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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往往用天性或本性来形容一个人的性情,因为每个人的性情在出生的一瞬间就确定了,或者善良,或者残暴,或者懦弱,或者刚勇,这种秉性就像是刀子刻在骨髓里一样,让人难以改变。
而在段简的眼中,这些豪门大族之人的天性就是贪婪而不知收敛,依靠着家族的权势,他们大肆侵吞国家和百姓的利润,以此来填补一家一姓的奢靡生活。
对于这些人,段简说不上仇恨,为自己谋取利益,这是人的本性,无论古今中外,都是如此,他只是万分的厌恶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手段,这也是他为什么费尽心机筹划这次计划的原因所在。
“段大使,不知道这是段大使自作主张所制定的策略,还是朝堂和天后娘娘做出的决断。”就在众人对着段简纷纷怒斥不已的时候,李闯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
“晚辈见过李前辈,前辈这番问话,晚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其实无论是谁的决断,代表的都是朝廷,在麟德殿的时候,天后娘娘亲口任命某为此次长安城断粮一事的全权大使,所以,某可以向各位坦言,只要是某所说的话,某作出的决定,代表的都是朝廷。”段简答道。
“你就不怕一时冲动,作出了错事,造成不可收拾的结果,最后被朝廷问罪吗?”李闯说话的时候,提高了几分声音,在配合他的表情,看起来破有一种威势。
“怕,哈哈哈,不怕李前辈笑话,在这件事情上面,某可是害怕的紧,在接受这件差事之前,某在天后娘娘面前可是立了军令状了,如果做不好这件事,某可是要被株连九族的,所以,为了做好这件事,某每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生怕做出了错事,被株连九族,此中的艰苦,实在是不足与外人道哉。”一边说着,段简还一边装作害怕的用手在额头上面抹了一下。
“呵呵呵,长安之人都说段郎君乃是绝世奇才,某原本还不相信,今日一见,确实让某大开眼界,能够在株连九族的压力下,还在我等面前如此云淡风轻的谈笑风生,仅仅是这副胆量,就让某佩服不已。
今日段大使召集我等前来,我等也不能让段大使空跑一趟,我们这些人别无所求,只要段大使上告朝廷,让朝廷撤回在各个州县兴建书铺的旨意,我等立马将粮食送到官仓,让朝廷顺利度过这一劫,不知段大使觉得如何。”李闯一脸严肃的看着段简说道。
李闯的话一说,除了几个有些感到诧异的人之外,剩下的世家之人都不再言语,看着段简,想要看他如何答复。
可惜,让众人感到惊诧的是,段简没有低头沉思,也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轻轻摇着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哈哈哈,古人云:井底之蛙,不知道天有多大,某虽然不想将这句话加诸在诸位前辈身上,可此时此刻,除了这句话,晚辈实在是想不到还有比这句话更加合适的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朝廷之规章制度,自有其尊严所在,圣旨为何物,圣旨乃是国家天子的意志体现,天子乃是口含天宪,金口玉言之圣人,那圣旨又岂能说改就改,说收回就收回,你们以为那是小孩子过家家,全是作假吗,先不说圣旨能不能改,就凭借你们此刻的做法,某弹劾你们一个目无法纪,蔑视朝廷就足够将你们一个个的全部抄家灭族了,你们居然还想让朝廷收回旨意,简直是妄想。”
对于段简来说,这些豪门大族的想法,王炳忠早就已经告诉他了,如果是没有底牌的话,说不定武则天还真的可能会答应他们,可现在这件事却有段简来处理,而早就已经胜券在握段简,却根本不会吃他们这一套。
段简的这番斥责,让在场的世家之人,纷纷对他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对此,段简毫不在意,反正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成了对头了,就算今天段简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也不会记得段简的好的,这就是这些豪门大族的豺狼本性。
“段大使,如此说来,对于某的提议,您是不同意了。”李闯并没有被段简这番回答激怒,还是一脸严肃的问道。
“不错,朝廷的法度不可更改,尊严不如亵渎,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能够要挟朝廷。”段简答道。
“好,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这样,我们也就没有什么要和段大使说的了,我们就此告辞,只是希望段大使明白,等到我们走出这扇门之后,在想要将我们请回来,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了。”李闯说完之后,就带头向外面走去。
“诸位前辈。”看到李闯就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段简突然开口喊道。
这声喊果然让李闯等人停了下来,但他们却并没有转身,而是静静的背对着段简。
“诸位前辈,在离开之前,晚辈还有一言相告。”段简说道。
“段大使请说。”李闯背着身回答道。
“晚辈告诉诸位前辈,在走出那扇门之前可要想好了,走出那扇门,可就代表着你们可是跟某走到了对立面了,将来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想要找某帮忙的话,不要怪段某不讲情面,言尽于此,何去何从,诸位请便吧!”段简淡淡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李闯等人的离开,而感到任何的恐惧和担心。
段简的话一说完,李闯等人就丝毫不停歇的走出了大门,很快,原本密密麻麻的大厅,变得空旷起来,让段简有些奇怪的是,除了段简和王炳忠之外,还有几个人并没有随着李闯等人离开,而是静静的留了下来。
此时,这些人看到段简将目光盯在自己等人身上,那几人马上来的段简身边,向段简行礼道“荥阳郑氏,郑辕,京畿韦家,韦畅,京畿杜家,杜仲见过段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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