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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鹏飞高兴地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你跟我想到一去了。”
他们聊到四点半,雷鹏飞就站起来,对她说:“小莉,就在这里吻别吧。到了你家里,我们就不能再亲近了。”
林小莉站起来,与他面对面站着,说:“看情况吧,明天早晨,我要出来送你。”
他们又拥抱在一起,开始温柔地亲吻。吻得两人都激动起来才分开,拿了东西走出去。
雷鹏飞开了车子,送林小莉回家。开到离她家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他停下车,让林小莉下来。
没想到林小莉推开副驾驶室的车门,从里边走出来,刚要去拉后边的车门,到里边拿东西,房东骑着一辆助动车从北边的路上开过去,被她撞了个正着。
她在雷鹏飞的车子后面下车,惊叫道:“啊?这不是小珊吗?你,你们。”房东把车子推到驾驶室边,看着里边的雷鹏飞,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小莉赶紧说:“妈,我的东西太多,我就让雷村长,用车子来接我一下的。”
房东阴着脸问:“你什么时候,让他来接你的?”
林小莉还要隐瞒和说谎:“就刚才啊,半个小时前吧,我让他到镇上那个公关站头来接我的。”
房东不再理女儿,而是掉头看着车子里的雷鹏飞,脸色阴得要下雨一样,问:“你中午到王家吃饭去的?”
雷鹏飞吓得头皮发麻,头脑里翁翁作响。从房东的这个神色看,她已经去王家问过了,谎话被她戳穿了。雷鹏飞感觉自己的脸皮,被她揭下来一样难过。
“我。”雷鹏飞口吃起来,脑子因为紧张出现了断路,回答不出来。
房东气愤地唬了女儿一眼,又狠狠地瞪着雷鹏飞,说:“先回家吧,你开进去,再给我把事情说说清楚。”
林小莉和雷鹏飞都像被当场捉住的小偷一样,尴尬万分。现在用不着再装了,林小莉僵立了一会,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对雷鹏飞说:“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雷鹏飞的手在发抖,他难过地沉默了一会,再慢慢往前开去。房东跟着他们的车子,推着助动车往前走。
车子开到院门口,房东顿了助动车,去帮他们打开院门。雷鹏飞抓住这个机会,悄声对林小莉说:“就说我刚去接你。吃饭的事,我来解释。”
林小莉点点头。雷鹏飞把车子开进院子,出来帮林小莉一起拎东西。放好东西,两人都像犯了错误的学生,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房东对女儿说:“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先弄弄吃饭,吃饭的时候再说。”
林小莉就呆呆地帮她去端菜拿筷。只有三个人,房东弄了一桌子的菜。她们母女俩都坐上去,雷鹏飞却依然直挺挺地站着,不敢坐上去。
房东对他说:“坐呀,吃饭归吃饭,事情归事情。”
雷鹏飞这才坐上去,轻声说:“谢谢。”
林小莉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瓶,给雷鹏飞倒酒,说:“晚上不开车了,喝点酒吧。”雷鹏飞像呆了一样,端坐在那里不动,林小莉给他倒了半杯红酒。
林小莉又讨好地给妈倒酒:“妈,你也喝一点,你辛苦了,给我们烧了这么多的菜。”
“你也知道我辛苦了?”她妈心头的气不出,是吃不下饭的,“知道辛苦,你们两人还合起来骗我?”
林小莉看了雷鹏飞一眼,说:“妈,我们没有骗你。我是让他来接了我,快要到镇上那个公交车站台的时候,我才打电话给他的。”
房东冲女儿眼睛一瞪,骂道:“死丫头,你还想骗我。明明你们的车子是从村委会方向开过来的,不是从镇上方向开过来的,还说就刚刚接的呢。”
雷鹏飞和林小莉都一愣,然后面面相觑。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而又紧张,大家都乌着脸坐在那里,谁也不吃饭。
房东生气地唬着脸看着他们。她没想到他们会合伙骗她,真的太生气了。可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她心里也很茫然。
雷鹏飞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又要穿绷,那样就会更加难堪。
屋子里陷入了十分紧张的沉默。
林小莉左右看看,只好涎笑着讨好妈妈说:“妈,今天就不要说这件事了,就算我们是请雷村长吃饭,欢送他。他明天不是要回去了吗?大家就客客气气,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好不好?不要再说气话了。”
房东还是沉着脸,高兴不起来,她瞪着女儿,又唬了一眼雷鹏飞,说:“你们合伙骗我,偷偷幽会,自然开开心心。我被你们骗得团团转,一切都蒙在鼓里,还高兴得起来?”
