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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前面探路的士兵回来,向着萧冽低声禀道,南宫将军带兵上山的痕迹消失了。
萧冽眉心微微一皱,问道,“周围都看过了吗?”
那士兵脸色有些白,沉声道,“是,属下几人在周围都看过,没有任何踪迹,也没有打斗的迹象!”
几千人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苏九上前问道,“怎么不走了?”
萧冽下令原地休息一炷香,未免引起慌乱,并没有将大军踪迹消失的事传下去,只带着苏九一人往前走。
之前因为南宫恕带着两千兵马上山,枯草被踩踏的痕迹很明显,果然,到了前面一处矮坡前,这种痕迹就消失了。
周围枯草横生,山石杂乱,不像有人经过。
苏九也发现了异常,目中满是惊愕。
怎么会这样?
她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奇怪的道,“萧冽,这周围的石头似乎都被移动过。”
她抬头向着山坡看了一眼,“好像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
因为盘龙岭年代久远,平常无人山上,许多山石上长着厚厚的青苔,而现在这些山石的青苔杂乱,分明不是原来位置的。
萧冽移开极快大的山石,下面是泥土,并没有什么异常。
的确很奇怪!
“大军踪迹消失的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们继续往前走,看看有什么发现?”萧冽道。
苏九点头,“好!”
两人回到队伍前,别人都坐在地上休息,见他们回来,长欢递了水带给苏九。
罗生偷眼瞄着萧冽和苏九两人,面露沉思,目光一阵闪烁。
片刻后,队伍继续往深山里走,走了两个时辰,天渐渐黑了。
阿树突然上前急声道,“大当家,罗生不见了!”
苏九皱眉冷声问道,“怎么不见的?”
阿树道,“方才他和旁边的士兵说去撒尿,可已经去了快一盏茶的功夫了,还没回来!”
胡大炮倏然转头,果然身后没了罗生影子,他恨恨咬牙,“这个贪生怕死的鼠辈,我这就把他抓回来!”
“阿树和大炮一起去,务必把他带回来!”苏九凛声道。
“是!”
两人应声,纵身立刻队伍向着来路找去。
天色昏暗,周围树影憧憧,两人飞掠而去,走了不远,就听到有人呼救。
对视一眼,胡大炮和阿树飞快的向着声音来的方向奔去。
待看到面前的情景,两人顿时乐了!
罗生掉下了一个山坡,人被吊在半空,此时正拼命的拽着藤条往上爬,脸色惶恐惨白,看到两人,忙喊道,“胡将军,救救末将,胡将军,末将就要掉下去了!”
罗生的确是想要逃跑,他心里对盘龙岭惧怕,本就不愿一起上山,上山后又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他越来越害怕,就以撒尿为借口离开队伍,想逃下山去。
但他又怕萧冽派人来抓他,所以不敢沿着来路回去,只敢走旁的路。
天色快黑了,看不分明,他一脚踩空,就掉了下去,吓的没了半条命,也顾不上暴露,大声呼救。
胡大炮和阿树蹲在边上,冷眼看着他,撇嘴笑道,“这不是罗将军吗?不是去撒尿了吗,怎么被吊在了这里?”
罗生转着眼珠道,“末将的确是去撒尿了,天黑看不清路,掉了下来,还请胡将军救末将上去!”
胡大炮回头看了看,冷笑道,“罗将军撒个尿走的可够远的!”
“天黑看不清路,末将、末将实在坚持不住了,胡将军先救末将上去!”罗生紧紧的拽着树藤,额上青筋爆起,嘴唇发紫。
胡大炮这才探下手去,和阿树一人一条手臂,用力的将罗生拽了上来。
他要真掉下去,摔个腿折胳膊折,对他们来说也是负累。
罗生仰面倒在地上大口喘息,惊魂未定。
阿树走过去,一脚踩在他手腕上,罗生顿时惨叫了一声,蹭的坐起身,哇哇大叫。
“别想糊弄老子,你想做什么,老子一清二楚!再有下次,不要说救你,老子直接送你去见阎王,听清楚了吗?”昏暗的暮色下,阿树脸色冷厉,凶恶可怖。
罗生点头如捣蒜,“不敢,不敢了!”
