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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连不由地勾唇笑了,原来自己的梦也能入乡随俗啊,走哪把梦就带哪。
可是,再躺下来的时候,黄连却发现自己睡不着了,一闭眼就是方才那个梦境,好像梦里那个男人立刻就压了过来一样,让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腾”地坐了起来,黄连懊恼地拧了眉。
一个噩梦做得竟然睡不着了!
黑马躺着刚睡着,就被铃声大作的手机铃声吵了醒来。
铃声是他给黄连特别设置的“甜蜜蜜”,知道是她打来的,忙接了起来,“怎么?刚分开就想我了?”
“黑马,我有点害怕,睡不着,你过来陪我会吧!”电话里,黄连的声音格外无奈,还带了一点难得的娇气。
黑马的睡意瞬间全无,翻身便下了床,“开门,我来了。”
......
黄连和黑马一人趟一张床上,看着综艺节目,黑马笑得哈哈哈的,黄连却是一脸的郁闷。
“喂——你能不能不笑得这么二啊!”黄连不满地把旁边的枕头向黑马砸了过去。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不是怕你害怕么,你快睡,睡着我睡。”黑马把电视声音调小了点。
“黑马,你有没有把一个相同的梦重复做过很多次?”黄连手里抱着靠枕,一脸好奇地问黑马。
“有啊!我天天做梦娶媳妇!就是每次娶得都是不一样的大美女而已!”
黄连白他一眼,“能不能正经点?我在说很严肃的事。”
黑马立刻伸出三指,“我发誓,我真的经常做梦自己结婚,很多时候都笑醒了!前几年每次你都是女主角,后来慢慢我就喜新厌旧,换成其他女人了。”
“没一点正经样!就算是真的,你这也是美梦,我居然把一个噩梦,相同的梦境,重复了很多次。”
“刚才就是做噩梦了才怕了吧?”黑马见俩人都没睡意,索性坐起来燃了一根烟,“说来听听,我给你分析分析什么情况。”
“噩梦!”不能说,这种梦也太难以启齿了。
“噩梦也分很多种啊?被猛兽追?被外星人带走了?被蛇咬了?还是被男人强了?”
黑马本是无心地举例,黄连却猛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黑马瞧着黄连脸上那种欲说还休又很震惊的模样,笃定地勾了勾唇,“你梦见被男人给强了?哈哈哈哈哈,这哪是噩梦啊!快说,梦里那个男人是不是我啊!”
“懒得跟你贫!”黄连转过脸去,给了黑马一个后脑勺。
算了,一个梦而已。
“我看你是思春了,早早回你老公家,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做噩梦!”
黄连没有再回应他,过了会,懒懒地说,“黑马,帮我再找份兼职吧。”
兼职?
黑马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将手中的烟在烟灰缸里捻灭,“怎么又要找兼职了?”
黄连叹了一口气爬了起来,“我本来想跟艾力斯彻底划清界限了,可是他不依不饶的,我的身份证和给他写的欠条在他手里,他让我把欠的钱还给他,否则就把东西送去给卓斯年。”
再提到这些事的时候,黄连发现自己已经不怒不气也不恼了。
“你说你惹的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啊!你直接报警吧!”黑马起哄不嫌事大。
“不需要报警。几万块钱可以解决的事,何必搞那么麻烦。既然他这么奇葩,那我就奉陪到底,还了他的钱,看他还有什么理由阴魂不散!”黄连的语气格外平静。
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要有联系,也并非她怕了他的威胁。
她就是要看看,那个艾利斯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第一次是她勾引他,第二次也算是她勾引他,好,她承担所有的责任,欠下的钱也不少他,堵住他的嘴,看他还如何嚣张!
黑马看着虽然语气无波无澜但脸上表情坚定的黄连,爽快地点了点头,“行!只要你高兴,我就去帮你找。不过,你不怕你老公卓斯年再出来干涉?”
“所以你就要帮我找那种有点隐秘,最好日结账的那种,大不了干了这次不干了,等他知道也来不及干涉我了。”在开口之前,黄连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黑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行,快睡吧,明天回学校了,我帮你问问学生会外事办那几个兄弟。”
“黑马,谢谢你。你怎么这么好呢!”黄连由衷地又带了点刻意娇嗔的语气说。
“啧啧啧,少来,撒娇的事留着回家给你老公做吧!”黑马故意做了一个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的动作。
等黄连闭上眼睛安心去睡之后,黑马悄悄打开了手机微信,给郑东发去了一条信息:你狠!她果然说想继续还钱,但没有让我帮她借,还是打算自己做兼职赚。
郑东很快回复了过来:好,那后面的事,我来安排。
黑马抽了抽嘴角,“卧槽,这郑助理大半夜不休息啊!竟然秒回信息。”
黑马哪知道,苦逼的郑东此刻还在书房里陪着某人看报告。
“这个收购旅游景点酒店的事......”卓斯年手里的笔在文件上边签边说,“做好前期调研,市场评估。与怡美合作的事,先不着急答应......”