林小莉偷偷给雷鹏飞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们就承认吧,然后将计就计着应付。雷鹏飞见房东情绪那么激烈,怕引发更加严重的后果,就冲他暗暗摇摇头,示意她还是不要承认。
这样,林小莉就站起来,到东屋里拿出一件衣服,一双皮鞋,打出笑容,讨好着妈说:“妈,我给你买了一件新衣服,春节里穿的,新款中年人穿的春秋衫。这是我给爸买的皮暖鞋。巧得很,这双皮鞋,跟雷村长买的一双一模一样。”
房东看了衣服和鞋子一眼,还是阴着脸说:“难得,真是难得啊。丫头从来没有给我们买过礼物,今年竟然给我们买礼物了。放到东屋里去吧,先吃饭。”
房东好像很喜欢那件衣服,脸上的阴云散去了一些,她拿起筷子,对他们说:“先吃饭,吃好再说这件事。”
林小莉就端起杯子,对妈说:“来,妈,你辛苦了,我敬你一口。”
房东也笑了一下,说:“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真的在恋爱,瞧你一脸的痴情。”然后狠狠瞪了雷鹏飞一眼,意思是你把我女儿又骗得这么痴情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雷鹏飞垂下眼皮不看她,现在他只能装憨。
林小莉与妈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筷菜。她又端起杯子,客气地对雷鹏飞说:“来,雷村长,我也敬你一口,我要靠你做生意呢。”
说着跟他碰了一杯,与他一起喝了一口酒,说:“现在,我们只吃饭,不说那件事。”
雷鹏飞就埋头吃起来。吃了一会,房东看着女儿问:“你刚才说,靠他做生意,这是什么意思?”
林小莉说:“村里马上就要大发展,商机很多,我就在市里注册了一个公司,准备重新开始做生意。”
房东担心地说:“你念念不忘做生意,会做吗?上次做得血本无归,债台高筑,好在雷村长帮了你。否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上上班,拿些工资,然后找个好男人,好人家,嫁出去。这比你做生意,要好得多。”
她的话中,还是有不同意他们谈恋爱的意思。雷鹏飞听得懂,但他不置一辞。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话都是不合适的,多余的,只有靠林小莉跟她妈进行周旋。
林小莉喜形于色地说:“现在不一样了,只要雷村长肯帮我,我就能赚大钱。”
“怎么会呢?”房东以为他们又要一吹一唱地骗她,就说,“钱没有那么好赚的,妈原来就是做生意的,知道赚钱的不易。有时你就是再努力,也赚不到钱。甚至越努力,亏得就越多。你上次的生意,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林小莉神秘地笑着说:“妈,现在有雷村长帮我,我订一张合同,就能赚几百万呢。”然后飞了雷鹏飞一个媚眼,灵机一动,正好解释今天的事情,说,“妈,说到这件事,我就索性告诉你,我今天叫雷村长来接我,手里东西多,不好拿,只是一个原因。主要原因,还是想跟谈做生意的事。我要让他帮忙,没有他帮忙,确实做不成。”
房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终于客气地说:“雷村长,你吃菜呀,不要光听她说话。”
林小莉见妈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就更加喜不自禁,她说:“雷村长让我不要对外说,要绝对保密。说出去,对雷村长不好,我的生意也做不成,所以才瞒你的。其实,我们不是在谈恋爱,而是想请他帮忙做生意。”
房东又被他们搞得有些发蒙。她看看女儿,又看看雷鹏飞,难辨真假。
林小莉朝雷鹏飞使眼色,意思这样解释比较好,你快帮我一起说一下啊。雷鹏飞反映过来,马上说:“是的,房东,林小莉要我帮忙做生意。上次她带回来一支施工队伍,我把合同签给她,不出问题的话,她就能拿到三百万元的中介费。”
“啊?光介绍一下,就能拿到这么多钱?”房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说到能赚钱,房东的脸色就渐渐阴转多云,眼睛里也闪起亮光。
雷鹏飞更加起劲地跟林小莉一吹一唱起来,说:“本来这事,我们不想说的,一个人也不能说。现在既然林小莉说了,我也就说一下,但这事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