也兵的头领似听到了阿树的喊叫,对着身后的队伍做了一个手势,迅速的向着阿树他们的方向追来。
苏九向东眺望了一眼,已经看不到王文宫几人的身影。
她答应过那女子,定将她弟弟平安的送回去,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山上都是大石,苏九一行人专在石缝间穿梭,渐渐将那也兵落后了一段距离。
阿树直接将胡大炮背在了身上,高大的身体踩在山石上,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走到一处岔路,胡大炮四下看了看,道,“往右边走!”
众人拐进了右边的山路,一边躲避那也军队,一边寻找下山的路。
那也军的将领见失去了胡大炮等人的踪迹,立刻分兵追捕。
万人的那也军分成十队,每队将近千人,地毯式在山顶上搜索,刹那间,苏九他们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那也兵的刀剑摩擦的声响。
正是寒冬,驼峰岭山顶有一半都是积雪,其他地方也没有树木可以遮挡藏身,苏九一行人只能靠着山石掩护,一路按照胡大炮指的方向狂奔。
那也兵的将领收到的情报是有人偷偷上了山来接应胡大炮,但一共也只有二十人左右,他带了万人围山,又已经知道胡大炮的位置,胜券在握,可如今在山上绕了将近一个时辰,却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忍不住渐渐有些恼火焦躁。
自己的手下再次分出五百人出去,吩咐道,“去那边搜索,查找一切下山的路,务必将胡大炮杀死!”
昨晚何达带着两万人去攻打燕云关,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回来,这非常不对!
不管是胜是败,都应该有探侯回来报信,可到现在为止,没有人回来。
除非何达的人全军覆没!
他了解何达的为人,见势不妙定然撤退,怎么都不可能全军覆没。
他心中不安,想率兵去燕云关,可围攻了驼峰岭这么多日,又实在不甘心放弃。
羌族和胡大炮交过手,对胡大炮极其忌惮,告诉他们一定要杀了胡大炮,否则将来定是阻挡他们进攻大梁的又一巨大阻碍!
恰巧的是,今日一早便有了胡大炮他们在山上的消息,他这一次破釜沉舟,带了自己所有的士兵上山,发了誓要将胡大炮抓住!
被他分派出去的五百士兵沿着布满山石的路四处搜寻,突然其中一士兵捡到了一只靴子,立刻兴奋的回来禀告,“这是大梁兵的战靴,他们现在慌张逃命,定是连靴子都跑掉了!”
带领这五百人的是那也军里的一陌长,扫了一眼那靴子,顿时面露喜色,他要是抓到胡大炮等人就是立了大功,封将指日可待!
“既然已经有了线索还耽搁什么,还不赶紧去追!”陌长双眼冒着兴奋的光,眼前仿佛不是正在全军抓捕的大梁将军,而是一块即将到嘴的肥肉。
五百士兵迅速的整军,向着靴子丢下的方向追去。
陌长率领着手下,军功在前,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胡大炮等人,不知不觉竟进了一条狭窄的石缝中。
两边都是高耸如云的山头,中间的石缝宽一丈,五百人进去,几乎要接踵而行。
陌长抬头看了看顶上的灰白色的天空,直觉不妙,下令道,“快走,快点!”
突然,一阵山石滑落的声响,他脸色一变,猛然抬头,就见头顶,巨大的山石正滚落下来。
山石“轰隆”连接滚落,让人心惊胆寒的声响让所有那也兵都停了下来,仰头看去,随即嘴里发出震破耳膜的惊声惨叫,纷纷向着山缝外涌去。
“咕咚!”
山石撞击着崖壁轰然下落,直接将慌乱的那也兵砸成了肉饼。
血肉喷溅,惨叫声被风吹散,如鬼哭狼嚎,两侧的山壁染成了黑红色,浓烈的血腥气在山风中弥漫,令人闻之作呕。
不过片刻的功夫,五百人的尸体堆积,无一人逃出。
连惨叫声都没有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死寂才真正让人毛骨悚然。
山顶上人影一闪,迅速的消失。
那也军将领隐隐听到了惨叫声,脸色一变,带着自己剩下的五百人迅速的转身寻找声音的方向。
不过片刻间,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却闻到越来越浓的血腥气。
待走到那山缝前,看到里面血肉成泥的那也兵,那将领几乎发狂!
他们一万人,抓不到几个人,找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自己的人竟然还被埋伏!
这简直给他狠狠的一巴掌!
强烈的愤怒、羞辱、不甘一同涌上来,将领发了狂,发出命令,找不到胡大炮,全军都要受重罚!
那也兵收到命令,加紧搜捕。
苏九等人埋伏了那五百那也兵后,迅速的转移方向,向着另外一条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