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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尖叫惊醒了苏轶,惊呆了黑影,迷糊中苏轶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台灯,黑影显现在台灯的余晖中,竟然是赵副院长,苏轶诧异的问道“你?!”
赵副院长也有些搞不清状况,看了看欧阳纯,又看了看苏轶,疑惑的问道“她?”
“不要!、、、”苏轶话还没说完,赵副院长只觉脑袋一荡,紧接着是一阵剧痛,然后就是眩晕。晕倒前最后看见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虽看不清脸,但直觉告诉他是一个男人。于是即将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他的脑海里自然闪现出了四个字“谋杀亲夫”!
赵副院长昏倒在地上,让出了身后依然举着板凳的王泽。上前确定赵副院长确实晕倒了,王泽才放下板凳,心有余悸的问欧阳纯道:“你没事吧?”
出乎意料的是,苏轶第一时间赶过去,查看赵副院长的伤势,确定他没死后,才大大出一口气。而欧阳纯显然有些惊吓过度,还没有恢复,呆呆的看着强吻她的元凶,只是无意识的擦着嘴唇。倒是王泽比较镇定,马上想到了报警,但就当他要拨打电话的时候,苏轶却制止了他,“不要、不要报警,我认识他。”
“认识他?”王泽忍不住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赵副院长,他身体很宽阔,面容保养很好,但眼角的鱼尾纹不小心暴露他的年龄,人到中年依然保持这样的身材,说明这个人比较自律,自律的人往往谨慎,而且身着虽不是名牌,但是瞧着却着实不凡,应该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一个有身份而且自律的人晚上会无缘无故闯进别人的家?更不可能会无缘无故闯进自己下属的家,除非、、、
想到某种可能,王泽别有深意的看了苏轶一眼。感受到了王泽的眼神,苏轶脸一红,低下了脑袋。
王泽把晕乎乎的欧阳纯扶出房间,安顿好后,最终挨不住苏轶苦苦哀求的眼神,帮她把赵副院长拖到了床上,一个在客厅照顾欧阳纯,一个在卧室顾看赵副院长。
赵副院长其实伤的不重,也就是王泽打的冲了,受了点皮外伤,不一会就转醒了过来。欧阳纯和王泽在客厅,离卧室本就不远,模糊中听到里面传出的若有若的声音,先是很低,然后就是忽高忽低,最后竟高喝起来,似乎是在争吵,又像是训斥。
时间不长,赵副院长摔门而出,气呼呼的站在卧室门口喘了两口粗气,警告的看了王泽两眼,才气急败坏的离开。
等了很长时间,就在王泽以为苏轶是不是出现了意外的时候,房门默默的打开,苏轶出现在了门前,她的眼圈通红,显然刚才哭了很久了。
这时候,欧阳纯也缓过神了,她也意识到刚才那个男人跟苏轶的关系匪浅,她忍不住问道:“他是谁?”
苏轶本想一吐为快,可看了看王泽,碍于女人的羞耻之心,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有说的出口,她呆了一会,默默转身回了卧室,欧阳纯觉得苏轶肯定是有什么秘密不好意思让王泽知道,于是她考虑了一下跟了进去。
王泽无奈的耸耸肩,他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好奇的了,转身回了书房,接着他枯燥的码字生活了。
过了许久许久,大概在王泽码完三四章内容的时候,欧阳纯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王泽看了看她,没有理她接着码字。
欧阳纯不请自来的坐到他旁边,就那么认真的看着他,而王泽却丝毫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最终还是欧阳纯没忍住,讨好的说道:“要不咱们帮帮苏轶吧?”
“怎么帮?”王泽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反问道。
“嗯、、、”欧阳纯苦恼的想了想,奈何脑子还是一团浆糊,只能求助的看着王泽,“那个,你想想办法呗!”
王泽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认真的看着欧阳纯,说道:“我想办法,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想得到本不属于她的利益,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说着王泽看了看周围富丽堂皇的摆设,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欧阳纯着急的为苏轶辩解道。
“好,那你告诉我是怎么样的?”王泽耐心的看着欧阳纯。
欧阳纯于是把从苏轶那里听到的尽量不加工的还原给王泽,“是她妈妈,不对,应该是刚开始跟她妈妈有关,嗯,怎么跟你说呢,反正苏轶并不是一个拜金女,她是被迫的。”
于是在欧阳纯毫无逻辑的叙述中,王泽了解了大概。
苏轶小的时候,赵副院长还不是副院长,但也是骨科主任了,赫赫有名的赵旉主任!一天,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妇女来看病,找到了他,当时她脸色很憔悴,满满的倦容,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赵旉不用检查,也知道她病的不轻。
按照流程让她做完检查,果然不出赵旉所料,她病了,病的很重。
“医生,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啊?”苏妈妈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赵旉刚要如实告诉她,你得了血癌,没得医了!从妇女身后伸出一个脑袋,是一个小女孩,她怯生生的看着赵旉,看似很胆小,但是眼中却充满灵性。她是妇女的女儿,就是小苏轶。她身体瘦弱,谈不上骨瘦如柴,也有些弱不禁风,削尖般的脸庞显得眼睛很大。
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姑娘,赵旉就喜欢上了她,想到她不久就要没有妈妈了,突然有些不忍心,于是绝情的话温柔了很多,“你的身体是得了病,不过,你要有信心,会好转的!”
苏妈妈不傻,会好转又不是会康复。虽然医生说的隐晦,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于是她说了声谢谢,带着小女孩离开了。
从那次开始,赵旉好久都没有看见那位妇女,就在他就要渐渐忘却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虽然依然胆怯,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强。她显然是跑过来的,显得气喘吁吁,穿的发白的裙子上沾满了灰尘,膝盖的擦伤,无声的告诉赵旉,她是多么的急迫,她紧紧的盯着赵旉,不顾他的病人,似是哀求,又似命令,“妈妈要死了,救救妈妈!”
赵旉愣了一会,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自信,刚想自嘲笑笑,但看看她的眼睛的时候,他又怎么忍心让她绝望,于是他抛弃了正在诊治的病患,跟着小姑娘来到了她的家。
这个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灰黄的墙壁上掉落的斑斑点点,唯一值钱大概就是桌上的座钟了,应该有些年代了,当古董卖,也许还有些卖相。
赵旉简单的为她检查了一下,情况很糟糕,他没有想到她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最要命的是她还发着高烧,嘴里说着胡话,浑身滚烫,当时最要紧的是帮她降温,温度降下来也许还能多活些日子。
于是几番施伟下,苏妈妈竟然“生还”了,这在小小的苏轶眼里是神奇的,是不可思议的,也坚定了她将来报考医学院的决心。也是这个决定造就了她现在左右为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