胡大炮冷声道,“罗将军,咱们已经到了半山腰了,你自己回不去,就算不掉下山崖,兴许也会被别的野兽吃掉,所以一个人逃下山的念头,本将劝你还是早点放弃。要想活命,只有跟着队伍走,明白吗?”
“是!是!末将再也不敢了,胡将军饶命!”罗生惶恐跪在地上磕头。
胡大炮阿树两人,把罗生拎起来,快步追赶队伍。
天已经黑了,萧冽下令众人停下宿营。
南宫碧坐在一块山石上,看着夜色中的盘龙岭发呆。
他们已经进山两日了,可是到现在除了发现一些大军经过的踪迹,其他任何线索都没有。
哥哥他到底在哪儿?
胡大炮走过来,道,“他们发现了河水,煮了一些汤,过去喝点暖暖身子吧!”
南宫碧点了点头,刚一起身,痛呼了一声又坐了下去。
“怎么了?”胡大炮立刻紧张的蹲下身去。
“我脚可能破了、”南宫碧低声道。
“我看看!”胡大炮不由分的将南宫碧的双腿放在自己腿上,脱了鞋袜,借着远处熊熊燃烧的火光,只见少女娇嫩的双脚都磨起了血泡,应该是昨天就已经起了,今天又走了一天的山路已经磨破了几个,看上去血肉模糊。
女子的脚轻易不能被人看,昏暗中南宫碧耳根微红,挣扎着要下去,“没事,我还能走,你别告诉苏九!”
胡大炮紧握着她脚腕不让她动,蹙眉道,“这样怎么行?若是再严重,就要溃烂了!”
“那怎么办?”南宫碧也害怕起来,无助的看着胡大炮。
“能忍着吗?我要把血泡都挑破了给你上药。”胡大炮英俊的面孔上皱着,心疼的看着少女。
“能!”南宫碧立刻点头。
胡大炮取出匕首和伤药,又将自己中衣撕扯开,准备给她包扎。
“疼的话就咬我的肩膀!”胡大炮道。
南宫碧微一点头。
不再犹豫,胡大炮将少女娇小的脚捧在手心,小心的用刀尖将血泡一一挑开。
南宫碧眉头紧皱,死死的咬着下唇,却坚强的一声不吭。
反倒是胡大炮额上出了一层细汗,握着少女脚腕的手忍不住发紧。
挑开后,用清水清洗,上了药包扎上。
胡大炮做的很快,一气呵成,很快两只脚都包扎好。
少女脸色虽苍白,但一直很镇定。
没有受过任何苦的千金小姐,在苦难中迅速的成长着。
帮她把袜子和靴子穿好,胡大炮长长松了口气,抬头幽深的看着少女,“明天我背着你走!”
“不要!”南宫碧摇头。
她上山时便说好不做任何人的负累,若是胡大炮背着她,苏九他们定然就知道她脚受伤的事。
而且,每个人都很累,胡大炮的伤口刚刚好,怎么能再背着一个人上山?
少女坚强的让人心疼,胡大炮胸口苦涩,忍不住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轻声道,“不要强撑着,还有我!虽然我们没有缘分成为夫妻,但现在我毕竟是你名分上的未婚丈夫,要对你负责,你可以依靠我。”
男人面孔坚毅刚强,南宫碧心头一颤,眼圈发红,缓缓点头。
“在这等着,我去给你端汤。”胡大炮咧嘴一笑,起身往煮汤的篝火前走去。
看着男人高大英伟的背影,南宫碧胸口暖涨,被男人抚摸的脸似乎也变得炙热起来。
苏九坐在地上重新缠了一下绑腿,萧冽拿了水带给她,两人在地上粗略的画了一下这两日走过的路线和能看到的盘龙岭地形图,商量下一步该往哪走。
南宫恕带领士兵的踪迹已经消失,他们要自己分析猜测。
阿树和长欢正帮着士兵点火烧饭。
不远处几个士兵在捡柴,没有树枝,便用刀割断了枯藤,一样可以当柴烧。
一个士兵突然捡到一个黑糊糊像鸡蛋大小的东西,疑惑的向同伴问道,“这是什么?”
