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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激动,白璃的表情却是平静如水,淡淡问道:“这位老嬷嬷如今还在世吗?”
碧萝道:“老嬷嬷前些年生了一场大病,双眼已越来越看不清事物,但她的身体还算硬朗。”
白璃正欲继续发问,却见小姑娘轻轻推过茶杯,温婉笑道:“公子请用。”
此番与这碧萝独处完全是为了饮茶而来,能有此发现,实属意外,就算白璃心急于那位老嬷嬷与当年的青木一郎是否熟识,却也不想伤了这小姑娘的心,只好简单的与她聊起了有关东瀛茶道的一些话题。
如此举动,颇具效果。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更甚,初时的胆怯已被她远远的抛去一边,只觉得这个男人好生聪明、学识好生渊博,如此年轻的一个人竟要比那位老嬷嬷懂得还要多。
聊至此处,小姑娘不禁赞道:“公子,你懂得真多,比老嬷嬷懂得还要多。”
白璃微笑道:“学海无涯,倒是你说的这位老嬷嬷,能够教出你这么一位徒弟,相信对东瀛文化了解颇多,若是有幸能够见到她,定要好生向她讨教一番。”
碧萝小姑娘全然没有察觉到白璃话语中的陷阱,全然以为她是真想向那位老嬷嬷讨教一番,便遂了她的心愿道:“老嬷嬷虽不愿见生人,但若是白公子这般的人物,相信不会被拒之门外。若是公子有时间,碧萝愿做这个向导,引公子去见那位老嬷嬷。”
“那就劳烦姑娘了!”白璃心中喜悦道。
要说这老嬷嬷所住的地方,距离这金沙帮大院真不是很远,二人步行,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骑马当然会更快一些,可惜的是,碧萝小姑娘根本不会骑马,若白璃如今是女儿装还可以带着她,男儿装的话,可不敢与之亲密接触。
这位老嬷嬷就住在金沙帮大院后背的一个独立的小院中,院中种了些蔬菜瓜果之类的,由两名侍女负责照顾,当看到白璃走进这院子的时候还有些许惊讶,但当看到碧萝的时候,便安心的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进了院子之后,碧萝走在白璃身前,引着他到了院子右边角落独立房间前,轻轻叩响门道:“嬷嬷,是我,碧萝。”
话音落下,房间里立刻也便响起了声音:“今日怎回来的这么早。”
碧萝道:“碧萝今日带了一位朋友来,他……”
还未说完,便被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冷冷打断了:“我不见生人。”
“可是……”碧萝想要解释什么,白璃却大声道:“我可不是什么生人,受青木一郎之托前来探望嬷嬷。”
“你胡说!”老嬷嬷的声音变得激烈了起来!
白璃道:“我胡说?嬷嬷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青木一郎的刀鞘,微微推开房门一些,将那刀鞘扔了进去。
刀鞘进了房间之后,便立刻闭上了房门,令人奇怪的是,白璃并未听到刀鞘落地的声音,但她听到了那位老嬷嬷的声音:“进来!碧萝门外候着。”
果不出所料,这位老嬷嬷定然与青木一郎有着极深的关系。
“扇子拜托姑娘给我拿着。”白璃给碧萝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将手中的折扇交于她后便推门走入了房间。
进了这房间之后,白璃方才明白这老嬷嬷为何不见生人。
房中的一切摆设全部都是东瀛女子的风格,甚至连房中的许多摆件都来自东瀛,上面刻着许多的东瀛文字,而那位老嬷嬷就坐在火盆旁,身上穿着厚厚的衣裳,如果不是知道外面如今是什么日子,看到这老嬷嬷如此穿着,怕还以为已经入冬了。
缓缓走近,白璃终于瞧见了这位老嬷嬷的样子,这老嬷嬷的年龄看起来并不大,最多也就是三十岁左右。老嬷嬷手捧着刀鞘,双眼的泪水止不住的滴在这刀鞘之上,似是怀念,似是哀怨!
白璃也不着急,站在距离那火盆比较远的地方等待着。
良久,老嬷嬷方才道:“小兄弟,你是从何处得来公子的刀鞘。”
她没有问白璃的身份,甚至没有怀疑白璃是否就是当年青木一郎膝下的某位弟子,直接便问起了这刀鞘从何处而来,语气坚定无比,好似已经有证据证明这刀鞘是白璃从某处偷来的一般。
索性,白璃直接便道:“这是魅儿的东西。”
老嬷嬷缩了缩身子,喃喃道:“魅儿,魅儿,她也该嫁人了吧!”
白璃道:“嬷嬷这是有多久未听外面的消息了,如今的魅儿,江湖人称魅公子,她已然把自己当做一个男人了。”
“是啊!”老嬷嬷没头没脑的说了句,问道:“她脸上的疤……”
白璃接道:“这辈子怕是难以褪去了。”
“也好。”老嬷嬷又是没头没脑的说了那么一句,难道说,在她看来,魅公子被毁容竟然是一件好事儿吗?
正欲开口询问魅公子之事时,老嬷嬷浑浊的眼睛一瞥白璃,忽然道:“小兄弟此来有何事想要老身解答,老身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自称老身,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但更诡异的是,这个女人,这样的天气却还穿着如此厚的衣裳坐在火盆前,就算是一名六七十岁的老婆婆怕也不会如此脆弱。
白璃道:“老嬷嬷,在下粗识医术,可否让在下为您瞧上一瞧。”
老嬷嬷看了一眼那刀鞘道:“老毛病了,既然你有这个兴致,便过来瞧瞧罢。”
走进老嬷嬷身边,直接抓起那她的盈盈玉臂,然她的目光却更多的是停留在怀中的刀鞘上,就算是白璃如此一个俊俏的人儿也全然视若无物。
十年过去了,终于有幸能够见到公子的遗物,除了这之外,别的事情重要吗?
拉起老嬷嬷的袖子,如少女般洁白的皓腕让人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女人已经过了三十岁。
但当切上了这老嬷嬷的脉搏时,白璃眼睛之中的惊讶明显出卖了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