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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靖谦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颜歆月跪在他身边急得不知所措,眼睛都红了起来。
“孟靖谦,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她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身体,轻轻的拍着他的脸颊,他却怎么也没有反应。
“孟靖谦!你醒来啊!你没事吧……”
颜歆月急得都带了哭腔,对着他又摇又拍,看他始终不吭一声,她心急如焚的开始胡言乱语,“你到底怎么了?不会是死了吧……孟靖谦你别吓我,你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你要是真死了,那我就一辈子都还不了你这份情,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一辈子都要受内心的谴责。
滚烫的眼泪落在孟靖谦脸上,他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划开一个得逞般的笑,半晌之后才忍着笑意说:“原来你这么害怕我死?”
戏谑的男声打断了颜歆月的啜泣,她猛的睁眼一看,却见孟靖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你……”颜歆月的眼泪挂在脸上,怔怔的仰视他,“你没事?”
“当然没事,不过是从马上摔下来而已,还能摔死吗?就算真摔死了,被你那么哭着也得醒过来。”他半蹲在她表情,脸上带着幸福的神情,抬起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眼泪,甜蜜道:“没想到你会这么担心我,月儿,我真的很高兴,也是真的很爱你。”
他一开始并没有想要吓她,只不过摔下来之后头被撞了一下,所以有点晕,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而已,谁知道这傻丫头就以为他晕了或者死了,吓得惊慌失措。
后来他忽然就来了恶作剧的想法,想要看看如果他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会有什么反应,原本只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能从她口中听到“你死了我怎么办”这样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
他就知道,她对他一定是有感情的,只是过去的伤痛太深刻,所以才让她心有余悸,不敢再靠近他。
然而相对于孟靖谦的心花怒放,颜歆月反而瞬间变了脸色,一把挥开了他为她擦泪的手,面无表情的起身就走。
孟靖谦一愣,急忙起身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臂问道:“你怎么了?”
“你别碰我!”颜歆月奋力甩开他,一张小脸上满是愤怒,忍不住对他训斥道:“孟靖谦你怎么那么无聊?戏耍我就那么有意思吗?”
孟靖谦怔怔的看着她,低下头抱歉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为我担心而已……”
“然后呢?看到我涕泗横流,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你特别有成就感是吗?男人的自尊得到了满足是吗?”颜歆月痛心疾首的望着他,眼中满是失望,“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只是我行我素,不懂得怎么照顾别人的情绪而已,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你根本就是自私!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爱!这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来都是在玷污它!”
人在愤怒之下总是会口不择言的说出最伤人的话,颜歆月说完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有多么的尖酸刻薄。
再怎么说,他在生死关头保护她的动作不是假的,尽管他的装死的做法真的无聊又过分,可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责骂。
这还是孟靖谦第一次知道,原来被爱的人恶语相向是这样痛苦的感觉。她不过是怒斥了他一番,他就觉得心痛的几近窒息,而他以前却连更难听的话都对她说过。
那时的她是什么感觉呢?应该只会比他现在更心痛吧?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孟靖谦努力的想要牵起一个笑容,可是嘴角却像是有千斤重,他怎么也抬不起来,最后只能无奈作罢。
“原来在你心里……我连爱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他苦涩的笑了笑,低垂的眼中满是落寞。
颜歆月被他悲凉的语气说的一震,有些慌乱的看向他,看到他心痛的表情心中蓦然有些颤抖。
心里隐隐有着冲动,想要向他道歉或解释,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远处有“哒哒”的马蹄声向他们跑来,颜歆月抬起头看了一眼,关默存勒住缰绳“吁”了一声,阿木尔便乖乖的停在了他们跟前。
方圆坐在马上担心的望着她,“颜颜,出什么事了?我刚刚怎么看到你们从马上摔下来了?”
“我们的马受了惊,所以人就掉下来了。”
“你们没事吧?”