身边的人随意的看了一眼,“石头吧,扔了就是!”
“哦!”那人应了一声,随手将“石头”一抛。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石头”炸开,火光四射。
所有人都一愣,齐齐转头看过来,苏九脸色一变,只觉脚下的山在晃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有人慌声喊道,
“雪崩了!”
所有人下意识的仰头看着,只见山顶上的积雪铺天盖地的如狂潮飞奔而下,刹那间风声嘶吼,地动山摇,似要将整个盘龙岭覆灭。
众人惊恐的瞪大了眼,双腿发软,甚至忘了逃跑。
不只雪崩,还有地动!
苏九嘶声大喊,“赶快跑!”
众人呼啦散开,然而脚下山体晃动的厉害,根本无法行走,突然山石间出现巨大的裂缝,无数士兵惨叫着掉下去,刹那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上瞬间大乱,到处都是惨叫声、呼喊声,长欢和阿树脸色剧变,向着苏九的方向奔去。
萧冽和苏九本咫尺之远,伸手要去抓苏九的手,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身影一晃,顿时没入突然裂开的山缝中,随即自己脚下一沉,也跟着跌了下去。
顶上轰隆作响,周围山石不断的下落,地缝越来越多,士兵惨叫着掉落,瞬间便没了踪影。
胡大炮手中汤碗一扔,倏然转身向着南宫碧掠去。
飞雪如瀑,少女惊恐的睁着双眼看着他,随即身体下沉没了身影。
胡大炮惊惧的瞪大双眼,只觉脚下一空,轰然坠下。
惊变不过在瞬间,只片刻间,大雪将所有的一切覆盖,晃动的山体已经停止,山夜恢复寂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也什么人都不曾来过。
……
苏九觉得自己睡了很久,睡的浑身都开始疼痛,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天黑着,头上昏黄的灯火照在自己身上,凄冷的光晕随着风轻轻晃动。
苏九站起身来,揉了揉剧痛的脑袋,发现自己在纪府的院子里,前面窗子里发出暖黄的灯光,正是纪余弦的书房。
里面影影绰绰,低声细语,似有人在说话。
她缓步上前,推门进去,踩着柔软的绒毯往里面走。
灯火闪烁,暖香四溢,巨大的桌案后,纪余弦将衣衫不整的兰知绘抱在怀里亲吻,苏九停在那看着,头疼的更厉害,似要裂开一般。
女子羞涩转头,又变成了苏小姐,拿起桌案上的笔,提笔写字。
男人一身红衣华贵妖娆,面容俊美如斯,狭长的凤眸中满是柔情,一手揽着女子的腰身,一手握着她的手,柔笑道,“夫人的字越发的好了!”
他怀中女子满面娇羞,端庄的拿着笔在纸上继续书写。
男人眸光深情,长指挑了女子的下巴要吻下去。
女子微微抬头,突然看到苏九,顿时笑道,“夫君,你的那个假夫人来了!”
纪余弦斜眸看过来,俊颜霎时一冷,淡漠道,“谁让你进来的?”
苏九惶恐的后退一步。
女子自纪余弦怀中跳下来,纤手指着她笑道,“夫君,我不喜欢她,不想再见到她,你去杀了她!”
“好!”男人宠溺的笑,声音性感悦耳,取了木架上的长剑,缓步向着她走来。
苏九呆呆的看着他,脚步无法移动,胸口大恸。
男人走到她面前,把剑往前一递,漠然道,“你我好歹夫妻一场,这剑本公子本来也已经送给你,你便用这剑自尽吧!”
