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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灵痕,小丑的灵痕,无比怪异的初次登场。
一切都在真实的发生着。
卡宾晶亮的眼球还在转动着,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一路没有阻挡的直落到脚底,像是一桩蜡烛已经开始燃烧,流下的蜡流,凝固成一条长长的线。
小丑把手中的烛台放在卡宾的头上烧着,一条条蜡流顺着卡宾的碎发留下来,滑过他的脸庞时,罗思仿佛还能感觉到这具蜡像传来的轻微颤抖,可是他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这...这算什么艺术!!!”罗思终于回过神来,惊恐的喊道,他想要逃离这里,却又慌乱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往那黑暗的墙角吗?
小丑转过头,画在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浓烈,色彩斑斓。
他的眼角微微下撇,像是十分的不屑,抽动着嘴角,咬出愤恨的声音。
“艺术?那些艺术的先驱者们,不也把着肮脏的生活称作艺术吗?!”
话还未了,他就举起手中的烛台,狠狠地朝着他创造的‘艺术’砸下去。卡宾那变成蜡制的眼珠终于不转了,也不再流泪。
整具蜡像,在小丑的轰击下碎裂一地,融成了一滩蜡水。
“这种阴险狡诈之人,比生活还要肮脏!”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再也没看这摊蜡水一眼,向着黑暗的墙角。
小丑一身的七彩装束慢慢变的黑暗,脸上的妆容渐渐融入黑暗之中。
最后只剩那鲜红的翘起的嘴唇,大张着笑了笑。直到笑声越来越轻、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远处,罗思才从恍惚中醒了过来。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罗思想着想着就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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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赶出门的洛央纱和野至看到卡宾只是生病了,所谓的邪恶小丑也没有出现,反而失去了前行的方向,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小镇中。
“不如我们去见一下镇长吧?”看到小镇里的人都很不满意自己的工作,一脸无精打采的,野至问道。
“好啊。”洛央纱正闲着没事,打量着一个卖水果的摊子,左翻翻右看看,挑出了一串紫葡萄,狡黠道,“虽然他的政策不怎么好,但好歹人家也是个镇长啊,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以往的时候,野至吃野果烧河鱼,踩着草鞋穿着兽皮,从来没有认识到钱的概念。
但是现在他却无奈的发现,钱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无论干什么事情好像总是要或多或少花点儿钱的。
不过等到葡萄已经打包好的时候,野至却是一脸愁容,他们的钱都放在机甲堡垒的金库里了。
水果摊主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看起来穿得也挺好的啊,不会是来装大佬的吧?试探着问道:“十个铜币...都没有?”
野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洛央纱也撇过眼去,看着远处的山影,仿佛不认得野至一样。
正当场面变得越来越尴尬的时候,一声粗凛的声音从路边传来,像是很多个声音混在了一起。
“他们的账由我来付。”他说着就往小摊上拍了一个大大的金币,淡淡的说道,“不用找了。”
他在掩饰自己的声音。
野至转过头感激的看着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对他们施以援手的人。
他裹着一身白色的长袍,直垂到脚边,长袍上有灰色的暗纹,像是流水和成簇的藤蔓,长袍的袖口和领口都用红色的丝线勾勒出优美的花纹,金色的纽扣在温和的日光下熠熠生辉。
但是最令人过目不忘的,还是他的脸。他以面具遮面,那是一个华丽的面具,上面七彩缤纷,开遍了花朵。
只是在艳丽的花丛中间,有两个深邃的眼洞,不时地会有光略过。
和罗思描述的镇长的模样,如出一辙。
小摊贩刚想趁机训斥一番这两个拿了货不给钱的人,以泄压在他心头多年的不甘,可是但他抬起头看到那个拍在桌子上一枚金币的人。
或者说当他听到那个声音之后,眼神就变得不安起来,颤抖着说道:“镇..镇长大人好!原来是镇长大人的朋友,都怪我有眼无珠,有心无术...”
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语无伦次的小摊贩,镇长心里轻蔑的哼了一声,这些废物无论怎样终究还只是个废物,就知道欺软怕硬,一点儿骨气都没有。
不屑地说:“收起你的钱,滚!”然后便不再理他,向着野至和洛央纱身边走来。
镇长的脾气好像有点儿暴躁,搞得野至也不敢说话,愣在原地一声不吭的像一个亟待审讯的犯人。
但是镇长忽然又变得和蔼了许多,温和的问道:“你们从哪来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洛央纱挤眉弄眼的给野至使着眼色,做了一个禁声不语的手势。
野至心领神会,道:“我们刚刚路过这里,现在马上就要走了。”
“哦,你们来这里就只为了买水果吗?”镇长狐疑的问道。
“对。”野至利索的答道,像是终于为了自己的存在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然后也不带钱?”镇长的面具仍然五彩缤纷,只是黑通通的眼窝中传出了讥诮的眼光,“想不想去我家看看?”
野至放下了手中的紫葡萄,它现在看起来已经没什么用了。
于是两人就紧跟着镇长的脚步,向着小镇的深处走去,像是要一头扎进小镇北边的深山老林里。
“镇长,还要走多远啊?”洛央纱气喘吁吁地问道。
这个镇长走起路来也是令人难以捉摸,时快时慢,偶尔还拐几道弯再转回来,好像除了脸上七彩的面具之外,其余无论什么东西都不想让人看清楚一样。
镇长默不作声,继续向前走。
他们真的走到了山林中,无人清扫的积雪掩盖住了山路,雪层上又一连串深深地脚印,好像真的有一只脚在那里搁着,所以就算一旁已经堆积起厚厚的积雪,新雪也没有将它掩盖住。
镇长看着面前的雪路,感慨万千,自从从哪里走出来,她好像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了吧。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七彩的面具下传出一声阴谋得逞的阴笑。
他从宽大的袖袍中抽出了手,修长的手指,雪白的肌肤。
一双女人的手,而且野至觉得很熟悉,像是什么时候曾经在哪里见过。
但是野至没能再继续思考了,因为,随着那双纤美的手而来的,是一团绚烂的烟雾,迷迷蒙蒙的,像是漫天繁星所化,空气中流动着一丝甜意。
很多时候,最甜的那颗糖果反而是最毒的。
野至和洛央纱顷刻间便晕倒在这片迷雾之中。
“还是要善待他们,毕竟他们是这些年来唯一留下来的路人。”斯库利从一旁的大树下走了出来,看着镇长说道。
而先前权能无比的镇长仿佛也变得温柔了许多,话语也不再那么尖刻,询问道:“之前不是也有许多人留下来了吗?”
“他们都是被我强行截留下来的...”斯库利话语间显得有点儿失落,转过头看了看山林深处,摇头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