提到合作,郑东眼前一亮,“对了,先生。陈东旭出差回来了,您看帮您约到什么时候见面?”
“今天几号。”
“今天9月10日,星期四。”
卓斯年抬眸瞧了一眼郑东手里厚厚的一沓文件,皱眉道,“约在下周一。时间地点他定。”
“好。”郑东忙不迭地点头。
......
周日晚。
黄连从自习室刚出来,黑马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妞,外事办的兄弟给我回话了,说有一个活还可以,不过是晚上的,看你愿意不愿意?”
“晚上的?做什么?”
“KTV专门给客人倒酒,必要的时候陪客人喝两杯,说白了就是卖酒。听起来不好听,但是报酬可以,除了一个小时500的固定工资,当天推销出去的酒50%收入归你。”
“卖酒?”黄连开始脑补在KTV唱歌时见到的那些穿着暴露的卖酒女子。
“是的,你知道三班的李红吧,她有时候一晚上赚一万多。”
“这么多?”黄连刚还在犹豫,一听这薪水就犹豫了。
按照这个赚法,一个星期她就可以赚够了!
简直是暴利啊!
“是的,不过就是辛苦点,你酒量还可以,这个我倒是不担心。但是我担心你的美色被客人所觊觎啊,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考虑这个了吧,我让他们再帮你找其他的。”
黑马作势就要去挂的电话,黄连连忙喊住了他,“别啊,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没事,我去!卖个酒嘛,又不是不正当的行业!”
李红她认识,是个非常朴素低调又保守的农村女孩,她那样的女孩都敢去卖酒做兼职,她自然也可以!
再说了,就做几天,赚够钱立刻闪人!
“那行,那我们明晚就开始?”
“好,没问题!”
挂了黑马的电话,黄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一定要在卓斯年出差回来之前,和艾利斯之间断掉所有来往。
那个男人,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哑巴大叔了,变得面目可憎!
.......
夜,碎玉轩KTV。
KTV是黄连和李菲黑马经常来的地方,但以前来都是单纯地唱歌消费,第一次以服务生的身份进来,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好在这里并没有让她们这些推销酒的女孩穿制服,黄连就穿了平日里比较休闲的t恤仔裤,长发扎成马尾,一看就是个学生模样。
黑马不放心她,就和她一起过来了。
老板娘把黄连带到三楼的一个包间门口,把装了两瓶红酒的托盘递给了她,“是黑马兄弟的朋友,我就把今晚最贵的客人给你了,这两瓶酒三万多。暂时客人只开了一瓶,你要是能让他们把第二瓶也开了,今晚你就可以拿到一万多的报酬。”
哇!这里赚钱这么容易吗?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黄连给了老板娘一个“放心吧”的浅笑,小心翼翼地接过托盘,敛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上的玻璃。
“我就在门口等你,有事喊我。”黑马对黄连说。
“知道了。”
这三层的包间都是vip,不像楼下那么喧嚣,处处都能听到鬼哭狼嚎的歌声,这里的客人基本都是在里面谈事情的,整个楼层安静得像市政大厅。
“进来。”很快,包间里面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黄连虽然没听太清楚,但知道里面有人应了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包间里没有开大灯,几枚小射灯打在沙发那一片,黄连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偷偷瞄了过去。
房间很大,从门口走到沙发那少说也有十几米远,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人脸,只能看到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中央,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给那个穿着休闲翻领t恤的年轻男人点烟。
老板娘告诉黄连,这个穿西装的姓陈,是这里的常客,古城数一数二的大老板。至于另外一个年轻男人,老板娘说他也不认识,只听陈总说是个很重要的朋友。
“两位老总,对不起,酒来晚了,我给您二位倒上。”黄连微微低下头,走过去在茶几旁蹲下来,先给陈总的杯子里倒上酒,双手递了过去。
坐在陈东旭旁边的卓斯年,听到这声音,捻着香烟的手骤然一抖,凝眉不可思议地抬眸看去。
小丫头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他又怎么会不认识她?