苏九颤手接过长剑,抬头,男人已经转身,只留下一个高贵冷漠的背影给她。
苏九头疼的似被锤子凿开,胸口剧痛,浑身都痛,似乎世间一切都不值得再留恋,死了反而是解脱。
拿起长剑,她向着自己的胸口扎去。
突然一阵铃声轻响,那响声清越,似一阵清风,将她头上弥漫的的浓雾吹去,渐渐清醒。
苏九猛然睁眸,顿时愣住。
眼前的一切都已散去,没有纪余弦,没有苏小姐,没有纪府,只有昏黄的灯火。
周围清冷寂静,她似站在一条石砌的甬道中,石壁上每个十丈便有一盏长明灯,发出幽暗的亮光,似已经燃烧了许久。
苏九手中还拿着匕首,正往自己胸口扎,她一惊,手松开,匕首砰的一声落地,手腕上萧冽送她的琉璃镯晃动,金玲再次发出响声。
苏九深吸了口气,意识回笼,最后的记忆是他们在山上露营时发生雪崩和地动,她掉下山缝中,后来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现在又是在哪里?
其他人呢?
苏九后脑有些疼,大概是掉下来的时候摔到了,头顶漆黑,苏九脚点石壁腾空而起,发现头顶是山石泥土,所以,她现在是在地下。
苏九跳下来试着喊道,“长欢!大炮!”
“阿树!”
“南宫碧?萧冽!”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甬道,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苏九摸了摸石壁,上面有堆积的尘土,看样子已经很多年。
是什么人在这里挖了这样的甬道,盘龙岭的传说是否和这个有关?南宫恕的消失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掉在了这里面?
那掉下来的其他人呢?
苏九沿着甬道往前走,没有方向,也没有时间可确认,她估量着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前面依旧是直直的路,幽暗不明,看不到头,回头也看不到尾。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苏九脚步一缓,突然听到一声痛苦的喊叫,那声音听上去竟像是胡大炮!
声音似从石壁的后面传过来,苏九一惊,立刻扑在石壁上喊道,“大炮?是你吗?”
那边的人依旧在挣扎,似陷在梦魇中无法自拔。
“大炮!大炮!”苏九用力的拍着石壁,坚硬的石壁岿然不动。
苏九猛然想起自己方才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差点杀了自己,难道胡大炮也遇到同样的情况?
她眼睛大睁,用力的晃动手上的金玲,大声喊道,“大炮,是梦境,是幻觉,快点醒醒!”
很快,对面便没有了声音,甬道中再次恢复死寂。
“大炮?”苏九喊道。
依旧没有人回应。
苏九闭上眼睛,有些颓唐的背靠着石壁,
石壁后面,胡大炮睁眼眼睛,幻影消失,南宫碧也一同消失了。
方才梦境里少女厌恶憎恨的目光依旧在眼前晃动,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脑子清醒,才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
灯光幽暗,甬道无限延伸,这是哪里?
南宫碧呢?
大当家和其他人呢?
方才他似听到了铃声,是大当家!
胡大炮大声喊道,“大当家?是不是你,你在哪儿?”
回声回荡,没有人回应。
片刻后,苏九起身,她不能在这里等下去,她要找到出口,找到其他人!
少女的眼睛再次恢复清澈和坚定,直起身,看了看左右,毅然的选择向右奔去。
她跑的极快,纵身飞掠,似要同这无尽的路角逐。
奔跑中,手上金玲晃动,发出一串串清脆的铃声。
突然耳边沉沉的一声传来,“阿九?”
是萧冽的声音!
苏九蓦然停步,急声回道,“是我,萧冽,你在哪儿?”
墙壁那边依旧是男人急切的声音,“阿九?是不是你?”
“阿九?我听到了铃声,你在哪儿?”
“萧冽!”
然而无论苏九怎么回应,那边萧冽似听不到一般,只不断追问。
苏九似乎明白了,这墙壁不知道有什么机关,只能听到一方的声音,也许是会这边,也许等一下又换成另一边,但不会同时让对方听到。
尼玛!