“没事……”颜歆月摇摇头,欲言又止的看向孟靖谦,触及到她的眼神,孟靖谦立刻冷漠的转过了头。
“我去喝点水,你们先玩吧。”他语气冷然的转头就走,经过方圆身边的时候,还是停下来对她说道:“她现在身体情况特殊,刚刚从马上摔下来很有可能受了伤,你还是陪她去看一看吧。”
说完便转头大步走了。
方圆回过头和关默存对视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两个人之间的发生了什么也是一头雾水。
那之后孟靖谦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尽管吃饭的时候他还是会主动给她夹菜,散步的时候还是会装作不经意般的让她走在内侧,可每当颜歆月看向他的时候,他就会不着痕迹的将头转向一边。
这样似冷战又非冷战的状态让颜歆月觉得尴尬又别扭,几次欲言又止的想跟他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无奈作罢了。
天快黑的时候,巴图来告诉他们,明天草原上要举行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问他们要不要来一起玩。
方圆转头看向关默存,“什么是那达慕大会?”
“那达慕就是蒙古族的传统节日,也是为了娱乐举行的,这个时候会杀牛宰羊来庆祝,大会上会有摔跤,骑马,射箭等等的活动。”
“听上去好像很有意思。”方圆兴致勃勃的看向颜歆月,“颜颜,我们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颜歆月这一天都被孟靖谦搞得心烦意乱,根本没什么心情,勉强笑了笑道:“我没意见,听你的。”
“那就这么定了!四哥,我们今晚住在草原上吧。”
关默存点了点头,转头对巴图交代了两句。
在草原过夜,就意味着他们今晚要住在蒙古包里,尤其是关默存派人准备的蒙古包还很小,只够两个人勉强能睡。
他只顾着自己痛快,根本没想到孟靖谦和颜歆月两个人现在处境尴尬,住在一起简直是折磨。
看到颜歆月一脸的局促和紧张,孟靖谦心下了然,也不想让她觉得为难,便主动提议道:“算了,还是让她一个人睡吧,更何况我也习惯了一个人,两个人挤在一起谁都睡不好。”
关默存看了看他们俩,不疾不徐的说道:“这里毕竟是草原,而且不远处就是林区,周围到处都是牧羊的,没准附近就有野狼。”
方圆听了之后也有些害怕,拉住她劝说道:“颜颜,你就勉强跟他住吧,不然如果真有狼之类的怎么办啊。”
颜歆月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孟靖谦一眼,最后还是无奈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玩了一天,方圆早就累了,吃过晚饭之后便和关默存先回到了他们的蒙古包里,颜歆月和孟靖谦两个人互相沉默着坐在一起,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随便找了个借口便逃了出去。
孟靖谦看着她逃避的身影,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蒙古包里。
蒙古包是游牧民族的民居,大多用毛毡和特制的木架搭建起来的,为了游牧和狩猎方便,所以便有了这样可以随时搭建又便于拆卸的民居。蒙古包的外罩大多都是白色的,上面有着蓝色的祥云、莲花灯次有图案,非常的美丽。
颜歆月绕着周围的蒙古包转了好几圈,欣赏了一番之后,实在是觉得草原上有点冷,这才裹着衣服心情沉重地回去了。
蒙古包的毡门很低,要弯腰才能进去。她一进去就看到孟靖谦正背对着她往身上擦什么东西,听到响动急忙拉上了衣服,等颜歆月直起腰的时候就只看到他正襟危坐的坐在地上。
她虽然心里有些奇怪,可是也不愿多事,拿出自己的东西便准备去洗漱。
然而刚走近他身边,她就隐约闻到了一股药味,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他,视线在他身上逡巡了一番之后,最终落在了他的肩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衬衫上好像有点淡淡的血迹。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刚刚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孟靖谦轻描淡写道:“没什么。”
颜歆月不信,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恰好踢到了一个东西,她捡起来一看,立刻皱起了眉,“你受伤了?”