好几日没见了,她似乎又瘦了点,不施粉黛的脸上看着气色并不是很好。
这几天,她过得怎么样?
看着应该不错吧?居然有心情来这里?
可以啊!
女主播做不成了,又来夜店卖酒?
之前如果说赚钱是为了还他的钱,那么现在呢?还缺钱吗?
在见到黄连的一瞬间,男人那隐在暗色里的眸子有过一丝的意外,甚至是情不自禁的惊喜。
只是这惊喜太过短暂,转瞬即逝。
下一秒,那张俊脸就阴沉了下来。
陈总一瞧这眼前的妞真是美得让人眼前一亮啊!不仅漂亮,还清纯得要紧,看一眼就让人赏心悦目的。
“哎哟,终于来了个能看得过去的妞!叫什么名字?”
轻佻的语言从黄连头顶飘过来,空气里顿时多了一股子酸臭的酒气,黄连强压抑住心中恶心,“我叫丁香。”
上次直播的时候随便给自己起了个龙葵的名字,这次索性再换一个。
“丁香?好名字!跟人一样水灵!”陈总哈哈笑了一下,肥腻的大手伸过来拿酒,手离开时,刻意在黄连手背上摸了一下。
黄连触电般缩回手,只觉手背上沾了肮脏的东西一样,躲到茶几下,来回甩了甩,顺便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陈总。
卓斯年黑沉的眸子骤然一凛,刚点燃还没抽一口的烟,被他直接用手狠狠地捻灭了。
这位陈东旭四十多岁,地中海的半秃发,肥脸细眼,此刻正不悦地看着黄连,语气却是调侃,“哟,还真是第一次来啊?那敢情好,快去给黄连们卓总把酒满上!”
纵然心里对这个陈总恶心到了极点,黄连还是忍了,心想老娘看在一百多张毛爷爷的面子上忍了,众目睽睽之下,她还就不信他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拿起那个被陈总称为“兄弟”的年轻男人的酒杯,倒上酒递了过去,“老总,请。”
酒杯在空中停了好几秒,也不见那个男人反应,只有从旁边陈总那边飘过来的一缕缕呛人的二手烟。
黄连皱了皱眉,犹豫了下,嘴角酝酿了一个笑容抬起头看向他,“这位老总,请......”
四目相触的一瞬间,黄连像被雷击了一样,直接愣住了,一个“请”字的口型维持了半天,却僵得合不拢了。
怎么......怎么会是他?
这么巧?
卓斯年看着黄连的眸子里一点温度都没有,让她本来因为意外相见而有点心跳加速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明显一副很厌恶自己的样子,自己何必又要紧张?
陈东旭见这俩人四目相对,相互看了个没完没了,挑了挑眉满脸的兴味,“哟,兄弟,你跟这姑娘认识?”
黄连连忙摇头,“不认识!我这种穷屌丝学生,怎么会认识这么尊贵的客人。”
说着,黄连连忙收回目光,把手里的酒直接给卓斯年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无需畏惧,她最多欠他一点钱,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位小姐有点眼熟,还以为是认识的人,原来只是认错人。”卓斯年紧紧盯着黄连那微垂着的脑袋,声音略沉,带着明显的冷漠疏离,黄连甚至听出了那几个字里的玩味。
“嘿,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不过看着熟悉更有意思啊!”旁边的陈总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端着酒杯向黄连走过来,肥腻的手掌覆在了黄连的肩膀上,“丁香,既然我兄弟觉得你眼熟,这就是缘分,那还不赶紧把酒给我兄弟送到嘴里去。”
精明如他,还以为卓斯年不近女色呢,瞧他刚才看这姑娘的眼神,那叫一个赤裸裸!比他看着还猴急呢!他自然要成人之美咯!
送到嘴里?
黄连来不及去揣测陈总这句话的意思,已经被他放在黄连肩膀上的那只手再次恶心到了。
黄连晃了晃肩膀,无声地反抗着他的动作。
陈总瞬间不悦了,“哟!还他妈的来劲了不成?别以为是大学生就了不起,老子啥样的女人没见过,少他妈跟老子面前装清纯!”
陈总骂骂咧咧地推了黄连一把,黄连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手里的酒杯一个没拿稳,从手里滑落,“啪”得滚到了茶几上,酒全都洒了出来。
委屈从心底油然而生,黄连觉得自己一定很狼狈,余光里,看到的是坐在那里像个碉堡一样一动不动的男人。
他一定是在笑着看自己的笑话吧?