真他妈的刺激!
但是她手上的铃声却不受机关控制,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想到这,苏九急忙又晃了晃手腕。
果然,对面静了下来。
很快萧冽沉稳的声音传过来,他似也猜到了墙壁的秘密,“阿九,我听到铃声了,知道你在对面,你怎么样?”
苏九想起萧冽曾经对她说过的话,立刻摇了一下手腕。
一下代表她安全。
“很好!”萧冽继续道,“听我说,我们身处的地方是墓道,被建成像迷阵一样的墓道,应该是打通了整个山腹。现在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所以跟着我的声音走,我们两人相遇后,再去寻找其他的人!听到的话,摇一下金玲,遇到危险或者变故摇两下,明白吗?”
苏九听到萧冽的话微微一惊,墓道?原来这是墓道!
竟然打通了整个山腹,那会有多大,怪不得几千人掉进来都找不到对方。
让她更惊讶的是,这会是什么人的墓葬?
据她所致,大梁皇族的寝陵并不在哈拉山。
“阿九?”那边萧冽没听到苏九回应,急切的又问了一句。
苏九忙摇了一下铃。
“我听到了,阿九,你看一下石壁上的壁灯,都是鲛人的形状,鲛人的一侧拿着盾牌,我们一起向着盾牌的方向走。”萧冽道。
苏九忙去看石壁上的长明灯,果然鲛人一只手中拿着盾牌,两侧石壁的盾牌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的。
他们在无法辨别方向的墓道中,而且两人站的位置彼此都不清楚,无法统一左右,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一致。
苏九抬步向着盾牌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远,就听萧冽道,“阿九?”
苏九再次摇铃。
萧冽的方法是对的,两人所处的墓道平行,盾牌指的方向也相同。
既然如此,两人脚步加快,寻找拐弯的路口可以相遇。
每隔一段距离,萧冽喊一声苏九的名字,苏九便用铃声回应,幸运的是,一路过去,都是苏九可以听到萧冽的声音。
墓道中无法分清昼夜,苏九觉得自己走了很远,将有一个时辰,她依旧在直直的墓道中。
突然那边萧冽道,“阿九,我要转弯了,往右转。”
苏九一惊,她这里的路依然是直的!
苏九摇了两下铃。
然而那边却再没有男人的声音传过来,苏九一开始以为萧冽在思考,可是许久没有声音,她便知道,她听不到萧冽的声音了。
也许萧冽已经转弯走了,也许墙壁内的机关发生变化,她已经听不到了。
也就是说,唯一可以联系上的人,又这样断了!
而她面前的路,依旧没有尽头!
已经走了一个时辰,这路到底有多远?
这墓道到底有多大,他们是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就算不被困死,也会被饿死!
她身上只有一个随身带的水袋,苏九摇晃了一下,里面只有半袋水,也就是说喝完了这些水,依旧没到到出口,没找到其他人,她就要活活渴死!
这墓主真是狠决!
就算不是盗墓的,只要上了山,也休想活着出去!
只无尽的路和昏暗就会让人绝望和崩溃!
苏九用力的捶了一下墙壁,她别无它法,只有继续走下去。
走了不知多久,前面突然传来脚步声,苏九猛然抬头,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
只见前面一人影闪出,男人出现在墓道中,左右看了一下,待看到苏九,幽眸一震,纵身飞掠过来。
“萧冽、”苏九瞪大了眼,因为太过激动,嗓子嘶哑到发不出声音来。
下一瞬,苏九被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力气那样大,似要将她拥进身体里去。
“阿九,阿九!”萧冽胡乱在她身上摸索,似要确定她真实的存在。
苏九喉中哽咽难言,只不断的点头。
男人重重喘息,带着劫后余生的那种沉重,身体靠后,双手捧着她的脸,通红的长眸深深的看着她,随即用力吻在她眉心。
苏九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挣扎,呼吸剧烈。
男人的微凉的薄唇吻在她脸上,贴着她柔软的肌肤感受她的温度,良久,才再次把她拥入怀中,一向稳重的声音微颤,
“阿九!”