左右也瞒不住了,孟靖谦索性说了实话,“嗯,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事。”
他的衬衣敞开着,颜歆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似乎在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半晌之后,她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孟靖谦似乎松了口气,她装作没看见他这个小动作,说完便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他身后的时候,忽然一把扯下了他的衬衫,健硕的肩头立刻暴露在了她的眼前,在看到他背上的伤时立刻瞳孔骤缩。
“你干什么!”孟靖谦反应过来之后便想穿好衣服,可是却已经晚了。
颜歆月怔怔的盯着他宽厚的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哪里是他说的“轻伤”。
整个背部都被擦伤了一大片,红红的渗出了血迹,大约是在草地上翻滚的时候擦破的,肩头的地方也磕破了皮,他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一样。
就连他的手上都被擦伤了,手指关节上已经有了紫红色的血痂,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时他的手一直护在她的后脑上,难怪会伤的有些触目惊心。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略带责备的问道:“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孟靖谦只是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她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会因此对我改观,甚至回到我身边吗?”
颜歆月愣了愣,随即坚定的摇头,“不会。”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我告不告诉你又有什么区别?”
颜歆月咬了咬唇,低声道:“至少你告诉我的话,我就不会说出那么过分的话了……”
想起白天那番尖酸刻薄的话,她到现在都觉得有些抱歉,当时她情绪激动,说出来的话根本不过脑子,等后来静下心来,越想越觉得自己确实是过分了。他不过是恶作剧了一下,可是护她周全的心意却是真真切切的,为了一个玩笑,她就全盘否定了他的好意,这让她多少有点抱歉。
再加上她现在知道他真的为她受了伤,她心里的内疚和负担就更沉重了……
孟靖谦微怔,随即怅然若失的笑了,“如果你觉得内疚,只是因为我受了伤,那你大可不必。保护你是我心甘情愿,我没想要你感动,更没想让你因此就委屈自己跟我低声下气。更何况如果我说了,恐怕你又会觉得我是在虚张声势,只会引起你的反感吧。”
颜歆月没想到他心里竟然会有这么多千回百转的情绪,一时间有些百味杂陈,良久才道:“你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容易多想了?”
孟靖谦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从爱上你那一刻起。”
他不爱她的时候,不懂得照顾她的情绪,也懒得去揣摩她的心思,所以总是伤害她。直到他爱上她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开始变得优柔寡断,多愁善感,因为不想惹她生气,更不想让她心烦难过,所以做任何事情前都要先考虑她的情绪,有时候就连孟靖谦自己都讨厌自己这种拖泥带水的行事风格。
可他毕竟不是从前那个霸道强硬的孟靖谦了,正是因为学会了去爱,所以他才变得诚惶诚恐,畏畏缩缩。
所谓的爱,不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手吗?
他的眼神深情而又坦荡,就像是一眼见底的清泉,毫无任何杂质。颜歆月的心跳都加速起来,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良久之后,她才仓皇的转开视线,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背上有伤,不方便上药……还是……还是我来吧。”
孟靖谦只是凝视了她几秒,没说什么便把药递给了她。
虽然伤的面积比较大,可毕竟是擦伤,颜歆月用云南白药的喷雾给他上好药,又用碘酒在他肩头磕破的地方擦了擦,拧好药瓶安顿道:“这几天回去就先不要洗澡了,等伤结痂了再洗吧。”
背上的药上好之后,她又拉过他的手,用棉签蘸着碘酒帮他一点一点擦拭着渗血的伤口。修长的无名指上那枚熟悉的戒指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颜歆月极力让自己忽视它,却怎么也忽视不了。
尽管极力的隐忍,可她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这个戒指……你不是扔了吗?怎么还戴着?”
其实很早以前她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戒指,那时她以为他是故意戴着,故意要让她不舒服,可后来她才发现,每一次见面他都戴着,似乎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
孟靖谦瞟了一眼戒指,不以为然道:“那时候当你面扔了,晚上你睡了之后又捡回来了。”
颜歆月的手一顿,不解道:“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舍不得。”他说的理直气壮,也理所当然。
舍不得曾经那么纯粹的爱,也舍不得曾经那么爱我的你。
只是很简单的三个字,却在颜歆月平静的心湖当中激荡出了层层的涟漪。
晚上睡觉的时候,由于孟靖谦不能平躺,所以两人只能背对着躺在床上。
颜歆月心里沉沉的,不禁又想到了从马上摔下来的那一幕。危急关头,他第一时间将她转了个身,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过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这么做,大概是怕她伤到脸。他始终护着她的头,她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他却无可避免的受了轻伤。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直以为,她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他的,可是当他一再的为她做着什么却不图回报的时候,她还是无可避免的被震动了。
她忽然有些后悔这一次出来,如果她一开始就没有答应方圆,那么也就不会和他碰到一起,也就不会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影响自己的决心。
颜歆月越想越觉得烦乱,忍不住闭上眼想要赶紧睡觉。
她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不知过了多久,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孟靖谦支起身子,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只能在她睡着之后才能和她靠近一些。
良久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地在她脸颊上印下温柔的一吻。
“月儿,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我们之间,真的就只剩下这些了吗?”
