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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先是愣住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炆儿也是我的侄儿,奸臣除掉之日,本王自当恪守臣子本分,退回北平,好好做的我的燕王,帮炆儿守住太祖皇帝留下来的大好基业。”
明显,这次,他选择了说谎。
他继续说道:“当然,我害怕炆儿会继续猜忌于我。英儿,你愿意说服他继续信任我吗?毕竟你们可是亲兄弟啊!”
纪剑云摇了摇头:“燕王爷,这应该不是实话吧?!即便燕王这样想,你的这些出生入死的将领也不愿意这样想。我想燕王应该知道陈桥驿赵匡胤黄袍加身的故事吧。我想到时候,您也会一样。”
看到朱棣要辩解,纪剑云笑了笑,止住了他的话:“燕王爷,恕我直言,这就是现实。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觉得燕王爷较朱允炆更适合做皇帝,更能管理好这个国家。所以,纪某这个别无所求,只是受人之托,想让燕王爷到时候能够给当今朱允炆一条生路。”
朱棣这下彻底放松了,说道:“纪教主既然如此深明大义,倒是让本王觉得自己虚伪了。只是,说句实话,朱允炆却不能继续活在这世间,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打着他的旗号谋反,到时候仍然会生灵涂炭。起码名义上,他要失踪或者死掉。”
何言蹊不懂政治,只觉得朱棣的要求有些过分:“燕王爷,这不好吧,他都被你打败了,你却还要赶尽杀绝。”
纪剑云却笑了起来:“既然燕王爷知道名义上朱允炆死掉或者失踪即可,那,我相信以燕王爷的英明睿智,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朱棣点了点头:“那好,我打入京师之时,你先救走朱允炆然后隐姓埋名,不再出现。我一把火把乾清宫给烧掉,对外宣称炆儿失踪了。这可是两全其美的计划。”
马三宝这时候非常兴奋,觉得在燕王和自己的兄弟之间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说道:“那放火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朱棣点了点头:“以你和英儿的关系,这个任务交给你是再合适不过的了。那就交给你去办吧!”
这一下纪剑云彻底地放心了,觉得总算没有辜负吕太后赠给自己千年血参的恩情。
朱棣这时候忽然问了一句:“听说纪教主中了这西域墨花之毒,这毒药当真无药可解吗?”
关心起了纪剑云的安危。
何言蹊以为他有解药,忙高兴地问道:“难道燕王爷有解药不成?!”
朱棣摇了摇头:“我听道衍先生讲过这个毒药,说是天下奇毒。但是,这解药嘛,我倒真没有。不过,何帮主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人找到这种毒药的解药。毕竟纪教主是我的侄儿,我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死掉。”
说道衍,道衍还就来了。
他还是那样一副不阴不阳的表情,狡黠地看了看纪剑云,叹了口气:“这位施主中毒已经半年之久了,估计是救不了了。还请王爷不要白费力气了。”
何言蹊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又破灭了,看着纪剑云说道:“云哥哥,你放心,总会有办法的,别要听着和尚瞎说。”
道衍的三角眼眯了何言蹊一眼,说道:“这位就是丐帮的何帮主吧?!”
何言蹊不高兴他刚才说的话,狠狠地说道:“不要你管。”
道衍却存心逗她似的说道:“我虽说无法彻底医治这位施主的毒,却可以用我独家的秘方暂时压制它的毒性每月的十五不再发作,何帮主是要还是不要?!”
搞得何言蹊一下子又喜笑颜开,说道:“老和尚倒是不老实,既然有此等药物,赶紧拿出来啊!”
这时候,朱棣打圆场道:“各位都是本王的高朋贵宾,切不要因为一点儿言语上的差池便心生嫌隙。道衍先生,就将药物交给我这苦命的侄儿吧!”
道衍才拿出六粒紫色的药丸,递给了纪剑云:“施主记得,每月十四正午吃一粒,保证不再发作。但是,老衲提前声明,这不是解药,要活命还是需要施主自己继续想办法。”
纪剑云接过来药丸,谢道:“多谢道衍先生赠药。我这条命坎坷多舛,至于以后是死是活,那就交给上苍决定吧!”
道衍却摇了摇头:“施主,听老衲一言,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世间的事情,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去努力。只要尽力了,相信结果毕竟不同。”
其实,他这句不仅是对纪剑云说的,也是对朱棣说的,劝他继续南征,成就经天纬地的功业。
何言蹊这时候高兴起来,说道:“大和尚这句是对了。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寻找,总能找到西域墨花的解药。云哥哥,我不会让你死的。”
马三宝也一旁打气:“三弟,有燕王爷帮助,当然还有咱们兄弟努力,我也相信一定能找到解除西域墨花之毒的良药。放心吧!”
就在这个时候,朱高煦慌慌张张地回来了:“报父王,山东济南之敌倾巢而出,奔着咱们的大营来了。现在,还有二十里。”
朱棣一听,却不慌张,反而非常高兴,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说道:“煦儿果然聪明,料定他们这么快出来,又如此迅速地完成了打探敌情的任务,真是有勇有谋,父王记下煦儿这次大功,以后一定重重赏你。”
朱高煦极其得意,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说不定成为自己太子之路的重要一步。
然后,朱棣才将目光转向道衍:“道衍先生,你看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道衍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燕王爷,当务之急,就是继续南进,甩掉他们。不管他们怎样,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工作,就是杀到京城。到了京城,这一些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朱棣点了点头:“道衍先生与本王不谋而合。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不能就这样轻易让北军过去,还是要打他一打。”
朱高煦正意气风发,听闻此言,忙说道:“父王,儿臣愿意领五千兵马,在这里会一会贼子。父王,您继续率领部队南下,攻向京师。”