半晌,两人冷静下来,苏九问道,“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萧冽摇头,“没有,我一醒来就在墓道里,听到你的铃声,也只看到了你!”
他如此庆幸,第一个找到的人是苏九,而且,她平安无事。
两人坐在原地,片刻的休息后再起来找其余的人。
当时地动的时候,加上雪崩,众人分散,所以落的位置也不同,她和萧冽离的近,落下来的地方也靠近。
“这应该是前朝武王的墓穴,他是郡王,属地便是北疆。”萧冽分析道。
大梁朝已经建朝两百年,前朝也有五百年的历史,而这个武王是前朝前期的郡王,所以这墓道至少也有五六百年的时间了。
“以前山上失踪的人应该也是掉在了墓穴中,南宫恕和那也兵应该也在,只是不知道他们如今什么情况。”
苏九点头,“还有赵雄,当时那士兵扔掉爆炸的东西就是赵雄落下的,他和他的人定然也是在他们落下来的附近掉在墓道里,不过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是那个暗器的爆炸声引发了雪崩,同时不知触动了这墓道的什么机关,他们全部掉了下来。
“只要他们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找到!”萧冽握着苏九的手腕,一双镇定无锋的眸子深邃如井。
苏九点头,“是!”
两人喝了一些水,起来往前走。
也许是找到自己的同伴后心里又有了希望,两人再继续前行时,心里也轻松了一些。
走了不远是萧冽拐弯进来的路口,两人沿着那个路口拐过去,而是继续一直往前。
果然,十丈远就又有了路口,向左拐。
甬道都是一样的,隔不远,苏九就会晃动一下手上的金玲,若是有人听到,也许会出声喊叫。
“前面似乎有人!”萧冽突然道。
苏九抬头看去,果然前面似坐着一个人影,灯火昏暗,看不清穿的什么衣服,只是一动不动的靠着墙坐着。
“什么人?”苏九喊了一声。
声音回荡,没有回应。
难道死了?
苏九和萧冽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过去,
待离的近了,两人脚步不由的缓下来,看着那个坐着的人影,目光复杂。
的确是个死人,而且应该已经死了很久,只剩一副白骨,头发散下来,看穿着装扮应该是前朝人。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风化,人走动带起的风一过,簌簌化成粉末落在地上。
萧冽突然眉头一皱,在白骨尸身的面前蹲下来,眉头紧锁。
苏九问道,“怎么了?”
萧冽道,“他怎么死的?”
苏九一怔,这才仔细看那人。
他身上没有伤痕,骨头没有任何碎裂的地方,而且他身上还有水袋和干粮,虽然都已经石化。
但是在有足够的食物和水的情况下,他是怎么死的?
两人都非常不解。
没有继续纠结此人的死因,两人越过白骨,继续往前走。
前面依然是左拐的路口,一拐进去,就看到数具羌军的死尸,看样子已经死了一两日。
果然,羌军在这墓道里,南宫恕也在!
苏九忍不住欣喜,似离找到其他人越来越近了!
耳边突然传来刀剑碰撞的厮杀声,苏九和萧冽眸子一紧,迅速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
一转弯,前面墓道中人影闪烁,惨叫声哀嚎声乱成一片,几十个那也兵正在围攻阿树,旁边罗生瑟瑟蹲在地上,抱着头似吓傻了一样。
“阿树!”苏九声音惊喜,纵身冲上去。
萧冽亦同时拔剑砍向那也兵!