他彷徨而又无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伤感,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颜歆月清浅的呼吸声。
黑暗中,女人纤细而又白嫩的手却暗暗攥紧了自己的被子。
*
第二天清晨,四个人坐车赶往了那达慕大会的开幕式。
到底是一年一度盛会,蒙古族十分重视,大方明丽的蒙古少女身穿大红的蒙古袍,头上戴着精致繁复的头饰,又长又粗的麻花辫上缠着红绳,双手捧着白色的哈达,少女们身后跟着赤着上身,脖子上挂着五彩飘带,肌肉健硕的摔跤选手缓缓入场。
坐在看台上的方圆忍不住啧啧称奇,“他们的肌肉好结实啊,看着好壮实的样子。”
关默存闻言轻笑,凑到她耳边暧昧地说道:“你之前摸我腹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方圆的脸上“腾”的一红,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关默存爽朗的笑了两声,揽过她对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就是深深一吻。
精彩绝伦的开幕式之后便是各种比赛活动,最先开始的便是最受期待骑射,骑手们要骑马射箭,不仅考验马术,更考验箭术。
两个男人看着看着也来了兴致,让巴图牵了马过来,准备试一试手。
关默存玩的是马上射击,一共五个目标,毕竟是从小摸枪的男人,即使在颠簸的马背上也能目标全中,当组委会邀请他继续参加复赛的时候,他摆手拒绝了。本来就是玩玩,又不是为了赢那点奖金。
孟靖谦玩的则是射箭,昨天受惊失控的特木尔今天看上去已经恢复了状态,他骑着马飞驰出去,在距离靶子五十米的地方拿弓、抽箭、搭箭一气呵成,动作行云流水,堪比完美。
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靶心,他微微眯眼,搭在弦上的箭“嗖”的一声射出去,不偏不倚的射在了红心的位置。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他们刚刚坐的位置,心里殷切的盼着颜歆月也能看到他英气的样子。
两个卓尔不凡的男人一上场便已经引起了不小的反响,看台上的女子们纷纷振臂欢呼,一时间场上的氛围几乎达到了顶峰。
巴图淡淡的笑了笑,用夹生的汉语说道:“汉族男人能这么受欢迎的,他们,第一个,勇猛。”
颜歆月闻言转头看向赛马场,不得不说,孟靖谦射箭的时候确实很帅,尤其是他放箭那一瞬间,脸上势在必得的自信,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更是俊逸的让人移不开眼。
台上的少女们迷恋的高呼着,颜歆月不屑的看了她们一眼,冷笑着转开了视线。
一共五个靶子,孟靖谦射中了四个靶心,对于没有经验的他来说完全不输于专业选手。
也难怪那些少女们那么兴奋了。
从场上下来,孟靖谦刚回到他们坐的位置,一群衣着华丽的蒙古族少女便一窝蜂的朝他们涌了过来,为首的少女脸颊上染着羞涩的绯红,手里拿着一把短小精美的纯金牛角刀,仰慕的看着他。
周围的女孩们用蒙古语说着什么,一边推推搡搡的把她推到了孟靖谦的面前。
孟靖谦不解的看着面前只及他肩头的小女孩,明眸皓齿,羞涩娇柔,抬眼偷看他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半晌后,她忽然双手捧着牛角刀,一把举过头顶送到了孟靖谦的面前。
方圆有点奇怪的看向巴图,“她这是干嘛呢?”
巴图脸色有些难看,语气生硬的说:“那个女孩是我们这里旗长的女儿,名字叫其乐木格。”顿了顿,他又酸溜溜的补充了一句,“她大概是看对孟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