心里猛烈抽痛了一下,黄连连忙爬起来,把咕噜咕噜滚到地毯上的酒杯拿起来,像个女佣一样跪在地上,又给杯子里重新满上了酒,心里却不服气地骂了一句操。
她算是第一次如此淋漓尽致地体验了一番有钱人和没钱人之间的天壤之别,特别是此刻这位有钱是曾经自己信任过的人......看着自己被人欺负却冷眼旁观,这种屈辱,一点都不亚于那天被他强了之后还送了那一番番讽刺的话来得强烈。
卓斯年瞧着低眉顺眼,似乎一点都不想反抗的小女人,放在膝盖上的手逐渐握成了拳头,幽深的眸子里放射出一道道似乎能射杀人的冷芒。
“陈总。”他终于沉声开口,拿起黄连倒给他的酒,仰头一口喝完,“你要是想继续调戏服务生,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就要起身。
陈总连忙按住了他的肩膀,“别啊兄弟,我这还不是想找一个有眼力劲儿的妞给咱做好服务嘛!你说我们俩好不容易都有时间了,那一定得好好聊聊啊!”
陈总嘿嘿谄媚笑了笑,转身瞪了黄连一眼,“还不快倒酒!”
黄连没有吭声,咬着牙拿过卓斯年的酒杯,还没给倒满,从黄连身后经过的陈总,一只手落在黄连臀部,来回摸了一把。
黄连直接感觉到当头一棒!
胸腔内腾得燃起了熊熊怒火,烧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抡起手里的酒瓶转身就狠狠向陈总的地中海脑袋摔了过去。
“嘭”一声闷响,酒瓶安然无恙,姓陈的却有点蒙圈,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黄连,那一双小眼睛里有愤怒的火苗在慢慢蓄积。
“王八蛋!”黄连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和洪荒之力,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抡起酒瓶用更大的力气向他脑袋砸去。
陈总的地中海挨到黄连酒瓶的第三下时,酒瓶在他脑袋上直接开了花,玻璃碎屑和琥珀色的液体飞溅得到处都是。
陈总抬手指了指黄连,还没开口,直接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黄连直接傻掉了。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大坨,黄连的理智一点点恢复过来,浑身因为害怕开始不停地哆嗦。
完蛋了,他不会死了吧?黄连就这么轻易地把人给杀了?
黄连条件反射地快速看一眼沙发上仍然稳坐钓鱼台的卓斯年,只见他面色淡然,自顾自地倒了半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知怎的,眼泪就那样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像决堤的洪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
那看向卓斯年的眼神里盛满了哀怨:可以啊,看着我被欺负不管也就算了,看着我现场直播杀人啊!也还能如此淡定!
她突然想起了哑巴大叔在火锅店的洗手间里三下五除二帮她打了张通那个兄弟时的情景,又想起了那天在医院,他帮自己收拾那个蓝眼睛混血男人时的帅气样子!
如今,却可以始终袖手旁观。
这世道,真的是让人心寒。
好!很好!他能做到如此淡然,她也可以!
抬手擦了擦那不争气的眼泪,黄连把所有的不忿都发泄在了躺在地上晕了过去的陈总身上,用脚踢了踢他那肥胖的身子,咬牙狠狠道,“混蛋!渣男!去死吧!”
那一语双关的话,听在卓斯年耳朵里格外刺耳。
就在黄连准备扔下这个烂摊子,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终于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即刻将黄连笼在了一层暗色里。
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可以啊,现在都不需要男人帮你出手了?黄连,你很是让我感到意外,还有什么本事我不知道的?”
黄连一怔,嘴角扬起讽刺的笑,转身目光直直地看向他,“多着呢!但是最擅长的,还是跟男人睡觉,还是跟不同的男人!”
闻言,卓斯年那本就清冷的眸子里更是笼上了一层寒气。
黄连很满意他又被自己刺激得生了气,转身正要离开,手腕却被人捉住,用力一拉,下一秒,她就跌入了那个宽阔的怀抱里。
熟悉的味道顷刻间席卷而来,黄连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放开我!”喉头好酸,鼻子好酸,眼泪再次没出息地决堤,黄连用力挣扎,卓斯年却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箍进怀里,下巴蹭在她的头顶,闭上眼睛,用力将她抱紧。
好像在拥抱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这几天,过得好吗?”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在黄连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