羌兵已经被阿树杀了将近一半,本就正在边打边后退,此时见萧冽和苏九加入战斗,立刻打都不打了,慌忙逃走。
苏九和萧冽立刻飞身追上去。
阿树在后面拎起罗生也在后面跟上。
几个个羌兵一路沿着甬道奔跑,慌不择路,前面霍然开朗,却是进了一石室。
石室内燃着数盏壁灯,比墓道内要亮堂许多,似是用来给那些挖墓穴的人休息用的,里面放满了罐子,还有一些早已风化的吃食。
除了这些,里面还有两具干尸,四肢上的肉早已风干紧包着骨头,唯有肚子鼓着。
那些羌兵进去,
几十人将密室挤满,有人慌张后退,踩在尸体的肚子上,只听“噗”的一声肚子爆裂,一群五彩斑斓的蛾子呼啦飞了出来。
那些羌兵顿时愣在那。
这地方他们已经像转迷宫似的转了数日,到处都是死气沉沉,怎么会有活物?
那些漂亮的蛾子在半空中飞舞,异常绚丽,然后一个个落在那些羌兵的嘴上,待羌兵惊愕的一张嘴,迅速的钻了进去。
苏九几人赶到的时候,在石室外,便看到这样怪异的景象。
不过片刻,那些被钻了蛾子的士兵突然倒地,抱着肚子嘶声裂肺的惨叫起来
,只还站着几个人,看着倒地的士兵不知错所,惶恐不已,甚至已经顾及不到石室外的苏九等人。
空中仍旧有蛾子飞舞,渐渐飞出石室,像是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萧冽面色微变,见有蛾子飞过来,迅速的揽过苏九,吻在她唇上。
果然那蛾子只往人的嘴上落,在苏九和萧冽身边飞舞着旋转一圈,便又往别处飞去了。
它们似乎开始急迫,飞的也极快。
阿树抬手捂住嘴巴,却见被扔在一边的罗生突然起身拍着手兴奋的“哈哈”大笑。
“蝴蝶!”
“好好看的蝴蝶!”
这家伙不知道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竟然吓傻了!
阿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跑过去,另一只手也捂住他的嘴,见他要挣扎,重重踢了他一脚。
罗生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阿树竟可怜兮兮的掉下泪来,被捂着嘴,闷声喊道,“爹,别打孩儿!”
阿树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似骂了一句什么,转过头去。
石室里的羌军见捂着嘴管用,忙也用手捂住嘴巴。
苏九被萧冽堵着唇,大眼睛叽里咕噜一转,斜眸看向石室内,顿时瞪大了眼。
那些倒地的羌兵满地乱滚,眼睛凸出,口吐白沫,疼的已经癫狂,用力的用手挠着前胸,挠的血肉模糊仍旧不肯停下。
嘶声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
而他们的肚子却在慢慢鼓起来,不断的胀大,衣服裂开,顶的肚皮几乎透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一个活着的羌兵站在一群大肚子的人当众瑟瑟发动,手中的刀一不下心掉落,正落在脚下一人的肚子上,肚皮被划破,无数黑色的虫子翻涌而出。
这些虫子所过之处,白骨嶙嶙,竟然瞬间便将皮肉吃了干净。
很快地上就出现一副白骨。
掉刀的人吓的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那些虫子向着他迅速的爬过去,很快便爬了满脸,他站起来,疯狂的将虫子往下扒拉,大声嘶吼。
周围的人惊惧的看着他的头已经被虫子吃掉,只剩一个骷髅头,而身子还在抖动乱舞。
这诡异的一幕吓傻了所有的人。
而半空中飞舞的蛾子找不到停落的地方,身上的颜色渐渐开始退化,最后变成灰白色,簌簌落地,已经死掉。
苏九惊愕的看着石室里的虫子向着其他活着的羌军攻击而去,几人想跑出来,双腿一软,被地上人绊倒,瞬间便被虫子覆身,只剩白骨。
满室惨叫声,毛骨悚然。
奇怪的是,那些虫子只攻击完好的人,并不吃那些鼓起肚子已经死去的羌兵。
萧冽带着苏九快速后退,他本来还想抓到一个羌兵询问南宫恕的下落,此时已经不可能,立刻带着苏九往后撤去。
阿树也吓傻了眼,忙带着罗生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